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時我的第一感覺，我男朋友他肯定在做非法的事情……”
“而且我知道我進了不該進的地方，心裡很有些發慌，所以想盡快沿原路返回……”
“可能是我太緊張了，不小心弄出了些聲響……”
“我快嚇死了，站在那裡一動也不敢動，隨後我又向廠房裡面看了看……”
“被綁在柱子上的女孩兒先擡頭看到了我，隨後她使勁咳嗽了兩聲，屋中間正說話的幾個人，本來是向這邊看了一眼的，隨後又說他們的話去了……”
“那女孩兒很聰明，她救了我……”
“後來她偷偷用口語對我說了些話，我猜她大概是讓我去報警……”
“我沒敢在那裡過多停留，匆匆地回到市內之後……後來……後來……我找了個公話亭報了警……”春姐說到這裡眼神變得有些閃爍……
我懷疑她到底有沒有報警……
“那女孩兒被捆在水泥柱上，他們……有沒有打她？她有沒有受傷？”問到這裡的時候，我的心都快碎了。
“我記不太清了，應該還好吧？她和我口語完了之後，還衝我笑了的……”
不知道春姐有沒有撒謊，但如果她說的是真的，那她也只能告訴我這麼多了……
“你爲什麼被捉進來？和綁架案有關嗎？”我接着問了春姐一句。
“我進來，是因爲香姐對前面侍候她的那個人很不滿意，所以他們才換我進來的……”春姐有些無奈地看着我。
估計她不是很願意呆在這裡，但也沒辦法。
“香姐爲什麼進來？”我接着問了她一句。
“那你去問她啊……”春姐馬上回答了我。
算了，不問她關於香姐的事情，還是問問關於綁架案的事情吧……
“你說你男朋友參與了那起綁架案，他現在怎麼樣了？”
“前男友，我現在和他一點關係都沒有了……”春姐馬上糾正了我。
“嗯，好吧，前男友，他現在人在什麼地方？我能聯絡到他嗎？”
“他？進了天堂……”春姐指了指天，然後搖了搖頭，又指了指地：“不，他這種人，肯定只能下地獄……”
“他死了？”我不由得皺起了眉頭。
聽說綁架案的主犯被當場擊斃，兩名從犯被捉了起來，難道她男朋友是主犯？
“是啊……”春姐向我點了點頭。
“他是主犯，被當場擊斃了？”我向春姐確認了一下。
“不是啊……”春姐搖了搖頭：“他只是從犯，被捉進去之後沒幾天就生病死了……”
我吃了一驚，沒想到我還沒能找到他們呢，這兩名從犯就已經死了一個了……
“我告訴你的這些事，你可千萬別說是我說的啊，雖然那綁架案已經過去很久了，但我可不想給自己招惹些麻煩上身……”春姐又交待了我一下。
“我會的。”我向春姐點了點頭。
“小帥哥，你女朋友怎麼會被牽扯到那起綁架案中？”春姐講完之後，很好奇地問了我一句。
“無辜被牽連進去的……”我不想和春姐解釋太多。
“她是個好女孩兒，很聰明，笑起來很美……”春姐有些同情地看着我。
“是的，她是這世上最美的女孩兒……”我說到這裡鼻子一酸，眼睛馬上溼了，我連忙眨了幾下眼睛忍住了這陣酸澀。
“希望她不會有什麼事……”春姐可能看出了我的難受，禮節性地安慰了我一下。
“謝謝。”我放開了春姐，從牀上坐起了身。
春姐也坐了起來，從背後抱住了我……
原以爲她這動作是爲了安慰我，沒想到她是在用她的胸部蹭我的後背……
“好了，我要出去了。”我推開了春姐，從牀邊站起了身。
“哦。”春姐似乎很有些不滿足，不過也沒再說什麼了。
……
秦玲，你還活着嗎？
你現在在哪兒？
……
重新坐回到大院子裡桌子邊剝花生吃的時候，我突然想起了春姐言語中的一些細節。
從春姐的描述來看，當時地上綁着一個人，但是站在房子中間，接過春姐前男友手中袋子的男人，長得象陳道明……
如果春姐沒看錯的話，那……地上綁着的人不是我老爸？
要麼春姐看錯了，要麼……被綁架的，不只我老爸一個人。
當時我老爸沒有被控制住嗎？
或許這裡面另有隱情。
如果能找到另一名沒有死的從犯，或許可以從他口中瞭解到一些細節。
“你想知道的，阿春都告訴你了嗎？”香姐輕聲問了我一句。
