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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面越來越多的黑衣人衝了進來,諸葛文軒神情一凜,手中的招式加快,慢慢的向房子的後方移去,後面好似是座山,只要能進入山內,他就有逃走的希望。
現在他已經顧不得踏月和小安子了,作爲一國之君,他的安危不只是關係到他自己,還關係到一個國家,他絕對不允許恆國在自己手中出一點差錯。
手中的招式越來越凌厲,他已經使出了看家的本事,因爲他發現了,面前這黑衣人好似並未用全力,此時他再不脫身,恐怕就走不了了。
黑衣人看着諸葛文軒的動作,眼中的神情一冷,一絲譏笑在眼中閃過,諸葛文軒快一點,他便比他再快一點,但是卻有不會勝他很多,完全是在玩貓捉老鼠。
諸葛文軒一國之君竟然被然玩弄於股掌之間,心中的怒氣漸漸從他的劍上體現了出來。
這時那黑依然神色一變,出劍的速度頓時提升不知多少倍,劍影已經成一片虛影,根本看不出他出了多少劍。
只看到不過是片刻的時間,那長劍已經搭在諸葛文軒的脖頸上了。
“要殺便殺,你若是想用我去換什麼的話,我看你是妄想。”諸葛文軒乾脆扔了手中的長劍,閉目以待。
黑衣人蔑視的看了他一眼,一個手勢,(2)一羣黑衣人變將衆人綁了,當然也包括雷月輝,雨露一直鬧個不停,直接被敲暈了。
五花大綁,眼睛上蒙上一塊黑布,一大羣腳步聲伴隨這衆人,不知走向何方。
“他們不會帶我們回波羅國吧?”踏月小心的向雷月輝的方向挪了挪,小聲的問着。
雖然她看不見,但是雷月輝身上那種乾淨的味道,她一下就能辨認出來。
“應該不會,我們這麼多人,他們不可能隨便就可以將我們帶出城去,王爺一定會來救我們的。”雷月輝也悄聲的說着,不過這些話恰好也落入到了諸葛文軒的耳朵裡。
“哼。”諸葛文軒冷哼一聲,好似很不屑。
不知道走了多久,周圍寂靜的不像話,連一點聲音都沒有,只聽將似乎有水流過的清脆聲。
“到了,你們給我乖乖的待着,否則別怪我們不客氣。”衆人被推入的大牢,接着黑衣人的腳步聲漸漸遠離了他們。
諸葛文軒迅速的掙脫了系在身上的繩索,拿下了眼睛上的黑布,才發現自己並非與其他人關在一起。
仔細打量起這個地牢,諸葛文軒都覺得震驚,這裡似乎是一個山洞,但是四周又非常平整,最重要的是,這地牢裡既不陰暗也不潮溼,而且牆上用來照明的東西竟然是夜明珠?
每個牢房也還(3)都有桌有椅,有牀有褥,甚至桌子上還擺好的熱茶和糕點,看來對他們的待遇還真好。
不過那牢門卻是拿玄鐵鑄成的,不可能被弄斷,諸葛文軒皺着眉頭在桌子前面坐了下來,似乎在考慮着什麼。
另外一邊,雷月輝和踏月兩人,背對着背,費了九牛二虎之力,纔將手上的繩子解開,三個人這才恢復了自由。
“你妹妹不在?”踏月環視一週都沒見雨露,驚恐的看着雷月輝說着。
雷月輝也焦急的看了周圍,才發現雨露竟然也單獨一間,安然的躺在隔壁的牀上,好似睡着了,顯然是被點了睡穴。兩人這才放心。
一時間幾個人都安靜了下來,這裡的不同尋常他們也感覺到了,是以諸葛文軒不語他們三人也都安然的坐着,雷月輝顯然是知道了他們的身份,有些拘謹。
……
“辦好了,看來諸葛文軒並沒有懷疑什麼,那雷公子的演技果然了得。”一個黑衣人走進王府的大廳,摘下了自己臉上的黑巾,露出了本來的面目,赫然是蕭逸。
“的確不錯。”馮路在旁邊冷冷的說了一句。
諸葛啓一挑眉望了過去,馮路夸人?少見。
馮路沒有管諸葛啓異樣的眼光,依然安然的坐着,看着懷中睡着了的靈兒,表情柔和了很多。
正(4)是因爲聽說青菱竟然自作主張的將靈兒接到了這裡,他才臨時從雷月輝那裡出來換成了蕭逸。
“既然演的好,那便一直演下去就好了。在朝中多個人,好像也不錯。”諸葛啓眼中閃過一絲算計的意味,邪魅的一笑。
“那接下來要如何做?”蕭逸看着上面的孟如畫問着。
“先別管他們,後天大婚那天再讓他們出來便是,這兩天就讓雷月輝和他們相處一下,說不定,諸葛啓說的事倒是可以成功。”
孟如畫也彷彿突然想通了什麼似地,臉上竟然也難得一笑。
