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魚左舟看着這樣的白天,忽然間不知該說什麼,許久才道,“你我曾有三月之約,可惜未能相見,只其中諸多疑問,……還請告知!”
“我給你那兩本書,你還不清楚嗎?”白天微微垂眸。
“在下愚頓,並不清楚!”魚左舟說着從懷中拿出那兩本書,“且這書的確對我幫助甚大,不然在下此時不過一廢人。我已經糊里糊塗的活了二十年,不想再繼續糊塗下去,還望白天女俠告知!”
白天嘆了口氣,“這兩本書說起來不過是物歸原主,二十年前我離開三王島時將其帶走,如今還給三王島,卻是了卻我一樁心事!”
“二十年前離開……”魚左舟忽雙眸一亮,“可是那場大清洗?”
白天眼神有些躲閃,卻也點了點頭,“雖是大清洗之際,我卻並不是因此離開……實話說與你,我是伊簿人,也是所謂的天有異秉之人,遂被寄予厚望。幼時伊簿已漸漸勢弱,族長便將我送至三王島習功。前島主對我極爲喜愛,與我族又有交情,故而留下我,並教我功夫。後島主接任,對我也是照顧有加。而二十年前,島主忽然決定三王島不再參於皇族之爭,也不再與伊簿有牽扯。我沒辦法,只得離開,另想辦法。”
魚左舟聽此,忽想起初九來,心頭微酸,又忽然驚道,“所以你便去了……秦蒼?”
白天搖搖頭又點點頭,“
左舟,這中間卻有別的牽扯,只是與你無關,我也不能多說!”
魚左舟緊了緊拳頭,聲音卻止不住有些發抖,“和……他有關嗎?”
白天一愣,隨即眼神一厲,“左舟,我今天把事情全告訴你,只是想讓你知道,這個世界上如願着極少,太多的事勉強不來。人在命運面前,根本無力反抗。你跟澈之的事我有所瞭解,他是我們伊簿真正的希望,你若是爲了他好,最好離他遠些!”
魚左舟握緊拳頭,臉色卻一點點白起來,聽得白天又道,“他雖面上不露,性子卻極偏執,已經因你犯了不少錯……當年爲保他性命,已經付了太大代價,我們不允許他再錯下去,這牽扯的將是整個伊簿的生死!”
魚左舟極力保持鎮靜,冷聲道,“伊簿祖上曾住漠北,青沙頭的百年密道自然知道!”
白天臉色微變,嘴角卻隱隱爬起一抹諷笑,“青沙頭告急,涼州卻得以緩解,可有不妥?”
“不妥?”魚左舟冷笑,“涼州雖緩解,青沙頭以當下形式根本撐不多久,萬一突破,將會如入無人之境!到那時戰火迅速蔓延,雖然可以削弱皇黨,可知敵國踐踏的是自己的土地!”又想起涼州情形,笑聲更寒,“秦蒼先是威脅涼州,而數月時間卻遲遲不動一兵一卒,只隔岸觀望,我初時還不解!如今古南王運籌帷幄除去涼州威脅,南方安定,北國動亂,這一招
棋下的果然狠、果然毒!”
白天沉默良久,“左舟,你還是太年輕,很多事情還不明白!有時候爲達目的,必須不擇手段!”
魚左舟冷哼一聲,卻又長長嘆了口氣,“我自然知道……也難爲他們騙了我這許久!”
白天看向魚左舟身後的三王府,腳下一動,便欲離去,“無論如何,聽我一句勸,不要再去想澈之了,他不是你的良配!三王島對我恩重如山,我也不會害你,這樣不僅對他好,更是對你好!”
“是不是對我好,不是你說了算!”魚左舟目光已極淡,“你跟魚叔叔天涯兩端,可是對自己好?”
白天本泛紅的雙眼立時騰起霧氣,她深吸了口氣,“我就是知道這種痛苦,所以才讓你儘早放手!而且左舟……澈之他……你根本不知道他……”
魚左舟冷眼看着,心裡卻想起澈之那晚的話,“你根本不知道我是誰,沒有人對我放心”,忽然覺得寒意四侵,終不能無動於衷,顫聲問道,“他究竟是誰,到底發生了什麼?”
白天卻搖了搖頭,“這些你不應該知道!”看着眼前的魚左舟,白天似乎看到以前的自己,不忍道,“左舟,你不是平常的女子,要想不依附於男人,必須使自己強大。那兩本書上所記皆是厲害功夫,你雖右臂已廢,但若練成那功夫,倒也鮮有對手!至於其他的,你還是好自爲之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