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邊吃一邊絮絮叨叨的。
平哥反倒沉默下來,情不自禁的摸摸我的頭髮,我一下打開,“看看,看看,還說我不怕你,剛纔在江邊你壓過來的時候有一瞬間我還挺害怕的,到底也是犯罪分子。
可是你現在,隨便聽點什麼就感動成這樣,你到底是不是黑澀會啊,我隨便下說兩句你就信了,萬一我騙你的呢?萬一我就是爲了防止你強我說出來博同情的呢,平哥不是我說你,你真的不像個壞人。放棄吧。”
他的手一下愣住,竟然呆呆的看着我,半晌,我都以爲他又要發飆了,他卻嘆了口氣起身,“你先在這待着吧,晚上就睡這,牀頭有固定電話,有事打我手機,明早我再過來。”
說完也不等我喂喂喂的叫着,就啪的甩上門離開了。
屋子一下安靜了下來,我心裡卻空的慌。
我說他不像個壞人,這話算恭維吧,可怎麼覺得他那樣子,好像很不開心似的,這年頭就算是窮兇極惡的也會找藉口說自己做的不是壞事,他怎麼那麼介意我說他是個好人啊。
而另一邊,在我看不到的地方,後來平哥自己和我轉述,當時他離開房間心裡堵的不行不行的,手機突然響了,是個短信,一串數字,可是他卻看懂了,皺眉直接打車去了目的地。
出租車停在了一家名爲“志同道合”的地下酒吧門口,招牌非常小資,平哥看着招牌微微皺眉,還是硬着頭皮進去。
一推門就是撲面而來的酒氣,一個臉紅撲撲的奶油小生,直接撲了過來。
平哥皺眉直接推開,沒管那酒鬼往裡走,酒吧人很多,這裡不是迪廳,而是那種放音樂很小資的酒吧,燈光非常昏暗曖昧,可是氣氛卻很詭異,裡面大多是男人,通常是兩個男人濃情蜜意,眉來眼去,有壯漢有白面書生,所有人看對了眼都會心照不宣的眨眨眼睛到在角落裡耳鬢廝磨,發出咯咯咯的笑聲。
拼個壓住心裡的火,一步步往裡走,這一會走到吧檯邊上坐下,酒保低頭看了他一眼,將酒單子遞給他。
平哥看都沒看,“不要酒,給我來杯西瓜汁。”
“抱歉我們這沒有西瓜汁。”
酒保長得很有範,頭髮是灰藍色的,乍一看和氣質非常符合,人也冷冷的,眼睛不大單眼皮,卻是帶着一股勁,是時下很流行的那種單眼皮帥哥,人氣場冷,說話也不算客氣。
平哥煩躁的厲害,“那就來個長島吧。”
“稍等。”
酒保調起酒來,平哥似乎很不耐煩,點了一支菸,剛要催促,身邊的位置就一個無骨雞柳一樣的男人貼着他坐下來,娘娘的伸手拂過他的肩膀,“帥哥,一個人啊。”
酒保看了他一眼繼續調酒,平哥卻是皺眉打掉他的手,後者瞪了一眼,“原來是個直得,沒勁。”
說着就走開了,平哥臉都紅了,一拳砸在吧檯上, “好了沒有。”
酒保嘆了口氣,放在他面前,藍色的液體,低聲說着,“你就這個脾氣,許處見了又要說你了。”
平哥一飲而盡,火辣的嗓子裡滑下去。
“這杯是烈酒。”
酒保假裝和他調情,貼近他,眼睛卻是很敏銳的查看着四周的動靜。
半晌,裝作勾肩搭背的和平哥向酒吧後面走去。
這酒喝的有點急,雞尾酒本來沒什麼度數,可是這杯長島冰茶是烈酒,饒是平哥這種經過訓練的人也有點腳下發飄,酒保扶着他一直走到最裡面得辦公室,推門進去,反手鎖住身後的喧鬧,一時間辦公室裡安靜極了,平哥煩躁的坐在沙發上。
這裡是處理酒單子和財務地方,一張桌子兩臺電腦,一張用了不知道多少年的沙發,幾把椅子,門口有拖布雜物,處處都是煩躁。
酒保鎖好門,站在門口停了一會,然後習慣性的在房間裡四下查看。
“在自己的地盤上還要查啊。把見面的地方設在gay吧,你們也真想的出來,我的一世英名啊。”
酒保檢查了一遍才放心開口,“以防萬一,現在高科技手段很多,萬一有人在這按竊聽器,你的小命就完了,所以晚上還是要小心。”
後者張張嘴,看着酒保認真的樣子,突然心裡有點內疚,又想到顏嬌說的話,頓時覺得清醒了幾分,看來自己離一個合格的臥底還差的很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