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回 破衣書生

北天師不愧爲半月龍頭,晶石店儼然是這晶石市場最闊氣的。這裡晶石的品種多達百餘種,玲琅滿目。更有其他丹藥,飾品,武器等物品。

他多數貨物看不懂,到刀劍櫃檯,是看到一把短劍很是精緻,小臂長短,黒木劍鞘上鑲有幾顆寶石,劍柄綴着手掌長的流蘇劍穗。拿起把玩一陣,想自己也不會用,便欲放下。

售貨小店員笑嘻嘻地過來說:“客官真是有眼光,這把可是上等的寶劍,小巧伶俐。您再看這劍鞘上的寶石,這塊叫高山魚鱗凍石,是高山凍石中的一種,這顆質如凝脂,通靈細膩,微透明,肌理隱含棉花細紋,更是極品啊……”

小店員滔滔不絕,張武搖頭正要離開。忽聽得身後那老者的聲音:“這位是上清的張公子吧!”

張武回頭點頭施禮。那老者道:“喜歡這把短劍?那就送給公子,就當是見面禮啦。”

張武不明所以,緊忙推託。老王過來說:“張武,這位是北天師鼎鼎大名的李聚財李掌櫃,向來豪爽,喜歡結識俠義之士,你若推託,倒是壞了他的名聲啦!”

張武只得收下道:“李掌櫃,我可不懂用劍,若是浪費了這把好劍,可不要見怪啊。”

李掌櫃道:“哪裡的話,‘雙子脈’張武,修爲高深,俠義肝膽我是早有耳聞,這區區一把劍,就當把玩之物!”

張武等人出了北天師店鋪,老王說:“看來你的事已經傳開了。這李掌櫃雖是北天師派商人,但對江湖中事瞭如指掌,這種人面子要給。不過事有利弊,以後要注意,少不了麻煩事。”張武說:“人怕出名豬怕胖唄!”

兩人說話間,張武突然覺得有些不對勁,似乎有個人總是跟着自己。回頭看去,卻發現不了。張武見前方人比較密集,對老王說,“你們先往前走,我在旁邊看看,一會馬上追上去。”

老王還有幾個隨從繼續前行,張武擠到人羣中,一閃身,躲到一個攤位的後面。過了一會看到一人探頭探腦地跟着老王等人。

張武跟在後面想看個究竟。

走了一段,那男子似乎發現了老王那裡少了張武,便向兩邊打量。張武迅速靠近,還不待他反應,猛地伸手抓住了他肩膀上的大穴,對方發出“嗯嚀”一聲。張武察覺不對,對方肩膀酥軟,皮膚白皙,雖然長了鬍子,但似乎在哪裡見過。

對方說:“張武哥,放手啊,是我!”張武急忙鬆開手,這人竟然是陶盼。

張武詢問何故。原來陶盼知道張武他們是來此採購晶石,換句話說就是逛街。這逛街似乎對女人的吸引力從來都是無法抵抗的。雖然陶清禁止,但陶盼還是換了裝束偷偷溜出來,自己閒逛了一陣,找到張武等人,在後面偷偷跟着。

張武見陶盼被自己抓的依然很疼,便道:“盼兒,都怪我魯莽!都怪我魯莽,把你弄疼了吧!”

陶盼沉着臉道:“嗯,很疼!”

張武自責道:“那,這把小劍是我剛得的,就送給你當做賠禮吧!”

陶盼突然笑嘻嘻道:“沒關係啦,我騙你的……這把劍好漂亮,不過我不喜歡。嗯,上面的這塊石墜給我吧!”

張武立刻扯下那塊魚鱗凍石給了陶盼。

陶盼說:“這還不夠,你還要陪我逛一逛,我可是從來過這麼熱鬧的地方!”她按了按自己粘的小鬍子,笑道:“怎麼樣,我裝扮的還不錯吧。”

張武道:“盼弟現在這麼白皙帥氣,一會把別人家的姑娘吸引來,看你怎麼辦!”

陶盼道:“怎麼辦,你幫我收着唄!”

張武拉着她往老王那邊走去。陶盼道:“不要和老王他們一起走,看的都是乏味的東西,咱兩去別處逛吧!”說完不等張武答應就拉着他超別處走去。

陶盼拉着張武一路看的都是玉石珍玩之類的東西,張武大開眼界。這些東西的工藝水平比地球上要高出太多。心想着若是有機會倒賣回去一批還不賺發了。

兩人行走間,突然被一人叫住。張武望去,是一人坐在一張木桌後面,時候插着一個布番,上面寫了一個字“卦”。再看那人書生摸樣,看不出年齡,一件白色黑邊襴衫,頭戴黑色發冠,衣帽均破舊不堪,手搖紙扇看着兩人。

張武心奇走過去問:“先生何事?”

那書生道:“老弟,我送你一卦可否?”

張武心想怎麼今天自己走的什麼運,到出都有人送東西。看這人衣着,估計是尋常算命掙錢的,聽聽也無妨,便說:“說來聽聽。”

那書生提筆下下一行字“井泥不食,舊井無禽。”

陶盼跟着唸了一遍,不明白什麼意思。張武也不懂,但見其指實掌虛,其運筆如飛,戈戟可畏,物像可奇,隱約間竟有風雷之勢。猜想此人必不尋常,便要問個明白。

那書生解釋道:“這是‘井’卦,你不久就會找人,如同在這泥井中取水,井難覓,水難取。”

張武心說自己沒有要找的人,看來這人比試故弄虛玄,卻不拆破道:“那我該怎麼做?”

那書生道:“‘改邑不改井’,必能有所獲。此處往北去四五里,有樓名曰‘醉仙樓’,樓邊有一湖,名曰‘五龍湖’,湖邊有一石碑,你去看了便知。”

張武敷衍道:“謝謝先生,騰出空閒我便前去。”

那書生道:“先生我滿口荒唐語,信與不信就看你自己嘍!”

陶盼愛熱鬧,對張武道:“反正也無事,何不去看看!”

二人來到醉仙樓附近,人聲鼎沸,燈火通明,生意興隆。在左邊果然有一湖,湖邊草地上有一塊巨石,近一人高,臂展寬,看不出究竟是什麼材質。石邊立有一碑,此處人很多。兩人湊近觀瞧,上面寫道,“外星之石,重逾千金,有能人異士動其分毫者,醉仙樓獻酒一罈。”

張武一看便知這是酒店的噱頭,爲了就是給自己賺人氣。但又想那書生指導自己來此,莫不是別有用意?

這時遠處走來一大漢,人高馬大,虎背熊腰,甚是粗壯,走起路來竟然又“吭吭”之聲,人羣竟自動的給他讓出一條道來,想是誰也不想被這位煞神刮碰了。

那人走到巨石前面,瞅了瞅“嘿嘿”一笑,“這個過家家的玩意也值得擺出來,看爺爺把它給扔到湖裡去 。”說完弓下身子,雙臂環抱巨石。突然大喝一聲“起!”如同黑夜裡響了個霹靂,再見他虎目圓睜,青筋暴起,過了半響,那巨石竟然紋絲不動,那大漢憋的臉通紅。

衆人哈哈大笑,唏噓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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