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等到春暖花開時(上)

也許在很多人看來我和木子之間的關係一直處於曖昧狀態,我們擁抱和說一些無關痛癢的話,但是我清楚的知道,不管怎樣走,我始終都給不了木子愛情。

我靜靜感受着木子的呼吸,太陽光一縷一縷照在我們身上,木子的心跳在我耳邊跳動着,這顆心,應該已經傷痕累累了吧。我忽然放開了木子,然後我把手放在他心臟的位置,我問他:“木子,這裡,是不是早就千瘡百孔了。”木子一下子就抓住我的手,讓我有點恐懼,他說:“半夏,不要碰到這裡。”我手停在原處,我真想真想我手裡握着的是世界上治癒傷口最好的藥,這樣我就可以幫助木子在最短的時間內治好傷口,然後我們都可以一如既往的幸福下去。

在心情正糾結的時候,電話響了,我看是呂程的來電,心裡小小的開心了一下。“呂程,我還在山上,晚上應該可以到家。”我小心翼翼的說,呂程聽完語氣很輕鬆的說:“丫頭,就是給你說一下,我今天要出差幾天,你回來的時候一個人在家要好好照顧自己。”聽到呂程說要出差這個消息我的心情一下就低落了下來,不知道爲什麼,我總是非常害怕呂程離開Q市,在他身邊,和他住在同一個屋檐下,有時候我都覺得我們的距離好遠,然後他要離開,我心裡更是顯得非常的忐忑不安。我說:“好吧,你路上注意安全。”不用想也知道我說話的語氣是怎樣的軟弱無勁,他只是在給我傳達一個消息,沒有任何的關心,他不說丫頭注意安全,他不說丫頭你怎麼樣,他也不說丫頭,你玩得開心不,他只是說,丫頭,我要出差。我說完呂程就匆忙掛了電話,沒有一句多餘的話。我愣在原地,木子看出了我的反常,他說:“半夏,是不是那個人又傷你心了?”我強擠出一個微笑給木子,我說:“沒有,是我自己想多了。”我知道,有時候還真的是我想多了,但是愛情不就是這樣的麼?充滿了猜忌和不確定,在慢慢的磨合中確定彼此,然後才能一直走下去。

木子沒有再多問什麼,他走進了招待所,沒有回頭的對我說,該回去了,讓我快點收拾好下山了。我們收拾了下,和招待所的阿姨叔叔告別了就下山了,招待所的叔叔阿姨很熱情的目送我們離開的,藏族阿姨臉上的高原紅在皚皚白雪裡顯得那樣燦爛,我想,長期在這裡生活的人,對於這些美景是不是已經有了審美疲勞了,又或者,見慣了這些美景,心胸自然變得開闊了不少,在接待我們的時候纔會那樣大方,給我們一種很不一樣的感覺,所謂一方水土養育一方人,是有道理的。

下山的時候明顯輕鬆了很多,背上少了很多東西,乾糧吃了,下山也明顯沒有上山那種呼吸急促乏力的感覺,只是在雪地裡下山的時候很滑,我和木子牽着手徐徐前進,木子怕我滑倒走在前面擋着我的腳,他說:“半夏,你小心踩在我的腳後面,這樣就不會滑倒了。”他說這句話的時候,我正看着他的眉,那抹霸氣依然在眉梢盪漾,在雪的映襯下顯得更加迷人,我被木子感動的一塌糊塗,原來旅行真的可以拉近兩個人的距離,在都暴露了缺點的時候還可以喜歡和包容對方,那纔是真正的愛,我想起了以前在一本雜誌上看到的一句話:旅行和行走的意義,其實是尋找,而我們如果可以帶着最愛的人一路行走,看世事繁華,看透風景,最後一起看細水長流,經歷萬千,走過了千山萬水,還能在一起,那纔是真正的愛。我曾經被這句話感動得想要和呂程一起看世界,我告訴過他,我們一起看世界,其實;呂程應該不知道我到底有多認真。

我一路思考着走,木子在我前面,我們的距離看似那麼近,其實那麼遠,木子說:“半夏,倘若人生就像美好小說裡的,自己愛的人恰好也愛着自己,該多好。”我不知道該怎麼回答木子的話,我弱弱的感覺到了木子又開始感傷起來,只是,我好想告訴木子,在這個世界上,有好多人都是因爲太愛過一次,從此再也沒愛過。是的,一些事,經歷一次就夠了。我沒有勇氣告訴木子這句話,我知道,我就是木子說的那種幸運的人,因爲剛好我愛的人,也愛我,是的,剛好。

我和木子在山路上掙扎了兩個多小時,終於到達山底,木子像是大大鬆了一口氣,因爲我在山腰摔了幾次,都是因爲我心不在焉的在走路,我在思考木子的話,在思考旅行的意義,在思考我和呂程若有似無的未來。木子把包包全部都接過去自己揹着,他就是這樣體貼入微的照顧我。山底也開始積雪了,昨晚應該下了很大的一場雪,只是我和木子在雲層之上,感覺不到。木子拉着我三步併成兩步的往車站趕,他說:“半夏,我們得走快點,不然今晚沒有辦法回去了。”我內心矛盾得就像扯不爛也何不攏的傷口,我希望快點回去,回到我和呂程的那個家,但是隻要想到呂程出差不在家,我就沒有辦法平復內心的不安全感。

我像個木偶一樣被木子拉着上了車,在車上我一直看着車窗外,沒有和木子說話,他看了一會兒一路上拍的照片,然後睡覺了。我看着窗外流淌而過的風景,想象着我一個人在空蕩的家裡一個人要生活好幾天。那麼親愛的呂程,在我出去的這三天裡,你一個人在家有沒有時而想起我,如果有,那麼是不是也曾糾結過要不要給我發信息或者打電話,而如果沒有,是不是你太忙了,來不及想起了。

耳機裡一直放着張靚穎的《這麼近那麼遠》:這麼近,那麼遠,走在世界的後面,這麼近那麼遠……呂程,我們這麼近,那麼遠,木子我們近,那麼遠……我總是喜歡這樣單曲重複一首歌,就像我一直獨愛呂程一樣,我可以爲了他做任何事,只要他給我一點點回報就夠了。我一直以爲我真有這麼偉大,到現在我才發現,我其實並沒有自己想的那麼偉大,我也期待呂程能夠回報很多的愛給我,還有很多很多的在乎。kudushu www.kudushu.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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