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東笑着,看不出心裡在想什麼,一隻手樓過我,摸着我的頭髮,“現在的女人都不容小徐。”
“你已經有計劃了?”
安東卻答非所問,“聽說你想要賣藥那條線,阿坤你還真是不死心啊,想和成家死磕到底。”
這點我聽安東說過,成家雖然表面是大家族,生意到處都是,但是暗地裡的生意主要是賣藥的,美洲那邊都是他們家的,玉成坤這明顯是想從西北延伸到亞洲這邊的線,霸佔另一半版圖,爲的就是和成家叫板。
玉成坤卻是皺眉似乎並不想進行這個話題,“到底什麼計劃?”
“什麼計劃只是初步想法,這女人你也說了,很難對付,詭計多端出其不意,所以咱們只能一邊走着一邊商量了,不過,阿坤,想扳倒綠蠍子,你我聯手必須毫無間隙,完全信任,這一點做不到,很容易被那個女人鑽了空子,最後兩人都完蛋,他坐收漁翁之利。
你明白我在說什麼嗎?包括今天你我的碰面,她都會知道,我也不想瞞着,有時候透明一點,反而讓對方更信任。”
安東說的隱晦,玉成坤卻是皺眉,完全信任,這對他來說比讓他佔領成家更難。我幾乎都能透過玉成坤的表情看到他的思維了。
安東緊盯着他,半晌,玉成坤皺眉,還沒等說話,安東就開口,“阿坤你要是還疑神疑鬼的對我,我覺得我也沒有必要和你合作了,其實我真沒必要插進來,你或者綠蠍子我都不感興趣,我大可以現在就帶顏嬌走,就當出來玩了一趟。”
玉成坤卻皺眉,“我和你這多年,信不信任的。”
“哎哎哎是你說的別拿當初兄弟感情說事。”
“好。”
“我們之間是什麼?”
“合作。”
“我怎麼相信你。”
玉成坤叫來了小弟,拿了一張圖紙,“這個是西北的整個路線圖,是我從邊境弄來的,綠蠍子不知道我有,可我,現在分享給你,這個誠意算嗎?”
安東最後終於滿意的笑出來,眼神卻是依然冰冷,拿過那捲地圖,“阿坤,你早些年這樣,你和我聯手恐怕早就獨霸天下了。”
接下來的時間他們一直討論地形,派兵運軍火什麼的,我則是坐在一旁打量這個賓館房間,那些軍事上的合作上的生意我是聽不懂的。
末了他倆談的差不多了,兩人表情也緩和不少,玉成坤笑着看我,“嬌爺對這次生意上的事似乎不感興趣,這可不像是你的作風。”
我笑着,“有你們這些男人在,當然沒我們女人的事了。”
我眼睛轉了轉像是不經意一樣的問起,“你那個手下,平哥,找到了嗎?不會也是坤少故意騙我們的吧,怎麼說失蹤都覺得是你有意爲之,青幫和狼牙幫可都是你合作的呢。”
安東看了一眼我,玉成坤卻是皺眉,“這個是真的,也是出乎我意料,平哥確實是失蹤了,我之後派人,甚至潛伏青幫都沒有打探出消息,後來我乾脆委託綠蠍子和僱傭兵尋找也依然沒有線索。”
我心裡一顫,死盯着他的表情,想看他是不是在說謊。
可是玉成坤很自然的,怕我不信繼續道,“整件事沒什麼可欺滿的,不過是個手下,一開始我排他過來接觸青幫是給狼牙幫製造煙霧,第二次是給青幫製造煙霧。
我原本想着平生給我大頭陣,我再進來事半功倍,可是他突然失蹤了這是我始料未及,甚至臨時改變計劃,我一開始也懷疑是青幫或者狼牙幫做的,可是據我調查都沒有。
不過對於平哥的失蹤有小道上的傳聞說是在邊境僱傭軍那邊看到過,這消息傳出來的時候,雖然我知道不可能,但還是派人去那邊調查了根本是子虛烏有。”
我彷彿抓到了什麼有用的信息,“什麼叫你知道完全不可能,既然都傳出這個風來了,自然不會是捕風捉影。”
玉成坤看着我,“嬌爺似乎對平生的事很關心啊。”
我心一顫,笑道,“在獨龍寨的時候,想必坤少也知道,平哥到底救過我一命,我這人向來知恩圖報。”
玉成坤繼續道,“之所以說完全不可能是因爲我調查了平生的失蹤地點,那之後再也沒人見到過他,這說明他是在甘禮城失蹤的,不知道打是被人幹掉了還是如何了,但我覺得前者更有可能,因爲我在邊境那邊調查,根本沒出過城。”
聽到被幹掉的時候,我渾身一顫,面上儘量保持平靜,“也不能說的這麼絕對吧。”
玉成坤擺擺手,“我也一直在調查。”
安東看了我一眼皺眉道,“可嬌爺的人今天在綠蠍子那裡發現有人被囚禁,會不會是萬平生?”
