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媽臉上呈現灰白,望着一件件被搬出去的舊物,心痛難忍,但更多的是不敢相信,她極力的穩住慌亂的情緒,驚訝問道,“小姑娘,你是不是弄誤會了什麼,我家小江從來沒有提過他交了女朋友啊。”
“誤會?”孔明珠揚聲而笑,但笑意不達眼底,“林阿姨,江,是個成年人了,不可能還向幼兒園的小孩子一樣,每件事情都會跟你彙報。他應該是怕你怪他上學期間戀愛,耽誤學習,所以纔沒有提前跟你打過招呼,不過現在也不算晚,訂婚前讓你知道不就好了嗎,反正你也沒辦法操心。”
“你胡說什麼!”林江額上青筋跳動,可見氣的不輕,“我根本就沒有跟你交往過,你不要瞎說八道,這裡不歡迎你,請你馬上離開!”
彷彿沒感覺到他的怒氣,孔明珠笑的越發的嫵媚,“江,我知道你習慣節約,我不該買那麼多東西,但是你放心,我用的全是自己的零花錢,不會讓你付賬的。”
林媽緩了一口氣,冷冷的說道,“孔小姐,是,我們是沒錢,但你今天扔掉的每一樣物品,都是我們靠自己的雙手,用血汗換來的。你無理的丟了出去也就罷了,可是我們林家沒有求着你去買那些東西來,你又何必諷刺我們沒錢買不起東西!”
孔明珠微微彎腰,淚水在眼角打轉,彷彿是被惡婆婆欺負的小媳婦,顯得十分委屈,“林阿姨,我不是這個意思,我只是覺得,既然是一家人,就不應該再分彼此,我的就是江的,只要他開心就好。再說,我早就知道你們家沒錢,又怎麼會爲了錢諷刺你們呢。”
林江胸口急劇起伏,氣的臉色發紅,“有錢沒錢那是我自己的事,誰跟你是一家人?你不要胡說八道,趕快離開我家!”
“江,你這麼這樣了?難道是想學那些負心漢一樣,吃幹抹淨拍拍屁股就走人嗎?”孔明珠雙目氤氳,有淚水從眼角滑落,好像受了多少的委屈。
“我原本以爲你從小在山村長大,善良單純,跟外面那些油頭滑腦的人不一樣,明明你說過幾天訂婚,我才急急的趕來佈置,生怕委屈了你。沒想到你卻在現在反口,難道當時你是爲了騙我身體才那樣說的嗎?”
“嗤”一石激起千層浪,孔明珠此話一出,原本在下面看熱鬧的三姑六婆低低的議論聲瞬時大了起來。
有個問:“這小姑娘什麼意思,是說自己跟林家的小子上牀了嗎?”
有人回:“聽起來就是那個意思。”
有人說:“不會吧,林家的小子一向靦腆,應該不是這種人。”
有人說:“那小姑娘一看就是有錢人的女兒,如果沒有那回事,誰會傻傻的跑到這裡讓人看猴子。”
有人說:“知人知面不知心,你們忘了,他可是經常帶着那個女老師回來過夜呢。”
“對啊,就是,有一次我起得早,到他家借東西,無意中看到他和那女老師睡一個屋呢,你說孤男寡女的睡在一起,誰能保證不會發生點事情。”
“寡婦門前是非多,他那娘都幾十歲了,還長着一張年輕的臉,說不定就是爲了勾引人的,我猜是兒子隨娘,上樑不正下樑歪……”說話的歐巴桑有感一道銳利的視線落在自己的背上,她回頭望去,頓時噤聲。只見丁楚楚雙目中如同淬了寒冰,冷冷的逼視她。
她心虛的後退:“看什麼看,別以爲你用吃人一眼的眼光我就害怕,你們能做出來,就不要怕別人說!”
丁楚楚冷笑,輕輕道,“思想這麼骯髒,是因爲你做過的齷蹉事太多了吧?難得你心胸寬廣,不去抓跑到你家裡跟你老公鬼混的女人,還有閒心在這裡嚼舌頭。”
“你說什麼?”歐巴桑突然想到了什麼,臉色鉅變,撒腿向家中跑去,引得周圍的人疑惑不已。
對着她的背影冷漠一笑,丁楚楚緩緩地在人羣中走動,一雙美目盼顧流轉,時不時開啓紅潤的脣瓣,低聲說些什麼,不一會,原本黑壓壓一小片的人跑了個乾淨,只剩下當事的幾個人。
世事無常,誰能知道今天看戲的人不會在明天成爲戲中人,被人看!
孔明珠故作受盡委屈的一番話,刺激的林家兩人震撼莫名,久久無法回神。林江萬萬想不到,居然有人可以無恥到這個地步,爲了逼他訂婚,居然不要臉皮的當衆出賣自己的名譽。單純的他何時遇到過這樣的極品,一時間憋得臉色漲紅,說不出話來。
孔明珠微微低頭,雙目中的得意掩藏在垂下的秀麗髮絲之下,她繼續擺出悲苦委屈的神色,一滴淚水盛在眼角要落未落,“林阿姨,如果江沒有給過承諾,我怎麼可能上門來,我是好人家的女兒,家境富裕,生活安康,給自己帶上被人玩弄的名聲,難道很好嗎?”
