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41章 妖精

雲帆當然不會跟着祁然去見他姐姐,下了班就直接回家。

他一邊上班一邊上學,時間過的很快,林成終於高考了,葉修也徹底解放。

等成績出來,葉修他們老大直接殺到林成家,差點哭了。

林成作爲這一屆的黑馬,簡直黑死人,分數超過q大的錄取分數線十多分,但是,讓他們老大差點切腹的是,那小子的志願從頭到尾就填了一個學校--c大!

一夜之間,他們老大徹底禿頂了。

林成的媽可高興壞了,雖然上不成q大有點遺憾,但是林成能考上c大已經是祖上保佑了,如果按照林成高一那時的成績,能混個普通本科就不錯了,c大,他們以前做夢都不敢想。

所以等收到錄取通知書,林成一家大擺筵席,特別請了雲帆和葉修,說是如果沒有云帆和葉修,就沒有林成的今天。

葉修那傻小子也挺樂,小賤人是不行了,林成能跟他一起上c大他比誰都開心。

雲帆看着勾肩搭背的葉修和林成,嘴角浮上一絲苦笑。

孫健混了一個三流的本科,收到通知書那天他突然跑到葉修家宣佈了一個重大決定,他不上大學,要去當兵。

葉修和林成真是覺得他瘋了,但是孫健這一次卻跟吃了秤砣一樣,不管他媽哭的死去活來,幾把撕了通知書,說九月份就去報名,當兵,爲人民服務。

這個暑假格外長,葉修因爲一直惦記着“睡表叔”這件事,拉着林成跑健身會所,好不容易在一家會所裡找了個教練助理的活兒,說白了就是打雜的,歸置健身器材,跑跑腿什麼的。

不過那個教練人比較好,三十出頭,很隨和,好說話,承諾葉修他們沒事的時候可以隨便使用那些健身器材。

這正是葉修想要的,這小子會來事兒,千恩萬謝的,把逗他那禿頂老班的本事又用到了教練身上,老大長老大短的跟前跑後,很快就跟教練稱兄道弟起來。

葉修這人有個特點,他看順眼的人,千不好萬不好那也順眼,看不順眼的,見面就沒個好臉色。這樣的人朋友不必多,一旦成爲朋友,那就是實打實的真心結交。

用教練形容葉修的話說,這小子就是真,不像社會上有些人,當面一套背後一套,自以爲演的好,其實碰到眼毒的,一眼就能看出好賴。

葉修和林成長的好,人又勤快老實,嘴還甜,在會所裡混的風生水起,每天下班都感覺身上有一股使不完的力氣,也不覺得累。

幹了不到半月,會所的老闆發現最近新增了很多vip顧客,幾乎全是女的。

老闆眼珠子一轉,沒過幾天,會所的門口就多了一副宣傳海報,上面兩個陽光小子一人舉着一個啞鈴,小模樣說不上有多健身,但絕對招人。

好吧,縱然有出賣色相的嫌疑,葉修和林成卻乾的更起勁了,因爲得了老闆的青睞,加上教練的照顧,兩人除了陪那些大姐阿姨閒磨牙,剩下的時間幾乎都用來健身流汗。

雲帆見葉修每天精神抖擻的出門,面色紅潤的回家,也樂得他有事兒做,根本就不管。

兩人每天早上分別出門,晚上回家一起做飯吃,看看書,聊聊天,騷動了就抱一起親一會兒。

自從上次在雲帆身上蹭射了,葉修再也不敢隨便招惹雲帆,火氣上來了就自己跑衛生間解決。

他隱約知道雲帆在堅持什麼,卻不問不說,反正早晚把他拿下。

雲帆要期末考試了,就很少去公司,因爲有車,他也沒住校,每天都回家。

等到雲帆考完試,去廣州的事提上了日程,葉修早就跟老闆請了假,就等着雲帆一聲令下。

結果在機場,葉修老遠就看見了祁然。

雲帆正式給兩人介紹:“祁總,這就是我侄子葉修。”

