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然看了看時間,都快凌晨兩點了:“這個點兒你不在家睡覺抽什麼瘋?”
穆非定定的看着他:“有點想你。”
“說的跟真的似的。”祁然擺好隨時撤退的姿勢,生怕穆非不要臉又撲上來。
穆非把他的小動作看在眼裡,樂了:“本來就是真的。”說着從懷裡摸出兩樣東西丟進祁然懷裡。
一盒杜蕾斯,一瓶ky。
祁然臥槽了,燙手山藥似的把那兩樣東西直接丟到穆非臉上:“有病就吃藥,跑我這發瘋,姓穆的,不要以爲我好欺負。”
穆非側身避開了,把東西撿起來,自己動手放進牀頭櫃的抽屜裡,突然猛地出手,一把摟住了祁然。
他的動作特別快,祁然根本就沒反應過來,等他反應過來,人已經被穆非壓在牀頭了。
“我是真的想你。”說着就吻上祁然的脣。
祁然剛從被窩出來,渾身暖洋洋的,皮膚乾爽,散發着舒服的體溫,穆非一沾上就不想鬆開。
帶着霸道氣息的吻熱烈而纏綿,穆非吮吸着祁然的嘴脣和舌尖,如癡如醉。
鬼使神差的,祁然伸手扣住穆非的頭熱烈的迴應。這個吻立刻就變得不受控制起來,屬於男人特有的粗喘夾雜着曖昧的水澤聲,兩人互相撕扯着,激吻着,就好像等這一刻已經等了千百年。
彷彿較量一般,在這一場脣舌搶奪戰中,兩人都暗暗較勁爭奪着主動權。
彼此的口腔全部打開,在對方的嘴裡掠奪掃蕩,吻得特別有力量,熱血沸騰。一*征服與佔|有的快|感讓兩人都忍不住渴望更多。
臥室裡的溫度驟然高升,*,彷彿一點就着。
就在穆非無比沉醉的時候,肚子上突然一痛,卻是祁然一膝蓋頂了過來,接着一把把他推了出去。
穆非仰面躺在牀上,哈哈笑起來。
他笑,祁然也笑。
兩人笑得肆意又心照不宣。
祁然還是靠在牀頭,抹了一把脣上穆非留下的口水,笑得特別招人,一雙水潤的眼睛散發着迷人的光澤,很顯然,剛纔他也動情了。
“呵呵,接吻技術不錯,我都硬了。”祁然說着,瞟了一眼穆非的胯下。
那人的西裝褲也鼓起了一個可疑的弧度,渾身散發着強烈的荷爾蒙。
穆非沒有說話,他還在回味剛纔那個吻,太給力了,心臟到現在都還沒緩過勁來,幹勁十足。
祁然一個枕頭砸過來:“瘋夠了就給我滾,客房多的是,請隨意。”
穆非偏頭,對上祁然溼漉漉的眼睛,囂張的道:“我就睡這。”
“滾蛋,本總裁是你想睡就睡的?一千萬的單子買了一次還想再來一次?”
穆非雙眼眯了眯:“你這個人……”說着翻身下牀。
穆非開始寬衣解帶,祁然全身的汗毛都戒備的立起來了,指着穆非:“我告訴你,你再亂來,我就豁出這張臉不要,拼死也要弄死你。”
穆非很快就脫了外套襯衣,精壯的上身讓人移不開視線,“別緊張,我不動你。”
“操,誰緊張了?”
穆非去祁然的衣櫃翻了一條內褲出來,拿在手裡看了看。
祁然:“那是我的。”
穆非回頭朝他看了一眼:“我的。”說着在自己身上比劃了一下。
看清了,確實不是祁然的。
“他媽的,你的內褲怎麼在我衣櫃裡?”
“你說呢?”穆非拿着內褲洗澡去了。
祁然一咕嚕爬起來,打開衣櫥在裡面翻了一遍,果然發現一套陌生的西裝。
張媽啊,真是家賊難防。
等穆非用最快的速度沖澡出來,祁然已經沒影兒了,牀上就剩一牀亂糟糟的被子。
“去客房了?”穆非失笑,他今天真的沒打算動祁然,就想跟他呆一起,說說話,打架也行啊,結果把人嚇跑了,真是。
穆非鑽進祁然的被窩,睡意漸漸來襲,一夜好眠。
第二天,穆非穿戴整齊的下樓,沒想到祁然居然也醒了,還穿着睡衣,睡眼惺忪的模樣,一看就沒睡好。
看見穆非神情氣爽的,祁然那個氣呀:“你是故意跑來折磨我的吧?”
穆非把手裡的合同遞過去:“簽字,三天之內打款。”
“你進我書房?姓穆的,你要不要臉?”
