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回 逃亡

這裡是半月?張武問道:“半月是什麼?”女孩似乎沒想給他解釋,恐嚇道:“把牆角的衣服扔過來,然後轉過身去不準看!”

張武心說讓你行動自如我還不馬上倒黴,說:“衣服可以給你,但是你得告訴我,怎麼才能離開這裡!”

女孩怒道:“你敢跟我講條件,找死吧!”說着作勢要打。可她本就僅用一塊布裹着身體,這一動彈,免不了雪白的胳膊和大腿露出來。她察覺到此,緊忙團起布簾再不敢亂動。

張武道:“不要動不動就打人殺人,你若不告訴我怎麼逃走,我就拼了命的大喊大叫。讓其他人就知道這事!你還是老老實實告訴我出去的方法吧!”他知道自己這麼嚇唬女孩有點卑鄙,但是事關生死,只有先逃出去再說。

女孩的確很害怕眼前情景被外人看到,語氣軟了下來道:“這裡是我們南天師派的後山,是傳送陣所在地。現在我爹應該已經派人在四處找你,你想離開……難似登天!”

wωω .Tтkā n .co 張武見她害怕,心中得意,故意再嚇她道:“好吧,那我就開始大喊大叫,早點死了算了……”

女孩緊忙道:“不過,傳送室邊上有一條溪流水流極快,一直可通向山下……”

張武見她已經眼圈發紅,不忍再嚇唬她,道:“你別害怕,我不會說出有損你清白的事的,只要你以後不糾纏我,再見!”張武過緊身上布簾,看門外無人,悄悄溜出去。

女孩見他離開,心道“以後定不會輕饒你!”想要去拿衣服,卻已久渾身無力動彈不得。不禁奇怪,對方只是一個凡人,怎麼能這麼快就行動自如?

這幾排傳送室建在山中,周圍綠鬆環繞。張武能聽到周圍人聲嘈嘈,便小心溜到溪流邊。這溪流水量極大,從遠處高山順勢而下,流速極快。不遠處林子中人聲漸漸走近,張武卻站在岸邊躊躇不決。他生於山村,完全不懂水性。這裡水流湍急,跳下去九成活不成。

張武順着水流向下走去,沿途聽到人聲便乖乖躲進草叢中。如此沒走幾里路,身上已經被樹枝草葉劃得滿是傷痕。正苦惱間,忽然在枝葉縫隙中見到一排房。他悄悄靠近後,發現裡面沒人。

張武悄悄進去,看到這裡建築簡單,房間內全是牀鋪。最東邊是廚房。張武大喜,緊忙進了房內,胡亂翻出一套布衣換上,又溜進廚房找到了幾個饅頭這才急忙離開。

剛到溪流邊,猛然見到由上流飛馳而下一人,張武剛要躲藏,聽那人喊道:“嘿,兄弟這邊有沒有陌生人出現?”

張武回答:“沒有!”原來張武誤打誤撞穿上了南天師派人的衣服,被來人認錯了。

來人腳下踩着一物件,浮在水上,就如同衝浪板一樣。也沒看清他如何操作,穩穩停在張武身旁。這人三十歲上下,身材粗壯,甕聲甕氣道:“也不知道要找的人是誰,折騰的爺們兒不得安寧!”

張武道:“就是,抓到後定要好好收拾他!”

那人將腳踩的物件提出溪流,仍在岸上,道:“媽的,找了這麼就,尿都沒時間撒!”

張武心中大喜,道:“小弟幫你看着水車。”哪知道那人並不離開,說:“不麻煩你嘍……一會還得繼續找那兔崽子。”轉過身去就要在撒尿。

張武緊忙說:“我過來時見那邊營地的兄弟們正在飲酒休息呢,還是老哥你行!”

這人一聽極爲氣氛道:“可是真的?老子在這賣命,他們盡然偷懶!”

張武道:“就是就是!”

那人以爲張武是資歷很低的新人,便道:“兄弟,幫我看一會水車,我去營地看看!”

見他離開,張武開始研究那水車。水車類似一隻小船,上面有一個扶手,下面有腳踏板,踏板下方有舵,設計的頗爲精妙。

張武着急離開,將水車拖進水中,站在上面。溪水雖然湍急,但水車上面卻非常平穩。初時尚有些操作不熟,待經過幾個彎道後,便能運用自如。

這邊是南天師派後山,本就少有人至。張武駕駛水車,飛馳而下,沒到一個時辰,便出了山區。

到了山下,河牀寬闊,水流減緩。張武擔心後又追兵,將水車靠岸,上岸改爲步行。又急行了十幾裡才放慢速度。

張武發現自己逃出傳送室時太陽正在當中,急行了這麼許久,太陽位置似乎沒有改變。沿途也沒發現有何建築,完全不知道這裡是哪。女孩所說的“半月”究竟是什麼地方呢?

