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與往常同一個的時間,穆非醒了,身上有一種軟綿的無力感,頭上很疼,他摸了一把額頭,上面有一塊紗布。

掙扎起牀,穆非去浴室洗了個澡,看着鏡子裡貼着紗布的額頭,他只是面無表情。

下樓,穆可凡已經開始吃飯了。

這貨睡了不到三個小時,一大早就被葉修連環騷擾,吃了早飯就要出門。

“哥,你跟祁然怎麼又幹上了,你居然還沒幹過他,嘖嘖,我看你怎麼好意思出門。”

穆非腳下微微一頓,然後沉着一張臉坐到餐桌旁。

果然不是雲帆!

那一幕幕撕扯糾纏,還有那脣邊殘留的柔軟,果然不是雲帆!

雲帆這會兒正在跟葉小爺吻別。

葉修一套合身的小西裝,光腳穿一雙帶尖兒的皮鞋,打扮的人模狗樣,就一個字,帥。

“美人兒,今天記得刷網頁啊,你男人作爲綠葉,應該有出境的機會。”

雲帆拍拍葉修的臉:“你別搶鏡就行。”

“操,這個可說不定,咱生得玉樹臨風瀟灑倜儻的,往那一站,說不定豆芽菜就淪爲配角了。”

雲帆幫他理好衣領,心疼的說:“晚上早點回來,抽空就好好休息,看看,都瘦了。”

葉修挺腰在雲帆身上蹭了蹭,恬不知恥的樣子特欠揍:“放心,這裡沒瘦。”

雲帆:“……”這小子真是越長越混蛋了。

上班的時候,雲帆抽空刷了網頁。

穆可凡今天的主要行程是做公益,順便爲電影造勢,全程陪同的人很多,雲帆只看見了葉修一撮黑頭髮,所有的照片都沒有拍到他的正臉。

顯然,葉修是故意在躲避鏡頭。

雲帆勾勾脣,這小子現在做事真是越來越穩重了。

祁氏這邊,劉世清竟然主動約祁然打高爾夫。

雲帆聽見這個消息愣了一下,他以爲劉世清和穆非會故意吊着他們呢,怎麼一個晚上事態就發生瞭如此大的變化?

這一次是祁然鼻子裡一哼:“出來混總是要還的,算他識相。”

咱祁總是那麼好非禮的?

雲帆搖搖頭,知道祁然和穆非這是又幹上了,爲了不把自己捲進去,他立刻投入到工作中去。

晚上,穆非腦袋上頂着一塊醒目的紗布,帶着保鏢,悄悄去了穆乘風常去的夜店。

穆乘風現在活的相當愜意,兒子養着,爲了一整片玫瑰園,他也沒有給他兒子找個親媽或者後媽的意思。

於是,穆家三個少爺,全是光棍了。

穆乘風已經留了種,對得起穆家的列祖列宗了,一點負擔沒有。

穆家二房這邊就比較費力。

自從穆老頭幫穆乘風帶了幾天兒子,那想要孫子的迫切願望簡直跟山洪一樣爆發了。

可惜穆非和穆可凡兩人一起離家,他抓不到人,連罵人的對象都沒有。穆老頭沒有被氣倒,反而越活越精神,勒令穆非和穆可凡兩個,不管怎麼樣,必須給他弄一個孫子出來,哪怕跟穆乘風一樣,弄個私生子也行。

穆非當時就涼涼的說:“我看你精神頭很足,別養孫子了,您老再養一個小兒子吧,反正我媽已經走了這麼多年,估計已經快忘記您了。”

穆老頭都七十多的人了,氣得鬍子都翹了起來。

穆乘風看見穆非頭上的紗布,嚇一跳,穆非是那麼容易近身的?更何況還被人砸破了腦袋,這個傷,耐人尋味。

“怎麼了這是?”穆乘風翹着腿,胳膊上掛着一個嫩|模,他就好這口,越嫩越喜歡,最好還是處,當然,跟過他之後肯定就不是處了。

穆非看了眼那跟高中生沒啥區別的嫩|模,皺了皺眉眉頭,沒有說話,在穆乘風對面坐下來了。

想起昨晚把祁然當成雲帆給壓了,然後還被人砸破了腦袋,這事兒就越想越不對勁。

不過穆非是不會感到不好意思的,他是純粹覺得煩躁。

雲帆就是他心上的一根刺,拔吧,不僅會疼,還捨不得。不拔吧,輕輕一碰就疼。

穆非不怕疼,他是怕雲帆最後變成肉刺,長成他身體的一部分,那樣是不會疼了,但是,有什麼用呢?

