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露小姐如果今天過來就是爲了奚落我,那麼很抱歉,暫時沒空奉陪。我這邊還忙着,您請便!”
說完,轉身就走。
“等等!”白露邁着優雅的步子跟上來,“我今天找你,肯定不光只是想要奚落嘲笑你,我只是想告訴你一個好消息而已。不用緊張,對你真的有幫助哦!”
她的眼睛本來就大而亮,現在化了個精緻的眼妝,明眸銳利而又嫵媚,看向左未未時,嫵媚妖嬈之外又加了三分狠毒,讓人看了就毛骨悚然。
左未未被她盯得渾身不自在,對於白露的話,她從來就沒敢相信過,這一次自然不例外。
“有什麼好消息,白露小姐您還是自己留着慢慢消化吧,我不用知道!”
“可是,關於丟丟呢!”她輕飄飄的說完,似笑非笑的將她慌亂的表情納入眼底,“昨天銜之回家了,將丟丟的真實身份說了出來,你難道就不想知道,後來怎麼樣了嘛?”
左未未心頭一緊,他真的說了?
墨銜之,總歸還是將這個消息告訴了墨家人,其中還包括他的未婚妻?
左未未幾乎不敢相信這個事實。
良久,她擡眼,剛好對上白露如畫的明眸。
“怎麼樣,現在你還會說你不用知道嗎?”她笑的美麗,但是眼裡透出來的寒光卻直逼左未未的心臟。
未未心裡緊張的要死,但是面上卻不露聲色的笑道:“這是你們墨家的事,跟我沒有關係,我當然沒有必要知道。”
墨銜之不管做了什麼或者說了什麼,反正她應該堅定自己的態度。
丟丟絕對不能送進墨家!
如果事情真的到了無法挽回的地步,她就算是拼上自己的性命,也要時時刻刻守護兒子的安全,不讓他遭受莫名的侵害!
只要有她在,墨家的那股暗流,就休想傷害到她的兒子!
“左未未!”沒有從未未的臉上得到自己想要的緊張和無措,白露瞬間收起了笑容,面色陰冷的盯着左未未的眼睛,“你敢保證跟你真的沒有關係嗎?丟丟雖然是你的寶貝兒子,但他同事也是墨家的骨肉,你覺得以墨家人的性格,他們會容忍家族的骨肉流落在外而不管不顧嗎?”
說着,白露一步步的逼近未未,她怒目圓瞪,嗜血的眸色讓人心驚膽寒,“你難道就不想知道,丟丟一旦進了墨家的門,我會怎麼對付他嗎?”
左未未眸色一緊,此時再也忍不住怒喊道,“白露,你已經是墨家的少奶奶,要風得風,要雨得雨,現在肚子裡又有了墨總的骨肉,是人生的大贏家。我和丟丟只不過是你們人生路上的一個路人甲罷了,對你們根本構不成任何威脅,你爲什麼非要將我和丟丟視爲眼中釘,想要用盡一切辦法拔出呢?”
未未提到了她肚子裡的孩子,一絲痛楚在白露的眼中一閃而過,但很快,她就有恢復了往常的驕傲高貴範兒。
“沒辦法,誰讓他也是墨家的骨肉呢!雖然你們現在不說,萬一等將來,他跟我的兒子爭墨家的家產,到那時候,我可是一點辦法都沒有!與其等到將來追悔莫及,我爲什麼不早點動手,斬草除根呢!”
這麼直接的聽到有人要對自己的兒子不利,左未未當場就急了,“白露,你是不是想的太多了!我會不會讓兒子回墨家還未嘗可知,你就開始爲你的兒子謀劃將來了,你不覺的這種想法很可笑嗎!”
簡直是無聊透頂!
白露不理會她的怒吼,只是拿出手機瞟了一眼時間,嘴角不由自主的勾了勾。
嗯,看時間是快要到了,好戲該開場了!
收了手機,她忽然變得更加陰冷起來,讓人完全猜不透她到底在想什麼。
“我可笑?左未未,你還真是心思深沉啊!這麼多年來,爲了能讓兒子在墨家大撈一筆,你可真是煞費了苦心!先是裝作把兒子視爲珍寶,不讓墨家輕易的接回丟丟,好當作以後的籌碼,從墨家撈到更多的好處,我說對了嗎?”此時的白露彷彿正義的化身,站在道德的至高點對未未提出批判。
“你信口開河!我懶得理你!”沒想到世界上竟然還有想象力這麼豐富的人,明明是母子情,到她嘴裡,總能說出來一種不近人情的味道。
左未未轉身就往裡走,真怕跟白露站一塊的時間長,會再次被她超高的想象力給“震驚到”!
“你去哪兒?回來!”白露快速一步,將左未未攔在門口,“你別以爲我不知道,你爸在外面欠了賭債沒錢還,所以你就會想盡一切辦法來撈錢,只是沒想到,你竟然會爲了錢,做出這麼無恥的事情!”