葉修站雲帆身邊,虎視眈眈的盯着祁然,大熱的天,祁然跟雲帆一樣,西裝領帶的,看着就能熱出一身汗。

再看看自己一身t恤短褲,葉修突然覺得他還真像是雲帆的侄子,這個認知讓他特鬱悶。

“你好,葉修,我是祁然。”祁然紳士的點頭,從行禮裡掏出個最新款的遊戲機:“拿着等會兒玩。”轉頭看着雲帆道:“不好意思,我不知道你侄子這麼大了,所以就準備了這麼個小玩意兒。”

雲帆沉着臉,這個祁然絕對是故意的。

昨天跟祁然提起葉修的時候,祁然可是什麼都沒說,想想祁然這舉動,也真幼稚。

葉修簡直想跳腳,這個祁然什麼意思?暗諷自己還是小孩子嗎?

狼崽子彆扭上了,看也不看祁然手裡得遊戲機,雙手插褲兜,拽兮兮的斜着祁然:“謝謝祁總,這種遊戲機我早不玩了。”

兩人差不多相差十來歲,卻奇異的互相看不順眼。

雲帆在一旁充當避雷針,他是沒打算在祁然面前遮掩他跟葉修的關係,但是顯然,祁然這狡猾的老狐狸是打定主意裝傻,還不知道這一路上得多精彩呢。

祁然笑笑,把遊戲機直接塞雲帆手裡,湊上去故意在雲帆面前特親密的小聲說:“這就是你的小男友?”

雲帆面無表情:“是啊!”

祁然哈哈大笑,先去安檢了。

“操,他跟你說什麼?”葉修的拳頭有點癢癢。

雲帆勾勾脣:“他問我你是不是我的小男友。”

葉修心頭一跳,小男友?

“走啊,還愣着幹什麼?”雲帆拽了葉修一把,傻小子回過神,跳上去一把摟住雲帆的肩膀,心花怒放:“你跟他說我是你的小男友?”

“是啊,說過!”

“那爲什麼還要加個小,尼瑪,我很小麼?”

“你不小麼?”

“不是,我怎麼感覺我像你養的小玩意兒呢?”

上了飛機,葉修把雲帆弄到裡面靠窗坐,自己插在雲帆和祁然之間當避雷針,盤算着祁然要敢偷看雲帆,他就賞他兩大白眼。

這貨也不想想,雲帆跟祁然一起上班,不說偷看,要真乾點什麼,他能阻止?

祁然也覺得葉修這小子挺逗,就故意時不時的轉頭衝他笑一下,然後葉修每次都跟老母雞似的,氣勢洶洶瞪回來。

雲帆實在受不了這兩人,把葉修的腦袋一把按在自己肩上:“睡覺!”

在雲帆的冷眼射過來之前,祁然已經“睡着了”。

到了酒店,葉修非常愉快的發現一件事,雲帆只訂了兩個房間,也就是說,接下來的幾天,他要跟雲帆同牀共枕了。

“呵呵,祁總,晚安!”葉修賤兮兮的跟祁然揮揮手,還想再刺祁然幾句,被雲帆一把拽了進來。

關上門,葉修就迫不及待的吻上雲帆的脣。

雲帆手上的行李脫落,推着葉修把人按在了門上,四脣一旦相接馬上就難捨難分,兩人的氣息立刻變得渾濁。

酒店這個帶着曖昧色彩的詞讓普普通通的親吻變得不那麼純潔了,兩具年輕的身體緊緊相貼,似乎也發出難耐的呻|吟。

“雲帆……”

“嗯?”

“我們做……”

咚咚,敲門聲特別和諧的響起,兩人同時一驚,雲帆拍拍葉修的臉,苦笑了一下:“是祁然。”

“這個混蛋!”葉修深吸一口氣,嚯的一聲拉開門。

祁然的視線饒有興趣的在兩人身上溜了一圈,又瞅了瞅雲帆腳邊的行李,意味不明的笑了笑:“我就提醒你一下,明天得早起。”

“我知道。”雲帆的聲音還有點沙啞,像一縷醉人的酒香,慢慢飄進祁然的胸腔,絲絲入扣。

“晚安!”祁然說,完全看不出他搞這一出的含義。

葉修關上門,覺得祁然腦子有病:“雲帆,他會不會給你穿小鞋?”