所以,還是疼吧,疼着點好,時不時的捅一下,鮮血淋淋的。

“我幫你叫了個人!”穆乘風拍拍小嫩|模的白嫩臉蛋了,小嫩|模會意,起身出去了。

“什麼人?”穆非不甚感興趣的隨口一問,他知道穆乘風讓他來肯定有事,他等他先開口。

畢竟,祁然和劉世清的線確實是他牽的,穆乘風消息靈通,肯定已經知道了,他欠他大哥一個解釋。

穆乘風點燃一根菸,吐出一口濃白的煙霧:“見了就知道了。”

很快,剛纔出去的小嫩|模領了一個男孩兒進來。

確實是男孩兒,看着估計最多剛成年,白白淨淨的,穿一件白襯衫兒,身子特別單薄。

穆非隨意的一擡眼,愣住了,他以爲,他看見了當年的雲帆。

像,確實像,特別是那雙眼睛,青青麗麗帶着水,彷彿一塊天然的美玉。

但是,那畢竟不是雲帆。

“還有這樣的戲碼。”穆非笑了一下,一閃而逝:“大哥,你這是唱哪出啊?”

穆乘風聳聳肩,無所顧忌:“你不是就好這口兒嗎,我給這裡的經理交代過,只要有雲帆那個款兒的,務必給你留着。我跟你說,這小子還是雛兒,前後都是,哈哈哈。”

那男孩兒聽見這話,剛纔還青青麗麗的眸子迅速浮上一抹尷尬,一張小白臉兒都紅了,卻硬是沒有落荒而逃。

這份神韻,跟雲帆何其相似?

穆非想起當年他第一次親雲帆,雲帆就是這麼稚嫩和羞澀。

“你叫什麼?”穆非不能喝酒,乾脆也摸煙出來。

那男孩兒是個有眼色的,見此立刻過去殷勤的抓起茶几上的打火機,騰的一聲打着了,湊上來給穆非點菸。

穆非眉峰一皺,心裡立刻不愉快了,雲帆不會這麼下賤,他有一種雲帆被這小子褻瀆了感覺。

這時,只聽那男孩兒輕聲說:“我叫雲舒。”

他話音剛落,只聽“嘭”的一聲,男孩兒已經被穆非一腳踹飛出去。

穆非並未罷休,上去一把揪住男孩兒的領子,跟拎小雞崽子似的,聲音冷酷之極:“你也配姓雲?說,誰給你取的名字。”

男孩兒估計是被踹狠了,身子縮成了蝦米,都快哭了:“是,是經理。”

穆乘風一直冷眼旁觀,這才懶洋洋的插話:“我說老二,你也別太較真,人經理也是一片好心,你不許他姓雲那就別姓雲就是了,還是個小孩兒呢,你輕點,別弄出人命。”

穆非一把扔了男孩兒,卻沒有叫人滾,而是問:“你原名叫什麼?”

“小奇。”至於本名,出來賣的,誰好意思說出口呢,穆非也就沒問。

見此,穆乘風微微一笑:“你看你把人嚇的,部隊上那些亂七八糟的習氣要改一改,別動不動就動手,人小奇是個好孩子,迫不得已才幹這行的,你對人好一點。”

小奇立刻朝穆乘風個穆非大大鞠躬:“謝謝兩位穆總。”

見他這樣,穆非只覺額頭一陣陣鑽心的疼。

“你給我坐那!”穆非指着對面的沙發,見不得小奇頂着跟雲帆相似的長相低三下四的。

小奇不敢不聽話,乖乖坐了。

穆非這才轉向穆乘風,開門見山:“大哥,有話直說。”

這把人都送來了,穆乘風什麼意思穆非其實能夠猜到,先禮後兵嘛。

呵呵,一個冒牌貨而已,並且還是一個蹩腳的冒牌貨。如果一個冒牌貨就能讓他回心轉意,他也不用跟自己費勁這麼多年了。

穆乘風也不再賣關子,直言道:“聽說你最近跟祁然走得很近?”