“你胡說,我沒有!”緊張讓人詞窮,憤怒的林江似乎只會說這兩句話了。
林媽彷彿被噎住,一向端莊寧和的面容變得嚴肅,她盯着林江,厲聲道,“小江,你告訴我實話,到底有沒有做過出格的事情?”
林江慌忙蹲下,雙眼與她平齊,聲音發顫,“媽,我沒做過!我根本就不喜歡她,怎麼可能會對她做那種事情!”
林媽慈愛的拍他手背,高聲說道,“好孩子,媽相信你的爲人,絕不會主動沾花惹草。”她擡頭,仰視着孔明珠,冷漠道,“孔小姐,我們家小江從小守禮,而且靦腆,平常和女孩子說兩句話就會臉紅,我相信你這樣做事出格的女子他更不會交往!”
丁楚楚在不遠處笑了,都說爲母則剛,若在平日,軟綿綿的林媽說話不會樣直白,但孔明珠的行爲直接給林江帶上了品行不端的帽子,而且是當着那麼多人的面,刺激的林媽不的不如此。
因爲如果這名聲被坐實,林江就是始亂終棄的人,在標榜淳樸和善良的山村,他如何還能在大夥面前擡起頭來做人。
孔明珠豁然擡頭,眼角的淚水脫離面部的束縛,甩落空中,聲音尖利,“林阿姨,你想縱子抵賴嗎?”
“我只是相信自己的兒子!”林媽話語擲地有聲,“我自己的兒子是什麼樣我自己清楚,我沒有理由信你不信他。”
“是嗎?”孔明珠從隨身的口袋中掏出一疊的東西,迎着陽光詭異而笑,緩緩說道,“江,本來我還想給你留一份薄面,但阿姨不相信我們曾經親密無間過呢,你說,是你主動承認騙了她,還是讓我把808房中的照片給她看?”
聞言林江勃然變色,一直努力遺忘,從醒來就無人提起的往事被她高舉的手喚醒,他似乎又回到了那個屈辱的房間,被藥力控制不由自主的爬向他所不齒的女人的時刻。這一瞬間,他臉色倏然變白,毫無一絲血色。
林媽心頭“咯噔”一聲,掠過絲絲的不安,明白這恐怕是孔明珠威脅的把柄,既然她拿出來,不達目的肯定不會罷休。“你不用去激小江,有什麼證據,就拿過來吧。”
“你確定?”孔明珠恢復傲嬌的面孔,不懷好意的道,“你剛纔口口聲聲說相信自己的兒子,如果我把我們在牀上激情的照片給你看了,你確定你不會羞愧的要死?”
“哼!”林媽的臉色終於徹底冷了下來,“是不是真的還難說,再則而言,孔小姐這個天之驕女都能把牀上牀下的字眼說的露骨露肉,你不臉紅我這個殘廢的老太婆又有什麼可羞愧的!”
孔明珠拉長了臉:“我原本以爲山裡人真的是淳樸善良,現在看來也不盡然。”
“淳樸也要看對象”,林媽不再相讓,“沒有道理別人把屎盆子扣在頭上,我們還要忍氣吞聲的說扣的好!”
“你……”孔明珠眼中怒意閃過,但餘光掃到在幾步開外負手而立的丁楚楚,終於忍住,強笑道,“既然阿姨要親眼看看,我們做晚輩的當然沒有不應的道理,給,拿去吧。”
一疊照片遞到林媽面前,林江陡然回神,擡臂意欲去奪。
哪怕合法夫妻也不會在父母面前做出太過親密的舉動,那是身爲人子最奇妙的心理,他不能讓那樣不堪入目的照片落入母親的眼中,否則以後用什麼樣的面目和母親相處。
孔明珠微微倒退一步,手中之物在林江的搶奪中,看似躲避實則故意鬆散開來,有一張飄飄蕩蕩正巧落在林媽輪椅之上。
只一眼,林江如遭雷擊!
照片中,林江雙眼佈滿強烈的**,他**着身體跪在牀上,臉貼在只着三點式孔明珠的腰腹,一隻手緊緊抱住她大腿,另一隻手抓住她性感內褲,用力往外拉扯到變形。似乎因急切而帶着粗野,通過拉開的角度能清楚看到她裡面黝黑的神秘森林。
孔明珠在旁假惺惺的開口:“哎呀,阿姨真不好意思,本來我是想好好的送到你手上的,可江心虛不敢讓你看到想要奪照片,可不是我故意不尊重你丟在你腿上的。”
故意也好,不是故意也罷,現在說這些還有什麼意義,她已經清清楚楚看到了自己兒子喪失人格的行爲,這一幕如同一根尖銳的歷刺插進心臟,痛徹心扉!
林媽腦中轟鳴,她無論如何都沒有想到,自己單純的兒子真會跟這種不要臉的女人有關係。
林江面如死色,拉住林媽顫抖的左手,“媽,你聽我說,不是你看到的那樣!”
“我不要聽!”林媽歇斯底里的吼叫出聲,“我沒有你這樣不要臉的兒子,給我滾!”她擡起右手,狠狠一巴掌甩在他的臉上。
猝不及防,林江被巨大的力道打的身體傾斜向一邊重重倒去,若非丁楚楚及時上前拉他一把,必定會撞在旁邊的水泥地上,磕破了腦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