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後,司馬霽月終於止住了噁心,扶着牆壁喘了幾口粗氣,便是在昏黃的燭燈照耀之下,也能依稀看出他臉色的蒼白,彷彿方纔剛剛經歷了一場生死浩劫!
聽到慕容長歡吐得那麼厲害,司馬霽月不由微蹙眉心,回過頭看了她一眼,卻見她的腳邊什麼都沒有,只是在不停地乾嘔。
見狀,司馬霽月眸色微寒,冷冷地問了一句。
“你在吐什麼?”
聞言,慕容長歡頭也不回地哼了一聲,繼續扶着胸口連着嘔了三聲,才憤憤然地回答道。
“你吐什麼我就吐什麼!”
末了,還不忘拿手巾用力地蹭了兩下嘴皮,面露嫌惡地“呸”了幾下,用以表明自己同樣是這場意外的受害者,方纔會親到他絕對是不是她故意的!
“嘖……真是噁心……呸!呸呸……”
一聽這話,司馬霽月的眸光陡而又暗了三分,當即走上來一把捏住了慕容長歡的擦嘴的手,阻止了她那略顯浮誇的舉動。
寒着聲音,彷彿像是從冰水裡面撈出來的一樣,散發着刺骨的涼意,司馬霽月冷眼盯着她的眸子,一字一頓,凍得慕容長歡忍不住打了個寒顫。
“你、剛、才、說、什、麼?!再、說、一、遍!”
對上司馬霽月殺氣騰騰的視線,慕容長歡心想反正已經把他得罪個透了,這會兒便是裝孫子也不見得能打消他的怒氣,只會白白受了他的恥笑和侮辱,便就乾脆豁了出去,把憋了一肚子的氣一股腦兒撒了出來,不甘示弱地朝他瞪了回去,用比他更爲響亮的音調擲地有聲!
“幹、嘛、要、聽、你、的?!我、就、不、說!”
大概是從來沒有被人這樣反抗過,司馬霽月一下子無言以對,滯了一滯。
“你……”
“哼!”
一扭頭,慕容長歡冷哼着側開了腦袋,看向別處,滿臉是寧死不屈的模樣,看起來特別有骨氣!
奈何她使勁地甩了兩下手臂,也掙脫不開司馬霽月的禁錮,只得氣鼓鼓地轉回了頭,瞪着司馬霽月連聲抗議。
“幹什麼?放開我!你這個變態!死變態!禽獸不如的東西!居然奪走了本小姐的初吻!氣死我了!我還打算留着給……”
罵了一陣,慕容長歡忽然收住了聲。
司馬霽月冷眼微眯,居高臨下地剔了她一眼。
“留着給誰?”
“要你管!反正不是給你就是了!變態!快放手!快賠我的初吻!”
微微收緊五指,司馬霽月冷笑道。
“這也是本王的初吻,而且……分明就是你撲上來,親的本王。”
“那是意外!意外懂嗎?!”
“第一次是意外,那第二次呢?趁着本王昏迷不醒,偷親本王,也是意外嗎?”
“愚蠢!”慕容長歡翻了個白眼,不屑道,“誰要偷親你了?!我那是看你喘不過氣來,怕你死了賴到我的頭上,才強忍着噁心,勉爲其難地給你吹了一口氣,想要救活你!”
聽到“噁心”二字,司馬霽月忽然間猛地往前邁了一步,將慕容長歡逼至牆邊,捏着她的手腕重重地按到了頭頂的牆壁上,驚得她霎時間倒抽了一口冷氣,頓覺死期降至!
然而,卻不見司馬霽月有下一步的動作,只冷眼睨着她,不屑道。
“救本王?你當本王是傻子?”
“呵呵!懶得跟你講!根本就說不通!”哪怕慕容長歡已經緊張地全身的寒毛都豎了起來,整個後背緊緊貼着牆壁不敢動彈分毫,面上卻不肯服軟,說什麼都不願輸了氣勢,“反正我不管,本小姐的清白毀在了你的手上,你得賠我!”
司馬霽月又是一聲冷笑,目露鄙夷之色。
“就算是要賠,也是你賠本王。”
“憑什麼?!”
“這還用說嗎?當然是因爲本王的初吻更貴一點。”
“啊呸!死不要臉!你一個男人要什麼清白?!府裡養了那麼多的美姬,別說初吻了,初夜都不知道多少年前就給破了……還初吻?切,說出去誰會信啊!”
一邊喋喋不休地反駁着,慕容長歡還是不解氣,一隻手被他扣在了牆上捏得生疼,抽不開,只能擡起另一隻手,當着司馬霽月的面更加用力地擦了一下脣瓣,勢必要把方纔所遭受的心靈創傷千倍萬倍的償還給他!
果然,見到這一幕,司馬霽月立時就惱了!
下一秒,卻是做出了一個讓慕容長歡虎軀一震菊花一緊的舉動——
“唔!”
瞪大眼睛看着近在咫尺的那雙冰眸,慕容長歡霎時間屏住了呼氣,表示她和她的小夥伴都驚呆!
司馬霽月居然、居然吻了她?!
而且還是異常粗暴兇殘地吻了她!
用一種相當野蠻的方式撬開了她的貝齒,長驅直入,攻城掠地,吻得她幾乎喘不過氣來,大腦更是一片空白,當機當得徹底,只能感覺到口腔中的肆虐狂暴,和嘴脣上傳來的一陣陣刺痛……
差不多痛得連舌頭都麻了,司馬霽月才放過了她。
甫一得到解脫,慕容長歡立刻大口大口地吸氣,整個人都快癱到了地上,腦子裡因爲缺氧而暈暈乎乎的,雖然心頭涌出了一股強烈的怒火、騰起了把眼前這隻禽獸罵得狗血淋頭的衝動,然而一時半會,卻是瞪着圓溜溜的一雙杏眼,彷彿失語了一般,什麼話都說不出來。
瞅着慕容長歡一臉呆滯的表情,司馬霽月這才一甩手,鬆開了她的手腕,往後退開兩句,冷笑道。
“你覺得噁心是嗎?現在你整根舌頭上都是本王的氣息,用擦是擦不掉了,如果你真的覺得那麼噁心,本王倒是可以幫你一把,把它割下來扔掉……如何?”
一聽這話,慕容長歡頓時整個人都不好了!
臥槽!這隻禽獸居然如此喪心病狂,竟然因爲這種雞毛蒜皮的理由、硬生生地忍下了作嘔的衝動,屈尊降貴地強吻了她?!
他還能更幼稚一點嗎?!
然而……話又說回來,慕容長歡不得不承認,她也是自作自受,要是早知道司馬霽月這麼睚眥必報,她剛纔絕對打死都不會挑釁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