營養池裡粘稠的**再次翻騰起來,產生了大量的霧氣,三步之內只看得見隱隱約約的人影。豳榕招呼樹妖們進來,又是一陣忙亂,他們把幾十枚子體從營養池裡撈出來,挑選出有生命力的,封存在籮筐裡備用。
“牒荼繁殖的速度越來越快了!木華,我打算用現有的這些子體做一個試驗,你有興趣去觀摩一下嗎?”爲了堅定木華的信心,豳榕向他透露了樹妖族的這次機密行動。
“什麼試驗?”
“對南葵市發動一次小規模的襲擊——那是距離牯牛山最近的人類哨所——取得第一手的數據,爲不久之後的全面反擊做準備。”
“又要發動戰爭了嗎?”
“是的,妖怪族韜光養晦五十年,默默積聚力量,尋找出路,爲的就是這一刻!木華,你夢想還在嗎?整個禾洲大陸都爲我們矚目,樹妖族將贏得前所未有的利益、榮譽和尊嚴,現在機會來了!”
“我們能成功嗎?”木華的聲音有些顫抖。
“自己的命運把握在自己手裡,你難道還看不清嗎?樹妖族前所未有的強大,我們能戰勝一切對手!”
木華沉默了,如果牒荼子體釋放出的酸霧真的能發揮作用,那麼這一仗妖怪族將立於不敗之地,人類面臨着滅族的危機,他不禁起了惻隱之心,試探着問道:“難道我們真的打算把人類從這個世界上抹去嗎?”
“這個問題我同鄭蔚交換過意見,人類的存在自有其價值。所有的種族,無論多麼微不足道,都是生命鏈條上的一環,貿然毀掉其中的一個,也許會造成難以預料的後果。這場戰爭的主要目的是消滅人類的抵抗力量,爲妖怪族拓展生存發展的空間,而不是徹底消滅他們。”
“鄭蔚非常明智!”木華由衷地說。
“我們很早就開始策劃這次行動了,襲擊南葵市是基因重組計劃從實驗室走向實踐的第一步。現在子體的數量已經足夠,時機完全成熟了!”
木華的眼眸閃閃發光,充滿了好奇和期待。
在豳榕的指揮下,樹妖們把裝滿牒荼子體的籮筐負在背上,一個接一個沿着曲折盤旋的臺階向上攀登,離開山腹中的秘密基地,出現在牯牛山一處隱秘的山坳中。從始至終他們都沒有發現任何異狀,魯克和蘇標就像憑空消失了一般,沒有任何蹤跡。
牯牛山對樹妖族來說簡直就是自己的後花園,他們熟門熟路跨過溝壑,穿過密林,繞開中人即死的瘴氣,來到南葵市十五里外的亂石岡上。那裡是人類和樹妖族的交界線。山岡下駐紮着K集團軍的一個摩托化步兵團,裝備有輕型火炮、反坦克火器、防空火器、裝甲輸送車、步兵戰車,機動性和戰鬥力極強,一直以來都是樹妖族的心腹大患。
豳榕的第一個目標就是摧毀摩托化步兵團。
他仔細觀察了一陣,確認沒被發現,背轉身無聲無息地做了一個手勢,命令樹妖們展開行動。一切都是事前演練過的,樹妖們把密封的籮筐打開,熟練地捧出牒荼的子體,就地挖出一個個深坑,小心翼翼地把它們埋下去。這件工作很費時間,他們必須非常小心,不能發出任何異響,如果被駐紮在山岡下的人類軍隊發覺,那麼等待他們的將是無數從天而降的炮彈。
每一個樹妖都各司其職,專心致志地工作着,他們誰都沒有注意到,有一隻尚未拆封的籮筐輕輕晃動了一下,捅開一個小窟窿,一雙烏黑深邃的眼睛正偷偷朝外面窺望。那裡面躲着魯克和蘇標!就在幾個鐘頭前,他們趁着樹妖們忙碌的當兒,麻利地躲進了一隻空籮筐內,密密實實封起來,由那些不知情的樹妖揹負着離開牯牛山,來到了亂石岡上。
距離人類的軍隊不到三百米,但是這三百米對魯克和蘇標來說卻無比遙遠。怎樣才能從籮筐裡逃出來而不被樹妖們發覺呢?在他們的眼皮底下悄悄溜走,這幾乎是一個不可能完成的任務!