穆非一屁股在他身邊坐下:“你那書房有商業機密嗎?放心,我就算看見了也當沒看見。”
祁然覺得跟穆非這個自以爲是的混蛋說話真特麼費勁:“你聽不懂人話啊,我說的是素質素質,你他媽沒事兒亂闖我家也就算了,睡老子的牀也他媽算了,你還敢進我書房?萬一我書房裡就是有商業機密呢?”
穆非卻覺得祁然車軲轆話來回說,他剛不是說了嗎,有商業機密就算看見了也當沒看見啊,於是穆非就乾脆忽略了這句話,煞有介事的問:“是不是隻有把你睡了,你纔不會跟我輕易就算了?”
祁然……
穆非點頭:“好吧,今晚咱們再約。”
祁然一覺橫踢過去:“你給我滾。”
穆非一把抓住他的腿,趁機把人壓住,威脅中帶着曖昧:“要不現在就約?”
“你敢!”祁然的視線不住瞟向廚房那邊,生怕被人看見。
穆非一大早心情很愉快,就大發慈悲的放了他,把合同往他懷裡一塞:“趕緊籤,吃完飯我順便帶走。”
“你還要在我家吃飯?”祁然從茶几下面找到簽字筆,皮笑肉不笑的說:“這可是你求着我籤的,如果賠了,你他媽要十倍補償我。”
穆非:“可以。”
祁然唰唰幾下,很快就把合同簽完了,得寸進尺的說:“錢暫時沒有,張永輝那裡我現在不好去聯繫,張大同的款子我還有別的用途,你給我半個月時間。”
穆非:“可以。”
祁然哼了一聲:“那乾脆一個月好了。”
穆非勾脣:“好說。”
祁然……
他媽的,這就是抱土豪大腿的感覺?
對於突然冒出來的穆非,以張媽爲首的祁家的保姆們給予了最大的熱情,早餐特別豐盛,中西合璧。
穆非相當得意的對祁然說:“她們喜歡我。”
祁然一邊吃着煎餃,一邊拿冷眼瞪穆非:“吃完就趕緊滾吧。”
穆非絲毫不把他的冷淡放在眼裡,提醒道:“最近你低調一點,不要一個人出門,也不要與人發生衝突,下班了沒事就回家,當然,如果你要約我吃飯,這還是可以的。”
祁然翻個白眼:“謝謝,我自己一個人吃飯挺好。”
穆非擡眼:“你不要當我在開玩笑,事情我會盡快解決,祁然,以後有什麼事可以跟我說,我幫你。”
一口餃子就這麼卡在喉嚨裡,不上不下。
一個人扛太久了,祁然也累。在這個世上,除了雲帆和權樹,恐怕也就穆非還值得他信了。
其實祁然心裡相信,穆非說這話是認真的,絕對沒有一絲一毫的忽悠哄騙。
這個人就是一個相當較勁的人,對誰好那就不會來虛的,就像他對雲帆。
祁然也說不上來心裡是什麼感覺,他一直好強,一直一個人承擔所有,突然有個人說要跟他一起扛,除了感動,別的也說不清。
祁然知道張媽爲什麼會對穆非好,可是這事兒,不靠譜。
跟穆非來來回回交手那麼多次,當兄弟行,愛人嘛……祁然偷偷瞟了穆非幾眼,這傢伙高大挺拔,氣場在那擺着,祁然捫心自問,在這款面前,他確實就受了。
可是他不想受,穆非能讓他攻?別開玩笑了。
穆非擦擦嘴:“你看我幹什麼?有話說?”
祁然放下筷子,正要開口,一隻大手伸了過來,在他嘴上輕輕的擦了幾下,某人笑着說:“吃了滿嘴油。”
祁然怒了:“我他媽沒長手嗎要你多管閒事?”
穆非挑眉:“我順手。”
祁然:“……還是用你用過的餐巾,我操。”
穆非:“我不嫌你。”
祁然:“你要搞清楚,我嫌你。”
穆非好說話:“那我下一次用乾淨的。”
祁然瞪着穆非,主題呢?
已經拉不回來了。
穆非提醒道:“你是不是有話要對我說?”
祁然噴火:“沒有,你趕緊滾。”說着就上樓去換衣服了。
張媽樂呵呵的過來:“穆總,你每次來我們家纔有點兒人氣,祁總這人太沉悶了,回到家都不說話,沒事就把自己關在書房,你一定要常來啊。”
不說話?沉悶?
確實,穆非想到他每次來祁然家,這屋子裡都特別安靜,保姆們說話也都輕聲細語的。
穆非以爲他是最寂寞的,原來最寂寞的人在這裡。
穆家因爲有穆可凡和大軍大兵以及幾個保鏢在,其實挺熱鬧,寂寞的只有穆非自己,而祁然什麼人都沒有,連張媽都覺得他可憐。
在外面笑的越多說的越多裝的越多,回到家,他就裝不下去了吧?
