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大在鼠院裡來回轉着圈子,初九也倚在樹上緊抿嘴角,雖未聞聲,院中已多了一個黑衣女子,懷裡還用毯子包着一個孩子。二大忙跑上前,倒顧不得問魚左舟如何如何,而是好奇的看着她懷裡的孩子,“頭兒,你從哪撿來一個孩子?”
那黑衣女子正是魚左舟,“噓”了聲,示意二大小點聲,“這可不是撿的,是我搶的!”
“搶的?”二大聲音控制不住的提了上來,魚左舟緊張的看了眼張了張小胳膊的孩子,見孩子再次入睡,才鬆了口氣道,“你可還記得白天唱曲的姑娘?這孩子是她的,這次要保霧嶺,全靠這孩子了!”
“什麼?”二大極力控制住自己纔沒有喊出來,“這麼小的娃娃能做什麼啊?”
“他是不會做什麼,他老子倒可以幫上大忙!”魚左舟笑了笑,抱着孩子向屋裡走去,“二大,讓你找的會看孩子的婆子可有了?”
“有了,正在偏房裡候着呢,我當時還納悶你怎麼想着找看孩子的婆子!”二大看着小傢伙粉嫩粉嫩的小臉,一顆心都似化了,心裡歡喜異常,也想着去抱上一抱。
魚左舟將孩子交給那婆子,便換了身衣裳看了看天色,對初九道,“跟我去一趟後山,這孩子的老子倒是塊硬石頭,不好收拾!”又對二大道,“孩子就交給你了,好好看着!”
後山的子夜,已是安靜的不聞一絲聲響,月光毫無阻礙的投在一處空地上,碎石隨意堆着,處處卻透着股詭異。
魚左舟向那塊空地走去,初九卻一把拉住她,面色
肅然的搖了搖頭。魚左舟卻微微一笑,望着空地對初九低聲道,“沒我吩咐,待會無論發生什麼,不得出手!”初九還來不及反對,魚左舟已經大步走了上去。
還沒走幾步,便覺渾身一緊,腳下邁不得半步,已是身處陣法之中。魚左舟心中雖早有預料,卻還是不由蹙緊了眉頭。有了在姑娘灣的經歷,這陣法雖比不上那婆婆的厲害,但對於不甚懂陣法之術的魚左舟來說,已如獵物掉進陷阱,任人宰割。她此時只希望孃親留給自己的那一本書當真有用,不然這一步只怕兇險,她調整了一下氣息,笑道,“你佈局我已入局,何不現身?”
聽得一聲冷哼,高達數丈的山上忽然躍下一個人影,正是白日裡在茶館坐的懶懶散散的灰衣漢子,只是此時面上的亂糟糟的鬍子已不見,卻是個長相頗俊的年輕男子,高挺的鷹鼻,雙目細長有神,帶着股遮不住的傲氣,而身上也散着危險的氣息。他狠狠盯了魚左舟一眼,冷聲道,“你想怎樣!”
“我拐了你的女人,擄了你的孩子,我想幹什麼你應該明白個差不多了!”魚左舟不緊不慢的說道。
而那男子雙眼一眯,手上一收,魚左舟只覺四周空氣都被抽取了般,已經不能喘氣!五臟六腑也似被攪着一般,痛的厲害!初九見此就欲上前,但想起適才魚左舟的話,只得在一旁暗自着急。
見魚左舟一張臉都已憋的通紅,那男子才似解了口氣,手上一鬆,魚左舟不由猛咳了起來。男子看了看自己的手,問魚左舟道,“你既然知道我布了陣,還進入,想用苦肉計
來收買我,你倒是找錯人了!”
“咳咳,你說是苦肉計也罷,我說是表達我的誠意也罷,我的籌碼不是我,而是你的家人!”魚左舟暗自調息,心裡想到孃親書裡所書,忙按照那方法試了試,果真好了許多,心裡不由一喜,這樣的話勝算就多了幾分。
見那男子沉默,她又道,“我早便聽聞中原四大家陌家門下弟子出了位奇才,年紀輕輕陣法修爲就極爲精湛,而且武功高強,能力連陌家當家陌問都比不上,可以說是當今武林的一段傳奇。誰知,陌當家心胸狹窄,不能容忍自己門下弟子超出自己的這件事,再加上那弟子性子剛烈,一心想除之而後快!”
“但他又不敢明裡動手,只得找盡藉口。有一日終被他逮到了,這弟子在青樓裡看上了一位丫頭,便私下縱容夏家的小公子去招惹那姑娘,被他弟子撞見,差點不曾打死!這一下他便有了藉口,要趕他出門,並暗地裡派人追殺,如今已是逃命天涯!我說的可對,陌涼陌大俠?”
那男子着實吃了一驚,他知道眼前這女子知道青鳶和自己的事,卻沒想到她連自己以前的事都清清楚楚,一時不由心中微亂,問道,“你如何對我如此瞭解?你究竟要幹什麼?”
“我不能說對你瞭解,我是對四大家瞭解,他們跟我有點過結,而我向來不是心胸寬大之人,自然甚是留意。而且這次聽說陌家的人要來酒城,便派人細細打探了陌涼大俠的消息,誰知陌大俠也在酒城,倒讓在下省了不少力氣!”
陌涼握緊拳,驚道,“你是鷹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