某個畫面在腦子裡一閃而過,穆非皺着眉說:“齊氏要跟劉世清合作,我從中牽了個線。”

穆乘風冷哼:“又是爲了雲帆……”

穆非說:“雲帆本就跟劉參謀認識,其實我牽不牽這個線結果都一樣,大哥,我明白你的意思。”

“明白?”穆乘風冷了臉色:“你是明白,但是凡事一根雲帆掛鉤,你就變得不明白了,老二,你總這樣,我很不好辦。”

齊氏跟瑞禾一直在鬥,眼看着齊氏越來越壯大,穆乘風不僅眼紅,而且惱恨。

祁然走的時候搞的那一出讓他好幾個已經上馬的項目差點夭折,瑞禾也是傷了元氣的。

穆非淡淡的瞟了穆乘風一眼:“大哥,你跟祁然的事我不發表意見,我知道我那麼做你會生氣,不過,我今天就把話撂這兒,只要雲帆求到我門上,我就不會不管他。”

“你……”穆乘風眼眸一狠:“如果他要你跟祁然合作對付我呢?”

穆非搖搖頭,篤定道:“他不會那麼做!”

穆乘風氣得咬牙:“好,很好,你的意思是,在你眼裡,雲帆勝過你大哥是吧?”

穆非沉默,不說穆乘風,就是穆老頭和穆可凡,都得排雲帆之後。

兄弟兩不歡而散,穆非把小奇帶回了家。

穆可凡看見這個山寨雲帆嚇一跳,趕緊拍了張照片發給葉修:【看,雲帆以前的照片。】

誰知葉修一眼識破:【麻痹,這誰啊,怎麼跟我家美人兒那麼像?】

穆可凡好像嫌他哥受的刺激還不夠似的,把葉修的話給穆非看,說:“你瞅瞅,這纔是真愛,一眼就看穿這貨是個山寨版。”

穆非叫人給小奇收拾了一間屋子,穆可凡瞅着那背影嘖嘖搖頭:“其實看背影一點都不像,雲帆走路從不會聳着肩膀,人家瀟瀟灑灑的,不臨風都玉樹,這個什麼小奇的,白長了一副好皮囊。”

聞言,穆非的眉峰擰的更緊了:“不許把雲帆跟小奇一起比較。”

穆可凡鼻子一哼:“那你把人帶回來幹什麼?”

幹什麼?

穆非只要想到小奇那張跟雲帆相似的臉被別的男人褻玩,他就有殺人的衝動。

其實他也不知道他把人帶回來幹什麼,肯定不是用來暖牀的,穆二少還沒淪落到用替代品的地步。

另一邊葉修把小奇的照片拿給雲帆看,嘲諷道:“穆二少這是打算養個跟你相像的小情兒過過乾癮?”

雲帆淡淡的瞟了一眼,語氣卻十分篤定:“他不會那麼做的。”

葉修一聽就不爽了:“你怎麼知道他不是那個意思啊?”

雲帆正在看書,頭也不擡的說:“穆非那人雖然看着紈絝霸道,但是人不壞,跟穆乘風不一樣。”

葉修嗤了一聲:“是啊,人家是本市女人評的最想嫁的男人,美人兒,你想不想?”

雲帆總算擡起了頭:“你到底是想膈應我還是想膈應你自己。”

“他媽的,我自己先被膈應到了。”