“不會!”祁然說起來也是個公私分明的人,並且他本身一攤子事,其實也沒時間跟雲帆玩曖昧。

只是雲帆小看了祁然,他以爲只要向祁然表明他已經心有所屬,祁然就會跟他一直“公私分明”,殊不知他完全低估了自己的魅力。

這邊叔侄兩快快樂樂的洗澡睡覺,隔壁,祁然穿着浴袍對月獨酌。

當身邊的人快樂時,總是會影射出自己的不快樂,祁然不想承認他嫉妒那個毛剛剛長齊的傻小子,儘管他確實嫉妒了。

葉修其實睡不着,盯着雲帆的側臉數了半天綿羊,一隻綿羊,兩隻綿羊……五十八朵白雲,五十九朵白雲……

雲帆被他看得更睡不着,只好用一隻手捂住他的眼睛,命令道:“睡覺!”

葉修也不掙扎,眼睛感受着雲帆掌心的溫度,僅有的一點睡意都跑光了。

“雲帆?”

“嗯?”

“你困了?”

“嗯!”

“我不困!”

雲帆開了檯燈,眯着眼看葉修:“那你想幹什麼?”

“你說呢?”

雲帆扶額:“明天我們要早起。”

葉修一把掀開被子,指着下面的帳篷:“可是……已經起來了。”

“真是……”雲帆俯身吻住狼崽子的脣,一手沿着葉修的小腹滑了下去:“……拿你沒辦法。”

“啊!”葉修的驚叫被雲帆係數吞沒,快感陣陣襲來,只覺全身的血液都在向雲帆的手中涌去。

就像葉修從未想到生日上雲帆會主動吻他一樣,此時他也沒想到雲帆招呼都不打就一把握住了他的寶貝,對於一個只敢想象在親親表叔身上蹭幾下的狼崽子來說,這種最直接的觸碰帶來的震撼簡直是滅頂的。

雲帆的吻,雲帆的撫弄,狼崽子什麼都做不了,靈魂隨着雲帆的手一上一下翻騰,隨着那一波最猛烈的快|感排山倒海般襲來,狼崽的意識被拋上了九霄雲外,久久歸不了位。

雲帆洗完手回來,葉修還雙眼無神的瞪着天花板。

“你不去洗洗?”雲帆的聲音含着笑,葉修只覺臉上發燙,趕緊認命的去衛生間洗澡洗內褲。

。。。

穆家老宅!

大廳的氣氛不是一般的壓抑,就連穆乘風也不得不閉上嘴,二房的當家人還在,輪不到他說話。

穆非鐵青着一張俊臉,他的旁邊,一個長相俊美的小鮮肉可憐兮兮的抱着他的胳膊,恨不能把整個身體都藏在這副高大的背影后面。

這小子就是穆非的弟弟穆可凡,從小以揪他家老頭子的鬍鬚爲樂,整天上躥下跳的,說是要爲穆非報仇氣死他家老頭兒,可穆老頭到現在都還活得好好的。

“哥,這一次你可一定要保我,老頭子說乾脆揍死我呢,自從老媽不在了,這個家裡除了你就沒人護我了,我這條小命早晚交代在老頭子的手裡。”穆可凡一邊告狀,一邊朝他親爹擠眉弄眼。

穆非雖然年齡不大,但是他家老頭真是老頭了。當兵的結婚都晚,穆老頭差不多四十歲才得了穆非,又是個急性子,六十多就白了頭,不過看着精神很好,此時正氣得吹鬍子瞪眼的,恨不能掏槍滅了他這兩兒子。

穆非摸了摸穆可凡的頭,他的溫柔,也只有面對他這個弟弟才表現出來:“你回房去。”

“哎,好嘞!”穆可凡得了赦令,趕緊一溜煙跑了,上樓時還不忘朝他親爹挑釁的扮個鬼臉。

穆老頭只能把火發在他這個同樣管不了的大兒子身上:“你真要給他投資拍電影?”

穆非面無表情:“是啊,可凡難得有自己喜歡的事業,我身爲哥哥爲什麼不支持?咱們家也不缺錢,就算缺錢,不是還有大哥麼?”