“對了,波羅那邊的動靜如何?錢緊怎麼還沒回來?你們重點要留意他們,那十大長老竟然隱藏的這麼深,絕對不是泛泛之輩,別叫他們發現了破綻,我累了,先去休息會兒。”孟如畫說完,起身向後面走去。
順便叫丫鬟抱了靈兒,馮路對着孟如畫微微點頭算是謝過了。
前廳成了三個男人的天下,他們開始研究大婚當日具體的細節。孟如畫則帶着丫鬟走入後院。
諸葛文西的繡樓安靜的矗立在那,孟如畫有問過,最近諸葛文西似乎沒有什麼太大的反應,沒哭過,沒鬧過,甚至能吃能睡,只是據說一整天也從不出房門半步,更是不曾與下人說過一句話。
孟如畫站在樓下凝眉注視了(5)一會兒,淡淡的對下人說道:“你們先帶靈兒小姐下去,好好照顧我過會兒就來。”
“是,王妃。”下人恭敬的退了下去。
孟如畫緩步走入諸葛文西的繡樓。
“參見王妃。”兩邊的侍衛和丫鬟見孟如畫走進來,都恭敬的見禮。
“嗯,公主今日怎麼樣?”孟如畫看着靜悄悄的整座樓問着。
一個丫鬟搖了搖頭,嘆了口氣,“還是一樣,一切正常,只是不說話,不哭不鬧的,按時吃,但是奴婢總覺得,那不是文西公主似地,從前文西公主是很活潑的,很愛笑。現在,唉……”
孟如畫點了點頭,推門走進了樓內。
上了二樓,一陣輕柔的聲音傳來,彷彿正是從文西的房間裡傳來的。
孟如畫納悶便沒出聲輕聲的走了進去。
“寶寶,爹爹今天又沒來看你,你說他爲什麼還沒有來?他是不是真的不要孃親和你了?不過寶寶別怕,就算爹爹不要我們了,孃親是不會讓寶寶委屈,認別人做爹爹的,孃親會帶寶寶去一個很好很好的地方,那裡的人都不會這麼冷酷無情,那裡啊到處都是潔白的,人們都是善良的,那裡沒有七情六慾,寶寶如果在那裡長大,以後就不會像孃親一樣爲情所困了。
寶寶,你會支持孃親的決定的對不對,你看,(6)孃親已經找到了打開那扇門的鑰匙。”諸葛文西的聲音異常的輕柔,一隻手扶在自己的肚子上,慢慢的撫摸着,嘴角帶着淺淺的笑意,另一隻手中拿着一個褐色的小瓷瓶,眼中有痛苦也有解脫。
孟如畫一驚,推開門衝了進去,瞬間來到諸葛文西身前,在諸葛文西還沒反應過來之前,一把奪過了她手中的瓷瓶。
諸葛文西被嚇了一跳,下意識的捂着自己的肚子,後退了一些,驚恐的看着來人。
待發現是孟如畫之後,表情才緩和下來。
不過冷冰冰的,只是瞟了她一眼,便倚着自己的牀邊眼神呆滯的望着前方。
孟如畫皺着眉頭看着諸葛文西,許久也都沒有出聲,這不像諸葛文西嗎?恐怕不是,這種倔強,那種眼神,和自己的婆婆倒是有幾分相像,怕是也是個烈性子的人。
若是梅楓最後真的沒有來,恐怕她也不會委身嫁與他人,這瓷瓶怕是就是她想給自己的歸宿。
孟如畫重重的嘆了口氣,什麼也沒說走了出去。
“看好公主,每半個時辰進去看一次。”孟如畫冷冷的說完,疾步向院子深處走去。
勸人不是她所擅長的,但是她想也許她可以解開梅楓的心結。
……
梅楓的住的院子裡諸葛文西住的院子並不遠,中間就(7)隔着一個小花園,若是兩人願意甚至打開窗就能遙遙相望,可是這麼多日以來,兩人卻從未如此做過。
孟如畫打開梅楓的房門,一股刺鼻的味道傳來,讓她忍不住咳了兩聲。
大白日的,窗子竟然都用簾子擋的嚴嚴實實的。
“來人。”孟如畫運了內力大喝一聲,她如今是真的動氣了。
過了沒多久一羣丫鬟和侍衛跑了進來。
“參見王妃。”衆人跪了一地,本來就有些怕她,現在見她臉色更難看,每一個都戰戰兢兢的。
“把這屋子給我徹底打掃。”孟如畫只是冷冷的說了一句,然後便如風一般的掠進屋內。
過了沒多久手中拎着梅楓就又走了出來。
速度飛快,在衆人面前一閃身就不見了。
丫鬟們一愣,他們的王妃一個大肚子的女人竟然有如此伸手?還能拎走一個大男人?果然是要小心小心再小心。
一羣人瞬間反應過來,快速的開始做事,不敢怠慢一點。
孟如畫自從從冰原回來以後就一心養胎,已經很久沒有做如此大的動作了,一時間不竟然有些氣息不穩。
趕緊盤膝而坐,氣運丹田,過了好一會兒,才漸漸舒服了。
撫着自己的肚子微微一笑,孟如畫才擡眼去看梅楓。
梅楓似乎很不適應這陽光,坐在地上蜷縮在一起,手抱着頭,埋在雙腿之間。
孟如畫冷冷的看着他,掏出懷裡的瓷瓶,扔在他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