。。。

這一年雲帆的生日,葉修給雲帆做了一碗麪,雲帆送葉修一輛車。

葉修早已經開學,穆非不知道用了什麼手段,葉修獲得最大的自由,只要穆可凡行程緊的時候他幾乎都不能上課,完全靠自習,有云帆和林成在,他的學業不是問題。

上了一段時間班後,葉修發現他這個選擇是對的。

他從小就不是會老老實實學習的人,對讀書的熱情也不是很高,不過家裡有個雲帆,他自己也不好太差,卯足了勁沿着雲帆走過的路一步一個腳印往前追。

同班同學都不見他怎麼來上課,但是有重要的等級考試他必然出現,證書一個一個的考。

其實這玩意兒葉修也沒看在眼裡,不過是一個階段的學習檢驗而已,他把他的證書與雲帆的放在一起,每當這個時候,他就會覺得他距離雲帆又近了一步。

雲帆很忙,爲了避嫌,與劉世清的合作是祁然在親自跟,他負責的是一個新的項目。

齊氏最近開了親子連鎖酒店,要同時開業,他忙着到處飛。

葉修也越來越忙,經常要跟着穆可凡出外景或者通告,有時一走就是半個月。

他的工作越來越得心應手,本來就是聰明伶俐的人,跟劇組的工作人員處的也好,又是穆可凡的人,人人都還是給他面子的。

葉修常背地裡對穆可凡說:“小爺都沒像這樣伺候過我家美人兒,整天爲你跑前跑後的,你小子就惜福吧。”

不管怎麼樣,葉修和雲帆的日子過的蒸蒸日上,大家雖然忙,但總是有個念想,想到與自己一起努力的那個人,滿滿的都是雞血。

給葉修打完電話,雲帆關了手機上飛機,這一趟他和萬勇還是飛廣州。

剛坐下,就聽一個熟悉的聲音在跟萬勇說:“我跟你換一下,我和他有事要談。”

不是穆非是誰?

“真巧啊!”雲帆跟穆非打招呼,完了朝萬勇點了一下頭。

萬勇趕緊做了個請的手勢:“穆總,請!”然後朝雲帆偷偷眨了一下眼,去後面跟大軍做伴兒去了。

“我去廣州看個朋友。”穆非說,神情有點激動:“我一個戰友調到那邊了。”

雲帆也算是軍人世家出身,特別能夠理解穆非這種戰友情懷,聞言也替他高興:“很久沒見了吧?”

穆非發現,他跟雲帆說這些的時候他很愉快:“確實很多年沒見了,我們是在新兵連認識的,被分到同一個連隊,不過來後來因爲我上了兩年軍校,他去了特種大隊,從那以後就分開了。”

“那確實應該好好聚聚。”雲帆想到他堂叔,心中一動:“你的戰友現在還是在廣州軍|區的特種大隊嗎?”

穆非臉色一變,這纔想起有些東西不能亂說:“這個……”很是爲難。

雲帆瞭解的笑笑:“是這樣,如果他是在廣州軍|區,我想請他幫忙打探一個人。”

穆非的戰友混的應該都不錯,雲帆是這麼想的。

“誰?”

“他叫陳煥,我只知道他以前就是廣州軍|區特種大隊的,大概十三年前,他失蹤了。”

穆非目光一凜,雲帆說的這種情況他也聽說過,一般只有兩種情況,要麼,那個人應該早就犧牲了,生不見人死不見屍。要麼,有可能是在執行特殊的任務。

可是,什麼任務需要十多年的時間?

“他是你什麼人?”

雲帆說:“他是我堂叔的愛人。”

雲帆一直都記得他堂叔珍藏的那張照片,這麼多年了,雲辰一直單身一人。

那是真正的生不見人死不見屍,在烈士陵園裡,只有陳煥的的衣冠冢。雲辰一直不相信陳煥犧牲了,這麼多年一直在找,可是,他一個退役的普通軍人,去哪找呢?

“這件事你應該早說。”雲帆嘆了一聲,雲辰他見過一面,那是一個跟雲帆有些相似的行雲流水一樣的男人,也有一雙動人的眼睛。

雲帆沒有回答,其實他好幾次都想開口,但是不敢。

萬一陳煥真的已經……雲辰該怎麼過後半生?

有時候,真相其實不那麼重要,對雲辰而言,陳煥已經在他心裡了,一住就是一輩子。

可是雲辰不到三十五歲,還那麼年輕,雲帆心疼他叔。

到了廣州,也算是爲了盡地主之誼,雲帆在祁氏旗下的酒店給穆非開了兩間套房,然後兩人也沒多耽擱,見戰友的見戰友,工作的工作,再見面已經兩天之後了。

穆非給雲帆帶來了好消息,陳煥還活着。

其實真相很簡單,雲辰受傷退役後不久,陳煥在一次行動中也受了傷,很重,左腿從膝蓋上面兩寸左右被炸沒了,右腿也失去了知覺,也是他命大沒有死掉,昏迷了好幾天才救回來,最後右腿好歹保住了。

陳煥不想拖累雲辰,兩個男人的愛情本來就不敢想,他又殘了……所以,他乾脆詐死,退役前請領導幫忙騙雲辰。

他把自己關在廣州一個老舊小區的一間小屋子裡,每個月靠微博的補貼度日,不敢想外面的世界,不敢想雲辰。

所以,他當然不會知道雲辰居然一等就是十三年!