穆乘風被躺槍,也不好對着穆老頭表態,只能乾笑。

“荒唐,演戲能當事業?”

“演戲怎麼就不是事業?”穆非在穆乘風旁邊坐下來,他倒是沒有動氣,只是滿臉的不耐煩。

“我們穆家……”

“別提什麼穆家?要說丟臉,穆家的臉早就被你在八年前丟盡了,可凡演戲丟臉,你忘恩負義算不算丟臉?”穆非掏出煙,穆乘風適時的遞上火,深吸一口氣,他其實還是沒生氣,他只是就事論事,僅此而已。

穆老頭一張老臉憋的通紅,他這一輩子自認光明磊落,但是不可否認,八年前那件事確實是他這一生怎麼也抹不去的污點。

“混賬,我那麼做是爲了誰?你這個逆子,要不是爲了你,我至於……”

穆非冷冷得打斷:“我寧願你什麼都不做,這一點,這麼多年了,你還不明白嗎?”

“你是要氣死我嗎?”

“不敢!”穆非吐着煙,煙霧後面的面孔愈發的冷酷:“我今晚回來就是想告訴你,我以後的人生你休想再指手畫腳,還有可凡也是,我們的路該怎麼走,我們自己負責,你閒着沒事養養花遛遛狗,我們保證不氣你。”

穆老頭的柺杖把地板砸得咚咚直響:“你還在恨我,爲了一個外人,你就這麼恨你的親爹。”

穆非的視線穿過煙霧刀子一般射過來,寒聲道:“他不是外人,他是你救命恩人的兒子,他是我這輩子最愛的人。”

某老頭差點一口氣沒提上來:“你,那是一個男人,你……”

穆乘風趕緊上去幫着順氣:“二叔,你消消氣,有話慢慢說。”

“乘風,你說說……”穆老頭被穆非氣狠了,以爲穆乘風是站在他這邊的:“你說雲家那孩子有什麼好?就算好,也是個男的,男的能娶來當老婆嗎?”

穆乘風目光一深,轉向穆非:“那孩子姓雲?”

穆非鼻子哼了一聲,沒說話。

穆乘風這時也不管他的二叔了:“我記得你那有張照片,還在嗎?”

穆非斜了他大哥一眼,不明白穆乘風怎麼突然對他的私事感興趣了。

“我給你看個東西。”穆乘風用手機打開瑞禾的公共郵箱,調出了那張照片,遞到穆非眼前。

穆非先是隨意一瞥,接着,他的身子就被定住了。

穆乘風一看他這神情立刻就明白了:“我第一次見到雲帆的時候就覺得眼熟,但他戴着眼鏡,模樣也跟你那照片上的相去甚遠,竟然一直沒想起來。哦對了,上次在機場你不是問我看誰嗎?就是他,他當時也是去接機。”

穆非掏出皮夾,從裡面抽出一張照片。

那照片被仔細的塑封過,保存的很好,照片中兩個少年站在一起,年輕的臉上是純真開懷的笑,一如那段被歲月深深埋葬的青蔥年華,每每想起,總是能讓人痛徹心扉。

穆非再一次陷在那段回憶中無法自拔,如果當初沒有拋下他……如果當初沒有鬆開他的手……如果……

穆乘風很驚訝:“三年前不是說你找到他了嗎?怎麼又……難道這幾年你不清楚他的事?”

穆非的視線還是緊緊的落在照片中雲帆的臉上,那樣的年輕,那樣的美好,他的雲帆,那個時候是最單純最漂亮的少年。

“我答應過他四年內不出現。”不止不出現,他也沒叫人打聽雲帆,不是不想,而是怕控制不住自己的心。

穆乘風拍拍他的肩膀:“難怪你不知道,雲帆現在就在瑞禾上班,並且,他正在和祁然交往。”

穆乘風以爲他會暴怒,誰知他只是淡淡的問了句:“就是那個小子?”

