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裡有些鬱悶，但卻說不出來。
剛纔只有一捆水管在車上，騎行起來我還沒覺得什麼，兩捆水管一壓，電動車騎行起來之後，想保持平衡就比較困難了。
可以想象秦玲先前爲什麼會摔倒了。
一想到她摔倒的場景，我心中就有些難受，想說她幾句，又不知道該說什麼。
“騎慢點兒……”秦玲在背後抱住了我的腰，提醒了我一句。
“我知道。”我確實不敢騎太快，畢竟後面還載着秦玲。
……
只這件事，就讓我感覺到，現代社會，想做點事情，謀生，是多麼艱難……
漢大街這一帶佔道很嚴重，稍稍好走一些的是沿江大道，從那裡繞去步行街附近，可能相對好走一些。
遠遠看到一個老婆婆站在路邊，要過街又不過街的樣子，走兩步又退兩步，眼睛一直看着我這邊。
因爲不知道她到底要進還是退，我怕撞到她，在距離她還有兩、三米遠的地方就把車子停了下來，等她決定好了再說。
沒料到她徑直向我停下的車頭走了過來，並且扶住了我的車頭。
我正疑惑她想做什麼呢，她身子一溜就躺在了我車前輪的前面，並且在那裡‘痛苦地’呻吟叫喊起來。
我靠！這是幹嘛呢？
“喂喂喂喂！”幾個不知道藏在哪裡的壯漢從路邊衝了出來。
“怎麼撞人了啊？”
“是啊！把一個婆婆撞成這樣子了！”
“快送醫院啊！”
“把婆婆骨頭撞傷了，去醫院至少要幾千塊吧？”
“幾千塊？骨頭撞斷了。做臺手術換個關節少說也幾萬塊！”
“婆婆，別擔心，我幫你和他談。”其中一名中年壯漢走到躺在我車頭前地老女人身邊，和她說了一聲之後，把頭轉向了我。
“小夥子，你把婆婆撞了，要是不願送她去醫院全面檢查治療一下。那就賠些醫藥費吧……”
看到他那張醜惡的臉，和躺在地上‘痛苦萬分’的那個老女人。我有想殺人的衝動。
“多少錢？”後座的秦玲開口問了一句。
“做個全面檢查，至少得三、五千吧？還不說後期的治療費了……”另外兩名男子也圍了過來，其中一名聽到秦玲的話之後，趕緊附和了一句。
“我來做個公道，看你們做點小生意也不容易，給老婆婆兩千塊錢，這事兒就這麼算了吧。”那名和我談判地男子。很急着就攤牌了。
演個戲，也演象一些啊！一點兒也不敬業。
“那就送她去醫院吧。”秦玲一邊捏我的手，一邊和他們說着。
我知道她是怕我突然爆發了。
“你這人真不知好歹，送醫院去，光檢查費都不只這個數，你還是賠兩千塊錢醫藥費算了。”那男子轉向了秦玲，大概是知道了這事兒是秦玲做主。
“去醫院，多少檢查費。我們出就是了。”秦玲面無表情地回了那人一句。
“一千塊錢吧，一千塊錢，我幫你擺平這件事。”那男人拍了拍他那汗漬地胸口，開始有些面露兇相了。
“我打電話叫救護車過來。”秦玲說着便取出了手機。
“幹什麼啊？我們說了幫你擺平，你打什麼電話啊？”另外一名男子，居然伸手就把秦玲的手機給搶了過去。
就算秦玲罵死我。我也不想忍了。
考慮了一小會兒，在我先下手的情況下，快速打發了這三個人應該問題不大。
媽逼的！撞猴子是吧？我讓你撞！
“手機還我啊！你幹嘛呢？”秦玲下了電動車，和那男人理論起來。
我從高中起就很討厭秦玲這一點，她以爲，這世界上，很多事情，是講理就可以講清的。
我從來就不這麼認爲，就比如現在這種狀況。
一陣剎車聲傳來，眼角的餘光處。一輛黑色的小車在街邊不遠處停下了。
感覺這車子我似乎在哪裡見過。只是一瞬間的念頭，我現在根本顧不上去想別的什麼。
我把電動車停穩之後。打開自己的包包，向離我最近的那名男子招了招手：“一千塊是嗎？”
“是啊，夠便宜你……”那男子見我開包準備拿錢，臉上的神情舒緩了下來，並且向我靠近過來。
還沒等他後面的話說完，我的腦袋已經重重地往下一低，直接把額頭向他的面門撞了過去。
男子慘叫了一聲，捂着自己地臉倒了下去。
這一下足夠他去做次鼻樑整形手術了。
另外兩名男子顯然有些愣住了，大概沒料到我會突然動手，而且是一對三的情況下。