再幾里路,走進一個村落。村落中房屋多是由石塊土坯建成,往來村民男子多穿布衣短打,女子多穿曲裾襦衣,全是古代服飾。

張武奇怪,走向一個柴夫想要詢問。柴夫見到他後,惡狠狠的看了一眼快步走開。如此接連幾個村民,均是看到張武后邊匆匆離開。他更感到奇怪,只道是這裡風俗如此,不喜外人,便不再討沒趣。

接連幾個小時張武都在奔波,此刻早就飢腸轆轆,他走到一處牆邊,掏出饅頭大吃起來。正吃這,不遠處緩慢走過四五個村民,個個年齡不小,手持棍棒魚叉之類的傢伙。

張武心中一驚,難道他們是南天師派的人?但見他們裝束和所有武器又不像。他急忙起身道:“你們好……我剛到這裡,可什麼也沒做,你們這是要幹什麼?”

爲首一個老漢說道:“南天師的狗賊,你還我的兒子!”說罷衆人棍棒全部朝着張武砸來。

張武立刻身上淤青無數,知道是自己這身衣服惹的禍,可是在棍棒之下解釋對方完全不理,任憑了捱打,衝出一個口子,遠遠跑了幾十米。對方老邁,一時之間追不上,張武解釋道:“各位大爺們,你們認錯人了,我不是南天師的人,我是剛剛從山上跑下來的,這衣服……這衣服是我撿的。”

村民也是一時氣憤,聽到張武的解釋有看到張武狼狽的樣子,的確不是南天師的人。爲首老漢氣惱的將魚叉扔到地上大哭起來,嘴裡不斷的罵這南天師派。

張武知道對方並無歹意,走過去詢問原因。原來這個村子叫劉家村,地界上仍然是南天師的勢力範圍。近些年來,南天師常常來此強行帶走壯年男子,一旦帶走便再無音信。這老漢的兒子小六便是幾天前被強行帶走的。

張武全不知情,也無法相勸。此地老漢知道錯打了張武,心中老大過不去。便帶張武回家歇息。

張武心中一驚有了好多疑問,到了老漢家就馬上問:“大爺這裡是‘半月’嗎?半月是什麼意思啊?”

老漢答道:“半月就是月球的一半。”

張武目瞪口呆,“這裡是月球?我在月球上?”

老漢道:“看來你是剛從地球過來的,不明白的都會像你這樣吃驚的!”

張武問:“可是月球……月球上怎麼能生存呢?”

老漢道:“不能生存,難道我們都是死人?不用驚訝,相傳這月球上起初是由道法極高的神仙施了仙法,月球的這一半的環境變得與地球沒有差別。所以才稱這裡爲‘半月’。”

月球、仙法,張武還是無法相信自己的耳朵,嘴裡的一口饅頭算是咽不下去了。老漢看他的表情,繼續解釋道:“你可發現天上的太陽了?”

張武想起太陽一直在正上方,問道這是怎麼回事。

老漢道:“我生來便在這裡,但聽人說這裡的一天一夜是你們地球上一晝夜的三十倍。現在正是半月的白天,將會持續地球上十五個白天的時間;而等到了晚上,將會持續黑夜,時間差不多是地球上十五個黑夜的長度。”

張武邊吃邊跟老漢聊,大體瞭解了半月的情況。千年前半月上就開始有人生存了,這些人都是來自地球,所以許多習慣和地球上一樣。雖然白天和晚上時間長,但是人活動六七個時辰後,也需要休息一段時間。此處是南天師的地界內,附近許多村子都飽受南天師的欺辱。

這半月整個有修道者控制這,南天師就是其中一個門派。此處往北幾千裡是一片廣闊的凡人居住區域。至於什麼是傳送以及如何回到地球,老漢也是全不知情。

老漢才失去兒子,特別喜愛張武。張武從家中生氣跑出,卻莫名其妙的來到半月,也是思念家人。當即張武認了老漢爲乾爹,並答應以後一定要找到他的兒子小六。

張武換了套普通灰布短打,辭了老漢朝南方常人區走去。一路之上他只挑選小路行走,兩三日的時間過去,並沒有南天師人追擊,這才放下擔心。

這一日行走幾個時辰後,張武只覺得身體異常乏累。便在路邊草地坐下休息,但覺得胸腹中隱隱作痛。張武掀開衣服,看到身體上多出紅腫之點,此時有十幾個紅點處格外疼痛,想起那日白震爲他醫治的情景。知道這些是白震爲自己醫治所致。低頭看了一陣後,但覺得這些紅點的位置似乎有點熟悉,看了一會但覺得頭暈目眩,便不敢再看。

隔日張武又行走一陣,覺得胸口比前一日更加疼痛。他掀開衣服觀察,仍然是那幾個紅點疼痛。這種疼痛張武尚且能夠忍受,只是他擔心陰陽果的藥力復發,那種酷熱可不是人能受得住的。

張武揉着胸口,躺在草地上正在擔心。忽聽到路上有人喊道:“小兄弟,你沒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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