“是,祁然對他好像也非常着迷,爲他花大手筆買了一座度假村,取名就叫白雲山莊。今天兩人已經飛廣州,據說白雲山莊重新整頓後首次開門迎客。雲帆還挺有經商頭腦,我看過他們那個山莊的策劃方案,做的非常不錯。”

“是嗎?”穆非嘴上淡淡的,另一隻手卻已經深深的陷近沙發裡……

我的雲帆,是真的已經不要我了吧?穆非只覺滿心悲涼。

穆乘風也知道他的性子,適時閉嘴:“你也別想太多,我看他們還沒住一起,你要實在忘不了,還是有機會的。”

穆老頭重重一咳:“乘風,你這什麼意思?”

穆乘風趕緊賠笑,找了個藉口遁了。

穆老頭走後,穆可凡鬼鬼祟祟的下來,小狗一樣蹲在穆非跟前:“哥,你去把人搶回來啊,不就是廣州嗎?又不遠,飛機幾個小時就到了。”

搶回來嗎?

穆非想到三年前,他差點就逼得雲帆跳樓了,怎麼敢?

第41章

廣州的七月可以用兩個字形容,暴熱,恨不能把人熱成人乾的那種。

葉小爺戴着墨鏡,手裡攥着一瓶凍成冰塊的礦泉水,他找了把太陽傘躲着,熱得連下海的想法都沒有。

白雲山莊度假周的主題是親子,所以來這邊玩的幾乎都是一家三口,所有的家庭都穿着山莊發的親子泳裝,每家的樣式顏色都不一樣,瞟眼一看,能一眼分出哪是一家的。

葉修覺得怪有意思的,他從小沒怎麼跟父母出去玩過,跟個養在深閨的小姐似的,只有長大了纔會跟林成和孫健出去瘋。

看着別人臉上的笑容,他也無端的跟着高興。

想到這,葉修掏出手機,自拍了一張給林成和孫健那兩逼發了過去,照片上的他除了一副墨鏡也就剩下一腦門的汗水和下巴了。

林成很快回信:【雲帆呢?】

葉修回了一個字:【忙!】

雲帆是真忙,早上把他帶到山莊後人就不見了,當然,跟着一起不見的還有祁然,葉小爺心裡老大不痛快了。

剛跟林成吹完牛,天上傳來陣陣轟隆聲,雲帆那清冷淡雅的聲音也隨之在山莊各地響起。

這是進入到派發禮物的環節了,葉修躺在沙灘椅上,天上七八架滑翔機轟隆隆的盤旋着,包裝精美的小禮物雨點一樣從天山灑下來,整個山莊都沸騰了,人們歡呼着,不管撿到的禮物多麼微不足道,卻是實實在在的開心。

一個拳頭大小的盒子落在葉修的太陽傘外,葉小爺懶得動彈,一個四五歲大的小男孩屁顛屁顛的跑過來,把那盒子撿起來遞到葉修跟前:“叔叔,這是你的。”

葉修滿頭黑線,心想小爺就算長的高大威猛,但一張小臉應該還嫩吧?怎麼就叔叔了呢?下一秒纔想起他大爺臉上戴着墨鏡,也難怪人小朋友看不出他長得有多嫩。

“我不要,給你吧!”

小男孩奶聲奶氣的:“媽媽說人人有份哦!”說着就把那盒子扔到葉修肚子上,跑了。

葉修打開包裝,裡面是一隻塑料做的小狼狗,齜着牙,吐着舌頭,好不威風,可以掛在鑰匙上。

“嘿,跟小爺倒還挺像!”葉修樂了。

“你在這日光浴?”祁然不知從哪冒出來的,葉修轉頭看了一眼,腮幫子狠狠地抽了幾下。

祁然還穿着襯衣,繫着領帶,西褲皮鞋,西裝外套被他擱在手彎裡,一副道貌岸然的模樣。

“你不熱嗎?”

“熱!”祁然一屁股坐到太陽傘下,外套被他隨手扔地上,兩把扯了領帶。他這動作如果是葉修做,那就是一個小流氓的造型,但換祁然做出來,還是那麼的賞心悅目,成熟瀟灑。

葉修真不想跟他呆一塊兒,但更不想出去曬太陽。

“雲帆呢?”

