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秒記住,更新快,免費讀!
“我……”我行嗎?這句話,任尚憋了又憋,還是沒有問出來。
在他的猶豫中,丁楚楚淡淡的微笑開口,“任尚,能不能告訴我,你爲什麼要算計林江?想當初剛進校園,那麼多人之中,也只有他對我們伸出熱情的雙手。我記得,你對他,還是比較有興趣的,怎麼轉眼間,就把人整成那樣?”
其實丁楚楚很想揪住他的衣領,狠狠的質問他,“爲什麼要設計林江?”瞥落視線中他憔悴的樣子,觸動太內心的柔軟之處,纔會溫婉的開口,否則,換成另外一個人,必然不會這麼輕鬆。和校長和李院長不就是最好的例子嗎,由此可見,任尚在她心中的地位,還真是不一般。
任尚手指一緊,隨即一副無賴的口吻回到,“那時我喜歡男人,當然對相貌英俊的他印象不錯,但如今我喜歡的是女人,而他又跟我喜歡的你纏在一起,只有趕走他,我的地位纔不會受到威脅。我知道,你是感情有潔癖的人,只要他跟別的女人上了牀,就會失去擁有你的機會!”
他的理所當然,讓她微笑不在,“喜歡我的人不僅僅只有你一個,你並不是我的誰,你沒有權利這麼做,而且就爲了這樣的理由,你怎麼可以去傷害無辜的人?”
“無辜?”任尚冷笑,手指捏住她下巴,用力卻溫柔的扳過來,面對自己,“楚楚,我知道你外冷心熱,是個善良的人。但麻煩你睜大眼睛看看清楚,不要被他單純的表面所迷惑,行嗎?”
丁楚楚很頭疼,從什麼時候開始,兩人居然有了冷言冷語的爭吵呢?她扭頭,脫離他手指的掌控,“他本來就很單純,你不要以世俗的心態去看他。”
“哈”,任尚嗤笑出聲,犀利質問,“他一個無權無勢的孩子,能撫養一個腿腳不便的老媽,還能承擔起t醫大超出常規的教學費用,並且讓那麼多的女生對他癡迷不已,你以爲他憑的什麼?憑他單純的心嗎?如果他真的單純,又怎麼會把你帶回家裡,並跟你同居一室!”
“你跟蹤我?”丁楚楚眼神含笑,聲音卻有了冷意。
任尚心虛的迴避她的直視:“我不是故意要跟蹤,我只是不放心你一個如花似玉的女孩子……”
“第一次到山村的那晚,是不是你在窗口偷窺?”在他面前,丁楚楚不想維持什麼禮貌的形象,直接打斷了他的話,問自己想知道的。
他眼睛眨動,東飄西飄就是不看她的眼,“我怕你色迷心竅,被人給騙了!”
那就是間接的承認了!
“色迷心竅?”丁楚楚用手指指着自己,冷聲問,“我是那種人嗎?”
“怎麼不是!不要以爲我說你感情遲鈍,你就真裝作遲鈍,你隨便去問問哪個人,男人跟女人同睡在一個屋裡,若說沒有男女關係,誰相信?那小子分明是想趁機壞了你名聲,讓大家默認爲你們是一對!”
“這個……”丁楚楚汗顏了,她不是對感情遲鈍,她是真沒覺得有什麼。想當初在醫院,和林江在一個病房,那是因爲怕兇手不止一人,會對他造成生命危險;在他山村的家裡,實在是地方小,入鄉隨俗;而且,在以往義務救災醫療巡迴的時候,也經常是很多人吃住一起,她總是習慣性的忘記自己的性別。
她緩和了語氣:“這個你可以好好的跟我說清楚,就像現在一樣,我又不是不聽,非要一意孤行,你完全沒有必要那樣對林江,說到底,你還是……”
任尚挑眉:“說啊,我還是怎樣?你是想說我心胸狹小,還是想說我心狠手辣?”他生氣了,決定非要在她面前拆穿林江虛僞的嘴臉。
“算了,林江的事情,畢竟是你不對,我會補償他,這件事就到此結束吧!”不是她不想還林江一個公道,而是,她也有私心,已經逼得李院長差點自殺了,她不想再逼的任尚做出更瘋狂的事情。既然事情已經無法挽回,只能對不起林江,用其它辦法補償他了。
誰曾想,聽聞此言,任尚激動了,“補償?他已經看過、摸過、親過你,你還用手幫他解決了**,這些都是我沒有得到過的福利,難道還不夠嗎,你想怎麼補償?啊!”
他雙眼幽光閃過,狠狠的一口咬在她肩膀上,雪白的牙齒刺破她肌膚,鮮血流出,也不鬆口,只是伸出柔軟的舌頭,把鮮血舔舐吮。
一滴淚水,喝着鮮血,滑落到她的胸口,丁楚楚眉頭僅僅微皺,在他痛苦的神情中沉思不語。
任尚啊任尚,你到底怎麼想的,你喜歡我嗎?
此刻的丁楚楚真的是不懂了,任尚愛自己嗎?這個問題,是從林江出事後她一直在思考的。
如果說愛,爲何當初要讓自己懷疑他喜歡男人?爲何能眼睜睜看着她和王子辰談情說愛?爲何能在與自己鬧僵的日子裡,轉身擁抱別的女子?
