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當場對三彪說你作死啊三彪,這麼多警察在這哪顯出咱一個未成年人。
夏落也狠聲道:“三彪,你是想拉揚子去跟你作伴吧,你這朋友做的,真到家了。”
三彪不客氣地回敬夏落說,你少來挑撥,我和揚子一塊兒光屁股玩到大的,還用得着你說閒話。
然後三彪對我說,揚子,你看看現在的情景,沒有誰出得去。在這裡苦等,不用多久,也是個死。只有你能出去。先問清楚葉叔,找誰能最快地搬來救援。
三彪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不是不去,我除了能看見髒東西,沒有別的啥能力,連一點兒拳腳都不會。我怎麼能出得去,你這不是出我的醜嗎?顯得我不想去似的。
靈魂出竅!三彪說。
我擦!三彪,你昏了頭了你,是,我有時會靈魂出竅,先不說靈魂出竅那也不是我控制得了的。最最關鍵的是,我靈魂出竅後根本沒辦法與任何人進行溝通。我只能看,就像看電視一樣,看的一清二楚卻沒辦法與電視裡面的人交流。你叫我怎麼求拜援?一點兒不能交流,你的明白?
說到最後,我真有點兒來氣了,這是讓我下不來臺。若是能做到,我肯定不推辭。我最怕別人誤認爲我不願意爲大夥的生路出力。
夏落說看來三彪有辦法了,揚子,去不去就看你的,誰也不能強迫你。你靈魂出竅的話,我沒辦法陪着你去,全都要靠你自己。
我連忙問三彪:“三彪夏落說的是真的?我靈魂出竅也能與別人交流?”
三彪說是。你到外面先找到一個人,喝醉酒的人或睡夢中的人都行。這時候這些人的靈魂意念力最弱,而你的靈魂相當強大。你可以進入這人的身體控制他按你自己的意志做事。記着在他清醒過來之前退出來,不然你會很受傷,得好些日子養不出精神來。還有,佔據別人的身體時間越短越好,會很耗費你的精力。
我明白了,葉叔你說吧,我去找誰用啥辦法能讓他相信我的話。
估計夏落說三彪有辦法的時候,葉朝已經在想找誰求援的事了。聽到我問,馬上簡潔地回答:“找遠城公安局長郭小川,就說小貓子困死葛莊路北東頭第一家,急帶衆人和噴火筒來。”然後給了我一個手機號碼。
我暗記在心,然後對三彪說:“我怎麼靈魂出竅?”
夏落說我幫你。舉起手掌朝我後頸上砍來。我日,這貨反水了。然後兩眼一黑就倒了下去。好像被人接住了。一黑之後又是淡淡的一亮。我一下子站起來。站起來後看見葉朝正把我放在地上。我已經離開了自己的身體。
我一躍而起飛離地面,很鄙視地看看過道口和牆外的那些人,朝縣城的方向掠去。身下的麥田與身邊的樹森嗖嗖地後退,浮光掠影一般。傾刻間我就到了縣城。縣城裡的路上,偶爾也會有三五個行人,大多店鋪都已關門。整個街道冷冷清清的。
現在的問題是,我得找到一個人作我的替身。還得找個電話撥通葉朝給我的那個號碼。去車站,車站門前很多飯店或超市關門都很晚。心
念閃動,我來回幾個飛掠就找到了車站的所在。
我四處搜尋,沒有找到一個喝醉酒的人。來來往往的,都是奔波在旅途上的人,就是小喝兩杯,誰會在外面喝醉啊。我挑了一家還在營業的小超市進去。
入口處也是出口,一個男收銀員在那守着櫃檯。電話也在櫃檯上擺着,就是我不是實體的人沒法使用。這一通着急。在超市裡快速轉一圈,這裡面東西我隨便拿都沒人看得見我。可惜得很,我一樣也動不了。
先不管這個,以後一定得問個靈魂怎麼樣修煉出有移動實物能力的法子。超市裡有樓梯通向二樓。有了,這肯定是小超市老闆住的地方。那一定有他的家人在睡覺吧。
上得樓來,樓上一半的地方還堆着貨物。另一半倒有兩間房子,其中一間的房門開着。我飄進去就看到一張大牀上睡着一個女人,還有一個小男孩兒。牀頭就擺着一個電話。
哥瞬間也猶豫了一下,這可是一個女人。想想哥這平胸要鼓起來該有多彆扭。管不了這麼多,反正是個臨時的身子。那幫子傢伙還等着我搬人去救命呢。
我認準方向,一閉眼就撲了上去。一撲上去我就知道糟了。那女人是臉朝上睡的,我應該躺上去纔是。就是撲上去也該翻個身啊。又不是我自己的身體,怎麼進去都能自由翻轉回來。
我感到身上一沉,人就有了重量。還被那女人的靈魂抵擋了一下,我把她擠到了身體最邊沿的地方。然後我身子往後仰,因爲前胸後背弄翻掉了,我往後仰的時候,那女人的身子就是坐了起來。
我指揮那身子,側面對着電話,這樣纔不會有前後顛倒的困惑。艱難地拿起話筒撥了葉朝說給我聽的那個電話號碼。電話裡傳來一個標準的女聲:對不起,您撥打的電話已關機。
大哥,你這時候關什麼機啊。我扔了電話,騰地就逃離了那女人的身體。怎麼辦?手機關機了。救人的事不能等。再晚些時候,估計那些人就得玩完,葉朝和夏落,也不一定能逃得出來。
媽呀,還有我自己,我的身體還在那老屋呢。這不單單是救別人,也是救我自己。還有三彪。
去縣公安局。來的路上好像看到了。倒回去,嗖嗖,說到就到。要多牛逼有多牛逼。
公安局門衛室裡,兩個上了年紀的老公安在那屋裡,一個坐在那兒看報紙,另一個趴那兒睡覺。我這次學精了。來到睡覺的那人的背後,一個猛虎下山就撲了過去。用力太猛,差一點兒撲過頭了。那老公安自己的靈魂用力一擠,差一點兒把我擠出去。
我的靈魂強大,這是天生的,哪能那麼好對付。佔穩根基,一伸手就醒過來了,這大手一伸就打到了正在看報的那位的老花鏡。我說:“哎,同志,快,急事!”