祁然把襯衣釦子也解了兩顆,這才覺得舒服多了:“他還脫不開身。”

葉修知道雲帆是這度假村的總經理,他也知道白雲山莊的真正老闆是祁然,雖然很多事他不清楚,一些該知道的雲帆沒有瞞着他。

他有點心疼雲帆,本來還有一年才大學畢業的人,現在卻管理這麼大的山莊,下面據說還有酒店,酒樓什麼的。雲帆不是天才,每天看書看到半夜,葉修知道雲帆這兩年有多辛苦。

祁然的心情看起來很好:“前期投放廣告的時候我還猶豫過,你看看,果然,雲帆是對的。”

葉修雖然不明白,但是從遊客的數量,以及遊客臉上的表情他可以判斷出,親子周的推出是成功了。

本來不想理祁然的,葉修卻忍不住得瑟:“那當然,雲帆就沒有錯的時候。”

祁然看了看葉修:“據說雲帆是借住你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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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借住?我們就是一家人!”祁然真是太不會聊天了,葉修很搓火。

祁然的視線飄的很遠,葉修只聽他彷彿自言自語的說:“有些人的路能走多遠,並不是看前方有沒有路,只要他想,天高任鳥飛,海闊憑魚躍。”

葉修一愣:“你什麼意思?”

祁然勾了勾脣:“沒意思。”

葉修不是腦殘,祁然這話明顯是有所指。

晚上吃了飯回到酒店,雲帆纔算得空。

祁然道貌岸然的對雲帆說:“我明天就回去,你帶着葉修好好玩。”

葉修自從聽了祁然那句莫名其妙的話就變得沉默起來,此時也沒注意到祁然投來的別有深意的一瞥。

雲帆把葉修推進房間,疲憊的跟祁然道了晚安。

關上門,雲帆從後面抱住葉修,今天忙了一天,兩人連午飯都沒一塊兒吃,那麼忙,他卻非常想他。

“是不是很累?”葉修任他抱着,廢了很大的勁才壓制住轉過去吻他的衝動。

雲帆懶洋洋地哼了一聲:“還好。”

葉修心裡亂哄哄的,他看得出來,雲帆雖然很累,但同時他也相當的有成就感,他那麼年輕,白雲山莊就是他一手打造的王國,至少在這個王國裡,他是成功的。

未來的路還那麼長,還有無數的成功在等着他。

天高任鳥飛,海闊憑魚躍。

而葉修卻幻想有那麼一天,雲帆的世界裡只有一個他。

“怎麼了?”雲帆摸摸葉修的額頭:“是不是哪裡不舒服,中暑了?”

葉修再也忍不住,推着雲帆倒在牀上,氣勢洶洶的壓上去,狠狠吻住。

雲帆閉上眼,這一刻,他也想。

這個吻並沒有雲帆想象的纏綿很久,火氣剛升起來,葉修卻突然抽身去了浴室,雲帆有點不解,不知道葉修又在鬧什麼小脾氣。

過了一會兒,葉修沉着一張俊臉出來:“熱水放好了,你不是累嗎,去泡泡。”

雲帆眼中滑過一絲訝異,故意逗他:“要不,一起?”

“操!”葉小爺發飆了:“你他媽別成天勾|引我,哼,小爺決定了,現在不動你。”

雲帆一愣,這話可不像葉修會說出來的。按照葉修對雲帆的垂涎程度,不是恨不能立刻推到嗎?

“阿修,你怎麼了?”

“什麼怎麼了?你趕緊給我洗澡去,被困在襯衣裡一天,你不難受?”

雲帆眼眸深了深:“是不是有人跟你說了什麼?”這個“有人”當然是有所指。

葉修索性破罐子破摔了:“你不是給我時間確定這段感情嗎,我覺得你說的對,我準備聽你的話。不過你也別給我到處浪,乖乖給我守身如玉,懂了麼?”

雲帆挑了挑眉:“我還是不敢相信這些話是你說的。”

“操,看不起人是不?小爺也是有定力有恆心的人,我要向你證明,我這輩子,他媽就跟你耗定了。”

雲帆進了浴室,葉修把自己摔到牀上。如果祁然用的是激將法,那麼葉修心裡清楚,他上當了。

該死的,祁然那個混蛋,是打定主意自己會上當吧?他以爲就憑他三言兩語他葉修就會退縮嗎?

