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七十章 文人風向

知道御史大人被參奏的時候大家的視線都集中在燕少城主身上的,心說,少城主是不是真的惱了立刻就能見分曉了。

少城主定然會藉機發作了御史大人的,而且誰知道這是不是燕少城主幕後指使的呀,不然怎麼就那麼橋,御史大人才說了那番話,立刻就被參奏了呀,下面的人腦洞大開。

唯獨御史大人一派的泰然,根本就不把這個當回事。

御史大人大放厥詞,沒有夫人的鞭策就沒有今日的御史大人就罷了。

讓衆人掉下巴的事情來了,先是燕城主:“簡直是無稽之談,我燕城官員內宅之事,什麼時都要拿到這地方來說了。”態度明確,立場鮮明的站在了老御史的一面。

接着少城主又開口了:“老御史果真是見解獨到。”就這麼一句話。這事就算了。少城主什麼意思呀。這話是在贊同老御史的見解還是在諷刺老御史的見解呀。實在是讓人看不明白,聽不明白。這朝堂可真是深呀。

老御史反正是按照讚揚理解的:“呵呵,是少城主見解獨到。”

除了同燕少城主新來燕城的兩位將軍,根本就沒人能明白御史大人什麼意思。什麼叫燕少城主見解獨到呀,這事跟燕少城主有個屁關係。

蘇將軍聽着就不是那麼回事了,原來燕少城主懼內,竟然是滿城皆知的。這爲少城主的胸懷果真夠寬廣,相比這些,自己一個降將擔心在燕城被燕少城主顧忌什麼的真的是很多餘。在京都沒人顧忌的時候,也不就這樣嗎。

好吧這些都是其次,大家終於知道燕城到底是個什麼樣的地方了,終於知道燕少城主什麼爲人了。御史大人那樣帶有攻擊色彩的言論,燕氏父子竟然都能容下,而且不借機打壓。這是一個你有本事就能施展的地方呀。

這些官員們有了如此的認識,就代表治下百姓有如此認識,因爲百姓都是官員們治下的,官員們說什麼百姓才能知道什麼。

這事還是在學子們那邊影響的最廣,因爲百姓頂多就是說說,而那些苦讀出來的學子們,那是要貨賣帝王家的,越是奇貨,越會仔細挑選將來的買家。

所以燕少城主即便是終於能帶着老婆孩子回府了,依然不消停,拜帖太多。而且都是不能拒絕,拒絕不了的。

他們燕城爲了吸引這些學子,大儒,爲了輿論的風向,費了多少心思,搭進去多少的銀錢呀,雖然說現在看來,還是帶來的經濟效益更多。

可心力在哪擺着呢,終於到了收貨,有回報的時候,燕少城主在怎麼捨不得離開老婆孩子,也得出來應酬,天天都有見不完的人。

而且這些人都是上嘴皮下嘴皮一動,就是天下大事的嘴炮,說起開頭人家能天上地下,前三百年,後三百年的的扯一天,燕少城主應付的一日比一日更加威嚴。

外人感嘆一句,少城主天生的威嚴,貴人相。也只有近身伺候的人知道,少城主這是越發的不耐煩了,周身溫度都冷了呢。一個個低頭,大聲都不敢有。

陪着這些寫意灑脫的文人豪飲之後,燕少城主冷臉去後院,一身的酒水,這羣文人不在他燕城任職便罷,若是在燕城任職,定然他麼知道他燕城侍衛的規矩。豪飲,風流,灑脫不羈。哼。

等到後院知道閨女兒子都吃過飯已經睡下了之後,燕少城主整個人又冷了好幾度,他都好幾天沒能陪着閨女兒子吃飯了。

這根在秦地有什麼區別,難道他燕陽回來就此爲跟媳婦夜裡滾牀談的不成。

真的,燕少城主也就剩下夜裡能跟夫人滾牀單的時間了。餘下的時間都在正事上呢。

喬木:“少城主位高權重,誰還敢招惹你呀,看看這臉色,專門擺給我看的呀。”

