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8她的人品也有問題
一頓飯吃了一個半小時,習秋彤喝的也有些暈暈乎乎,但她還沒有徹底醉。
她今天的目的當然不是爲了把自己喝醉,也不是來吃這頓造孽的火鍋,白酒加火鍋這麼惡俗的組合,明顯是爲夏未嵐準備的坑。
既然夏未嵐敢於一聲不吭勇猛的跳了下去,習秋彤奉陪到底,倒是看看,誰是三頭六臂不怕疼的狠主兒。
此時此刻,夏未嵐臉紅到脖子根,一手按着胃,一副死爹媽一樣難受的樣子。
“你真沒事兒吧?”陸汶瞧出來這倆人都不是能喝的人,也不敢再勸了。
“我要去一下洗手間。”夏未嵐是扶着椅子背站起來的,胃裡燒痛惡心感不斷上涌,難受的只想把五臟六腑都切除了。
陸汶有些擔心,一隻手把她扶住:“我送你過去。”
夏未嵐還沒有說話,就有人開腔了。
“別扶,她不用你扶,你哪兒也別去就坐這兒。”習秋彤背對倆人,捏着酒杯發話了。
“小陸,你陪着她。”夏未嵐回話。
“你放心,夏大夫她吭一聲,外頭就有三百個宮女太監衝出來伺候她,哪兒輪得到咱們操心。”習秋彤字字句句冷如刀針。
氣氛是在最尷尬裡收尾,陸汶把夏未嵐鬆開,夏未嵐自己出去。
習秋彤自顧自喝酒吃肉。
火鍋店一股油膩辛辣的味道,巨大的落地玻璃窗上一桌山珍海味的倒影與窗外的滿城燈火交相輝映,這城市夜色依舊撩人,只是若大的房間坐在兩個人未免寂寥。
“秋彤,你跟人這仇恨歸仇恨,可你把我當了槍。”陸汶坐在習秋彤邊上看着她笑了,她沒有生她的氣,反而有些想憐惜她,因爲透過自己的瞳孔,她看到的習秋彤眉頭鎖着,像刺蝟倒豎着她所有的刺,她本想伸手輕撫她的頭髮,給她些安慰,卻知道那會扎傷自己的手。
習秋彤倚着座椅,側頭淡淡看了她一眼,微微展開眉頭給了她一個笑容:“偶爾用得上你,你不樂意效勞嗎?”
興許是醉酒使然,讓她露出一些難以見到的放肆風情。
酒杯遞過來,燈光交錯,陸汶的眼睛被酒杯折射的光映照的有些模糊。她的酒量很好,沒有喝醉,但她感覺她可能還是醉了,胃裡很燒,耳朵發燙,血液在血管里加速流動。一定是酒精的關係,她在今晚感受不到手臂和額頭傷口的陣陣作疼。
她都把這件事忘記了。
“我樂意爲你效勞。”陸汶漆黑的眸子盯住面前的姑娘,沒有忍住,無懼刺蝟的針,她在今晚那麼想用手碰到她的面孔:“你應該開心一些,如果心情不好,可以告訴我。”
“我沒有不好。”習秋彤微微側頭躲過了襲來的指尖,不經意的打斷就要接近的關愛,卻端起酒杯對着身旁的人笑了道:“說那麼多廢話幹嘛,我答應今天陪你喝醉的。”
陸汶十分從容,大山大河走多了,人灑脫,既然習秋彤喜歡憋着不說,也許不對人說起對她纔是好。陸汶也就不再問她,起身倒了些茶水遞給習秋彤:“喝點茶,別喝酒了。”
“怎麼,你怕被我喝醉了?”習秋彤擡着眉眼問的戲謔。
“我寧願你跟我喝杯茶。”陸汶微微皺了眉頭。
習秋彤笑了,晃着自己手裡的酒杯,嘴脣動了動:“那我自己跟自己喝。”
她實在是腦袋發熱,心口發疼,把一杯酒仰頭幹了。
她遮掩的很爛,路邊三歲小孩也能看出她心情越來越來差。
“你懷疑我的酒量嗎?我其實挺能喝的,不信咱們就看看。”習秋彤紅着臉,一杯接一杯。
“秋彤!”
門是開着的,所以人回來的時候,還沒有人注意。
有些憤怒似的,眉頭壓的很低,手還在胃部按着,夏未嵐一步一步走過來。
習秋彤不理會她,又給自己倒了一杯酒,一絲嘲笑哼了一聲道:“夏大夫你去吐完了?喊我做什麼。”
舉杯要喝。
手上一疼,哐噹一聲,酒杯被人拍開掉在桌子上。濃烈的酒精味撲鼻而來,濺在臉上。
“你夠了!”習秋彤一把推開椅子,站起來用手指直直衝着夏未嵐,頭髮散開像個瘋子。
夏未嵐抓住她的手,皺緊的眉頭,沉默了一晚上還是開口:“你讓我喝,我可以喝。可我不想讓你這麼喝。”
習秋彤把她的手甩開,酒氣從嘴裡呼出來,反倒是笑了兩聲:“你現在是來管我嗎?”
“秋彤。”陸汶嚇着了,伸手把她胳膊抓住往自己身邊拉。
習秋彤臉上帶笑,身子晃了兩晃,往後撞在陸汶的懷裡,歪着腦袋看夏未嵐說的都是酒味:“我愛幹什麼幹什麼,你管不着,你算什麼東西?”
