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爺!太好了!你沒事!”
清風匆匆趕過來,風塵僕僕,一臉焦黑。
方纔他被煙燻得迷了眼睛,費了好些勁兒才緩過來,所以來得遲了。
但見司馬霽月全身上下乾乾淨淨一絲不苟,心頭的一塊大石頭倏地就落了下來,鬆了一口氣,彷彿九死一生,額頭上盡是冷汗。
“嗯。”
司馬霽月淡淡地應了一聲,語氣無波無瀾,聽不出什麼特別的情緒,似乎也沒有太過惱火,只凝眸靜靜地看着前方,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樣。
轉過頭,清風順着他的視線看了過去,只見這場爆炸的罪魁禍首倒吊着掛在樹上,身上的衣服破破爛爛,被燒得十分慘烈,因爲被潑了一身水的緣故,眼下整個人都是溼的,像是剛從水裡撈出來一樣,正滴滴答答地往地上落着水。
原本清風很是氣惱,一想起慕容長歡敢用火藥炸王爺,就忍不住怒火中燒,想要狠狠地教訓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女人一頓,讓她知道火燒王府是個怎樣悽慘的下場!
只是沒想到,王爺這回卻是親自動手了。
以往用刑的事都交給下人做,王爺愛乾淨,也不喜歡看到太過血腥的場面,哪怕王爺骨子裡就是血腥的,但這些濁眼的場面他是不愛看的。
月色下,不遠處火光漸熄,只剩下零零散散的幾個火苗還在跳躥,照在那張冰冷的饕餮面具上,看不出是什麼樣的神色。
“看樣子,六小姐好像暈過去了……”
微一沉吟,清風走上前,伸手探了一下慕容長歡的鼻息,又道。
“還活着。”
先前每次見到慕容長歡,她都是張牙舞爪活蹦亂跳的,如今突然就安靜了下來,溼淋淋地倒掛着,無聲無息,像是死了一樣,看起來頗有些淒涼,叫人我見猶憐。
沒來由的,清風剛剛還盛怒的心情,在瞧見慕容長歡這般模樣之後,驀地就煙消雲散了。
所謂玩火自焚,一個姑娘家受了這樣的教訓,想來也是夠夠的了……用不着往死裡逼她,只要她吃了這次苦頭,曉得九王爺不是她能招惹的人,以後不會再犯,今天的事也就可以過去了。
畢竟,膽子大成她這樣的人,在當今世上確實極少能見到!
坦白來說,要不是慕容長歡炸的是他家王爺,清風還挺佩服她的,而且還是發自肺腑的佩服!
首先,她能有這個膽量下手,就已經非常讓人刮目相看了!
其次,她竟然能在王爺的眼皮子底下,在王爺的地盤上,將九王府炸得雞飛狗跳狼藉遍地,更甚者……她若有心要置王爺於死地,只怕王爺也在劫難逃,免不得狠狠地栽上一回!
雖然說不知道慕容長歡是用了什麼樣的方法,但如此手段與計謀,絕對不容小覷!
至少在她之前,還沒有人敢在九王府撒野,更沒有人能將九王府毀成這般模樣!
許是英雄惜英雄,縱然清風覺得慕容長歡今日的作爲十分可惡,但若能將她拉攏過來爲王府所用,想來也是大有裨益……
這麼想着,清風倒是有些捨不得慕容長歡就這樣死了,即便開口問了一句。
“王爺,要將六小姐放下來嗎?”
“嗯。”
司馬霽月頷首應聲,依然是淡漠的語氣,心緒莫名。
得到主子的允許,清風立刻命人給慕容長歡鬆了綁,將她從樹上放了下來,送到了屋子裡。
司馬霽月隨後跟了進來,下令道。
“你們都退下。”
“是,王爺。”
衆人魚貫而出,只剩清風一人。
司馬霽月又道。
“清風,你也退下。”
“這……”清風一愣,面露微詫,但還是依言走了出去,關上了門,“屬下告退。”
待所有人都退了出去,司馬霽月才邁步走到櫃子邊,打開抽屜從中取出一罐膏藥,轉而回過身行至牀頭,就着牀邊坐了下來。
方纔慕容長歡是倒掛着的,火勢自下而上,從後腰開始燒,一直燒到了後臀,背部也蔓延了不少……所幸天氣冷,她穿得不少,哪怕最外面的一層衣物已經燒燬了七八分,最裡頭的卻還完整,但因爲火光灼熱,便是沒有燒到皮肉,也燙得不輕,故而纔會痛得暈過去。
司馬霽月垂眸,瞅了眼慕容長歡的小臉,雙眸緊閉,髮絲凌亂,皺着的眉頭表露着被火灼燒的痛苦,以及在昏迷之前爆發出來的憤懣和惱怒,明顯得彷彿還能聽到在耳邊炸響的那聲怒罵。
“讓你求一下本王,就有那麼難嗎?”
從小到大,但凡司馬霽月想要的,還沒有得不到的……可是在遇上慕容長歡之後,卻是頻頻失利,沒一件順心的事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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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早已習慣於掌控別人,如今遇上這樣一個不受控制的,這種感覺不可謂不糟糕!
偏偏這個女人身上又有太多的驚喜,每次見面都會讓人眼前一亮,發現各種各樣新鮮有趣的東西,讓人捨不得殺了她……
“你以爲,把東西都還回來,就可以逃之夭夭同本王斷絕往來了嗎?”
伸手撫上慕容長歡的眉心,將那一抹微蹙緩緩撫平,司馬霽月眸光輕爍,嘴角微勾,修長的手指貼着臉頰輕輕滑過,一路沿着下顎落至頸間,直至最後停在了胸襟上。
“本王說過,本王的意思,任何人都不能違抗……尤其是你!”
話音落下的剎那,只聽得“嘶”的一聲,布帛碎裂,露出了雪白如玉的胴體,每一寸肌膚都細膩光滑得宛如白玉,在燭光的照射下籠罩着一層迷濛的光澤。
司馬霽月鳳眼微眯,褪去了慕容長歡身上所有的衣物。
目之所及,在白皙的肌膚上隱約可見一大片泛紅,嚴重的地方紅色更甚,卻無端地散發着一股旖旎的氣息,瀲灩芳菲,反倒將這具稚嫩的身子平添了幾分美豔與妖嬈。
不自覺的,司馬霽月喉心微動,有些口乾。
身爲皇子,女人他見多了,嫵媚的,妖豔的,秀氣的,清純的……許多時候要談事情,少不得會去風月場所浸淫一二,微裸的,半遮半掩的,乃至全部衣服都脫光的……司空見慣之後,便再難挑起他的情一欲,再加上他心性孤高桀驁,定力又非比尋常,鮮少會拿正眼去看女人。
如今垂眼一瞥,竟是有些挪不開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