燕少城主若是對這個不滿意,喬木那就更不滿意,不回來的時候,就算了,回來了還看不到人,除了晚上兩口子能滾牀單,根本就沒有交流的機會,把她當成什麼了。

那什麼的還得哄哄呢,好歹她也是明媒正娶的夫人呀。真是沒法好好過了。

燕少城主:“這羣不服管束的文人,等本少城主抽出來時間定然他們知道我燕城也不是什麼人都用的。哼,一個個都讓他恩先去侍衛營裡面呆兩個月。”

喬木心說,這不是軍訓的雛形嗎,燕陽連這個都想到了,接受新事物的能力可真夠厲害的。

喬木:“一身的酒氣,不說是有名的大儒嗎,怎麼吃頓飯還要歌舞助興呀?”懷疑的小眼神讓燕少城主特別的不爽:“看什麼看,本少城主連陪着閨女兒子吃飯的功夫都沒有了,還能借機看歌舞不成。你不知道文人風流嗎,人家要的就是那份灑脫不羈。”

喬木:“那確實要去侍衛營坐坐,人品不好,風流成性,這樣的人誰敢用呀。幹嘛還要費工夫,還不如陪着咱們思喜吃飯呢。”

燕陽:“婦人懂什麼,雖然不能重用,可他們卻能帶領輿論,也不能怠慢的。”

喬木有點危機意識:“難道因爲這個,還要投其所好,跟他們一樣去逛樓子不成。”

一雙怒目看的燕少城主心動,就這樣,還說不是嫉婦。本來還想着說說話,喬木瞪得燕少城主星火燎原,還說什麼說呀,直接拎着夫人進了內室。

好吧一年多的軍旅生涯,這火一時半會,三五天裡面都息不了,別想好好說話了。

就不知道怎麼又變成了滾牀單了。這日子憋屈死了。

喬木腦子不好使,不是不能使,遇到危機還是知道爲自己做點什麼的,在這麼跟這些風流老流氓混下去,學也學了七八分了。

別說爲了應付差事敷衍他們呢,喬木纔不相信真的有柳下惠,在那種情形下依然有人能出淤泥不染呢。

燕陽又是這麼個身份,要是真的被人給拉去那種地方,那就是這些女人眼中的黃金屋,肯定不擇手段的要搶的。關鍵是喬木不信燕陽能杜絕誘惑。從自己身上就知道這人那方面不是很矜持的。所以要自立救濟呀。

然後,幾天後,燕少夫人,又出書了。論自我修養。一本關於人品,關於修養,關於用人方面都稍有涉獵的薄薄書冊裡面的文章不多。不過都是古今名人不得不說的那點事。

有因色誤事的,有貪財致使失德的,還有聖人們眼中正統的文士該有的形象。

雖然說得隱晦,可在讀書人裡面凡響很大,什麼是讀書人,讀書人的風流同下流區別在哪,說的頭頭是道。

喬木肯定沒有這文筆,可她能搜呀,她有筆記本呀,弄出來幾篇有力度的文章還是容易的。

學子那是這個世界上頂尖層次的人,大儒那就是頂尖中的頂尖,他們能讓一個女人品評嗎。真是不能容忍。

不過大家看到這個薄薄的冊子也在想,這裡面是不是有燕氏父子的手筆,燕氏父子的意思在裡面呢吧,不然憑一個女人,能有這份力度。

書雖然是少城主府夫人署名的,不過裡面的文章,那都是有名有新的書生寫的,不過是被少夫人賞識,拿出來放在冊子裡面出書了而已。這算是雙贏。不然一個小小學子的書誰願意看。