“秋彤,你喝多了。”陸汶一隻手把她緊緊扣在懷裡,有些憂愁的看着懷裡的人。
“我沒醉,那點酒算什麼,也不用你管。”習秋彤吐着酒氣,靠着陸汶感到自己被束縛,大腦沒有通過思考,手指用了十分大的力氣掰開陸汶的手,把她也甩開。
“我帶你回去。”夏未嵐捂着胃,整個人在發抖,額角流出冷汗,還是上前一步要抓住掙開陸汶的習秋彤。
習秋彤步履有點不穩,還有些看不清東西,勉強擋開她的手,露出前所未有的厭惡神色,“你走開,誰要你送?”
夏未嵐說不出話,忍着頭痛和胃疼儘量集中精神保持一絲理智,閉緊嘴角,伸出手重重抓住習秋彤:“你跟我走。”
酒精上竄,讓人一陣頭昏腦熱,她一輩子都在等這句話。
可聽到的時候,不是高興,是滿心被酒精刺激後根本無法壓制的憤怒。
她也不知道爲什麼會變成這樣。
可難道不是本來就應該是這樣嗎?她難道沒有資格對這個人大發脾氣,沒有資格對生活不滿,對所有的一切充滿敵意嗎?
右手被扯住,習秋彤喊了放開。
夏未嵐沒有鬆手。
擡手,習秋彤揪住她領口,重重一耳光扇了過去。
聲音很響。
夏未嵐狠狠捱了一耳光,打的半張臉發青,嘴角破了。
“你有什麼資格?你看看我,你從頭到腳看看我,我認識你的時候我才十八,那時候我臉上還不長斑,我現在眼角紋都好幾條了。你問過一聲嗎?你現在想怎麼樣?就算我下賤,腦子進水,沒忍住又跟了你。可你也不至於吧,你一聲不吭開車往杆子上撞,我知道你是爲了救人,你大腦是機器,不會出事兒。可萬一你出事兒,你死了倒是一了百了,我有事兒了我家裡怎麼辦?我弟弟還要靠我才能唸完書。”
習秋彤眼睛裡泛出紅血絲,滿身酒氣把這麼多天心口的疼都喊了出來。
“你說,你憑什麼讓我跟你走?”一隻手裡還揪着夏未嵐的領口,習秋彤難以抑制這種憤怒。
冷汗從額角留下來,夏未嵐皺緊了眉頭,眼珠子盯住眼前的人,嘴角張開想說話,喉嚨火燒一樣,胃部抽筋,腸子像翻了個,五臟六腑揪着疼,說不出話。
習秋彤冷笑,把人向後推了一把,鬆開被她打了的人:“我知道你說不出來,對不對?”
“秋彤…..”夏未嵐勉強吐字,按着腰。
“夏醫生。”陸汶喊了一聲。
“夏未嵐!”習秋彤也喊了一聲。
杯子椅子匡裡哐當,夏未嵐摔在地上。
。。。。。。。。。。。。
天氣始終有點陰,雲層低迷,老天最近總是昏昏欲睡的模樣。
習秋彤醉的實在有點腦袋太暈。
以至於在醫院科室醒來的時候,望了半天天花板,死活都沒想起來自己怎麼又跑來醫院睡覺了。她記得她好像沒有這麼熱愛工作吧。
“你醒了?”
聲音耳熟。
習秋彤惘然的側了頭,頭裡像塞了二十斤炸藥被引爆,腦漿一團漿糊,疼的翻江倒海。眼睛裡印出的,是一張黑紅的臉。
陸汶穿着軍裝一樣的外套,散着頭髮坐在習秋彤的牀邊,看見習秋彤醒來鬆一口氣一般:“頭是不是很疼?你昨天喝的太多了。”一邊說,一邊用剩餘的那隻手給習秋彤倒了杯水。
習秋彤哎呦的揉了一下頭,接過了陸汶手裡的水杯:“我一點都不記得了。”
“看這個毛病,以後我是真的不敢喊你喝酒了。”陸汶露出陽光一般的笑容。
習秋彤手也是軟的,自己勉強撐着做起來,抱着水杯,有些懊惱一般苦笑:“我只是酒後暫時失憶而已,算不上人品差吧。”
“什麼人品?”陸汶問她。
“不是說酒品差就是人品差嗎?”習秋彤樂了,腦袋抽筋,死想活想也記不太清到底有點啥,好容易記起來,皺了眉頭:“那個姓夏的是不是也喝醉了?”
陸汶擡了眉頭點點頭。
習秋彤揮揮手,有些厭惡的模樣:“不管她了,她活該。”
“你真的不記得了?”陸汶再問。
習秋彤有點茫然。
陸汶披着她軍裝似的外套,開了腔:“你記得昨晚你們科室誰值班嗎?”
“王曉武。”習秋彤當然知道。
“那你記得你昨晚是怎麼來的嗎?”陸汶一笑問她。
習秋彤眯着眼睛坐在牀板上,天光還不太透亮,她的腦袋還是漿糊一樣的疼。想着王曉武的臉,想啊想,突然啊了一聲,跟着針扎一樣從牀上起來。
腦細胞糾纏交錯,神經元傳遞着某些信息。
“我靠!”習秋彤苦大仇深的吐了字兒。
夏未嵐死活倒還其次。
她做夢也沒想到。
她兒子的大好姻緣倒是被她喝的稀爛發誓和夏未嵐88後,也順道一巴掌把人家也拍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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