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恆康打死也沒有料到,百里傾安如今連姓氏都可以不要了,怒火在胸中翻騰,因憤怒而扭曲的臉極外地可怖,眼裡更是迸『射』出無法遏制的怒火,就似一頭被激怒的獅子,瘋狂地吼叫道,“方傾安,你,你……”
方恆康說了好幾個你,卻說不出一句指責的話,顯然是被氣極了。
百里傾安並未理會,只是淡淡回首瞥了方恆康,道,“方傾安在五年前就死了,對於這個所謂的家,早已寒了心。你說後悔了讓我回來,我回來了,可你對我的信任與五年前毫無二致,既然如此,你又叫我回來做什麼?受她們的欺辱,被她們誣陷,這樣你就開心了?”
她之所以回來,是因爲心底還有一點兒真正的方傾安的思想,方傾安在臨死之前,還是想着父親也許只是太過生氣,也不是真的完全不要她這個女兒,只要她回去好好的認個錯,方恆康一定會原諒她的。
所以縱然如今這具軀體裡住着的是她百里傾安,她依然還是選擇回這個家看看,或許方恆康會是真的原諒她了。
如今看來,只是她的癡心妄想,在方恆康的心裡,她永遠都比不上方贏心,在他的心裡,除了方贏心,誰都不能讓他如此上心。
百里傾安突然仰天大笑,在心裡腹誹,“方傾安啊方傾安,你就是死了,還念着這個父親,可人家何時念過你?”
笑聲嘎然而止,百里傾安手中紫『色』火焰燃起,直接『射』向關押食人獸的鐵籠,轉瞬食人獸就被大火包裹,頃刻間化做一堆骸骨。
衆人驚駭地望着眼前所發生的一切,久久沒能回過神。
百里傾安做完這一切,帶着孩子頭也不回地離開了國公府,她要對付王香盈和方贏心有很多辦法,並不需要住進國公府,五年前的事情她會查清楚,若是真是王香盈和方贏心暗中搞鬼,她絕對不會輕饒。
南宮觴淡淡地看着這一切,對方恆康說了句,“遲早有一天,你會後悔自己的所作所爲。”
待他們全部離開後,方恆康這纔回過神來,身子向後跌了兩步,頃刻間就跟老了十歲似的,看上去滄桑且頹廢。
“公爺。”隨從趕緊伸手扶住方恆康,以防他跌倒。
“我沒事!”方恆康揮了揮手,顯得有氣無力。
衆人皆是搖搖頭,家家有本難唸的經,無論是貧窮還是富貴都是一樣。
“公爺,有句話,下官不知當講不當講。”高御醫包紮好方贏心的手後,出來就看到這一幕,他是老一輩的人,有些時候,不少話放在心裡,最終要帶進棺材裡,該說的倒不如說出來。
“高御醫請講。”方恆康虛弱無力,一直在回味着先前百里傾安的話。
“聰明和軟弱的,有的只是外表,依下官看來,軟弱的卻是真聰明,聰明的卻是真愚昧。”言罷,高御醫將『藥』方交給一邊的書香,擡步往外走去。
聽聞,方恆康心思一沉,一個外人都看得比他清楚,他這個當局者,卻是越發糊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