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開始有了新的想法,或許是某一個地方發出來的。
我閉上了眼睛,聲音卻是從四面八方來的,我的聽力一直都不準確。
夜離殤拉着我的手往右邊的長廊走去,牆壁上的燈座都已經陳舊。火焰在緩緩燃燒,冰冷着又昏暗着。
他把我帶到了一個畫着骷髏頭的門前,我也慢慢睜開眼睛,看到的一剎那我居然沒有恐懼。
或許我的潛意識告訴我,這裡的一切都是危險的,所以我就算是突然看到也不會害怕。
夜離殤慢慢用手推開了門,煙霧也從裡頭冒出來了。一陣陰風似乎吹進了脖子裡,冷冷的又帶着寒意。
這個房間有些奇怪,進去以後發現我來到了荒草叢中。
我看到一個上身不穿衣服,滿臉胡茬頭髮雜亂的三十歲男人。他的周圍全部都是沒有人皮的屍體。
屍體的肉與血融合在一起,屍體也是沒有五官與頭髮的。
男人扯下了兩隻胳膊,他放在嘴裡用力撕扯着。
“哈哈哈哈,好好吃啊!”男人的嘴巴里都溢出血來,說着模糊的話,眼色得意。
我看到了都覺得噁心和殘忍,他看樣子似乎是腦子不正常。
“夜哥哥,他這是怎麼了?”我晃着他的手着急起來。
可是我感覺那個手冰涼冰涼的,我一看——身旁站着的居然也是個沒有人皮的血屍。
我趕緊甩開手,可是卻把他的胳膊給拽下來了。
我趕緊往前跑,可是就是在一個圈圈裡跑不出去。
男人猛然擡起頭衝着我笑了:“你……你是不是也想吃?來嘛!過來,咱們一起吃……”
我已經看到他喉嚨裡的肉了,牙齒稀拉黃黃的,紅色的肉都藏在了牙縫裡。就這麼衝我笑,說多詭異就有多詭異。
再看看我的手,那個血手已經不見了,可是我的手也在滴血。那是血屍的血,濃稠的血腥的。
我感覺自己身上有蟲子在爬,還有酥酥麻麻的感覺。我的心裡現在都感覺到噁心,那個男人還在齜牙咧嘴的。
他丟下了胳膊,開始爬在屍體之上,他往我的方向來了。他全程都在流口水,混着血屍的血越發噁心。
我想要往後退,可是一直都無法逃脫那個圓圈。
不僅如此,男人壓着的血屍也開始動了,他們也要過來把我給吃了。
我現在只能念清心咒穩定住他們,希望他們的潛意識裡們生出一絲絲的良心。
夜離殤又突然間消失了,我這心裡就感覺到了慌張。
這個時候我能做的就是要穩定住自己,否則一定會被這些死壞蛋害死的。
男人從拱起來的血屍堆站了起來,他還把一起搶食的血屍一口一口啃食了。
我看到了都覺得渾身都是雞皮疙瘩,這個男人看來不僅僅是精神有問題,而且還有吃噁心屍體的癖好。
可是我現在胡思亂想那麼多也沒用了,這一次我必須要靠自己了。
我要拯救自己,我一定不會那麼丟人現眼的。
死在這些噁心東西的手裡,簡直是對我智商的最大侮辱。
我就等着他們自相殘殺,我得好好激發自己的怒氣。可是若是等這瘋子吃了血屍,他是不是就會變得更加厲害呢?
看來無論我怎麼選擇都容易失敗,可是我也出不去把他們都給滅了。
雜草在風裡吹着,他每一次啃食下一塊肉,我都忍不住發冷顫抖。
我也不想再這個窩囊下去,可是我也找不到更好的辦法逃生。
按理來說,這個別墅也沒有什麼厲害的了,這些陣法如此厲害又是誰設置的呢?
如果是曾經的那些壞人,他們又爲何要選擇離開呢?按照他們的法力來說,想要在陰陽界混好也不是難事。
我這麼想着,心裡的怒氣並沒有提高,反而平靜了不少。
按照以往的案例來看,我應該都會死裡逃生的。那我這一次就淡定一些,好好等着我的白馬王子的搭救。
我伸伸懶腰抖抖腿,儘量讓自己的心情變好一點兒。
男人看到我這樣子放鬆挺有趣,他也學着我的動作模仿起來。
血屍在他的身後開始攻擊了,男人低下頭手往後一拉扯,那個血屍就四分五裂的。血灑落下來,流淌在他的身上。
這一瞬間,他就像是最可怕的血人,他還會動還很厲害。
他擡起手把我的光圈給打破了,對着我有一種說不出的感覺。像是對我有熟悉感,眼神又帶着一絲猥瑣。
男人把臉上的血跡給擦了一遍,看着我突然微笑起來。
“你……你……”他好像不會說話,似乎還帶着驚喜。
我趕緊拿出黑玉摺扇還有桃木劍,我護在了胸前準備抵擋一下。
男人的眼中帶着失落,像是不理解我爲何要防備他。
“見到你真好。”男人眼裡似乎帶着淚花,他努力擦拭着身上的血。
他害怕自己這個樣子被我嫌棄,也害怕我嫌棄他髒。
有那麼一瞬間,我感覺到他不會傷害我。明明不認識他,我卻感覺到了奇怪的思想。
我的腦海裡沒有他,可是卻好像真的跟他有過淵源。
“你……你忘記我了嗎?”這聲音顫抖起來讓人有些心疼。
我搖了搖頭還是不認識他,可是他似乎根本就捨不得。
“嗚嗚,嗚嗚,你忘了我了……”男人抱着頭跪在了地上,他不知道事情爲何會變成這個樣子。
其實最蒙圈的人是我,他這個樣子也是挺讓人難受的。
不一會兒,物鏡尊者也來到了我的身邊,原來他也可以來到這個幻境裡。
“尊者,這又是怎麼一回事啊?”我不知道認識他到底是好的還是壞的。
尊者搖搖頭,也不知道該不該告訴我實話。
“一切都是因果循環啊!”他這一聲感嘆,看來我們真的是認識的。
“他……他是我的哥哥之類的嗎?”我看了他的眸子,裡面帶着無盡的憂傷,多看一眼都會心疼。
“過去的事追究太多也不好,這一世還是不要再彼此糾纏了。”物鏡尊者心裡也有許多不忍心。
男人伸出手微微顫抖着,他似乎很需要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