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兩人來到酒城小聶的院子時,已是掌燈時分,守門的小廝一見魚左舟,也忘了行禮便一溜煙跑去送信了。果不多時,魚左舟只見一青色的影子向自己撲來,還沒看清她的臉,已經被二大結結實實的抱住了,許久都不肯鬆開。
魚左舟被她勒的難受,只得稍稍推開她道,“你勒死我了!”又摸了摸她的腰,驚道,“二大,你是不是又長肉了?”
果然還是這招有效,二大立馬鬆開魚左舟,看看了自己的腰,皺眉道,“哪有啊?”聽得魚左舟的笑聲,才明白又被她捉弄了,忙掐起腰道,“好啊,這麼久不回來,回來就拿我取笑!”
魚左舟見賊不偷也在一旁,見她看過去,忙道,“頭兒!”
魚左舟笑道,“你們倆沒事吧?”本來她只是問這段時間兩人是否還好,誰料卻是走了意思,只見二大俏臉一紅,賊不偷則乾咳一聲道,“沒事,能有啥事啊,我可是謹記頭兒的教誨,不敢做任何出格事!”
“鷹王,我們家鼠王知道您來了,很高興,正在等您呢!”這時小白鼠跑了出來,拉着魚左舟的衣袖就往裡走。
魚左舟跟着他走向正廳,見裡面燈火通明便笑道,“小聶,看我給你帶什麼好東西來了!”話說完,纔看見廳裡除了小聶,還有一人,正是木青音。她臉上的笑僵了僵,隨即道,“原來狼王也在!”
小聶見兩人有些不對勁,忙拉着魚左舟坐下,“木瓜也是剛到,你回來的正好,我們三人好久沒在一起喝酒了!”
木青音只是看着魚左舟笑,魚左舟則笑道,“我正好帶了壇三十年的桃花酒,你們都嚐嚐,絲毫不比島
主藏酒洞裡的差!”說着初九已經將酒放在了桌上,轉身走了出去。
小聶看着魚左舟這般,心中稍稍放下,一開始倒是怕因爲木青音在,她再生什麼事,忙拿起酒罈爲倆人斟酒。
“小聶,你怎麼連規矩也忘了?我們一向都是划拳來着,誰輸了誰倒酒,往日怎麼沒見你像今日這般殷勤啊?”魚左舟打趣道。
小聶拍了下腿,故作懊惱道,“你瞧我倒忘了,說起來我們三個可是好久沒在一起喝酒了!”
木青音則低頭一笑,“不多不少正好兩年零三個月!”
他話一落,小聶就心中一驚,忙看向魚左舟,卻見魚左舟點頭道,“是啊,所以今日我們兄弟便好好喝一杯!”
木青音咬了咬嘴脣,本來他也以爲魚左舟見了自己定會不給好臉色,卻沒想到她竟全像沒事人般,這反倒讓他猜不透她的心思,心裡只覺十分失落,連帶那美酒也變得沒了多少味道。
酒過三巡,三人仍只是喝酒,說着些無關緊要的話。魚左舟從懷裡掏出那一打書信來,伸到木青音跟前,那目光一下涼的厲害。
木青音跟小聶一樣都愣了一愣,才伸手接過信,見那信不甚齊整,地點更是各不相同,不由擡頭看向魚左舟。
魚左舟一邊喝酒一邊講那狼窩中兩人追殺五短人的事,她說完,只見木青音和小聶的臉色都變了,不由肅然道,“可是出了什麼事?”
小聶點了點頭,神色頗爲凝重,“你不在這幾天,鷹巢也辦了個大案!”魚左舟聽此神色一緊,聽小聶繼續說道,“想必你也知道九頭槐的謝居五俠吧?就這幾天,謝三俠和謝五俠
都已遭毒手,衆人皆傳爲鷹巢所幹!而且,更有傳聞出來,我鼠洞的人把耳朵伸向了皇宮!”
“什麼?”魚左舟聽此大驚,把耳朵伸向皇宮,這不正是往日皇上所忌諱的麼,看樣子有人已經容不下三王島了。
“你今天說的這個五短人我倒是聽屬下說過,專門爲一些有難之人傳書送信,倒是條漢子!”木青音緩緩說道,“今日你既然親自見那兩人自稱爲狼爪,可有什麼破綻?”
“沒有絲毫不妥,他們用的的確是狼窩的招式,不然不可能瞞過我,就連他們的穿着打扮,行爲方式,甚至說的話都滴水不漏,看樣子對我們非常瞭解!”
“這就奇怪了,本來這些事我和木瓜雖知道麻煩,卻沒想到這樣厲害。可是我們三王島一向除了做生意,不與中原內陸的江湖人打交道,這些人既然對我們這般熟悉,怕是熟人啊!”小聶皺眉道。
“這件事還是要從長計議,只怕還有後招!”木青音沉聲道。
魚左舟仰頭連飲了幾杯酒,雙頰不由泛起紅暈,笑了笑道,“多半是因我而起,倒是累了你們兩個!”
“你這是什麼話?”小聶將酒杯往桌上一磕,道,“管他奶奶的什麼人,欺負到爺爺頭上,定讓他吃不了兜着走!”
“哈哈……”魚左舟聽此大笑起來,“你這麼不疼你媳婦啊,她孃家人你還是要在面子上照拂一二!”
小聶回想自己剛纔說的話也不由大笑,“我媳婦的人也不能無法無天,有句話叫大義滅親,對,就是這個詞!”
木青音靜看着兩人胡鬧,垂了垂眼睛,手指摩擦着杯壁,若有所思。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