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整個人發愣看着眼前的景象,有些聽不明白安東在說什麼?
吾生皺眉拳頭攥得很緊,一句話都不說。
我人都蒙了,着急的,“阿飯,究竟怎麼回事?”
安東指着阿飯,“阿飯,你說你在通風管道里看沒看到吾生?他當時那健步如飛,那功夫用的出神入化,連我安東都甘拜下風呢。”
我回頭看着阿飯,後者卻是皺眉,“我只看到了安少的小弟似乎在和什麼人打鬥,但是到底是誰我並沒有看到,所以我不能咬死了是不是吾生,只是那人功夫確實非常好。但是我真的沒有看清。”
阿飯的話肯定是中肯的,因爲我知道他既看不上安東也看不上吾生,他這人是絕對中立的,這一點我可以相信,所以他說的話也是很中肯的。
吾生卻是瞪着安東,“沒看見?沒看見憑什麼說是我,安東你想嫁禍給我,麻煩找一個會站在你那邊的證人,想利用嬌爺的人誣陷我,我看你火候還不夠吧。”
安東點頭,嘲諷的笑着,“好,好,你不承認是吧,那天上的飛機,你怎麼解釋?”
“原本我本來已經和這一切決裂,爲了嬌爺我什麼都可以不要,但是現在嬌爺有危險,安東你作爲一個男人你保護不了她,自然有我保護,而我可以爲了嬌爺什麼都不顧,我是和賭場聯繫了,這一點我早就和嬌爺說了,至於賭場怎麼找到的,我就不得而知了。”
“好,撇的還真乾淨,叫我拿證據是吧,你以爲你抵死不承認就可以是吧,好。”
安東笑着,“那你現在讓顏嬌看看你的傷?你裝作一副受傷的樣子,惹她憐惜,不就是想用顏嬌的同情心把她留住嗎,卑鄙,你就算留住她,她也不會愛你。”
安東在刺激他,一直在刺激他。吾生瞪着眼睛,“那她就愛你嗎?她愛不愛我不重要,重要的是留在我身邊,而安東你什麼都沒有了,別在這惹人嫌棄。”
“別廢話,把傷給顏嬌看一看,顏嬌你看看他是真受傷還是什麼?這個人,我雖然非常不解他爲什麼能躲過子彈,可和我在通風管道里開槍他都沒有受傷,你和我說過他是練什麼秘術的,ok,他不是說他武功盡失嗎?你就看看他受沒受傷,如果沒受傷就是騙你。
那麼就說明他一直都在說謊,真相就不攻自破。”
所有人都看向吾生,他小弟緊張的,“爺?您看?”
吾生一把抓住小弟要拿槍的手,“安少,別欺人太甚。我吾生這輩子做的一切都是爲了嬌爺,爲了嬌爺我什麼都能做的出來,你別太低估我。”
安東冷笑着,“你是什麼都做得出來,陷害我,弄了這麼大個局,爲的就是顏嬌,我當然知道你是什麼人,別再掙扎了,讓你的嬌爺看見你到底是個什麼東西。”
我已經整個人都一片空白了,完全不知道怎麼回事了,“吾生。”
我叫着他名字,吾生那雙眼睛看着我,看的我心裡發慌,“你信他還是信我?”
我顫抖着雙手,其實我也不知道該信誰了,上次也好這次也好,我真的不知道了。我只是想不明白,爲什麼我們幾個人的關係會變成這個樣子。
“你不敢了嗎,吾生,是害怕讓顏嬌看到你根本沒受傷對嗎?什麼受傷中彈,不過是每次都演得苦肉計而已,你根本沒有失去過武功,只不過用了不知道什麼方法在這裡裝可憐想把顏嬌留住罷了。
可是我告訴你,吾生,除非你死了,讓她永遠記住你,否則你這輩子都不可能得到她的心,因爲顏嬌是我的,你看到了,你心裡該明白,她的心裡只有我。”
說着安東眯着眼睛一把將我攔在懷裡,“這是我的女人,不是你的。”
吾生瞪着看着安東摟着我的那隻手,冷笑着,笑的眼神悽然,死死地瞪着我,我的心口一陣疼痛,皺眉看着吾生,是真的嗎?這一切都是吾生坐的嗎?當真是他嗎?
“安東,你要真那麼自信現在在幹什麼,你不過是也沒把握,沒把握顏嬌心裡到底有沒有你纔在這和我叫囂的不是嗎?”
