魚左舟見木青音望着西方,面色頗爲嚴峻,便走到他身邊道,“他們在這邊的計劃沒有成功,想必在涼州會有大的動作。而涼州單靠軍隊是守不住的,今日‘六面布’來了三位就這樣厲害,那三魂兩魄更非我輩能敵!此時涼州若要再保上數月,等到皇帝的援軍,也只能靠你了!”
魚左舟心裡知道島主雖然一再強調島中弟子一律不得參與政事,卻並不阻攔一些行動,如抵抗秦蒼,照顧伊簿,畢竟三王島本身也是抵抗秦蒼的第一關。木青音更是關心這等事,近年來狼窩的生意做的不多,更多的是幫助邊疆之人,扶持伊簿,當然都是底下做的事,也是爲島主默許的。
“哼,皇帝的援軍?”小聶輕聲笑道,“西南地區本就是古南王的勢力範圍,如今秦蒼正想入內陸,三王島他是走不通,只能走涼州。皇帝怕是巴不得秦蒼打涼州,坐觀龍虎鬥呢!”
小聶見魚左舟面露驚訝,知道她對皇黨、王黨的事不甚瞭解,便又道,“這也是皇帝忌諱我們三王島的一個原因!想除又不敢除,不除又不舒服,不過依咱這位皇帝的性子,是忍不了多久的,這裡面怕是還有其他原因!”
“哦?”魚左舟一聽不由看向小聶,小聶則低聲道,“既然他們傳言我鼠洞將耳朵伸向了皇宮,我豈能讓他們失望?!”
魚左舟一驚,隨即也瞭然,以小聶的性子是不會吃啞巴虧的。又一想這或許對她尋找龍魚主人有所幫助,立即問道,“你打探到了什麼消息?”
“皇帝已經派人在尋桃花塢了,我想這消息對你有些用處,你要小心!”小聶在魚左舟耳邊輕聲道。
魚左舟皺眉點了點頭,見時候不早,便對木青音道,“時間也不早了,你快些回去吧
,有我能幫忙的地方且說!”
木青音側過頭認認真真的看着魚左舟,昏暗的光線將他的側臉勾勒的比常時柔和很多,那優雅又不失力量的弧度,卻在此時有股難以掩飾的落寞。他動了動嘴脣,輕輕吐了口氣,終是艱澀開口,“保重!”
“保重!”魚左舟咬了咬下脣,點了點頭。這一刻,木青音不經意露出孤獨的這一刻,魚左舟又似看到小時候的他,這種感覺狠狠扯痛她的心。在這一刻,她忽然原諒了他,儘管他們都曾彼此愛過,又彼此傷害過。
儘管其中緣由,她至今不知。
木青音將手放在脣邊吹了聲口哨,而那哨音如細雨中的飛燕般轉瞬便傳到槐木崖外了。不多時,聽得一陣矯健的馬蹄聲,一匹純棗紅色的馬疾馳而來!木青音不待馬停下,已長身躍起坐到了馬上,沒有回頭直奔西南而去。
魚左舟看着那馬走遠,不由問小聶道,“他這一行會遇到麻煩嗎?”
“沒麻煩他去幹嗎?你放心,木瓜比我們想的都遠,能把他逼急的人除了你,我還沒見過!”小聶本是打趣,意識到自己說錯了話,忙住了嘴。
魚左舟只低頭無奈一笑,便嘆口氣道,“你也該走了!”
“我再停一停吧,那個賊不偷……”小聶皺眉道。
魚左舟搶過他的話,“他是我鷹巢的人,我連自己的人都保不住,這鷹王也做到頭了!”
小聶見魚左舟十分堅決,自己又知道她的性子,只得拱了拱手,“那我就走了,有什麼事招呼我!”
“放心吧,勞煩您的時候多着呢!”魚左舟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又想了想道,“下個月我回三王島……”
“真的?”小聶一下便興奮起來
,竟高興的不知怎樣表達,撓了撓頭,嘿嘿傻笑。
“好啦,快走吧,省的大家都在這陪你淋雨!”魚左舟也不由笑起來,她可以原諒木青音,爲何不能原諒自小疼自己的父親呢?
小聶大聲應了,轉身向衆人告了辭,便往一旁密林處走去,一躍便不見了蹤影。
魚左舟轉身對等在一旁的衆人行了一禮,道,“這次多虧衆位幫忙,左舟感激不盡!”
“鷹王客氣,這次謝無要好好謝謝鷹王,可惜在下不會功夫,沒幫上什麼忙!”謝無忙回禮道。
“謝四俠客氣,這次多虧了你,不然真相豈會大白?!”魚左舟笑道,又看向衣裳,見她正與初九說話,不由在心中暗暗嘲笑自己,爲了這次計劃,她連初九都算計了進去,將衣裳引了來。
“初九,我看你臉色不好,可是受了傷?”衣裳雖知道初九不會說話,仍是問道。初九雖冷淡淡的不理自己,她看着他心裡也是高興的。見魚左舟看她,刻意離初九遠了些,雙頰卻微微紅,撅着嘴巴道,“魚左舟,你可是說好要和我好好比試的!”
“我說話自然算話!”魚左舟又看向倚在一旁樹上打盹的老頭,向衣裳問道,“這位老前輩是?”
“哦,他是丐老!”衣裳介紹道。那丐老半睜着眼睛,衝魚左舟點了點頭。
“天色不早了,諸位如果不嫌,在下請諸位去喝杯酒,如何?”魚左舟看着仍細細碎碎的雨道。
“好啊!九頭槐外有一個小酒館雖然不起眼,但是它那的珍珠酒可是好喝的緊,比你上次帶的桃花酒還要好喝呢!”衣裳有些興奮的說道。
“好,那就請衣裳姑娘帶路吧!”魚左舟笑道,向衆人做了個請的姿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