蘇標擠在狹窄的籮筐裡,感覺非常憋氣,他在魯克的手心裡飛快地寫道:“弄出點動靜出來,驚動軍隊,有機會逃出去!”
魯克也在他的手心寫道:“你糊塗了,軍方發現樹妖族的形跡,一定會發動襲擊,到時候炮彈像雨點一樣落在頭上,我們能往哪裡逃?還是我來想想辦法吧!”
蘇標哭笑不得,一邊耐着性子辨認他的字,一邊恨得牙根直癢癢,心裡嘀咕着:“這傢伙,都什麼時候了,還篤篤定定——寫那麼多字幹什麼,又不是寫文章!標點符號都不漏掉!老子手心癢得快忍不住了!”
魯克把十根手指按在籮筐的底部,用力戳穿了柔韌的柳條,接觸到乾硬結實的土壤,然後,他挪動手指,推着籮筐朝山岡下一寸寸移動,速度極其緩慢,希望能騙過樹妖的眼睛。
寂靜之中,一個低微的聲音突然響起:“咦,怎麼少了一隻?我記得剛纔放在那裡的!”另一個聲音說:“別是沒放穩,滾到山岡下面去了!”聲音驚動了豳榕,他立刻回過頭去,把食指豎在嘴脣前,瞪着眼睛示意他們別說話。
樹妖的對話提醒了魯克,他立刻把手指伸長,用力一推,籮筐頓時失去了平衡,沿着斜坡咕嚕嚕滾下去,一路翻騰跳躍着,發出了不小的動靜。山岡下摩托化步兵團被驚動了,刺耳的警報聲響徹雲霄,探照燈的光柱晃來晃去,一眨眼工夫,三架直升飛機從山坳裡飛起,搜索着黑暗中的異動,步兵戰車發出隆隆的噪音,迅速朝山岡上駛來。“分散撤退!”豳榕當機立斷下達了命令,樹妖們立刻分散開來,潑開兩條長腿,連蹦帶跳地向牯牛山跑去。
“是樹妖族!”直升飛機發現了敵人的行蹤,駕駛員猶豫了,他沒有立刻發動攻擊,而是報告了團長姜威,請求指示。已經五十年相安無事了,姜威不敢主動挑起戰爭,他狠狠罵了一句粗話,下命令:“跟蹤他們,弄清楚他們的動向!”
“他們朝牯牛山方向逃竄,重複一遍,他們朝牯牛山方向逃竄!是否發射導彈攻擊?”
姜威手中的無線電對講機彷彿有千斤重,他罵罵咧咧說:“狗孃養的!給我押着他們進牯牛山!不受到攻擊堅決不準還擊,聽見了沒有!”然後他又換了一個頻率,命令步兵戰車趕到亂石岡上去,察看那些樹妖究竟在搗什麼鬼。撂下對講機後,姜威深深感到自己肩頭的壓力,難道說戰爭又要爆發了嗎?他雙眉緊縮,焦躁不安地等待着消息。
來來回回兜了三五個圈子,營地外突然傳來嘈雜聲,一隊戰士押解着兩個男子快步走進來,他們五花大綁,背後頂着鋼槍,神色卻異常鎮定,一看就是經過特別訓練的職業間諜。姜威心裡有了計較,揮揮手問道:“他們是誰?”
爲首的一名戰士行了個軍禮,大聲回答道:“報告團長,抓到兩個可疑分子,躲在一隻籮筐裡,從山岡上滾下來!”
