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2轟轟烈烈後總渴望平平淡淡
陸汶打了車拉走了習秋彤。
她住在一個比較僻靜的小區裡,一樓帶了個小院子,院子裡赫然就是那隻五個月白乎乎的看起來呆傻癡萌的小薩摩耶。
“你先把東西放下吧。”陸汶拿鑰匙開了鎖。
鐵門嘎吱一響,薩摩就開始衝習秋彤叫。
習秋彤嚇了一跳。
陸汶對狗坐了蹲下的姿勢:“不許嚇乎人。”
狗屬於比較聽話的那種,瞬間趴在了地上。習秋彤感覺自己像掉進兔子洞的愛麗絲,她已經失去了所有的思考能力,只能逮着一個領路的女人繼續前進。
“你老在外頭出差,怎麼會養起狗了。”習秋彤進了陸汶的屋子,她覺得如果不找些話題儘量看起來對陸汶熱情一些,實在有些赤,裸,裸利用人家來療傷的意味。
“不是我的,是同事養的他出國了放在我這裡幾天。”陸汶笑了笑,幫習秋彤把她那一大堆東西丟在沙發上。
習秋彤很認生。
她表面雖然天不怕地不怕,能上九天攬月,下五洋捉鱉。
但骨子裡她接受新生事物的速度慢到龜速,她自從用了諾基亞起就沒想過換別的牌子,就算諾基亞現在快倒閉了,她覺得她會堅持到諾基亞轟然倒地徹底嚥氣的那天。
立在陸汶的房間裡,習秋彤明顯有點手足無措。
陸汶的房子跟陸汶的人也很像。比較粗獷。
滿到處亂丟的《人車志》《國家地理》《戶外探路》,家裡很亂,一面牆掛滿了她爬雪山過草地的照片,傢俱上起碼放了十幾把藏刀,還有弓弩和各種槍。
習秋彤頭一次見一個大姑娘家裡藏這麼多兇器的,又有點好奇伸手拿了一把槍,還挺沉:“這不是真的吧?”
“小心!”陸汶趕緊把她手裡的傢伙拿下來,放在櫃子上放好。
“真的是真的啊?”習秋彤嚇着了。
“是普通氣槍,別害怕。”陸汶的笑容總是比較燦爛。
“你愛收藏槍支?”習秋彤問。
“對啊,看起來像不像恐怖分子?”陸汶哈哈笑起來。
習秋彤羞的滿臉通紅。
陸汶湊在她跟前很喜歡她的模樣逗她:“不是突然害怕我是個販毒的吧?”
“纔沒有。”習秋彤扭捏着離她一點點距離。
陸汶展現了一點耐心,面對一個還生有舊傷的人,你總不能軟磨硬泡把人家傷口再撕開非要逼迫人家接受你吧。陸汶笑了道:“這些是工作的時候收集的,在藏區很危險,有時候會碰見偷獵的人,所以科考隊都會配一些防身的工具。老話怎麼說的?”
“什麼?”
“科學家會武術流氓攔不住。”
噗嗤,習秋彤被她逗樂了。
成功討了她歡心的陸汶把她拽走道:“你會騎自行車嗎?”
“會,上學時候老騎。”習秋彤答了。
陸汶把家裡陽臺上放的自行車取出來道:“那我們騎車去公園遛狗吧,順道看星星看月亮從人生哲學談到詩詞歌賦。”
習秋彤沒有止住笑道:“現在是大白天。”
“那我們就騎車在公園待到有星星有月亮。”陸汶笑着把車交給習秋彤。
習秋彤服了這個比她小的姑娘。
她得承認,她聰明活潑幽默開朗,是個非常會討人喜歡的人。
在這種她快萬念俱灰的時候,和陸汶在一起聊聊天也確實是個不錯的選擇。
陸汶把狗牽出來,習秋彤騎了車,陸汶有傷被她帶着,狗在後面跑。
看起來特別羅曼蒂克的一幕。
習秋彤好多年沒有騎過自行車了,這讓她又想起了上大學那時候。
……..
