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桓聽說了神族沒有殺掉李子牧,他握緊自己的拳頭,惡狠狠的說道:“連一個凡人都搞不定,還配叫什麼神族?”
紅莧也聽說了這件事,他知道自己兒子心情不好,怕他做出什麼傻事,就趕緊來到他房間裡看望他。
紅莧給紅桓說道:“兒子你放寬心,神族一定會爲我們做主的,千萬別往心裡去。”
紅桓把自己的手伸了出去,然後給自己的父親紅莧說道:“爹,您看看我的手,再看看我的眼睛,我以後看都看不到了,還怎麼握劍?還怎麼守護紅家?”
紅莧拍了拍紅桓的肩膀,說道:“兒啊,你有這份心已經夠了,我現在還沒有多老,還能爲這個家操持,你現在最重要的事情是傳宗接代,要給我們紅家留後。”
不孝有三,無後爲大,紅莧深知這個道理,他心裡自言自語地說道:“不管怎麼樣,不管是什麼樣的委屈,我都不能讓紅家斷送在我的手上。”
可是對於紅桓來說,他的心裡你只有一根刺,這跟刺深深地戳在紅桓的心裡。
紅桓握緊自己的拳頭,然後給紅莧說道:“爹,此仇不報,我誓不爲人!”
紅莧看出了自己兒子的決心,但是他也知道在這個風口浪尖上,不能有過多的行爲,要不會給自己惹來殺身之禍的。
紅桓見自己父親無動於衷,便準備進一步的逼迫他。
紅桓問道:“爹,我究竟是不是您親生兒子?”
“你這是說的什麼話?你怎麼會不是我們紅家的孩子?”
“既然我是您的孩子,我在外面受了欺負,你是不是應該幫着我出頭?”紅桓問道。
紅莧嘆了一口氣,說道:“兒啊,雖然道理是這麼一個道理,但是你也要明白,我們紅家三的單傳,我不能讓斷家我在我手上!”
也正是這簡簡單單的一句話,直接暴露了紅莧的軟肋。
紅桓心裡說道:“爹,我做的這一些並不是爲了我自己的一己私利,我是爲了整個紅家,我不能讓我們紅家蒙羞。”
紅桓從自己的靴子裡拿出來一把鋒利的匕首,然後一下子抵在了自己的脖子上。
紅莧見了後,可嚇壞了。
紅桓連忙走上前去,說道:“兒啊,你這是要做什麼?”
紅桓伸出手,自己的父親做出來一個止步的舉動。只從紅桓失去了自己的眼睛,他的聽力。就變得好了很多。
紅桓大笑,說道:“爹,我可是您親生兒子,您不爲我着想,卻爲整個虛無縹緲的家族多少着想,是不是我死了你才滿意?”
“別,兒子,你一定要冷靜一些,無論你做什麼,爹都支持你!”
聽到這句話,紅桓才滿意,但是他仍然不放心,於是便問道:“爹您說話算話嗎?”
紅莧拍了拍自己的胸脯,說道:“桓兒,你想想從小到大我什麼時候騙過你?我今天答應你,不管你提出什麼要求,我都滿足你,只要你別做傻事。”
紅桓滿意的笑了笑,緊接着哭了出來,說道:“爹,你知道嗎?李子牧的那個笑容,一直沉浸在我的腦海裡,只要我一閉上眼睛,好着裡就全是他的笑容,全是他挖下我眼睛的那幅畫面,我是真的受不了了。”
紅莧趕緊奪過來刀,說道:“我明白兒子,你放心吧,爲父就算賭上一切也爲你報了這個仇。”
其實這不僅僅是紅桓心中的一根刺,也是紅莧心裡的一根刺。
紅莧也握緊了拳頭,說道:“李子牧這廝欺人太甚,竟然敢將我的孩子打成這樣,我一定讓他血債血償!”
其實紅桓他父親的關係並不怎麼樣,因爲兩個人的理念不同,所以經常會發生一些爭執。但是現在不一樣了,他們有了共同的敵人。
當然也不止是這樣,紅莧再怎麼說也是紅桓的老子,自己兒子被人傷成這個樣子,他這做老子的能不心疼嗎?
紅莧說道:“桓兒,我們不哭了,你本來就沒有眼睛了,如此傷心就更不好了!”
沒錯,紅桓有沒有哭出淚水,只不過他那泣不成聲的感覺,讓人很是心碎。
紅桓流出了一大把的鼻涕,紅莧連忙用自己的袖子給他擦了擦,說道:“現在我們還有傷在身,情緒不能這麼波動。只有我們養好了身體,才能夠報仇啊!”
紅桓聽進了心裡,他努力控制自己的情緒,讓自己的情緒波動不再那麼大。
紅桓握緊自己的拳頭,然後說道:“李子牧,我一定要讓你嚐嚐什麼叫做挖眼之痛,一定要讓你嚐嚐什麼叫做痛苦不堪!”
紅莧想了想,說道:“桓兒,你現在的當務之急是養好自己的身體,剩下的事情交給我來做就好了。”
紅桓怕自己父親敷衍他,就連忙問道:“爹,您打算怎麼做這件事情?”
紅莧笑了笑,說道:“臭小子,你還不相信你爹嗎?”
