司馬霽月撇了下嘴角,垂眸睨了她一眼,似笑非笑。
“怎麼見着一個長得好的,你又看上人家了眼皮子也不眨一下,直勾勾地盯着一個男人看,虧你還是女子,也不知道害臊”
慕容長歡回過頭來,張了張嘴巴,忙着解釋了一句,也不知道爲什麼要那麼急於否認。
“誰說我看上他了我是那種見一個就愛一個的人嗎我只有點兒吃驚沒想到一個男人也能長這麼漂亮,簡直比女人還要來得千嬌百媚”
“噓”
司馬霽月忽然伸手按住了她的嘴巴,壓低聲音恐嚇道。
“別說這麼大聲,這種話心裡想想就行了,以後千萬別再說出來,要不然再叫東方世子聽了去,他可是會殺人的。”
“東方世子”
慕容長歡眨巴了一下眼睛,面上詫色更甚。
因爲“東方”這兩個字,不是一般的姓氏,而是國姓。
這也就意味着,剛纔那個長得比女人還要漂亮的傢伙竟然是個皇子麼
怪不得那麼傲嬌,原來又是皇家出品。
縱然離朝爲質,骨子裡那種與生俱來的傲慢卻是消弭不去,同司馬霽月和司馬鳳翎這一夥人的惡劣性情都是一樣一樣的
“對,他就是東方晏,可別怪本王沒有提醒過你,你以後若是見着他,最好避開一些因爲長得過於陰柔,東方世子時常會被人誤作女子,所以一而再、再而三的,次數多了,他便煩不勝煩,特別的討厭女人,即便你是本王的王妃,若是再像方纔那樣對着他喊姐姐,他說不定會直接給你一掌,打你到吐血。”
“哇不是吧居然還打女人,天底下怎麼會有這種男人”
“是啊,畢竟像本王這樣從來都不對女人動粗的男人不多了。”
“呵呵,”慕容長歡不屑地冷笑了兩聲,鄙夷道,“你是沒有對女人動粗,只不過是一聲令下,就叫人直接將對方給扔湖裡了”
“你有什麼好義憤填膺的本王又不會將你扔湖裡”
說着,司馬霽月忽然俯身靠了過來,貼着慕容長歡的耳根輕笑着補充了一句,道。
“本王只會把你往牀上扔。”
“讓開點你擋着本王妃的道了”
慕容長歡面不紅心不跳地推了他一把,快步往前走了幾步,等到走過司馬霽月的跟前,臉頰才“轟”地燒了一下
回到王府,天色尚早。
一下馬車,慕容長歡就迫不及待地拽着司馬霽月,叫他給她帶路。
去哪兒
當然是去小金庫了
正好今日從宮中得了不少賞賜,可以一併放進去,反正鑰匙在她的手裡,整個王府的藏寶庫都是她的了,司馬霽月揮金如土的大手筆她是見識過的,所以慕容長歡深深地覺得,像她這麼勤儉持家的女人,不管再怎麼揮霍,都不可能比得上九王爺的十分之一
如此一來,哪怕她花錢花得再兇,在九王爺眼裡想必也是小菜一碟
只要不把小金庫給掏空,司馬霽月應當不會同她計較太多。
更何況,九王爺本人就可以稱得上是一座移動的錢庫,除了皇家的賞賜之外,從封地上,或者是其他一些五花八門的渠道中,源源不斷地能匯聚錢財,倒是賺錢的一把好手
除卻得以繼承國庫的太子,司馬霽月絕對是所有的皇子之中最有錢的一位
對於這一點,慕容長歡自然覺得十分之欣慰、十分之滿意
“喀嚓”
打開精鋼煉製的鎖門,慕容長歡的心頭陡然一跳,神經立刻隨之繃緊了幾分,一雙眼睛下意識瞪圓了許多,心下暗暗期待激動人心的時刻來臨了
結果,當鐵門緩緩打開,卻見裡頭空空蕩蕩,別說是金子,竟然連一根雞毛都沒有
下意識,慕容長歡蹦上腦海的第一個反應不是被耍了,而是
“我去哪個江洋大盜這麼厲害居然敢跑到九王府來偷東西,還把整個錢庫都搬空了”
聞言,司馬霽月一怔。
沒想到她會是這麼個反應,不免有些哭笑不得。
見她皺着眉頭豎起眉毛,一臉不可置信的表情,還以爲她生氣了,正要安撫兩句,卻聽她咂了咂嘴巴繼續驚歎
“太牛逼了還真是偷得乾乾淨淨,連半個銅板都沒剩下也不知道是個什麼來頭,要是能叫我遇上就好了,好想拜他爲師啊”
司馬霽月微抿薄脣,一時之間竟是無言以對。
他的王妃果然與衆不同,真是好大的志氣、好宏偉的志向
轉頭看了一圈,見司馬霽月毫無反應,並沒有任何暴跳如雷或者痛心疾首的意思,才發覺情況不對,即便剔着眉梢,回過頭來瞟了他一眼,質問道。
“等一下這兒該不會原本就什麼都沒有吧”
司馬霽月點點頭,也不隱瞞。
“不錯,是沒有東西。”
聞言,慕容長歡卻是差點跳了起來
“沒東西,那還叫銀庫”
“本王從來沒說給你的是銀庫的鑰匙。”
“”
“”
“”
愣了一下才反應過來,慕容長歡突然間很想哭,有種泫然欲泣的悲愴心情
司馬霽月好像是沒有明確地對她說過那把鑰匙是什麼鑰匙,所以敢情是她誤解了腦補得太厲害,想多了
不要這樣,落差好大,她一下子接受不了
虧她還滿心期待,連那些錢是個什麼樣的花法都已經想好了
“不、不是銀庫的鑰匙,那是什麼庫的鑰匙”
司馬霽月笑着看她,輕飄飄地從嘴裡吐出三個字。
“藏寶庫。”
“呵呵”慕容長歡聞言就笑了,被氣笑了“你逗我呢當我眼瞎嗎什麼藏寶庫這兒也沒見着藏了半件寶貝啊”
而且藏寶庫難道不就是銀庫嗎這兩者有差
司馬霽月便就擡手指了指外頭站着的家丁,嘴角的笑意隨之深了三分。
“等那些搬進來,不就有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