算了,她還是不要想上大學的時候了。
“你爸媽不跟你一起生活嗎?”習秋彤騎着車開口了。
陸汶坐在自行車後用手輕輕抱着習秋彤的腰道:“他們在郊區的家屬院住着,平時我們不太往來。”
“爲什麼啊?”習秋彤問。
“因爲我上高中的時候就出櫃了。”陸汶答了。
習秋彤車頭一拐差點撞在旁邊的欄杆上。
“你不是吧!”習秋彤驚訝。
“是啊。那時候小和女同學戀愛。覺得海誓山盟就跟家裡出櫃了。”陸汶道。似乎也並沒有什麼不妥。
“那你不怕父母擔憂啊。”習秋彤自己是挺怕。
“沒想過。十七八的時候還想不到那麼多,那時候還跟她私奔了。跑到B市的山裡去了,住了一個周準備倆人搭車去雲南。”陸汶說起了自己的前塵往事。
算是個比較驚心動魄的故事。
倆個十七八的小姑娘,比較牛逼,出櫃後家裡又打又罵,陸姑娘性格比較野,偷偷拉着同學就跑了。怕家裡人找,就往山裡跑了,去了一個特別偏僻的山鎮,鎮子就一條街,住在人家一個農家樂裡。
雙方父母都急死了,打電話報警了。
女同學家裡發動所有親戚開車去找人。
說是一隊人開車衝進山裡,警察叔叔把她倆帶出來的。
帶出來後,女同學不出一個月給送去澳大利亞了,在澳大利亞也挺慘,被當犯人一樣管住了,她媽什麼都不幹就在家天天看着她,她上學她媽媽也陪着,就怕出個亂子。
陸汶被抓回來後,爹媽也管教過,據說打的皮開肉綻的。
幸好算是高考,放了一條生路。
考了半天父母讓去地質大學了,特別少女人,全是男的,鑽山挖地,快與世隔絕的專業。就這麼見不着姑娘的專業了,陸汶也算神人愣是還在秦嶺的山裡和一個山區支教的漂亮姑娘談過戀愛。
“靠,你這太猛了,我要是你爸媽非把你打死。”習秋彤真心佩服的五體投地。
公園門口,陸汶呵呵笑跳下車,把綁在車前頭的狗繩子取下來,跟推車的習秋彤笑了道:“哈哈,我們科考隊的名言,村村都有丈母孃。”
“算你狠。”習秋彤和一個賊膽包天的人聊天。
陸汶鬆開狗繩子,讓大白狗在前頭跑的歡實,領着習秋彤在樹蔭下溜達。
今天上班,公園裡人特別少,風景秀麗的湖邊,陸汶覺得習秋彤比之前放鬆了一些。
“我跟你開玩笑的我沒有在外面亂來,我對女孩從來都是很認真的。撐死我也就談過二三個,後來因爲我這個工作太熬人就分了。”陸汶交代前因後果,在習秋彤跟前繞:“我對你也是認真的那種,你真的不考慮一下嗎?”
習秋彤皺了眉頭。
“陸汶我跟你說了,我暫時還不想再跟女人戀愛。”習秋彤事先言明。她不能急哄哄的抓個什麼膏藥就往傷筋動骨的地方貼,萬一不是那回事兒,更嚴重了不是傷人傷己?
