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帶着落葉旋轉起來,夜離殤把我抱在了懷裡,他的眼睛就搜索起來了。
一條毒蛇從風裡飛出來,他擡起手捏碎了蛇的頭。
不一會兒,風便停了下來,四周都恢復了平靜。
出現在我們面前的是一個小女孩,她的手中拿着一支笛子。
“你們都得死。”小女孩的聲音居然是大人的,也不知道是練了什麼妖法。
“就你這個老不死的,居然還想讓我們去死?”夜離殤冷笑起來了,指着她諷刺至極。
小女孩笑了,臉上的皮開裂起來,慢慢脫落下來了。
很快,呈現在我們眼前的,是一個風燭殘年的老人。
沒想到她居然那麼老了,而且還那麼醜。
“看來是吸食了不少陽氣。”我在爲一條條鮮活的生命擔憂。
老太婆的尾巴突然出來了,居然是青蛇尾巴,她朝着我們甩了起來。
夜離殤趕緊拿着寶劍斬斷了她的尾巴,誰知道蛇尾還能爬行,又準備攻擊我們了。
我絕對不能就此認輸,我就把匕首刺進了老太婆的心臟裡。
“哈哈哈哈,後生可畏啊!”老太婆說完往後倒了下去,蛇尾也變成了蛇皮不動了。
老太婆的屍體變成了乾癟癟的,身上全是綠色斑點。
“夜哥哥,怎麼會有蛇妖?”我都有點兒噁心了,剛纔的勇氣還真是可嘉。
“她不是蛇妖,而是一種族。蛇睡了人,然後就生出了人首蛇身的孩子了。蛇和人一樣,有男流氓也有女流氓,不過還是男流氓比較多。”夜離殤看樣子也挺不好受的,他跟我說了蛇的故事……
深山裡的陰氣重,利於蛇類的修行。
很多村子都在山腳下,婦女們經常上山砍柴。
一個女人進了山,也不知道怎麼回家的,就覺得有一段記憶被封印了。
後來肚子漸漸變大了,沒想到卻生了一個怪物。
村裡的人都知道她的醜事,婦女受不了千夫所指就跳河了。
沒有人會同情受害者,因爲對於口舌婦女來說,她就是壞女人才會被蛇給欺負的。
至於那個孩子,村民要放火給燒了,後來被馬戲團的人買走了。
不過也有的“怪物”是被蛇帶走了,畢竟是它的種。
這樣的孩子也挺可憐的,他們根本就無法選擇自己的生活,還會受到誅殺嘲笑。也有的變成了研究標本,活生生被弄死了。
因爲他們不是人,所以生命就不被尊重。
“夜哥哥,你聽過軟骨腿病嗎?”我看着夜離殤,有點兒憂傷了。
夜離殤摸摸我的腦袋,然後就抱着我:“你說吧?我洗耳恭聽。”
有的馬戲團會把軟骨腿孩子給買下或者拐賣,然後給他們縫上蛇皮,僞裝成美人蛇去賺錢。
他們不表演就會捱餓捱打,別人只當他們是蛇,拍個照就回去了。
也不會有人在意那些被拐賣的人,因爲被打了某種激素,就變成了四肢殘疾的行騙工具。有的還變成了怪物,又被賣到馬戲團,或者是馬戲團直接害人。
夜離殤給我擦了擦眼淚,他知道我心軟,只能給我抱抱。
“離殤不傷心,我們一定會幫助更多的人的。”夜離殤安慰了我,但是我也不是那麼容易遺忘痛苦的。
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我們就就變得脆弱,變得不堪一擊。善良還是邪惡,都得看人的經歷還有內心。
她雖然想殺了我,但是或許不是她的本意,我便把她超度了。
但願下輩子,做一個善良的人,也做一個幸福的人。
夜離殤看着我這個樣子,心裡同樣不好受,可是很多事情都身不由己。
我也埋葬了她的軀體,只怪我現在沒有時間徹查此事。如果是有人利用美人蛇害人,我就會把他們通通油炸。
以暴制暴,對於我來說纔是最好的辦法。
焚香點蠟燭,只希望她能夠悔改,有人幫她埋葬也是一種福報了。
路漫漫其修遠兮,吾將上下而求索。只要還有一口氣,就要堅持到底。
越是有人阻撓,那就說明狐仙古墓的重要性。
竹林很快就消失了,這些本來就是幻象。其實我們的生活也像命運編織的幻象,我們不能過自己想要的生活,抓不到我們想要的一切。
骷髏頭也好,蛇羣也罷,也都毒不過人心邪惡。
我慢慢往前走,夜離殤牽着我的手,就這樣不言不語也挺好的。他懂我,我懂他,一切盡在不言中。
兩個人用心去了解,就會交心就會有了默契。世界的紛紛擾擾,還是真真假假,都要去面對。
回頭看看,走過的路有的不記得了,有的還歷歷在目;這就代表一個人的重視程度。
等我們有一天老了,也會很懷念這段瘋狂的歲月吧?
我們不需要誰記住我們,也不需要誰感謝我們,只想貢獻自己的一份力量。
天又黑了,四處死氣沉沉的,除了我們的腳步聲、呼吸聲,什麼也聽不到。
越是這樣寂靜,纔是可怕的。
我們都沒有打破沉寂,我點了香看着青煙的方向。
青煙往哪裡走,我們就跟過去,那裡一定是陰氣最重的地方。
突然間有點午夜尋鬼的感覺,還是挺刺激的。
我們來到了一個小坡前,我差點兒就掉下去了。煙雨有點兒大,所以導致眼神不太好。
夜離殤看了看我,然後拿出了夜明珠。沒想到下面有一大堆黑色的棺材,它們還長出了靈芝。
“棺材靈芝挺貴的,傳說中可以讓普通人起死回生呢?”我看着夜離殤,有點兒興奮起來了。
“你就不怕,是從腐屍身體里長出來的嗎?”夜離殤開始嚇我了。
我哪是那麼容易嚇到的,只是覺得有點兒噁心。我趕緊假裝嘔吐,還要吐在他的身上。
夜離殤捧着我的臉說道:“下去看看?”
我搖了搖頭:“烏漆墨黑的,還夜黑風高的,我纔不要去研究棺材。”
我一想到裡面睡的屍體,我就覺得恐怖,而且腐屍最噁心。
夜離殤摟着我跳了下去,一腳踩在一副棺材上。
“你就不怕它們出來咬我們啊?”我摟着他的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