玉成坤似乎很驚訝,“不可能吧,如果有人被囚禁我早知道了,她的府邸我派人查過好幾次。”
以時間三個人陷入沉默。
“不管怎麼樣找到萬平生就知道了,沒準會解開很多人不知道的秘密,所以我覺得找到平哥也許會找到問題的關鍵,還有,他到底是坤少你的義弟,外面的人可都看着呢。”
我笑的很蒙娜麗莎,玉成坤卻是微微皺眉,我心一涼,這就是你們權利的遊戲,給一個高大上的名頭,讓他替你賣命最後生死未卜,真是讓人心涼。
玉成坤似乎被我一句話嗆的有些不悅,但安東沒說什麼。
“那嬌爺打算怎麼辦?”
“萬平生是坤少的手下,怎麼樣不用問我吧。”
“如果這事是真的,我自然會去向綠蠍子討個說法。”
“我看這樣未必有效,綠蠍子那個人要是真囚禁了萬平生,說明不僅對你心存戒備,或者還有什麼別的心思,那人狡猾的厲害,你要真是當面羅對面鼓的過去要,未必會有好結果,我看不如咱們探一下。”
安東在一邊說話,我倆同時看過去。
“今晚太倉促了,明晚吧。”
從西北大酒店出來的時候已經是半夜了,車子就停在不遠處,只是上面竟然沒有人,我和安東奇怪的四處看看,此時夜涼如水,街道上安靜了不少,沒什麼車輛經過,夜市也早就散了,城市進入沉睡的狀態,只有昏暗的路燈,“阿寧幹嘛去了,怎麼還沒回來?”
我皺眉四處看着,在剛纔酒店玉成坤包廂外面阿寧就先回車裡等着了,吾生二人則是爲了打消玉成坤的疑心,讓兩人先回去了。
可是現在車門緊鎖,重要的是西北的夜晚很冷,而我和安東身上根本沒車鑰匙。
安東也四處看看,“難道還在酒店裡?”
“不能吧。”
阿寧不是那麼沒有分寸和時間觀念的人。
想到此我和安東心上都浮上了一層擔憂,阿寧功夫不行,是個外科大夫出身,在加上西北這邊很歧視內陸人的,怕他出現什麼危險。
沒辦法,我和安東只好再次回西北大酒店,然後還沒等進門,就看從西北大酒店旁邊的巷子裡阿寧裹着外套出來,擡頭看到我倆,眼神一驚。
“你去哪了阿寧我倆差點凍死。”
阿寧只是看了我倆一眼趕緊過去開車門。
我倆站在車外,不知道他怎麼了,神色慌張,手都得嗦着,“快上車。”
催促着。
我倆莫名其妙,安東更是皺眉,“到底怎麼了?”
阿寧表情卻是古怪的很,一把將我倆拉上個車,我和安東瞪大眼睛,阿寧今天是見鬼了不成,平時都是嚴肅的樣子,今天怎麼這麼奇怪?
然而他車門都沒來得急關直接就開動起來,一邊開還一邊從後視鏡往後看,滿臉的慌張,安東皺眉,“到底怎麼回事?
阿寧的臉都白了,車子開得飛快,半晌他才緩過來一點似的,得得索索的,“安,安少,我好像見鬼了。”
我和安東都愣住了,隨後安東憋不住噗嗤一聲笑出來,手指指着阿寧,“我看你是幾天晚上和綠蠍子那勞累過度出現幻覺了吧,還見鬼了,顏嬌,這話從阿西嘴裡說出來正常,可阿寧,太搞笑了。哈哈哈哈。”
然而阿寧那雙極認真的眼睛從後視鏡裡看過來的時候,我卻一下笑不出來了,用手戳了戳安東,後者擦着笑出來的眼淚,看着前面的阿寧,“到底怎麼回事士?不是讓你回車裡嗎?你幹嘛去了?”
可是阿寧沒回答,就突然一個急剎車,我和安東猝不及防的撞到了前排靠椅上,“阿寧你瘋了吧,你抽什麼風。”
阿寧卻像是奔潰一樣的回頭對着他,“安少,我剛纔,我剛纔,看見八哥了。”
我和安東一愣,八哥?我一下想到是誰了,就是當初和安東玉成坤司徒贏,雲聰還有死了的楚光並稱京城六魔頭的那個八哥。
可是他不是早多少年前就死了嗎?
而且就算見鬼也是在京城吧,哪個鬼會千里迢迢跑到西北這邊來啊?
我一腦子問號。
安東卻是皺緊眉頭,呵斥着,“你說什麼胡話,開車。”
阿寧一愣,像是在安東的訓斥中驚醒過來,剛纔是着實嚇的夠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