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這樣看起來,總裁沒有心情不好呢?但是總覺得哪裡有些不對勁。原本在門外等着的尹光熙,看見出來的經理好像沒有那種被罵得很慘的,心裡很是疑惑,但是他當然不敢去問厲墨池了,這個飯碗他還不想丟,關鍵的是,這條小命還是很珍貴的。
雖然這一整天,厲墨池也沒有大發雷霆的罵人,但是公司裡感覺氣氛就是怪怪的,有些壓抑。一直到晚上,厲墨池都還在辦公室,沒有出來。
是黑的夜,厲墨池站在辦公室那扇大大的落地窗前,拿着一杯酒,深邃的眼睛像是在望着遠方,又像是在看着近處的什麼。
周圍的辦公大樓在就熄滅了燈光,只有那稀稀拉拉的幾抹加班的光亮,卻也顯得那樣的孤寂,,大概就像現在的厲墨池一樣。只是他們是爲了加班,而他,是不知道該去往哪裡,因爲去哪裡他都是一個人,所以回家和回公司對他來說並沒有什麼區別。
在這樣安靜又孤寂的夜晚,手機的響鈴似乎想的特別的刺耳,但它還是替厲墨池打破了這個容易讓人悲傷的寂靜。
聽到手機響了,厲墨池皺了皺眉,走過去接電話。本來這樣的時候他是很願意被打擾的,但是這是私人手機,所以這麼晚打電話,應該是有什麼事吧。
電話接通,厲墨池還沒有說話,就聽見電話那頭,小孩子帶着哭腔的聲音:
“爹地~~~”溪溪在電話那頭,抽噎着喊道。
聽見自家的兒子在電話那頭哭着,厲墨池的一顆心一下子就揪緊了,溪溪從來都不是愛哭的孩子,他連忙安撫道:
“怎麼了溪溪?怎麼哭了?跟爹地說。”
“爹地,你還在美國嗎?媽咪生病了,溪溪好擔心,爹地~~”
傅慕旋那天晚上在陽臺上受了涼,加上這兩天心裡又很不好受,所以也沒好好吃點東西,結果本來只是感冒的,昨天晚上就突然加重了,一直髮燒,怎麼都退不下來。
溪溪看着傅慕旋這樣,心裡擔心的不得了,他知道外公外婆都在擔心媽咪,所以只能給厲墨池打電話。
聽到溪溪說傅慕旋病了,厲墨池擔心的不得了,一顆心一直懸着,安撫了溪溪之後,他就馬上聯繫了房名楊。
雖然他真的恨不得立馬就飛到傅慕旋的身邊,想看着她,照顧他,但是他知道傅慕旋一定不願意看見自己,他害怕自己的出現讓傅慕旋更加傷心,更好不起來了。這時候,既是他相信的又是傅慕旋願意依靠的人,恐怕也只有房名楊了。
雖然房名楊這時候正和段柔打的火熱,每一天都恨不得兩個人黏在一起,但是厲墨池告訴他傅慕旋病了。
房名楊知道厲墨池去美國是找傅慕旋的,最後他一個人回來了,所以房名楊也是很擔心傅慕旋的,畢竟他是真的把傅慕旋當成妹妹的。
所以接到厲墨池的電話之後,房名楊跟段柔說了這件事,並告訴他自己的馬上要趕回美國去。
段柔也是一直很心疼傅慕旋的,聽說她病了,她比房名楊還着急,催着他趕快回去,說自己這邊收拾一下,跟着也會趕過去。
段柔也知道,厲墨池去了美國又一個人回來了,跟着這傅慕旋就病了,恐怕她這是心病啊。
本來之前傅慕旋有一段時間就有些抑鬱,這次看來她是真的要和厲墨池劃清界限了,段柔這樣想着,心裡真的是擔心的不得了,恨不得快點到傅慕旋身邊去陪着她,都不知道此時的她得有多難過啊。
很快,房名楊就趕回美國了。他一到傅慕旋家裡,溪溪就像是看見了救星一樣,終於是有些安全感了,他看到傅慕旋生病,又一直不好,心裡擔心的不得了,又不能哭,這麼小的孩子,也真的是難爲他了。
房名楊過來之後,夏潔也是喘了口氣,因爲傅恆義本來腿腳不方便,平時就需要有人照看着,溪溪又還小,這傅慕旋一病,家裡就亂了套了,夏潔一個人是忙的腳不沾地的額,傅慕旋又不見好,她心裡是心急如焚啊。
傅慕旋在醫院住了幾天,總算是慢慢好起來了。這幾天溪溪基本都是在醫院,房名楊就照看着段柔和溪溪,夏潔每天在家裡照顧了傅恆義,然後就做了飯送到醫院來,幾天下來,人也是瘦了一圈。
傅慕旋稍微好些,燒退下來,看見溪溪紅紅的眼眶,她心裡難過極了。中午見到送飯來的夏潔,整個人看起來都是憔悴的,她更是愧疚,心裡一酸,眼淚就止不住的留下來。
房名楊看見傅慕旋這樣,想着哭出來了也好,免得憋在心裡難受啊,就抱着溪溪出去了。
傅慕旋在病房裡,抱着夏潔哭的不能自己,一是因爲難過,二是因爲愧疚。
夏潔看見自己的寶貝女兒哭成這樣,心裡是真的難受。傅慕旋是多堅強的人啊,這麼多年真的很少看見她掉眼淚,現在哭成這樣,夏潔心裡真的心疼的不得了,同時心裡對厲墨池也有些看法,自己又覺得很對不起傅家,也哭了。
母女二人抱着哭了好一會才緩過來,傅慕旋暗暗下決心,自己得讓家人過得更好一點,不能再這樣讓他們擔心了,尤其是父母都上了年紀了,兒子還那麼小。
這邊,厲墨池得到消息說傅慕旋身體沒什麼大礙了,懸着的一顆心也總算是放下了。
這些天,厲墨池每天還是按時上班,處理公務,下班之後也不回家,就坐在辦公室的椅子上,大多數時候都是站在窗前望着外面黑漆漆的一片,手裡一直摩擦着當年的結婚戒指,不知道在沉思什麼。接到房名楊的電話說傅慕旋燒退下來了,沒事之後,他才嘆了口氣,輕聲的說道:
“沒有你,我要怎麼好好生活。”67.356
說完,整個辦公室又陷入無邊的寂靜和黑夜之中,就好像剛纔那聲嘆息從未存在,是幻聽了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