“張媽,我換的衣服在祁然臥室裡,麻煩你了。”
“不麻煩不麻煩。”張媽表情認真的道:“晚上過來吃飯吧,我給你做好吃的,拿手的,祁總說比大飯店的還好吃呢。”
穆非腦子還算清醒:“今晚可能不行,過段時間再說吧,以後肯定會常來麻煩的。”
“哎呀不麻煩不麻煩。”張媽樂得合不攏嘴。
晚上祁然回到家,七點張媽準時擺晚飯。
見祁然不時瞄牆上的鐘,張媽嘴快道:“穆總說今晚不過來了,過幾天才來呢,祁總,吃飯吧。”
祁然……
“張媽,我有說我在等他嗎?”
張媽滿臉疑惑:“你不是在等穆總啊?我以爲穆總忘了跟你說他今晚不來改時間了呢。”
祁然……
穆非確實來不了,這會兒他正在去機場的路上。
穆可凡一邊做面膜,一邊跟他哥發微信,順便打小報告。
三兒:【你前腳出門,他後腳也出門了,我問他幹什麼,他說見朋友。】
二少:【你不要管,我最遲後天就回來,如果有什麼事就給祁然或者雲帆打電話。】
三兒:【哥,你到底在幹什麼?我怎麼這麼不踏實呢?】
二少:【公司的事,你不要瞎操心。】
穆可凡“切”了一聲,心說,都把本少當白癡是不是?沒勁。
祁然剛放下碗筷,穆可凡的電話就來了。
“然哥,你是不是很無聊?”
祁然嗯了一聲:“確實。”
穆可凡嘿嘿一笑:“我就知道你無聊,我哥去京都了,他一不在,咱們就都寂寞的只剩自己玩鳥了。”
祁然翻個白眼:“瞧你這話說的,難不成你哥在的時候,是你哥帶着你玩鳥?”
穆可凡:“你二大爺的,然哥,你那思想能純潔一點麼?”
祁然:“應該純潔的是你,是不是因爲跟葉修混久了,我怎麼看你越來越粗魯了呢?你好意思去拍逼格吊炸天的文藝青年麼?”
穆可凡……三兒眨巴着純潔的大眼睛,咱這是千面風華你懂麼你?
祁然接着道:“補充一句,我無聊可跟你哥沒關係,你想多了。”
穆可凡:“你就吹吧,是不是我哥讓你沒事兒別瞎跑?”
祁然以爲穆可凡知道點內幕,立刻感興趣的接了一句:“你怎麼知道?”
穆可凡幸災樂禍的道:“這是他的口頭禪啊,每天都要跟我說一遍,恭喜,你現在也淪爲他的控制對象了。”
祁然……浪費表情。
“滾去睡覺吧,少扯淡。”
掛了電話,祁然忍不住開始琢磨,穆非去北京幹什麼?難道跟林逸塵有關?
或者說是跟自己有關?
祁然直接給穆非去了電話,穆非看見來電眸中一道亮光劃過,那是喜悅。
“祁然,什麼事?”那輕快的語調讓開車的大軍忍不住看了他一眼。
祁然拿着遙控器一邊不停換臺,一邊無所謂的問道:“聽說你去京都了?幹什麼去?”
穆非一猜就知道是他家三兒把他出賣了,心想這小子什麼時候跟祁然的關係這麼好了?
不過這個結果穆非喜聞樂見,畢竟都是要成爲一家人的,關係融洽很重要。
“一點兒私事,後天就回來。”
祁然頓了三秒,說:“穆非,我祁然經歷的事也夠多了,不在乎這一兩件,咱們最多也就是朋友,你明白我的意思吧。”
穆非說:“明白,你已經把我當朋友了,這很好,以後就不會潑我滿臉酒了。”
祁然……
他媽的,重點呢?
“你少跟我打馬虎眼,穆非我告訴你,你就是把所有事都一個人扛了,咱們的關係也就那樣。”
穆非:“我沒想哪樣,該扛的我肯定扛,不過,如果你想跟我哪樣,我絕對不介意。”
祁然……
他以前怎麼就沒發現這個混蛋這麼容易讓人抓狂呢?
穆非在那邊笑了兩聲:“我真是去辦一點私事,祁然,你關心我,我很開心。”
祁然終於發飆:“他媽的,誰關心你了?滾蛋。”吼完就掛了電話,他一定是腦子進水纔打這個電話。
那邊穆非也收了電話,笑容立刻退得乾乾淨淨:“叫人務必要看緊了,我們快去快回。”
大軍神情也跟着嚴肅起來:“穆總,要不,你再給大少打個電話?”