“我們是受K集團軍軍長委託前往牯牛山執行特別任務的。我叫蘇標,他叫盧定一,南葵市的祁師長可以證實我們的身份。”不等姜威發問,蘇標搶先說道。
姜威心裡有幾分不悅,他最討厭別人打着官腔用上頭壓他。他毫不客氣地說:“我當然會跟祁師長聯絡的,不過在此之前,老老實實告訴我,你們所謂的特別任務是什麼?”
“這涉及到軍方的機密,恕我不能回答。”
“有什麼能證明你們的身份?”姜威有些按捺不住,聲音漸漸高了起來。
“暫時沒有。請問能不能讓我跟祁師長通個電話?”蘇標有些遺憾,沒向熊軍長討個信物手諭什麼的,空口白牙,對方完全有理由懷疑他們。
“對不起,這裡是軍事管制區,不是隨便什麼人都可以出入的。現在我要逮捕你們,審訊清楚以後再作處理!”姜威揮揮手,命令戰士把他們押下去,先徹底搜身,看有沒有可疑的物品,然後找個地方關起來,嚴加看守,等候進一步審問。
蘇標無可奈何地聳聳肩,忍不住刺了他一句:“其實你已經證實了我們的身份,只是爲了探聽機密,所以才裝作不相信,把我們關起來的,是不是這樣?”
姜威板着臉罵道:“放你媽的狗屁!老子現在懷疑你們是樹妖族的奸細……”
蘇標打斷他說:“你一定很想知道樹妖族爲什麼悄悄離開牯牛山,跑到亂石岡上來到底搗什麼鬼,我知道答案,但這是絕密情報!事關重大,你最好立刻向祁師長報告,如果延誤了大事,你要爲你的行爲負責!”
姜威臉上的肌肉抽搐了一下,按捺不住火氣,正要發作,又一隊戰士匆匆忙忙地跑過來,向他大聲報告:“團長,亂石岡上出現了大量的霧氣,戰車突然失去控制,全部癱瘓了!”
蘇標心中格登一聲,他看了魯克一眼,低聲說:“看來他們真的成功了!”豳榕和木華的對話在耳邊不斷響起,酸霧,腐蝕金屬,手無寸鐵的人類,倒退到從前……人類的命運再次陷入危機之中!
牒荼子體埋進大地。雖然是堅硬而乾涸的土壤,遍佈着大大小小的石塊,但惡劣的環境並不能影響它們萌芽並生長,子體表面根鬚狀的突起以極快的速度生長萌櫱,深深扎進土壤深處,拼命吮吸着水分和養分,縱橫交錯,洋溢着無限生機。這是一個奇蹟,一種生命的力量!
當子體生長到一定階段,坑坑窪窪的表皮裂開無數細紋,一種特殊的酸霧從土壤的縫隙裡飄出來,擴散在空氣中。摩托化步兵團的戰車在山岡周圍巡查,轟隆隆駛入酸霧中,就像雪獅子向火,先是鋼板的表面冒出無數氣泡,嘶嘶作響,緊接着一個個比針眼還細微的窟窿迅速擴大,爛得千瘡百孔。酸霧通過這些窟窿滲透到內部,腐蝕引擎和傳動裝置,戰車發出一連串的異響,變成一堆廢鐵,停在了山岡上。
沒有受到攻擊,也沒有任何徵兆,五輛步兵戰車幾乎在同一時刻失去了控制,這不是人力能夠做到的!戰士們立刻跳了下來,緊握鋼槍,全神貫注地戒備着,但是山岡上只有樹影婆娑,風聲嗚咽,沒有任何敵人的行蹤。大夥的掌心裡滲出了冷汗,樹妖族究竟在醞釀什麼樣的陰謀呢?