看着她慈愛的目光，感覺她好像真把我當成她親兒子了。
“嗯。”我向香姐點了點頭。
“香姐有令，我還敢有什麼隱瞞的？肯定知無不言、言無不盡啦！”春姐連忙在旁邊補充了一下。
“你犯了什麼事被關起來的？如果事情不大，我可以找人把你弄出去。”香姐接着對我說了幾句。
我下意識地看了看桌子邊上那些女人，香姐有什麼事，好像對她們一點兒也不避諱。
“她們都是我的人，你有什麼話，當着她們的面說，不會有事的。”香姐很聰明，我只向周圍看了一圈，她馬上明白我在想什麼了。
“你肯定已經知道我犯下什麼事了。”我回了香姐一句。
她既然知道我名字叫陳威，還有什麼查不出來的？
“我還真不知道……”香姐向我笑了笑：“不瞞你，外面那些調查的人，還沒有給我回信，有些事情我要到晚上才能知道……”
“你現在知道多少了？”我接着問了香姐一句，她既然認爲我是她兒子，現在我對她說話，也不用那麼遮遮掩掩的了。
當然，等她弄清楚，我不是她兒子的時候，她估計就不會對我這麼好了。
“我現在只知道你叫陳威……”香姐回了我一句。
“你還知道我媽媽以前姓秦，現在姓韓……”我立刻指出了香姐話裡的漏洞，她對我不坦誠，我幹嘛要對她坦誠？
“我……只是拿到了你進來時填的那份資料表，表上有你媽媽的名字……再加上你和我年輕時的一位朋友有些象，所以……別的事情……都暫時只是我的猜測……”香姐連忙向我解釋了一下。
“你僅憑几個名字，和一個夢，就敢斷定我是你兒子？如果認錯了呢？”我故意把這個問題提了出來。
她這種混黑社會的女人，知道我不是她兒子之後，會不會一氣之下殺了我？
“這麼多年，我的直覺從來沒錯過……”香姐一邊說，一邊深深地看着我，就像永遠看不夠一樣。
如果我沒做昨晚那個夢，不管香姐是不是我親媽，我現在就算認她做個乾媽也無所謂，只是……
那夢太齷齪了。
……
剛過來時，桌子上就我一個人剝花生吃，我還沒覺得什麼，現在坐着，還是隻有我一個人剝花生吃，再加上所有人都不再說話，而是一起看着我，弄得我有些不好意思起來。
“豔子，看看東西送過來沒，沒有就催一下。”香姐和桌邊的一女人小聲說了一下。
“好的。”那名叫豔子的女人站起身，向門的方向走了過去。
她大概過了五分多鐘，才從那邊走了回來，手上拎了個很大的塑料袋子。
“不知道你喜歡吃什麼，我讓他們每樣都弄了些……”香姐很愛憐地看着我，然後打開了桌上的袋子。
裡面有各種零食……
不過我最感興趣的是袋子最底下那個大包裹。
摸起來熱熱的，軟軟的……打開一看，果不其然，是一隻烤鴨！
香姐不知道我喜歡吃什麼……
其實她這句話問得很業餘。
現在的我，只要是能吃的東西，都喜歡……
沒關進來之前，這種肥肥的烤鴨，我看見就膩味，關進來之後，見到這東西，比見到我親媽還要親……
迫不及待地打開袋子，剛聞到裡面飄出來的香味，我的肚子就咕咕亂叫個不停。
桌邊的女人們大概聽到了我肚子的咕咕聲，有部分人偷偷掩嘴笑了起來。
剛纔剝花生吃的時候，還有點兒不好意思，現在我也顧不上什麼好不好意思了……
“你們吃不？”我沒忘了和女人們客氣一下。
“我們不餓。”女人們一起向我擺了擺手。
懶得和她們客氣了……
“慢點慢點兒……吃這麼多小心你的胃承受不起……”香姐見我有幾口吞掉一整隻鴨的趨勢，連忙勸了我幾句。
“就是塊鐵，我的胃也能把它消化了！”我回了香姐一句，現在顧不上什麼形象不形象、健康不健康了，三下五去二，袋子裡那隻肥美焦黃的烤鴨，就只剩下幾根咬不動的骨頭剩在那裡了。
可能吃得太猛太多……
我的胃確實有些承受不了，撐得我在太陽底下直髮暈。
“是不是想睡會兒啊？”香姐問了我一句，她還真是體貼。
我搖了搖頭，今天的太陽不錯，我在這裡曬着挺舒服的。
“小六，去把躺椅拿出來。”香姐和另一名女子說了一下。
“好的！”那名叫小六的女子馬上從桌邊起身跑去了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