這時候猶豫就是找死，我上前兩步，一記右直拳擊打在第二名男子的左側臉頰下沿處，他的下巴本能地向他的右側搖晃了過去。
我的左直拳緊跟着右直拳擊打了出來，打在他正好搖晃過來地下巴上，又把他的下巴打得向他身側左邊蕩去。
這兩下足夠他暈得看不清周圍的一切了，不過這套組合拳還沒打完……
最後一下，是一記右重拳，是用我那強健的腰部肌肉帶動發出，力量直達右拳拳面，這一拳裡帶着極大的憤怒……
那人的臉頰被我地右重拳擊中之後，口水牙齒亂飛。身體也順着我的力道，連着轉了好幾個圈，然後重重地向遠處摔去，撞倒了放在街邊的鐵皮垃圾桶。
最後那名男子，也就是搶了秦玲手機的那名男子，此刻已經有些傻了。
他見識了我地身手之後，大概意識到自己打不贏我。於是張開嘴準備大叫……
我絲毫沒有猶豫，一腳踹在他地膝蓋上。不知道他先前想叫喊什麼，但是此刻他嘴裡發出的，只剩彎腰捂着腿時，殺豬般地嚎叫了。
順手抄過他手中的手機，遞還給了傻站在旁邊地秦玲。
那名被我撞了鼻樑骨的男子似乎緩過了一些勁，想要伸手過來拉住我，我立刻一拳向他臉畔耳根處招呼了過去。他的身體象一攤爛肉一樣，倒在地上再也爬不起來了。
“臭婊子滾開！”我舉起碗大的拳頭向我電動車車頭處的老女人逼了過去。
那老女人早嚇破了膽，連滾帶爬地向人行道那邊爬了過去，身手之敏捷，比那三名壯漢要強多了。
“快上車！”我低低地向秦玲喝了一聲，然後跨坐上了電動車。
秦玲坐好之後，我正準備發動電動車走開，那個剛纔被我嚇唬爬開的老女人突然像是反應了過來。又向我們這邊跑了過來，似乎想要抓我們電動車的車頭。
“操你媽個逼！想找死啊！？”我衝那老女人暴喝了一聲，乘着她被我吼傻地瞬間，我迅速發動電動車離開了那裡。
身後傳來那老女人的罵街聲。
很想踹那老女人一腳，但真踹她一腳，估計她就一命嗚呼了。所以剛纔只是嚇唬了她一下。
這些人，通過今天的事情，應該明白，靠這種手段維生，是有風險的。
有手有腳，卻不幹正事，盡做些害人的勾當！
今天當着秦玲的面和人大打出手，而且髒話連篇，不知道她到時候會怎麼說我，不過我現在也管不了那麼多了。
不知道爲什麼。我現在心裡有一種很爽的感覺。特別是瞬間的三連擊，擊倒三名壯漢地感覺。
爽啊！
我覺得我不應該出生在現代社會。應該出生在古代纔好，那樣的話，我一雙肉拳就能打出一片大大的天下來了。
可惜啊……
現實如果不如意，只能到起點中文網的YY小說，虛擬世界裡找找感覺了。
那輛剛纔停在街邊的黑色小車突然從身後超了上來，和我們的電動車並行的時候，似乎減速了幾秒鐘，當我向它認真看過去的時候，它突然加速離開了。
裡面是什麼人，我根本無法看到，但裡面的人肯定可以看到外面的我。
是看熱鬧的吧？不用管它。
不由自主地想起了步行街和秦琴吵架時的情景，當時就有一輛黑色小車遠遠停在街邊觀察我們。
是我想多了吧？
坐在車後座的秦玲一聲也沒吭，我只是低頭看到她的腳，確認了她在車上，但不敢直接回頭看她的臉。
我好像答應過她不打架的……
“不往那邊走，租地倉庫在那邊。”到了步行街附近之後，秦玲和我指了指另外一條小巷子。
這裡有一片非常破舊地老房子，和一條街之外的步行街地繁華看起來格格不入。
據說是因爲這裡的舊城改造成本很高，所以一直沒有改造完全。
七彎八繞，我們來到一處老舊單元房停下了車，秦玲打開了一處房門，看來這裡就是她們禮儀公司的臨時倉庫了。
我一聲不吭地把兩捆水管搬進了倉庫，一直不敢擡眼看秦玲。
忙完這一切之後，正準備和秦玲說讓她跟我去醫院包紮一下，秦玲先走到我面前，手上拿着餐巾紙幫我擦了擦汗。
幫我擦完汗後，秦玲看着我，一句話也沒說。
我不敢和她對視，把眼睛看向了別處。
“唉……”秦玲嘆了口氣，但還是什麼也沒說。
還以爲她要責怪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