左未未被她的話氣的臉色鐵青,渾身都在發抖,什麼也不說,只是不可理喻的看着趾高氣昂的白露。
“怎麼,被我說中了是嗎?你如果不是爲了錢,又怎麼會在你爸爸生死相關的大事上,走錯了房間,上了我老公的牀,最後還生下丟丟?左未未,其實,你當年就是故意的!所以,你一早就知道我老公是墨氏集團的少總裁,生下丟丟以後,你估計接近我老公,只是想通過丟丟坑墨家一大筆錢?”
“白露,你瘋了!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麼!”左未未已經被她無理取鬧的“推論”氣瘋了。
這個女人到底是怎麼了?當年的事情她又是怎麼知道的?
“對呀,我是瘋了!”白露吼得聲音很大,站在緩緩上升的電梯裡都能聽的一清二楚,“爲了墨家能過的安穩,不受你玩弄,我已經給過你爸爸一大筆錢了,求求你不要再用丟丟做文章了好嗎?他還是個孩子,不是你的工具。”
白露剛纔還頤指氣使的樣子,忽然又變成無辜受害的小貓一樣,惹人憐愛。
左未未腦子一懵,已經完全不想跟她再溝通下去。
“你說夠了沒有,說完就讓開!”
說着,就要拂去她用力擋着的胳膊,
隨着電梯“叮”的一聲響,白露順着左未未的力道,下一秒就弱柳扶風的朝她的身後撲了過去!
“啊!”
“小心!”
聽到呼聲,左未未就意識到自己中計了,她迅速轉身,拉住白露的胳膊想要將她拉回來,沒想到用力過猛,倆人紛紛朝暫放在門口的櫃子上倒去。
“咚!”的一聲,櫃子被撞倒,眼看着白露的小腹就要撞向倒地的櫃子棱角,左未未想也沒想,用力撲過去,擋在白露的身下。
後背上傳來的重量加上前胸的尖銳,她只覺得眼前一黑,自己差點窒息。
“白露!”
“露露!”
一男一女不約而同的發出一聲驚呼。
左未未緊張的翻身,忍痛想要將她扶起來,卻見眼前人影一閃,她就被用力甩開。
這一切都發生的太快,快到左未未沒來得及看清楚墨銜之的面容,就被他用力一甩,滑着冰冷的地板,甩出一米多遠。
墨銜之表現出來的緊張,已經讓未未心痛,現在又一甩,她只覺得一股淒涼從心底升騰而起,明明盡在咫尺的男人,卻像是遠在天際般遙不可及。
忍住想要掉出來的淚水,未未強撐着身子動地上爬起來,忍痛走過去。
只見白露半躺在冰涼的地板上,臉上冷汗直冒,牙關打顫,雙手緊緊捂着肚子,痛的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墨銜之見狀,本就陰沉的面容此時更加冰冷,薄脣微抿,當下毫不猶豫的抱着她起身就要離開。
左未未腦子一片空白,知道這事鬧大了,什麼也不敢說,只是鞍前馬後的幫他們按電梯,關門。
白露窩在墨銜之的懷裡,疼得嚶嚀不已,左未未捂着肚子走過去,關切的問,“白露,你現在怎麼樣?有沒有哪裡不舒服?”
還未靠近她,未未就感覺到周身一寒,電梯裡的溫度瞬間驟降,墨銜之猶如幽冥地府般的森冷目光直射而來。
“滾!”
簡短有力的也單音節字符,差點讓左未未嚇破膽,不由自主的瑟縮着肩膀往後退了幾步。
“白露小姐,對不起,墨總,對不起。雖然我不是故意的,但我願意負責……”
“你,馬上從我面前消失!我這輩子都不想再見到你!”他的聲線是一貫的沉穩鎮定,緩慢的語速卻像是鈍刀剁肉,刀刀都讓然生不如死。
那一字一句就彷彿隱形的利刃,毫不留情的刺入她的心臟。
左未未盯着他冰冷無情的雙眼,渾身的力氣都像是被抽絲剝繭般一點點的消失殆盡。尤其是他發狠一般說出來的最後那句話,讓她瞬間茫然不知所措。
白露見到這副樣子,知道自己的目的達到了,她的孩子早晚保不住,不如就讓他去的有價值一點!
想到這,她艱難的擡起胳膊,捏着他大衣的前襟晃晃,氣若游絲的給左未未求情,“老公,你別怪未未,她不是故意的。是我自己沒看清楚,不小心撞到了……”
“好了,你別說話,我馬上就待你去醫院!”
墨銜之的車子就停在樓底下,剛把白露在車座上小心翼翼的放好,起身就看到一直跟在他身後的女人。
黑暗的眸底一沉,毫無溫度的聲音從他的薄脣裡溢出,“別讓我再看到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