那老公安扶了扶眼鏡,莫名其妙地看我一眼,又把頭一低,他那哪是看報紙,分明是在打磕睡:“急事去廁所,睡昏頭了吧你。”
我一把奪過他的報紙,撿重要的說:“快,通知郭小川,就說小貓子困死葛莊路北東頭第一家,急帶衆人和
噴火筒來。”
那人臉上露出吃驚的表情,伸手就來搖我。可千萬不能被他搖到,外力一搖我這事主就會醒來,對我是大大的不利。我一擺手,很嚴肅地說:“別動我。”
那個人一愣,我趕緊抓起筆,把剛纔的話寫在出入人員登記表上。然後對那個看着我寫字的老公安說:“快,把這句話說給郭小川,他知道小貓子是誰,事關人命,十萬火急。”
那老公安眼睛瞪得牛卵樣大,抄起那個登記表照我頭上就砸過來。我連忙閃身撤出了事主的身體。
我的事主被砸醒,迷糊地望着老公安:“咋了,局長來了咱倆這老骨頭也興一個人睡會兒啊。”
老公安把登記表上那字嚓地撕下來放桌子上,指着那句話給我的事主看。這事主一看,忙問:“怎麼來的,快打電話通知郭局啊。”
老公安一瞪眼:“什麼怎麼來的,你自己寫的,逗着玩的是吧。”
我的事主臉一板:“不可能,我不能拿這事逗着玩。快,查一下內部電話,打到郭局家去。”
你確定不是你夢遊?老公安懷疑地看着我的事主。
放屁,幹這麼多年的警察了,我幾時夢遊過。
那老公安趕忙把內部電話表拿過來。我這事主接過來就把電話打到了郭小川家。電話接通,那邊傳來一個剛剛被吵醒的聲音:“喂,我郭小川。”
我這事主辦事那絕對乾淨利索,二話不說,直奔主題:“郭局,我門衛室這邊,收到一字條,這樣寫的:快,通知郭小川,就說小貓子困死葛莊路北東頭第一家,急帶衆人和噴火筒來。”
那頭的人似乎一下子清醒了,大聲說:“你再念一遍。”
我的事主就很淡定地重新唸了一遍。
郭小川的聲音在電話裡很有力道的響起:“通知刑警隊,全體準備出發,按紙上寫的備好噴火筒。我馬上到。”
明白,我的事主回答一聲很利索地掛掉電話,馬上去樓上通知刑警隊。那戴眼鏡的老公安搖着頭仍沒醒悟過來,自言自語道:“怪了,真是怪了,這老傢伙做個夢還能夢出個案件來。真有預感不成。”
等我事主通通下樓回到值班室。戴眼鏡的老公安像看怪物一樣看着他:“老曹,我就奇了怪了,你是不是幹刑警久了,做個夢也能夢出個案件來,而且看起來郭局還挺重視。”
我事主很認真地說:“有人送紙條來,就證明有事,我們先傳達給當事人,就是消息不確切,也不過耽誤郭局一會兒覺。如果消自己確切,這可耽誤不得。你想誰會無聊到開玩笑敢開到公安局長頭上來。這可是報假警,沒誰這樣鬧着玩。老王,你是文職老公安,和我們做事不同。”
老王說:“老曹,你是真不明白還是裝糊塗,這字條可是你自己寫的。我親眼看着你寫的。”
我的事主老曹把從登記表上撕下來的字條往老王面前一拍:“你看看,看看,咱倆在這共事一年多了,這是我的字嗎?”
老王認真一看,皺着眉頭說:“還真不是。”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