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皮似乎感應到了我們就慢慢飄蕩,兩個人皮的金絲就纏繞在一起了。
“兇手需要的東西或許不同,所以他的目的也不會讓我們那麼輕易猜出來。”夜離殤把兩個女屍給超度了,她們終究都是無辜之人。
青青幾百年都沒有機會投胎,她等了太久也做了傀儡太久。
金絲沒了人皮如同頭髮燃燒一樣化成灰燼,帶着頭皮燒焦的味道。
房間也比剛纔明亮了些許,四周都是紅色的雕刻圖案。圖案上是人溺死的過程,還有靈魂被剝離的畫面。
喜歡讓人死,又喜歡把過程記錄下來,這個兇手的心理問題還是挺多的。
或許從一開始每個人也有着不同選擇,變得如此邪惡又是因爲什麼緣故?有些人天性是善良的,也有些是邪惡的。
並非所有的善惡都是客觀影響,還有的是與生俱來的慈悲或者邪惡。
這個地方的來源我們不清楚,這幽深久了也如同地獄一般。並非所有看起來美好的,本質也都是美好的。鬼界有地獄,人間也同樣會有地獄。
不知道哪裡飄來了紅色的蠟燭,這燃燒的味道如同屍體焚燒。
“夜哥哥,這個蠟燭好難聞啊!”這味道讓我都快吐了出來。
“這是屍油與人血煉製的蠟燭,味道自然如同焚屍一般。”夜離殤給我餵了藥丸無懼這屍臭味。
這個蠟燭就像惡鬼的眼睛,總是在我的周圍飛來飛去的。
夜離殤把蠟燭給趕走了,蠟燭的火焰彷彿就要燙到他的手。我趕緊把他的手擋住,然後直接用拳頭把蠟燭打走。
“我受傷了不要緊,我怕你被燙傷。”夜離殤更關心的是我的安危。
蠟燭都摔在了地上,紅色的燭油都流了出來。
“傻瓜,你很愛我,我也很愛你。”我過去就要把燭油給踢走,但是太滑了我就差點兒摔倒。
燭油就像是八爪魚吸住了我的鞋子,夜離殤就用符咒丟到了我的鞋子下。
我趕緊把腳移開,那些燭淚已經變成了液體狀的蟲子爬來爬去的。符咒把它們慢慢給吸收了,蟲子也迅速乾癟成黑蟲皮。
我看着就渾身發麻,若是剛纔咬破我的鞋底,順着鞋洞鑽進我的皮膚就死定了。
蠟燭們也都失去了反抗能力,我們低下頭過了一個欄杆,發現眼前有一個石牀。
石牀上有一個紅色的布,布形成的輪廓就像是一個女性。
或許這個就是蘇然,那麼看來她沒有被製作成人皮了?
我也不敢說話怕打草驚蛇,她也許在紅佈下看得到我們,但是我們卻猜不到她下一步動作。
距離紅布已經有十米了,好像每一釐米都會讓人緊張。
夜離殤在我身邊呼吸得很輕,但是卻還是讓我緊張。
紅布里突然長出了紅色的藤蔓,如同絲線一樣細小,但是卻有很多觸鬚。
“這血管似的鬼東西還真多啊!”我累得慌趕緊躲到了右邊。這東西卻也會聞着人氣蔓延,迅速的也往我這邊爬着。
夜離殤用指尖施法,那紅色的絲線也就燃燒起來。看似溫度不大,但是卻讓人熱得很。
我有些感受到灼燒感,皮膚彷彿一直都被烈火燙着。
絲線雖然燃燒着,但是靠近紅布的時候就斷了。紅布沒有受到一點兒損傷,如此一來這個紅布之下的“人”就更加厲害了。
紅布慢慢化成了紅色液體,也融入了下面之“人”的體內。躺着的是一個被剝去人皮、渾身血淋淋的怪人。
“他,他是男的?”看來躺着的也不是蘇然。
“這血屍是活着的時候被生生剝皮的,然後用下了邪咒的紅布蓋住。”夜離殤從紅布化成血那一刻起看出了端倪。
能夠掌握這種邪術的恐怕是老一輩的人,下咒之人的殘忍又是爲何?
血屍睜開了眼睛,沒有眼皮睫毛的他,眼珠子直接是瞪出來的。
我的心裡隱約感受到濃重的血腥,不是從他身上散發的,反而是我我自己的喉嚨裡出來的。
血屍的手似乎想要抓住什麼,可是也什麼都抓不到。他側着臉過來像是很痛苦,面部肌肉把血也脹出來了。
“他的過去能夠看到就好了。”他的痛苦讓我有了同情心。
按理來說這裡應該全是溺死的屍體,突然出現了血屍有些不妥。
三百年前。
村子裡的牛都像發瘋一樣跳下了水塘,打撈的時候根本就沒有牛的蹤跡。他們就請來了很多作法的道士,可是作法過程中都被一股力量推下了水塘。
水塘的邪念還沒有驅除,現在道士也全死了更是無奈。他們每天都要燒香保平安,可是依舊是噩夢不斷。
幾天後,失去牛的主人醒來後嚇死了,一張帶血的牛皮就懸掛在房樑上。一睜開眼睛就能看到淌血的牛皮,他們整日惶惶不安。
村民聽說了一個水祭方法,說是這個水塘裡有“水神”,需要大活人來祭奠村民才能安寧。他們自然是不能犧牲自己的村民,然後從人販子手上買了不少年輕人。
他們學着祭河神一樣擺放水果豬頭,待到一切儀式做好了就把年輕人推下水塘。水塘就像是吃人的魔鬼,人一碰到水就被拉扯下去了。
這些年輕人大部分都被吃乾淨了,還有一個最強壯的被活剝了。那慘烈的叫聲差點兒把水塘盪開,兇手把人皮給懸掛懸掛在村頭了。
血屍一直都被封印在石牀上了,兇手還把買人口的村民都疑惑跳下水塘。
“原來這個血屍是被拐賣的,真是禽獸人販子和禽獸村民啊!”很多變態犯罪都是從古老的時候開始的。那時候只要窮或者被抓到,那就只能成爲廉價的奴隸。一個人就幾個銅板,好的也就幾兩銀子。但是被買走後卻要當牲口使喚,因爲主人會覺得不用虧本。
這是一個無辜之人所以夜離殤負責超度,我們的幫助遠遠抵消不了他們的罪惡,可是罪惡卻總是源源不斷。
血屍有了符咒加持開始沒那麼痛苦,他一直都在控制自己不要傷及無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