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慕旋又感覺有些不對勁,她居然大着膽子用叉子將西蘭花送到厲墨池的脣邊,這下他總該吃了吧。
正想着,她忽然察覺厲墨池的眼神有些怪異。
是哪裡她做得不對嗎?
他烏黑修長的眉微微蹙起,讓人猜不透。
傅慕旋忽然意識到,是她的行爲舉止太過親密了。
本是想用這種辦法化解親密的尷尬氣氛,沒想到,更尷尬了。
她想縮回手,卻被厲墨池的修長溫厚的手掌準確的抓住了皓腕,他微微低頭,張開菲薄的脣,將西蘭花吃進了嘴裡。
雖然他俊顏清冷優美,可是他微蹙的眉頭還是說明,他真的很不喜歡。
一頓飯,傅慕旋吃得有些心猿意馬。
厲墨池卻淡定從容,偏偏身爲他的保護者她還不能扔下他就走。
躲都躲不開!
吃過午飯,結了賬,他們離開餐廳回到公司。
厲墨池繼續工作,批閱文件,簽署合同。
傅慕旋就坐在沙發裡,漫不盡心的翻着雜誌,或者拿手機調成靜音狀態,看動畫片。
骨子裡,她嫵媚端莊,溫婉大方,卻又冰冷冷酷,還有一絲……幼稚!
這是厲墨池對她的評價,但是很可愛。
“先生,你不能進去,先生!”外面忽然出來秘書阻攔的聲音。
門被撞開,一個滿頭是汗的男人闖了進來。
傅慕旋跟着起身,厲墨池也擡起頭。
“叔叔?!”傅慕旋驚訝,沒有想到傅青義會來厲墨池的公司。
傅青義見到傅慕旋,瞳孔驟然一放,聲音帶着難掩的痛苦,“旋旋,你……你嬸嬸她……”
“叔叔你別急。”傅慕旋上前,“發生了什麼事情?”
厲墨池對後面的秘書遞了一個眼色,讓他們都出去。
秘書出去,順勢將門闔上。
“唉!”傅青義狠狠地跺了一下腳,“我們拿着你給的錢尋思着乾點什麼,她就想開一個金鋪,誰想到我們租的店面是……居然是喻春平的,她把我們趕出來,還冤枉我們根本沒和她本人籤合同,非說那個中介是假的!”
傅慕旋心中一緊,從前傅青義可不是爲了區區的幾萬塊就集成這樣的人。
真是一杯水都能難道英雄漢。
“後來你嬸嬸就和喻春平理論,結果她們兩個就打起來了,你嬸嬸下手沒輕沒重的,就把喻春平給打得住院了,你也知道傅家早就不是從前的傅家了,夏家又有厲家撐腰……”傅青義有些顧忌的看了一眼神色不明的厲墨池,繼續道,“警察根本不讓我保釋。”
傅慕旋聽得明白,這件事一定是喻春平策劃的!
她居然想對傅家趕盡殺絕!
“厲先生,我要去一趟警察局。”傅慕旋乾淨精緻的臉上浮着冰霜。
厲墨池很不喜歡她這樣的眼神,就像是在說明,如果不是因爲厲墨池,夏家也不會如此的猖狂。67.356
他很不開心,可是事情卻多少和他有些關係。
“你去吧,我會警察局打電話。”厲墨池語氣淡淡,但是傅慕旋並沒有看出他在生氣。
“好。”傅慕旋帶着傅青義就出門,她給尹光熙打電話,讓他來替自己。
而後自己開車載着傅青義到了t市的警察局。
一進門一個姓王的警官就迎上他們,因爲有厲墨池的電話,警察局這邊根本不該爲難他們。
即便是夏家施壓,他們也知道,厲家更得罪不起。
他們坐在外面等了一會兒,王警官就帶着朱白梅。
傅青義一看朱白梅沒事就安了心,他可真是急壞了。
雖然平日裡朱白梅是有些尖酸刻薄,可到底是相持到老的伴兒,自然是惦記的。
“如果還有需要,我們會聯繫你們的,慢走。”王警官很紳士道。
傅慕旋道了謝,帶着他們朝外面走去。
“這個喻春平簡直就是潑婦,也不知道從哪裡受了氣,全發泄到我的身上了!”回去的路上,朱白梅忿忿不平。
傅青義一直勸着,可是卻勸不住。
傅慕旋卻安靜的開車,什麼都不說。
“小人得勢,他們就是做慣了詐騙犯,故意找個中介來引我們上鉤,我說怎麼那麼便宜,他們是早有預謀!”朱白梅忍不住在車裡抓狂,她真的是要快被氣死了。
怎麼碰到找個夏家,一點好事都沒有。
她已經收斂戾氣,就像做點小生意,怎麼就這麼難!
朱白梅很氣,可是卻沒有把脾氣發泄在傅慕旋的身上。
傅慕旋送他們到了小區樓下,沉聲道:“這件事我會查清楚的,厲墨池那邊,夏家我都會去說,讓他們不再爲難你們,嬸嬸,對不起。”
她知道朱白梅沒有錯,都是經歷了傅家的那場劫難,能生存下來都不容易。
“旋旋……我不是那個意思……唉……哇!”朱白梅的情緒已經到了頂點,她也是名門出身,哪裡受過這種委屈。
因爲傅家破產,她的孃家也不管她了,這種情緒日積月累,終於忍受不住了。
傅慕旋神色很平靜也很冷淡。
她任由着朱白梅哭,因爲她不會勸人,哭也是一種情緒的發泄,總比悶在心裡好。
朱白梅哭過了,伏在傅青義的肩頭,神色有些疲倦。
“旋旋啊,今天辛苦你了。”傅青義知道傅慕旋很忙,也不敢打擾,帶着朱白梅就下了車。
傅慕旋沒有說話,徑直的驅車離去。
她看了一眼倒車鏡,那一瞬間,她覺得不單單是自己的父母,叔叔和嬸嬸也都老了。
喻春平真的觸碰到了她的底線,那麼大家一起萬劫不復好了。
她也好,夏家也罷,更或者厲墨池!
回到厲家別墅的時候,天已經黑了。
厲墨池比她早些時候回來,換成了休閒服坐在客廳的沙發裡,等着她。
傅慕旋一進門就看見了他,並沒有覺得意外,她走向厲墨池,站在他的身邊,“你對夏馨雅還有多少餘情?”
厲墨池被她冷硬的口吻問的心情非常的不快,“我和她只能能用餘情來形容嗎?”
傅慕旋清冷而自嘲的一笑,“也對,你從來就沒有忘記過她。”
所以他們是一往情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