雲帆和穆非按照地址找過去,推開門看見的就是一個面黃肌瘦鬍子拉碴的乞丐模樣的男人歪坐在輪椅裡,手邊還放着一根拐,右手被劣質菸草薰得焦黃。

那屋裡只有一架牀,一張桌子,一臺老式的二十五寸電視,最醒目的是屋中的牆上掛着一張放大的照片,與雲帆在他堂叔那裡看見的一模一樣。

“你們是誰?”陳煥一動不動,就眼珠子轉過來斜着看向門口的雲帆和穆非,對上雲帆的眼睛時,他那雙原本死氣騰騰的眼珠子明顯一縮。

雲帆決定開門見山,他走進屋裡,這屋裡的味兒並不好。

“我叫雲帆!”雲帆緊緊盯着陳煥的眼睛,並沒有流露出同情或者審視的神色,他只是看着陳煥,想要確定這個男人是不是還值得他堂叔等。

陳煥明顯一哆嗦,然後很快就鎮定過來,腦袋一偏,繼續保持雲帆剛進來時的狀態,冷冷的說:“沒看見我門口的牌子嗎?閒人免進,滾,休怪老子不客氣。”

雲帆當真就滾,並且順手把門給鎖上了。

陳煥一驚,騰的一聲單腿站起來,衝着門破口大罵:“他媽的小兔崽子,你爲什麼要鎖老子,這是老子的家,你們找死是不是?”

儘管殘了,這人還是很橫。

雲帆在外面大聲說:“我已經通知我堂叔了,你就等着他來卸了你另一條腿吧。”

裡面一下子就安靜了,雲帆叫來萬勇,讓他二十四小時之內把人看好了,等他他堂叔殺過來。

陳煥爲什麼還活着?

不就是爲了再見那個人一面嗎?

他看着照片中年輕英俊的雲辰,哇的一聲嚎啕大哭起來。

聽着裡面壓抑的痛哭,穆非看着雲帆,終於還是問道:“爲什麼你就給我判了死刑?我罪不可恕嗎?”

雲帆搖搖頭:“不是因爲你罪不可恕,而是,我現在想的是葉修,穆非,我不是我堂叔!”……當然,你也不是陳煥。

剛回到酒店,葉修的電話就來了,他比雲帆還激動:“怎麼樣,是你堂叔的老情人嗎?”

雲帆心情很好,替他叔高興:“是啊,不過真老,看着比我叔老十多歲,估計很久沒有收拾過了,看着不像個人,我準備明天帶他去澡堂子搓一頓。”

葉修說:“別呀,陳煥詐死這麼多年,你叔肯定氣死了,你別管他了,他越可憐你叔纔會早點原諒他。”

雲帆想想也對,正要開口,葉修突然道:“你什麼時候回來?還跟穆非一塊兒鬼混呢?爺要吃醋了。”

雲帆想起穆可凡給他發的照片,也酸溜溜的說:“某人不是有美女相伴麼?我這沒有美女,只有三個大男人,怎麼,你也想過來湊一腳?”

“什麼玩意兒,美女?”葉修還不知道他被穆可凡坑了,滿頭霧水。

雲帆就把那張照片給他發了過去,照片是穆可凡偷拍的,葉修在跟劇組一女演員說話,不知說什麼笑的很開心,因爲角度的關係,葉修伸展的那隻手就好像抱着那女演員一樣。

葉修在電話那邊惡狠狠的叫起來:“操,我去廢了那小子。”

雲帆火上澆油的說:“明天我還要跟穆非一起去看陳煥,寶貝兒,晚安!”

得,葉小爺今晚甭睡了。

雲帆美滋滋的衝着澡,心中軟綿綿的祈禱他跟葉修不要誤會,不要離別,不要背叛和拋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