陸汶聳了肩膀,有些得意的笑着:“沒關係,我可以等你。我覺得你遲早會對我動心的。”
習秋彤怪難受的盯了這個肆無忌憚的人。
媽呀,她可不想被一個女人拉去私奔,鬧的她全家雞飛狗跳。
“說說你吧,你和夏醫生怎麼回事兒?你跟我說出來,心裡也好受一些。”陸汶終於言歸正傳,拿自己的生平拋磚引玉,要讓習秋彤吐口。
今天的天氣真的特別好,湖水被風吹的嘩嘩響。
有點涼,又很舒服。
薩摩耶很乖,一直在習秋彤跟前圍繞,對着她一副賣萌的模樣。
習秋彤彆扭來彆扭去。
難得跟一個能做朋友,還有可能發展下去的姑娘很放鬆的待一會兒。大概是過了好幾分鐘吧,習秋彤特別艱難的在湖邊的凳子上坐下,跟陸汶開了口。
“我跟她也沒什麼,我小時候家窮沒見過市面。她好吃好喝伺候我,還願意給我當牛做馬的,我頭暈腦熱就答應跟了她。大一開始,她也不知道用了什麼法子,要了一間研究生宿舍的倆人間,我就跟她在一起住了三年。後來她姐姐車禍去世,和她姐姐一起出事兒的姑娘腦袋撞出問題了,這妞跟她從小一起長大,她腦袋一熱就跑去伺候人家了,去美國唸書了,我們就分開了。去年她回來,我腦袋一熱,想吃回頭草,結果把我自己給吃吐了。”習秋彤頭一次給一個外人形容起她和夏未嵐。
“就這樣?”
習秋彤吸了口氣,扭頭看着一池秋水,那個天啊,雲啊,樹啊,一時又有點木然。
不是這,還能咋。
“就這樣。”習秋彤嘆氣。
“好啦,看開點,舊的不去新的不來。”陸汶用手用力拍了她的背,安慰人的方式也比較豪爽:“那你現在還有什麼不開心的?你甩了一個你不想和她在一起的人,沒了煩惱,還有我在不遺餘力的追你,我感覺你的幸福日子馬上都要來了,你高興一些,我唱歌給你聽。”
陸汶是那種說幹嘛就幹嘛的人,一點都不扭捏在湖邊給習秋彤唱她學了的藏語歌。
藏語歌比較歡快。
習秋彤又有點想哭。
薩摩衝習秋彤叫。
陸汶唱完了歌,用一隻胳膊摟住習秋彤的肩膀,嘆氣了。
“你是不是還很傷心?”
習秋彤本來想欺騙自己,但沒騙過,跟一個有赤子之心的人點頭了。
“那你應該找她談談。”陸汶道。
“沒什麼好談的。”習秋彤斬釘截鐵。
“你這麼好的女人,她怎麼不心疼你?”陸汶很憐愛的又摟緊了一些習秋彤。
“她是神經病。”習秋彤罵了。
陸汶笑一笑摸了習秋彤的頭髮道:“好了,如果你願意我幫你忘記她。”
“那你趕緊讓我忘記她。”
特別天打雷劈的,習秋彤脫口而出。
求神拜佛都想着的事兒,不管是吃藥還是打針,車禍失憶都行,趕緊讓她把夏未嵐和她那檔子破事兒從腦子裡丟出去,她沒時間想。
陸汶還沒說話。
習秋彤的手機就響了。
一接電話,王曉武。
“你在哪兒?”王曉武跟她說話也開始不客氣了,充滿了敵意的味道。
“幹嘛?”習秋彤死撐也沒啥好口氣。
“夏醫生回醫院了在找你。你願意可以回來看看她,她時間有限待不了多久。”王曉武口氣冰涼也不像是勸和的。
“沒時間。”習秋彤答了。
“那我讓她回去,何必跟你在這裡造孽的較勁兒。”王曉武頭一次反擊了習秋彤。
“你什麼意思?”習秋彤今天火藥已經吃的夠多了。
“是你把她打的鼻青臉腫的又灌成那樣的吧,搞的昨晚回醫院胃病發作回來急診折磨的全院都知道了。半夜家裡人去世又撐着往二十樓跑,一大早還要往機場去針都來不及掛,現在頂着不孝的罪名跑回來在我這兒找你,哥覺得她已經夠慘了,你又亂喊什麼你跟別人在一起了,你騙誰呢?”王曉武也比較火大。
“不管你的事兒少跟我操心。”習秋彤啪的把電話掛了。
“要回去我可以送你。”陸汶起了身,表情變得有一些嚴肅。
習秋彤紅着眼眶,看着陸汶咬着下嘴脣,跟她吐了字:“你說話算話,你陪我過去,我要跟她把話說清楚。我不想跟她再有什麼!”
陸汶看着她,跟她點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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