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阿土看着毛江,苦笑了一下說:“這個我明白,你說個價,我家盡力往外拿就是。”
毛江看着我:“高揚,你們這邊經濟情況怎麼樣?收多少合適?你別坑我,咱倆對半分。”
李阿土見毛江這麼說,看向我等着我說話。
我撓了撓頭:“這怎麼的也得二百塊錢,都是莊稼人,這點兒小事兒二百塊錢不少了。”
毛江苦笑了一下說:“二百就二百吧,高揚,以後咱出外你這樣會沒有錢花的。”
李阿土恭敬地說:“那請大師到我家去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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毛江問我有車沒。我說有,農用三輪,你能開不,我是開不了。
毛江說成,沒問題。
毛江這傢伙會的真雜,農用三輪也會開。李阿土把他的自行車扔在三輪車上。我們一起往李下坡村趕去。路上毛江順便說了聲,再加五十塊錢油錢。
我反對說那不成了二百五了。
毛江說那就加一百吧。李阿土滿口答應。
毛江對李阿土說:“老李啊,你別覺得虧,像你家這種事兒,一般人管不下來,你不是做這行的,不知道我們要擔多大風險。其實這點兒錢,不過走走過場,要是放在城市裡,沒個三千五千的你都下不來。碰上有錢人,怎麼也得收個一萬兩萬的。看咱們是莊稼人,我給你解釋下,別心裡有什麼想不能的。”
李阿土擺着手說,那不能,那不能。
到了李阿土的家,我什麼都沒感覺到。李阿土的老婆張梅鳳迎出來責怪李阿土說:“你怎麼又找人來,不是給你說了嗎?咱家沒事兒,你折騰個啥?”
毛江愣了愣,看我一眼,又看看李阿土,對張梅鳳說:“你家前兩天不是發生了一些怪事兒嗎?怎麼又說沒事兒?”
張梅鳳一邊讓我們進屋一邊說:“怪事兒是有。阿土也給你們說過了,可是自那怪事兒之後,也沒發生別其別的事兒,你說過去了就過去了,還能在這糾着不放,這沒事兒也能折騰出事兒來?你問問他,自從蒸饅頭出點兒意外之後,不也沒再發生什麼事兒嗎?”
李阿土說:“那個明眼人來,他那香被風吹的亂七八糟的,也不正常啊。”
毛江盯着張梅鳳,我也覺得,張梅鳳和別的農村婦女一點兒也不像。她更像一個從古書裡出來的大家閨秀。張梅鳳笑笑說:“那不還是前兩天的事兒嘛,那不都過去了嗎?”
看來他們兩夫妻的意思,也不一樣。張梅鳳是覺得沒事兒,李阿土是怕要出事兒。既然他們都承認,那天明眼人上的香被風吹亂的事兒,這就證明,明眼人沒幫他們看好。在他們家作怪的人,也沒有善罷干休和的意思。那現在爲什麼又沒事兒了呢?
到李阿土家屋裡坐下,我發現毛江有些爲難。他坐了一會兒說:“你們家裡,好像沒什麼大事兒,你倆商量好了,到底是看還是不看呢。”
李阿土說看,張梅鳳說不看。
李阿土對毛江說:“我請你來的,聽我的,不少你錢就是。”
張梅鳳不高興地說:“
你愛折騰就折騰去,沒事兒也叫你折騰出事兒來。”說完直接就出去了。
毛江說你家裡還真看不出問題來。
李阿土說我家裡是沒問題,問題出在我老婆身上。她這兩天不管是相貌還是言語上,都正在變成另外一個人。
毛江沉思了一會兒,叫李阿土到外面走走。李阿土聽出毛江話裡有話,就跟着來到外面。問毛江怎麼個說法。
毛江說你家這事兒還挺嚴重。我們從表面上看不出來,證明那個東西,已經侵入到你老婆的身體,現在的張梅鳳已經不是你老婆。而真正的你老婆的靈魂,不知去了哪裡。
李阿土見毛江這麼說,緊張地問:“那,有辦法破解嗎?”
毛江說我們盡力,先帶我們去你兒子玩看墳戲的那地方瞧瞧,事情從哪起,就從哪開始,對症下藥,找到病根,才能治病。
李阿土領着我們到他村後的那個大坑裡。大坑裡面,有一塊兒高出來的平地,在坑裡靠着大坑一個邊。看起來就是當初挖坑時,留下沒挖到底的一部分。坑裡全是水,如今已結了冰。這一塊平地就三面環水,一面靠着坑邊。
就是這塊平地上,有一個不大的墳頭,不仔細看,幾乎看不出來了。毛江看着這塊地,臉上就變了。我發覺毛江臉上有些異樣,就問他怎麼了。
毛江說這塊地,三面環水,可是塊至陰之地,誰家的墳會埋在這種地方?
李阿土說這墳有些年頭了,據老年人講是一個老頭的,他們下面沒人了。死了後村裡就隨便把他葬這兒了。
毛江說不對吧,你兒子不是說看見一個漂亮的姐姐嗎?
