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翻着白眼,“被人笑不笑話的我可從來沒在乎過,參加宴會少不得要弄一身好衣裳,不要花錢的啊?放開吃纔夠本。”
我發表着我的歪理邪說,眨眨眼睛,拉起嘴角,“更何況,這次來我可不只是破費了衣裳,還要祝賀你榮登大位,報仇雪恨了。”
拳頭捶着雲聰的胸口,一副哥倆好的樣子,看雲聰挑眉看我,我笑着拍拍手,勾勾手指叫那邊門口等待的江心過來,後者笑着懷裡抱着的一個木頭盒子遞給我。
我接過來,她又回到門口去了,這樣的宴會小弟都很規矩的站在門邊等待主子,不在這裡亂走,其實是各位大人物放在門口的眼線,都是潛規則啊。
我在雲聰疑惑的得視線中晃晃盒子,“送你的。”
雲聰接過那個盒子在耳邊晃晃,“什麼?”
我笑着,“你這榮登大位,多少人巴結呢,我顏嬌當然也不例外,抱你大腿以後多罩着我點,給我點好處啊。”
後者哭笑不得,“人家都寒暄一下,隱晦的,就你抱大腿要好處這是直接了當的說。”
“驚不驚喜意不意外,我這種說話方式才讓你無法拒絕,對了,我這禮物可不重,不像在場的這些人,什麼香車美女房產名貴瓷器什麼的,相信你今天收了不少吧。我呢村裡出身的,小氣的很,當然不會送這些金銀細軟了,就送你這個,喜不喜歡都收下,我的一片心意。”
雲聰被我逗笑了,“到底什麼?”
他打開那個木頭盒子,只是打開一瞬間臉上的表情就凝住了,甚至有些顫抖,不可思議的,表情複雜的擡頭看着我,確切的說是疑惑皺眉的盯着我。
我笑着無所謂的聳聳肩,然後伸手將他手裡包裝蓋子合上,拍了拍他,“一點心意,別太感動。”
“顏嬌你什麼意思?”
我嘆了口氣,表情也嚴肅了一點,“沒什麼意思。看你今天看到安東並不驚訝,我想昨晚安東就和你通過氣了吧。”
他沉默了,我盯着他的表情,“我以爲今天這場宴會看不到你呢,可你就這麼樣的。”
我指指他,“就這樣的很平靜的出現了,雲聰你長大了。”
“不然呢我?”
他自嘲般的,“作鬧?在我堂哥試圖想害死我之後我就看清了,我之前在乎的東西,在金錢地位面前一文不值,其實這麼多年我都是在逃避,如果當初我在雲家能說上話,我是不是能幫八哥一把。”
他笑出來了,“更何況對我來說八哥還活着終究是好事。”
我皺眉,“可是他?”
“變了嗎?”
雲聰笑着,“八哥沒變,他那個人從一開始就是那個樣子的,要說變了的,是我們纔對。”
他回頭看着被人簇擁着的安東,又嘲諷的指指自己。
“不過還是謝謝你,顏嬌,你費心了。我很疑惑這東西你哪來的?我家裡這些東西都被我媽燒掉了。其他人那裡就更別說了。”
我聳聳肩,“從安東那順的。”
“安東?”他疑惑。
我點頭,半晌他卻是笑了。
晃晃手裡的東西,“只是沒想到,以顏嬌你的個性,有一天會爲安東做這些事,我有點嫉妒了。”
我盯了他半晌,也在心裡長舒一口氣,笑着,“怎麼送你個禮物就是幫安東了?”
“你心裡明白,我心裡也明白,你想讓我覺是安東念着舊情對吧,讓我站在安東這一邊,其實顏嬌你大可以放心,就算我雲聰有一天站在了京城最高的位置上,我也不會對安東下手。”
我看着他的眼睛,剛要在說什麼,他卻是笑着,拍拍我的肩膀,“別那麼嚴肅,逗逗你,禮物我很喜歡,比那些金銀細軟好多了。”
“雲聰,我不管你信不信,我送你這張照片,不是因爲要你念舊情幫安東,你現在身份是今非昔比了,可是在我顏嬌眼裡永遠都是個毛頭小子,不會改變的,就算有一天你我身份都不同了,這種朋友關係也不會改變的,你要是這麼想,也沒辦法啊,我只是覺得你無論變成什樣,都始終是那個重情重義的阿聰。”
雲聰眼中一瞬間一閃但稍縱即逝,“這些日子我在集團看起來風光,實則真正接觸到了很多黑暗面,連我以前最深信不疑的東西都徹底顛覆了,是我變了,要是以前的雲聰看到你送我這東西,恨不得感動的把你抱起來,可我現在卻懷疑你別有目的。”
他自嘲的,“對不起啊,顏嬌,還有。”晃晃手裡的照片,“謝謝你。”
我揮揮手錶示不在意,擡頭問他,“八哥的事,你打算怎麼辦?還有,當時八哥是安東和阿寧看着掉下去的,怎麼會沒死?死了的那個是誰,那棟大廈被你家買去了,要是查背後那個人,恐怕要從這邊下手。”
後者點頭,“安東已經和我說了,我這邊開始調查,一有資料就會通知你們的。”
我點頭,想換個輕鬆點的話題,看看四周,“沒看見你堂哥雲詹啊,怎麼都不敢來了?”