安東眉心一跳,“別廢話,不敢了嗎,不敢了就別再這裝可憐。”
吾生一把推開駕着自己的小弟,把身上的軍裝脫了下來,然後是裡面的襯衣,轉過頭去,我看着他那光滑的脊背上已經血肉模糊,子彈灼燒的一片皮膚都焦了,期間的白髮似乎長長了,髮梢侵染在黑紅的血污中被染的鮮豔之極。
我一下捂住嘴,瞪着眼睛,看着那傷口,感覺胸口一痛。
吾生卻臉色蒼白的回頭看着同樣驚訝不已,不可置信的安東,眼神中是勝利的蜂刺,“看清楚了嗎,安少,你的故事編得真好,只可惜,一切都不攻自破。”
說到這似乎支持不住一樣的身體一晃我一把接住他,心中愧疚的翻江倒海,“吾生,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我剛纔有那麼一瞬間真的以爲你在騙我。
“沒事的嬌爺,我這輩子就是爲了你,爲了你我什麼都可以,唯一不能承受的就是來自別人的詆譭,尤其是在你面前。安少,這次你滿意了嗎?”
安東瞪着眼睛不可思議的,“你竟然,你竟然。”
他搖着頭完全不相信,看着我去扶吾生,眼中燃起火一樣,下一秒鐘就暴怒的,“不可能。我安東竟然一次次栽在你的手上,你真是了不起,可是就算這樣又能證明什麼?頂多是你的苦肉計真的很費心思,可是這飛機這軍火這官方,你怎麼解釋?
對了,官方的負責人,只要到要找官方的負責人就好了。就可以證明。”
安東慌忙的叫着小弟去找人。
我這纔想起在密室中的負責人,抓住他的小弟說了位置。
安東眼中閃過亮光,“顏嬌你見過負責人了對吧,那麼你?”
吾生死死地盯着安東,咳嗽着,我一下回過神來,看着他蒼白的臉色,卻是冷然的打斷安東,“安東你別說了,負責人我是見過,可是我沒聽過他說什麼。”
“顏嬌,你覺得我在騙你嗎?我不想看着你身邊站着一個奸細。”
我擡頭看着安東,“我沒說你在騙我,可我也不信吾生會騙我。”
安東抓着我的肩膀,半晌,氣急了一樣拿槍,我以爲他又要對吾生動手,擋在他面前,安東卻是朝着天空啪啪啪的開槍,然後把手槍一扔,“你還是不信我對嗎?”
安東幾乎不能自已,指着吾生,抓着捂着臉,幾乎不能自已,說不出話來,“好,好好。”
他像是氣極了,這樣的安東讓我覺得不可思議。我印象中得他一向都運籌帷幄,果決,做什麼事情都很自信,甚至高興不高興別人都看不到內裡,可是不知道安東這是怎麼了,氣炸了一樣,像是變成了暴躁的小孩子,這樣的安東真的讓我陌生,同時也很心疼。
“安東你別這樣。”
他卻不再理會我,攥着拳頭瞪着吾生,後者在咳嗽着似乎支持不住了,我趕緊讓小弟把他送上車,吾生抓着我的手不肯放開我只好跟着他上車,安東卻攔住我,“你就這樣跟他走?”
我皺眉,“安東拜託你讓一讓好嗎,吾生真的快不行了,你再這樣我真要翻臉了。”
“你還是不信我?”
安東幾乎變了聲。
“我沒有不信你安東,你們兩個都是我最親的人,我怎麼會不信你們呢,可是無論吾生也好你也好,我有時候真的想不通,尤其是你安東,你要證明的已經證明了,我不知道你爲什麼總要針對他。”
“你不知道?”
安東冷笑着。
“好,好,我知道算我知道,可是我需要點時間,安東,我生你的氣不是因爲不信任你,我從頭到尾都沒有不信任你,你明白嗎?你總是想要證明你是被冤枉的,其實你在我面前大可以不用證明,就像是在金三角的時候一樣,我從始至終都信你,我能站在你面前當着那麼多人面前說信你,這不是假話。
就算後來吾生那到所謂信號源,我也信你,覺得可能是金三角那邊故意陷害的,我真的從沒有懷疑過你,我生氣是因爲你不信我。”
安東愣住似乎不知道我在說什麼。
我搖搖頭,其實我也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麼,此時此刻,我只覺得好累,我只希望這場鬧劇早點結束,擡頭看着安東那張臉,依然是我記憶中的邪魅樣子,那狹長的雙眼其實我從第一次見到就爲他着迷了。
我走到他面前,伸手摸着他的臉,看着他的眼睛,“我生氣是你不信我,如果你真的信我,不會這般計較,也不會一次次質問我爲什麼不信你,更不會這麼想要證明自己是清白的。
你是因爲我不信我會一直愛你,不信我會在你身邊守護你,不信我相信你,纔會這般。說到底,你我之間身份也好什麼也好,從一開始就是互相敵對的角色,承認了吧,安東,什麼不在乎身份不在乎地位,只需要愛就夠了。
別騙自己了,以至於用這麼多時間精力來和我證明,其實這只是側面證明了我們的不合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