如果說不愛,爲何坦白設計林江的理由?808房中他那死寂般的絕望又是爲哪般?
他現在這樣痛苦,對自己親親摸摸,卻不肯給承諾的“含蓄”,難道他認爲纔是光明正大的愛情?
丁楚楚在猶豫,她要不要捅破這張紙,說個清楚明白?
而此時,任尚的內心也在掙扎:楚楚,我是一個私生子,不僅在身份上無法配你,未來更是沒有保障。那樣龐大黑暗的家族,活命很不容易,說不定哪一天,我就被那些如狼似虎的異母兄妹給生吞了,在沒有足夠的能力保護你之前,我不敢說愛你啊!
可當我看到林江形影不離的陪着你,我的心,承受不了,悔了、痛了,明知道會被你厭惡,還是忍不住算計了他。
門,突然被人從外面推開,當來人看到映入眼前的景象時,頓時大怒,“你在做什麼?”言未畢,手指在腰間一拉,然後手臂甩動,抽離的腰帶夾着凜冽的力道甩向任尚。
丁楚楚警覺性很高,爲怕傷着任尚,反射性的用手去抓,眼神冰冷的喊道,“何校長,停下!”
與此同時,任尚拼着被打的危險,一把拉過薄被,罩在丁楚楚身上,但擡頭看清來人時,惡狠狠的質問,“他爲什麼會有你鑰匙?”
被人抓住了“武器”,何校長滿臉的怒氣,揚眉挑釁道,“如果我沒有,誰還有資格有?”
任尚抓住她肩膀,手指都抖了,“楚楚……”
丁楚楚秀眉皺起,淡淡而語,“我不介意你在我肩膀上留下疤痕,但能不能麻煩你別再捏了行嗎,我骨頭都快斷了。”
“對不起。”任尚一巴掌甩在自己臉上,枉她眼快手快也沒來得及阻住,“你瘋啦?”
“我是瘋了,我不瘋就不會咬你!”任尚懊悔的擼起袖子,露出健碩的手臂,“你咬我吧,咬下一塊肉都沒關係,只要你告訴我,爲什麼何校長會有你房間的鑰匙?”
“你……”丁楚楚被他氣笑了,低下頭,張大嘴巴,咬住他手臂,在他緊張準備忍痛的表情中,輕輕咬了一下,無奈道,“明知道很疼,我怎麼捨得咬你。”
任尚渾身僵住,驚喜的嘴巴能放下一個雞蛋,結結巴巴的問,“你……你說什麼?再說……一遍……”
“哼,說什麼說,不懂憐香惜玉,連個女人都不如的,還想聽什麼好話?”何校長冷冷的說道。
“閉嘴,你懂不懂不問自取謂之盜?我是成年女子,就算是你我叔叔,也不能這樣冒冒然的進我房間,萬一我在換衣服怎麼辦?”
“他是你叔叔?”任尚傻眼了,“我怎麼從來沒聽你提起過?”
“不重要的人,值得一提。”丁楚楚無謂的語氣,惹火了撕下溫潤面具的何校長,他瞪起一雙原本迷人的眸子,氣呼呼的說道,“沒良心!”
然後不懷好意的盯着任尚:“任老師,你過河拆橋的本領也太大了吧,我們可是剛剛合作過,把林江送到了別的女人牀上,這事剛成,你就迫不及待的要把盟友給捨棄了啊!”
丁楚楚擰眉:“你來到底想要幹嘛?”
何校長不因她的冷臉而尷尬,自發的找到位置坐下,視線掃過她包紮好的手,“你以爲我跟你一樣沒良心嗎,能看着親人受傷而不顧?我還不是擔心你這個不可愛的丫頭流血而亡!”
她不是三歲孩子,隨便兩句話就能哄住。
丁楚楚淡淡道:“就算再多點血還是能流的起的,你大可不用擔心。”擡眸望向他若有所思的表情,提醒道,“你看也看到了,關心之情也逮到了,就回去吧,放心,即便警察來了,我也告訴他們我的手是在你那受傷的。”
“什麼?”任尚眼中陰翳呈現,“她是在你那受傷的?你怎麼做人叔叔的,明知道楚楚受傷還讓她獨自回來,你有沒有點人情味,是嫌她身上血多沒處用嗎?”
何校長輕撣衣角:“哼,彼此彼此,你都能看到她腿受傷而只顧自己傷心而去,不管她死活,更不管她是怎麼樣拖着傷殘的腿還帶着一個昏迷不醒的人回來!腿傷可是比手傷嚴重多了吧,你這個愛慕者都不關心,我這個不被人認可的叔叔有什麼好強出頭的。”
任尚沉默了,他天藍的眸子一片灰暗,不僅僅因爲何校長的話讓他想起那痛不欲生的酒店經歷,更讓他慚愧因只顧自己傷心而忽略了她受傷的腿。
這一刻,他突然覺得自己很自私,僅僅因爲受了打擊就對她失去了關心,這樣的感情,算得上真正的愛嗎?值得她來愛嗎?
或許,人在病中,心總是很柔軟,他忽明忽暗的臉色,溶化了丁楚楚的冷淡,她微笑着道,“我沒事,不過被石子劃了一下而已,別聽校長危言聳聽。”
“劃傷,怎麼會劃傷?”任尚真想一個巴掌甩在自己臉上,剛纔只顧得糾結,居然忘了問她是怎麼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