祁然想了想,果真撥通了穆乘風的電話,對穆乘風他就完全沒有耐心應付,開門見山:“大哥,我現在就去京都,你的爛攤子我去收拾,不過我有一個條件,不許動祁然,不管是你還是他們,如果祁然出事,你知道我的,不要逼我發瘋。”
穆乘風帶着驚喜的聲音從手機裡傳出來:“二弟,你真替我跑一趟?林耀成手裡有我行賄的錄音……二弟呀,只要你幫我把那東西拿回來,我保證以後都不動祁然,可是林家……”
穆非打斷他:“林家你別管,還有,這種蠢事希望你不要再幹了,老爺子畢竟已經退下來了,等他不在了,現在那些能靠的人誰還能指望?我不管你怎麼鑽營,違法亂紀的事以後不許粘。”
穆乘風被他弟一通教訓,儘管心裡不服,但嘴上不服不行。
“你說的對,這一次是我太心急了,你放心,我再也不敢給你和小叔添麻煩了。”
穆非的聲音稍微緩和:“我再說一次,不許動祁然。”
“不動,保證不動。”
穆乘風看着手機發了半天呆,愁眉苦臉的想,他不動可以,但是他能攔住別人不動?
說一千道一萬,在穆乘風這裡,祁然算個屁?他就是怕穆非,畢竟是一家人,就算穆非不在部隊發展了,但他好歹也繼承了穆老爺子許多人脈資源,並且他在部隊也有了自的門路,那些人哪一個都炙手可熱。
林家儘管牛,但遠在京都,如果穆非真能把他的事解決了,林家算什麼?林逸塵又算什麼?關鍵時刻還是他這個弟弟有用,不能得罪。
想到林逸塵,穆乘風只覺牙疼。
於是電話繞了一圈,最後又回到穆可凡手裡。
穆乘風自己不好出面,只能找穆可凡。
穆可凡身邊有大兵還有保鏢,如果把祁然丟在穆可凡身邊,應該不會出事吧?
斟酌了一下,穆乘風撥了穆可凡的電話。
“三兒,睡了麼?”
“沒呢,看劇本,大哥,幹嘛?”
穆乘風用一種隨口一提的語氣道:“我最近聽到一些流言蜚語,都是關於祁然的,據說那謝家明可能會尋機找祁然的麻煩,你提醒他這幾天當心一點。”
穆可凡立刻抓住重點:“大哥,你跟祁然不是死對頭嗎,你關心他幹嘛?”
穆乘風乾笑兩聲:“你哥不是跟他在一起了嗎?以後都是一家人,冤家宜解不宜結,哈哈。”
穆乘風乾的事兒穆可凡都不知道,不過這也沒關係,穆三少一聽說他嫂子有危險,立刻就緊張了,不管穆乘風說的真假或者是不是存了什麼目的,反正,咱哥不在的這幾天,嫂子就交給咱了。
於是第二天,祁然還沒下班,穆可凡就帶着一大票人看似低調實則高調的進了祁氏的大樓。
穆小三兒把自己包的密不透風,口罩墨鏡齊上陣,頭上套着衛衣的帽子,耳朵上戴着藍牙耳機,領着四個保鏢,那排場真是夠拉風了。
祁氏的前臺開始還沒認出來,結果瞅那幾個保鏢越看越眼熟,哎喲,這不是穆三少的御用保鏢嗎?
穆可凡的僞裝被識破了,慌忙躲進總裁電梯,除了大兵以外的三人,每人賞了一個爆栗子,“以後你們四個也給我戴口罩和墨鏡。”
大兵想想那個場面,徹底醉了。
偷偷摸進總裁辦公室,祁然被嚇一跳。
“你誰啊?”
“嫂子,我啊!”三兒一把扯了口罩和墨鏡,保鏢被他仍在樓梯間了,大兵說人太多,目標太大,被人發現容易引起圍觀,於是他一個人進來的。
祁然太陽穴一跳,看見穆可凡那張白皙的小嫩臉兒後只覺心神俱疲。
“你怎麼來了?”
穆可凡露出一口整齊的白牙:“我替我哥來突襲檢查,看你有沒有嗯哼……”
祁然……
這一臉猥瑣像的小白臉兒真是屏幕上風靡全國的影視新星穆可凡?
祁然把頭埋進文件裡:“一邊兒玩去,我還忙着呢。”
穆可凡乖乖的去沙發上坐了,掏出手機:“你忙,我等你。”
祁然疑惑的擡頭:“等我?三少,你到底有什麼事,說吧,是不是趁你哥不在惹禍了?”
“哪能啊?”穆可凡笑眯眯的:“我就請你吃晚飯,還有嫂,呃,然哥,叫我三兒唄,我哥都這麼叫。”
祁然直接無視最後那句:“吃飯是吧?成,你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