“嘶——嘶——嘶——”一種奇怪的聲音在耳邊迴響,就像盛夏的汽水打開瓶蓋,無數二氧化碳氣泡爭先恐後地冒出來。戰士們下意識在四周圍尋找着,發現聲音就來自身邊——步兵戰車上的鋼板在融化,重型武器在融化,手中的鋼槍在融化,所有的金屬都在融化——他們目瞪口呆,眼睜睜看着十幾噸的戰車一點一點腐蝕掉,最後只剩下輪胎和儀表盤,心裡不禁升起一股寒意。
正東方黑雲密佈,一場傾盆大雨眨眼工夫就把亂石岡澆了個通透,腐蝕的金屬溶解在雨水中,滲進地下,被牒荼子體吸收,它們彷彿獲得的特別的能量,發芽抽枝,以肉眼能夠分辨的速度擠出土壤,三三兩兩地分佈在山岡上。那只有在最富想像力的人類藝術家的作品中才會出現,閃爍着藍灰色金屬光澤的怪樹,茁壯成長,開枝散葉,宣佈着一箇舊時代的結束,一個新時代的誕生!
“樹妖!它們是樹妖!”爲首的小隊長情不自禁嘀咕了一句,他壯着膽子走上前去,從草叢裡拾起一根枯枝用力敲了一下,“砰”一聲響,怪樹紋絲不動,竟然堅硬如鐵!他搖搖頭,想折一根樹枝帶回去交差,誰知手剛碰到樹皮,一陣刻骨銘心的刺疼,仔細一看,樹幹的表面長滿了密密麻麻的倒刺,鋒利無比。血流不止,沿着手腕不斷滴落,那小隊長不禁害怕起來,急忙命令戰士們撤回營地,向團長報告。
一開始姜威以爲他們是科幻電影看多了,五輛戰車同時被酸霧融化,地下長出了生滿倒刺的怪樹,還閃爍着藍灰色的金屬光澤,簡直是無稽之談。但是戰士們異口同聲地堅持這些都是他們親眼所見,絕對沒有半句虛言,姜威的信念動搖了。他親自帶着一個連的戰士徒步登上亂石岡,經歷了手中的鋼槍被酸霧融化的過程,親眼看到戰車的殘骸和幾十棵半人高的怪樹,不禁倒抽一口冷氣,心情異常沉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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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濤
回到營地以後,參謀金心源把從蘇標和魯克身上搜出來的可疑物品交給姜威,說:“團長,你看一下,他們不像是樹妖族的奸細。”
姜威粗略地翻看了一下,一隻新款的手機,一隻密封的鐵盒,一疊記滿了數據的文件,一臺扁平的數碼相機,還有一些零零碎碎的雜物。他嘀咕了一句:“我知道他們不是,不過那個叫蘇標的傢伙不合作,老拿祁師長和軍長壓我,什麼了不起的機密,透露一點也不要緊。”
金心源吞吞吐吐地說:“團長,我聽到一些風言風語,熊軍長好像在調查樹妖族的一項絕密計劃,這兩個人剛從牯牛山出來,很可能查到了什麼。”
姜威苦惱地說:“又不能真的把他們當間諜來拷問……小金,你說要不要向方軍長報告?”說到最後幾個字,他的聲音壓得極低。
“方軍長恐怕還不知道這件事,照理說應該跟他通個氣……”金心源也放低了聲音,下意識地朝門口望了一眼。
姜威沉吟了片刻,揮揮手說:“你先給祁師長打個電話,說明情況,探探他的口風再說。”他隨手拿起那疊文件,沾着唾沫翻了幾頁,表格,數據,幼稚的繪圖,莫名其妙的縮寫,對他這個只會打仗的大老粗來說,無異於天書。
姜威向正在撥電話的金心源問道:“這些是什麼?”