聽着浴室裡嘩嘩的水聲,葉修自嘲的想,他這自己動手和偷偷洗內褲的日子還有得熬啊。

雲帆沒想到葉修還真是發了狠的,兩人躺一張牀上,葉修也只是湊過來接了一會兒吻,火氣上來了直接去浴室衝了個澡,再上牀就躺的離雲帆遠遠的,甩他一個後腦勺。

葉修正數着白雲,後背上一暖,白雲自己貼上來了。

雲帆摟着葉修的腰往懷裡帶了帶,狼崽子立刻氣息不穩:“你,你他媽故意的吧?”

“囉嗦,睡覺!”

“你這樣讓我怎麼睡?”

雲帆的聲音裡含笑:“你的定力呢?”

“……你給我等着!”

第二天,葉修睜開眼就看見雲帆手裡拿着那隻小狼狗。

“你今天忙不忙?”

“忙……這東西挺像你。”

葉修一把搶過來,欺身壓住雲帆,齜着牙:“是啊,它是我兄弟。”

雲帆不自然的笑笑:“寶貝,你頂着我了。”

“美人,小爺身體是不是很棒。”

雲帆瞟了瞟那高聳的帳篷,一本正經的點點頭:“發育的不錯。”

葉修被他看得心火直竄,低頭在他脣上狠狠吸了一口:“操,妖精!”

親子周很快就結束,葉修回想這一週,也就每天晚上還能跟雲帆親熱親熱,白天根本就找不見人,他自己閒着沒事,就跑去跟人學潛水,出海玩了幾次,倒也盡興。

不過回到家,據林成說,他黑了一圈。

葉修還挺樂,黑好啊,黑顯得咱更男人。

雲帆下學期就是大四,他已經向學校打了實習報告,從這個暑假開始,他就開始在瑞禾朝九晚五的坐班。

從廣州回來的第二天,他剛到公司,梅姐就告訴他,穆總有請。

對於穆乘風,雲帆莫名避之不及。

雲帆上來的時候穆乘風還在用早餐,一個總裁,坐在辦公桌前啃麪包,這種畫面與穆乘風平日裡的形象出入很大,雲帆進門就愣了一下。

不等他開口,穆乘風就朝他招招手:“雲帆來了,進來坐吧。”

雲帆站在門口,面無表情:“穆總,我看我還是過一會兒再上來吧。”

“沒事,你進來坐,我有話問你。”

聽他這麼說,雲帆只好進去,也沒坐,就站在穆乘風左前方,這是一個恭敬且刻意保持距離的舉動,穆乘風眼底滑過一抹讚賞。

穆乘風幾下吃完早餐,擦了嘴和手,這纔開始談話。

“雲帆,你確定我們以前沒有見過?”

雲帆不動聲色的擡了一下眉,他當然不會說他覺得穆乘風的眼睛像一個人,就算是心裡有假設過,他也盡力不去想。

“穆總,我們之前肯定沒見過面。”

穆乘風聞言笑了笑,盯着雲帆看了半天,才又道:“雲帆,難道你就不覺得我很像一個人嗎?”

雲帆心中一震,背脊瞬間僵硬,儘管他竭力不露神色,但穆乘風的眼睛何其毒辣?

穆總高深莫測的笑了!

轉身的時候,雲帆看見辦公室另一頭會客區的茶几上放着一杯咖啡,正冒着熱氣。

那一刻,雲帆好像踩着棉花,一步一步,把他自己送進了一個牢籠。

第一次,他體會到什麼叫做走投無路。

他完全可以肯定,穆非就在那間屋子裡,就在穆乘風休息室的門後,他們就隔着一扇門。

但他還是心存僥倖的衝進祁然的辦公室,一把揪住祁然的領子:“說,穆二少是誰,他叫什麼名字?”