談到雲詹,雲聰眼中劃過一絲狠厲,這個眼神讓我有點陌生,但是稍縱即逝很快又恢復到他平時的慵懶神態,“他啊,現在沒資格來了,我接手以後開始大刀闊斧的改革,將他的人全都一一掃出去了。
而且,雲詹那個人我瞭解,疑心重,沒安全感,他就算是一直坐在總裁的位置上,我不信他不給留後路,中飽私囊,果然,這個傻子,怕我-媽終究有一天把他推下去,所以自己在外面做了皮包公司,做了很多賬目,表面看起來沒什麼,實際上雲家這兩年賺的全都到了他口袋裡,有時候我會懷疑,以我媽的心思怎麼會察覺不到。”
他說道這裡回頭看了一眼衆人中間的雲董事長,眯着眼睛。“總之,這就是現成的把柄,提交董事會,昨天,雲詹被革職了,現在他手裡只剩下他父母給他的百分之二十的股份,否則他和雲氏集團一點關係都沒有了。”
我詫異,那麼說雲詹現在已經被架空了?對於一個只剩股份卻沒有實權的人來說,要是我到喜歡這種米蟲日子,可是如果是雲詹。
我沒想下去,雲聰開口,“我-媽的意思,斬草除根,可我還在猶豫。”
我沒接話,這話我沒法接。
正說着話,那邊一陣議論聲,我倆回頭看過去,只見,雲董事長似乎和安東達成了什麼協議,我倆過去了,雲董事長又說了些官話,下面人一陣附和。
我看了一眼安東,他在我耳邊,“我說要和雲家合作。”
“合作什麼?”
問完我也一下意識到了什麼,瞪大眼睛不可思議,看向那個嚴肅的女人,這個雲董事長這麼大野心嗎?無論安東表面上說要合作什麼,其實內裡誰都知道。
就算是建材運輸什麼的,京城幹這個的人都多的是,怎麼就讓雲董事長這麼大張起鼓,是內裡有心思的人都明白,安東是合作,無論表面上說合作什麼,實際上都是肯合作軍火的意思。
現在這就有意思了。
雲家一向低調,算是五大家族中比較弱勢的,之前言家想和司徒家掙,現在言家暫且不說,司徒家和海外皇浦家聯姻,這事鬧得人盡皆知,都傳司徒家有軍火了,本來可以說是京城一家獨大,那麼現在雲家這麼高調幹什麼?蟄伏這麼多年,現在想爭一爭位子嗎?
不過,合作可以私底下進行,這麼大張旗鼓豈不是被有心人盯上。
我疑惑的,安東在我耳邊,“雲聰這個媽可不是個簡單人物。她是想幫兒子造勢上位,聽說那個雲詹現在是對立面了,而且雲詹的股份不少佔百分之二十呢。
雲家雖然是集團最大股東,可是整個雲氏加起來股份是整個的百分之六十,現在老爺子手裡百分之二十,雲詹百分之二十,雲董事長百分之二十,聽說雲詹最近雖然被逼的厲害,可是大肆收購下面的散股,這樣,雲董事長就有威脅了。
而且雲詹。
安東看看我,給我了個口型我也明白過來了,之前在我家鄉的時候,除了雲詹,還有一個人值得深思,就是那個司徒,我一下提起口氣,司徒家不會是想支持雲詹上位吧,對啊,雲詹上位最起碼是個草包,那樣雲家就好擺弄了。
我只覺得頭都大了,那麼雲董事長這是和司徒家宣戰呢嗎?
我又看看安東,“這樣渾水你也敢攪進來,和司徒家作對?”
“你以爲我現在不站在司徒的對立面,他就不是我的敵人嗎,早在98號地皮的時候我倆就是敵人了。”
安東眼中冷酷。
京城這塊大蛋糕,誰都想分一分,攪的越亂越有好處,更何況。
朝我眨眨眼睛,“我安東做事沒好處會做?”
“什麼好處?”
“雲董事長答應用他們雲家在東南亞的紡織廠換我的軍火。”
我詫異。
雲家在東南亞還有生意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