“好像是某個實驗的記錄,我也看不大懂……喂,是小王嗎?我是金參謀,祁師長在嗎?有重要的情況向他報告……”
姜威把數碼相機顛來倒去看了一陣,不知道電源開關在哪裡,回頭看了金心源一眼,他正跟師長通電話,嗯嗯呀呀,臉色越來越凝重。他放下數碼相機,又拿起那隻密封的鐵盒,分量不重,但着手處冰涼,一直凍到骨髓裡。
“古怪!”姜威手一鬆,鐵盒掉在了桌上。他坐下來仔細端詳着——做工很精細,打磨得光滑如鏡,散發出森森寒氣,蓋子上刻着幾個字:“危險,切勿強行打開!”姜威搓了搓手,飛快地拿起來搖了一下,裡面似乎有什麼東西,發出嗡嗡的聲響。
金心源擱下了電話,向姜威轉達了祁師長的指示:“團長,已經證實了他們的身份,蘇標和魯克的確是爲我軍工作的,他們這次進牯牛山是受熊軍長親自指派,執行一項絕密任務,祁師長要求我們確保他們的安全,他會向軍長報告,請求進一步的指示。”
“他奶奶的,來頭還不小!”姜威習慣性地罵了一句粗話,“小金,你把相機打開,看看他們都拍到了些什麼。”
“這……不大好吧……”
“沒事,打開來看看,他們不會知道的!”
金心源只好把數碼相機拿起來,找到電源的開關,用力按下去,然後切換到放映模式,通過液晶屏幕把拍到的照片一幅幅放給團長看。
“好像是一個墳場,全是樹妖的屍體?這是什麼?游泳池嗎?怎麼還長着一棵矮胖的怪樹?”姜威把照片從頭至尾看了一遍,隱隱約約覺得樹妖族在醞釀什麼陰謀,這個陰謀肯定跟亂石岡上融解金屬的酸霧有關,但是憑他的腦袋,還不能找到一條正確的線索,把掌握的情況串起來。
金心源突然想到了什麼,迅速把那疊文件翻到某一頁,指着一張手繪圖對姜威說:“團長,你看,照片裡的怪樹就是所謂的完成品母體!”
“完成品母體?難道說還有子體?”姜威深深皺起了眉頭,“……乾脆把那隻盒子也打開來,看看裡面到底藏着什麼東西?”
“我想,最好先問一下蘇標——是從他身上搜出來的,他特別提了一句,說不要隨便打開,會有危險的。”
“切,這種話你也相信?”姜威滿不在乎地用力一掀,鐵盒卻紋絲不動,似乎被強力的膠水粘住,一定要用非常粗暴的方法才能打開。
正在這時,桌上的手機突然“叮咚叮咚”叫了兩聲,然後又安靜下來。“是短消息!”金心源立刻打開翻蓋,按了一個鍵,低聲念道:“你在哪裡?過得好嗎?我很想念你!文。”
“什麼意思?密碼嗎?”姜威沒有反應過來。
“不像是密碼,應該是盧定一的女朋友發給他的短信。”
話音沒落,電話鈴又響了起來。“我來接。真夠熱鬧的!”姜威大步走過去,拎起話筒放到耳邊,喂了一聲說:“哪一位?”
“姜團長在嗎?”
“我就是,請問你是哪一位?”姜威沒有聽出對方的聲音,只是覺得很耳熟。
“我是祁連贇,要立刻跟蘇標通話。”
“他……暫時不在這裡……”姜威口吃了,他搔搔腦袋,覺得有些爲難。
“那麼馬上把他們接過來,三分鐘夠不夠?我等着!”
“他們關……不,住的地方比較遠,我馬上派人去接。祁師長,要不等會我打電話過來吧?”
“好吧,動作快一點。姜團長,我要多提醒你一句,他們是熊軍長派往牯牛山執行絕密任務的精英,你必須不惜一切代價確保他們的安全,還有,好好招待他們,不要亂動他們的東西!軍長正在睢安市參加一個會議,他將立刻飛往南葵市去見蘇標和盧定一,現在你明白他們兩個的重要性了吧?”
“是,是,我知道了!”姜威輕手輕腳放下電話,擦去額頭上的冷汗,對金心源說,“快,去把那兩個傢伙請過來,千萬要客氣一點,祁師長要跟他們通話,馬上!”
金心源同情地望了師長一眼,立刻照着他的命令去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