李阿土說是啊,所以我們也很不解。
毛江圍着墳轉了兩圈。然後找到了那孩子看墳戲挖的小坑,居然還在。毛江很認真地趴在小坑裡看。毛江看了一會兒,站起身說:“不得了,不得了。”
我莫名其妙:“什麼不得了?你也看見個漂亮姐姐?”
毛江說漂亮姐姐沒看到,不過這墳下,還有一座墳,是座古墳。這墳佈置得不一般。這個大坑,年頭肯定很久遠了。當時這座墳,就是故意埋在這樣一個人造聚陰地的地方。後來再挖坑,就把這邊有墳頭的地方保留下來了。因爲一直在水裡泡着,這墳頭下沉了,也有可能當進埋得就深。後人看不出來,就又埋了一個老頭兒上去。
下面一層的古墳裡,埋着一個女子。爲什麼會葬在這地方不知道。因爲是一個人造聚陰地,所以是陰魂不散,也不得轉世的。本來她還能與陽世間相安無事兒,可自從那個老頭兒葬在她上面,那你想她心裡得多窩火。可是棺上再壓一層棺,她沒機會出來啊。
李阿土訥訥地問:“你是說我兒子玩這個看墳戲的遊戲,給他她一個出來的機會?”
毛江點點頭說,就是這樣。他跟着你兒子去了你家,然後找機會就上了你老婆的身。她這種上身,和一般的上身還不同,直接就把你老婆的魂兒給攆走了,然後她的魂兒住了進去。說直接點兒,就是你老婆已經變成了她,她已經把你老婆當
成了她自己,並且準備長久佔有下去,直到你老婆不堪重負,他再尋找下一個目標。
李阿土聽毛江說的這麼嚴重,着急地問道:“那現在怎麼辦啊?”
毛江叫李阿土別急,現在最要緊的,就是先找到你老婆的魂魄。然後再把那古代女子的魂魄引出來,把你老婆的魂魄還回去。過些日子就會好起來。
李阿土說那趕緊走,回家先把我老婆的魂兒找到,要不然走丟了可就真麻煩了。
毛江擺擺手說,你老婆的魂魄,肯定不在你家裡。你想那古裝女子既然佔了你老婆的身體,她還允許你老婆的魂魄在她跟前呆着,那不是給她自己找麻煩嗎?
李阿土有些茫然:“那我老婆的魂兒會去哪兒,我們到哪兒能找的到呢?”
毛江讓李阿土想一想,他們就近去過的最隱蔽,人又少的地方。因爲張梅鳳的魂魄離體,必然不敢在人多的地方呆,因爲是生魂,也必不敢到處走動。所以要找到,也不是特別難。
李阿土想了想說除了大河堤,也沒別處了。
我們到李阿土家開了三輪車,直接朝大河堤開去。大河堤離李下坡還有十來里路。那裡是黃河的支流會濟河。兩邊各有一道很寬的河堤,兩道河堤就是兩條路。
兩道河堤內的距離很寬,真正流水的河道沒多寬。所以大片地方都是樹林。來到河堤之上,毛江不由得犯愁了,對李阿土說:“這麼長河堤,我們到哪兒找人去?”
河堤確實很長,從李下坡進城走到河堤上開始,這河堤一直到黃河邊上。上百里路。李阿土說,他們前些天進城走過一次,以前進城也走這邊。所以張梅鳳不可能超過進城這段路還往前走。如果呆在這兒,就是從大河堤到進城的拐彎路這一段十來里路範圍。
十來里路,這個範圍也不小,好在還有我在。
毛江說算你運氣好,還有高揚在,反正是冬天,視線好一些。我開車,高揚你往樹林裡望着,看到張梅鳳招呼我。
我苦笑着對毛江說:“毛哥,我不認識原來的張梅鳳。”
李阿土說:“就和你在我家見那個差不多,看起來沒那麼漂亮。”
毛江開着三輪車,我和李阿土坐在後面。我兩眼觀察着樹林中。走不多遠,就看見樹林中有一個女人,離路邊不遠,在那兒亂轉。我看着和張梅鳳有幾分像,指着她問李阿土:“你看,那個女的是不是你老婆?”
李阿土順着我手勢望過去,說沒看到人。
毛江停住車,說沒看到人就對了,我們要找的,就是你老婆的魂魄。
李阿土看看車子停住的地方說:“真巧,這地方前幾天進城時,我們停下來,我在這路邊上撒過尿。我老婆的魂魄也剛好在這附近。”
毛江說就是因爲在這兒停留過,她纔會覺得這兒熟悉,樹林裡也很少有人去,她才能在那安靜呆着。離你村太近的地方,她不敢呆,怕那古裝女子找到她。
李阿土一邊叫着梅鳳一邊朝樹林裡走去。毛江一把拉住他:“你慢着,讓高揚過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