他不知道他的樣子有多嚇人,聲音在發抖,手也在發抖,哪怕又過了三年,只要穆非一靠近,他還是會覺得恐慌。就好像那個人是個恐怖的惡魔,會把他撕碎,會把他推進那充滿絕望的無底深淵。

祁然被他的樣子嚇了一跳,下意識的回答:“穆二少,就是穆非啊。”

“不對,你說謊,穆非是老大,他有個弟弟,他怎麼會是什麼二少?”

見他這副極度失控的神情,祁然心思百轉,立刻確定穆非跟雲帆之間,恐怕……狠狠的有點什麼。

“他們穆家祖上留下來的傳統,整個家族拉通排的大小,穆乘風排行老大,穆非是二房長子,排行老二……”

不等祁然說完,雲帆已經鬆開了他:“原來是這樣,原來是這樣。”心中的僥倖最終破滅,雲帆反而漸漸冷靜下來。

祁然理了理衣服:“雲帆,你認識穆非?”

呵呵,豈止認識?

雲帆用了最快的時間恢復正常,再開口,他已經又是平日裡不苟言笑的雲帆:“祁總,我先去忙了。”

祁然知道他撬不開雲帆的嘴,等雲帆出去後,乾脆上樓親自找答案。

總裁辦公室,穆非站在窗前,他以爲雲帆會第一時間離開這棟大樓,但是他顯然錯了,此時的雲帆已經全身心投入到工作中。

穆非說不上來是安心還是失望,三年,足以讓雲帆離他越來越遠。

穆乘風搖搖頭:“我看,他可能是真的不想看見你。”

他這話等於沒說,事實早已擺在眼前。

“你真不見他?”穆乘風很好奇,他這個二弟有非一般人的自控力,既然恨不得拿命去愛,又是如何做到人在眼前卻不露面的?

穆非轉過身,聲音是一慣的冷:“見,但不是現在,離我答應他的時間還差十四個月。”

“你可真是我們家的情聖啊。”穆乘風話音剛落,祁然就推門進來了。

祁總進他姐夫的辦公室是從來不敲門的,他這麼猛地出現,穆乘風和穆非同時止住了話頭。

“你這小子,什麼時候才知道敲門?”穆乘風哭笑不得。

祁然大大咧咧的,過去一屁股歪進沙發裡:“反正你也不敢把你那些小情兒帶進公司來,又沒什麼見不得人的,我敲門幹什麼?”視線假裝不經意的落在穆非身上,祁然歪着頭:“姐夫,這人誰啊?”

穆乘風和穆非配合他裝傻,穆乘風擺明了看戲,老奸巨猾的聳聳肩,把皮球踢給了穆非。

穆非實在高冷,加上心情本來不好,根本就懶得在這認親,並且這人還是他的情敵。

鼻子裡冷哼一聲,穆非轉身就準備走人。

穆乘風不好掃了祁然的面子,趕緊叫住穆非:“哎,老二,過來,我給你們正式介紹一下。”

“老二”這個稱呼實在不雅,平時穆乘風也不會這麼叫穆非,結果今天也不知道是人太惡劣了還是怎麼的,穆非最大的禁忌就這麼被他禿嚕出來了。

祁然先是愣了一下,接着就一通爆笑:“老二?哈哈,姐夫,老二?”

穆非猛地停住腳步,穆乘風立刻覺得這辦公室的空氣至少涼了八度。

完了!

祁然正笑得歡,領子上突然一緊,砰,臉上接着就捱了一拳,嘴裡立刻瀰漫着鐵鏽味。

穆非的聲音聽着就讓人牙齒髮寒:“好笑?”穆非這一拳當然不是爲了“老二”,具體因爲什麼揍祁然,在場的人都心知肚明。

祁然不笑了,他這個人,可以是紳士,也可以是流氓。

所以下一秒,祁然的回答就是,砰,一拳砸在穆非的臉上,又快又狠,完全沒有考慮的空隙。在他見到穆非的那一刻就無比確定,這個穆非絕對跟雲帆有過什麼。

兩人就像兩頭蓄勢待發的鬥牛一樣,不甘示弱的瞪着對方,似乎要把對方頂個腸穿肚爛才甘心。

坐在總裁椅上的穆乘風似笑非笑的看着這一幕,右手中指有節奏的無聲的敲擊着桌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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