喬木也是藉着賞識學子,表明了自己的態度,順便綁架了一下城主大人同少城主,書她都出了,這些人肯定不會認爲,裡面沒有燕城主的手筆的。

燕少城主最近宴會還是有,不過歌舞,樂器上都有所收斂。

不得不說喬木的策略還不錯的,想要拜見少城主的人,那就是對燕氏父子有想法的,他們既然過來肯定是要考慮一下燕氏父子的喜好的。

自然不好在自喻風流,灑脫不羈。就像少夫人的冊子裡面說的那樣,真的灑脫不羈,誰還能在上燕城的這條船呀。那不就是給自己栓套子呢嗎。

不過還是有文人鬧騰,這種事情太過打臉,讓文人們沒有面子。於是喬木攤上事了。

燕城主都要鬧心死了,兒子不折騰,兒媳婦就攪事,你說你一個女人,你也不是爲了出風頭,你弄什麼書呀,當都是科學論呢,當沒有他們父子支持,還能在被人給推崇呢。

他身邊已經收攏的大儒們都有人開口說話了,他們文壇泰山北斗呀,豈能讓一個小女子如此品評,簡直是對天下讀書人的侮辱。

燕城主把兒子叫過去,氣的都拍桌子了:“燕城能有今日容易嗎,爲了這些文人,爲父廣開言論,茶樓裡面城主府不得不說的二三事,爲父都嚥下去了。你說,你說喬氏她在幹什麼,誠心的扯後腿嗎,激怒這些文人對她有什麼好處。”

燕少城主自然是不認同喬木的行爲的,不過燕少城主什麼人呀,我媳婦,我說可以,別人說不可以,頂着城主大人的壓力:“喬木說的,推崇的文章有什麼不對,咱們燕城也不是什麼下三濫的地方,難道真的以爲有點學問,不問品性,咱們就能重用的嗎。這樣挺好的,省的那些書生們都自愈清高,一個個脖子昂的比本少城主高呢。”

燕城主氣的拍着額頭:“你,你,你真是氣死爲父了,爲了個女人,你看看你,都成了什麼樣子了。這種話你也能說的出來,你能摸着良心說話嗎。”

燕少城主:“都已經出書了,能怎麼辦,何況真的在理,就是稍微的早了些。”

燕城主氣的腦門發黑:“你也知道早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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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少城主:“可也得讓他們知道咱們燕氏是什麼人,不是什麼人都能來我燕氏裝大尾巴狼的。”

燕城主:“你說,這裡面到底有沒有你得手筆。”

燕少城主都不知道自己說有好,還是沒有好了,關鍵是不知道他老子願意聽哪個。爲難死了。

燕城主:“既然是你的意思,爲何讓喬氏一個女人出頭,等等,這也挺好,你我父子進退得宜。可就是眼下這羣文人可怎麼平復呀。”

得人家燕城主根本就不認爲這事是喬木折騰的了,關鍵是不認爲兒媳婦有這個能力,還是兒子折騰出來大事,更讓他老人家能夠接受。

燕少城主索性順着燕城主了:“不過是些嘴炮的文人,有本事他們就來唄。想要同我燕城的少夫人論斷,總要到我燕城來的,我燕城還怕了不成。”

燕城主心說這也是一個招人的好辦法,原本找來的都是對燕城有善意的人,現在好了,連對燕城有成見,或者專門找茬的都給吸引來了。

燕城主都在考慮是不是要來個團滅,不過也就想想便罷了,文人雖然都是嘴炮,可這嘴炮功夫也讓人頭疼呢。

好吧燕氏父子那都是善於抓住機會的人,愣是又把這麼被動的事情給陰謀,陽謀化了。

至於說這些人到了燕城,怎麼理論,那還不是他們燕城說了算嗎。

反對的人有,支持的人也有,尤其是寒門苦讀的文人,文人風流,那是需要錢財支持的,他們負擔不起呀。所以這股子正能量立刻就被寒門士子們給推崇開了。囊中羞澀還有這麼好的杆子,怎麼能不爬呢。

以後再也不用憋着肚子,風流喝酒了。簡直活受罪。

燕少城主跟城主大人的時候,挺硬氣的,回家對着夫人那真是好臉色不起來,都夠忙的了,怎麼就非得添亂呢。

喬木也不怕的,既然敢做那就敢當了,爲人做事,都得有個底線,我就說說我得看法。封皮上我還寫了,僅代表個人意見呢,我錯哪了。怎麼就甩臉色給我看呀,是不是因爲沒人在邀請他看歌舞了呀。

燕少城主怒她不知錯:“如此折騰你圖什麼,事到如今還不知道悔改。”

喬木:“我錯哪了,我那時未雨綢繆,省的讓一羣不知所謂的人把你給帶歪了。”

竟然就爲了這點破事,折騰出來如此陣仗:“你個悍婦。嫉婦。我怎麼就容得下你。”

喬木恬不知恥:“於是大人都說了,那是對內宅女子的敬重,你和該同御史大人多親近親近纔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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