“爹,我沒有這個意思,只是一想到李子牧的那副嘴臉,我的心裡就氣的癢癢的,所以我想知道您是怎麼對付他的,也好讓我解解氣。”
這個理由相當的充分,紅莧也心疼自己的兒子。
紅莧說道:“其實具體的方法我還沒有想好啊,但是不是有一句老話叫,知彼知彼,百戰不殆。我們得先了解那小子的底細,然後才能對症下藥。就比如那小子身上的魔氣是怎麼來的,再比如那小子在乎誰,什麼是他的軟肋,我們只有瞭解這些以後,才能更好的對付他。”
紅莧不愧是老狐狸,一下子就說到了點子上。紅桓聽完後,連忙點了點頭,說道:“不愧是我爹,心思就是縝密,這回我的大仇肯定能得報!”
紅莧看了看紅桓,說道:“你是我唯一的兒子,我怎麼能讓你受氣呢?你先好好養傷,等我消息就好了。”
紅桓也站了起來,說道:“那我就恭候爹的好消息了!”
紅莧臨走之前交代道:“我可能會離開一段時間,在這段時間裡,你要好好保養自己的身體,讓自己的身體盡的恢復,只有這樣你才能親自報仇!”
就在紅莧想要離開的時候,紅桓叫住了他,說道:“爹,我還有一件事想要求您,還望您一定要答應。”
“桓兒,什麼事兒?”
紅桓也沒有什麼不好意思了,直接說道:“爹,如果有可能的話,請您不要傷害和李子牧在一塊兒的那個女子。”
紅莧想了想,說道:“兒子,你這可是養虎爲患,萬一她反目殺了你怎麼辦?”
紅桓滿是自信的說道:“放心吧爹,我相信用我的誠心一定會打動她的。”
紅莧看着自己的兒子如此喜歡那個姑娘,於是便說道:“你放心就好了,我一定會把她帶回來的”說完,紅莧就離開了。
紅莧離開後,紅桓覺得這次肯定能夠成功,他惡狠狠的說道:“李子牧,我就不信這次宰不了你!”
紅莧直接描繪出來了一幅李子牧畫像,這是他找李子牧最根本的方法。
紅莧命自己府上所有的家丁,全部去打探消息了。
撒網的面積大,抓到魚的概率就大。
幾日過後,有家丁就彙報,曾經有人在常州見過這個小子。
常州不是別的地方,正是青言的家鄉。
紅莧自言自語地說道:“那小子怎麼會出現在常州呢?難道他和青家有關係?”
紅莧管不了那麼多了,他吩咐家裡的家丁,說道:“我離開以後,你們一定要好生照顧少爺,不可有半點兒怠慢!”
處理好一切後,紅莧就離開了。
在紅桓最絕望,最無助的時候,是青言給了他一絲絲的溫暖。紅桓誤以爲這是青言給他的愛,所以他的心裡一直忘不掉她。
對於青言來說,她給紅桓的是一種愛,但絕對不是對李子牧的那種愛。
紅桓每每想到青言爲他包紮傷口的場面,心裡總覺得暖暖的。
紅桓很配合郎中的治療,每天都按時吃藥,包括進行一些康復訓練。
紅桓站在院子裡,給自己身邊的隨從說道:“去,把我的劍拿來!”
隨從小聲的說道:“少爺,老爺吩咐過,要讓你好生的療養。”
聽到這,紅桓不開心了,他開始砸自己身邊的東西,一邊砸一邊說道:“你算什麼東西?就連你也敢管我嗎?”
隨從趕緊跪在地上,說道:“少爺,小的不敢,小的這就去給您拿劍。”
紅桓還是穿着一襲紅衣,但早已不是當年那個風度翩翩的少年。
隨從給紅桓拿來了劍,紅桓遲遲的不敢直接過去。
隨從因爲他沒有聽到,就又說了一次:“少爺,您的劍我已經給您拿過來了。”
紅桓沒有理會他,他輕輕的把自己劍拿了過來,然後小心翼翼的撫摸着,嘴裡還說道:“老夥計,不知道你以後還能不能跟我相伴!”
受傷後的紅桓性情發生了大變,他開始珍惜自己身邊的事物。
紅桓給自己手中的劍說道:“老夥計,這麼多年以來,我從未珍惜過你,讓你受委屈了,我在這裡給你道歉。”
隨從看的一愣一愣的,他以爲紅桓傻了。隨從機器小聲的說道:“少爺爲什麼對着一把劍自言自語?難不成少爺傻啦?”
隨從以爲紅桓沒有聽到,但是還沒等他反應過來的時候,劍鞘已經架在了他的脖子上。
隨從趕緊求饒,嘴裡連忙說道:“少爺,小的該死,還望少爺能夠放過小的。”
紅桓聲音不大,但是卻極其具有震懾力,他給隨從說道:“如果再有下次的話,架在你脖子上的就不是劍鞘,而是一把冰冷的利劍。”
隨從趕緊給他磕頭,說道:“小的多謝少爺不殺之恩!”隨從一直重複這句話,因爲沒有紅桓的命令,他是不敢起來的。
紅桓嘗試着拔出了劍,但是無論自己怎麼努力,自己的手總是握不住它。
片刻之後,紅桓把劍又收回了劍鞘,自言自語地說道:“老夥計,或許我們兩個真的應該告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