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立海奇怪歸奇怪,不願意再和馬錦秀多說什麼,她的話一落,他趕緊說:“馬縣長,那我走了。”
“好的。”馬錦秀還把劉立海送到了門口,劉立海忍不住又想嘆氣了,這人都怎麼啦?劉立海突然也爲馬錦秀而悲痛着,可他卻什麼都說,他實在不知道怎麼去說。馬錦秀怎麼就真有以色示人的想法呢?今天的主角不是她,難道這一點,她不明白嗎?女人之間的妒忌性最濃,她越打扮得搶眼,越會讓女人們不舒服,難道這麼基本的一點,馬錦秀就不知道嗎?
“是啊,你要毀一個人,就拼命誇她,把她誇得不思進取,把她誇得洋洋得意,甚至是自驕自大時,你就成功了。”這話,是太安寺主持說過的話,劉立海從馬錦秀房間退出來時,便想到了這句話。
劉立海回到了自己的房間,迅速把門關上,撲倒在牀上,盯着酒店房間的天花板看着,彷彿天花板上就有很多的人和事一樣。而他言不由衷誇馬錦秀的時候,他是在毀她嗎?
關於這一點,劉立海在馬錦秀房間裡,還真沒多想。只是出了房間後,他卻自然想起了太安寺主持的話。甚至他誇馬錦秀不是真的,這一點,他清楚。可他真在毀她嗎?
劉立海不得而知。只是他的孫小木呢?他奔她而去的時候,是不是也在毀她呢?
劉立海倒在牀上亂想,可無論他怎麼想,孫小木的影子還是糾纏着他。他又想給她打電話,又想去問那個混蛋到底怎麼樣了?他內心是渴望這個混蛋死掉,可是就算死掉了,孫小木還屬於他嗎?
一想到孫小木不再屬於他,劉立海的心就痛了起來。現在,他渴望能夠安靜一下,給自己一個空閒,可在這個帝都的地盤,也是極難的。
劉立海房間的門敲響了,他不得不去開門,站在門外的還是馬錦秀,一見他,就誇張地笑着說:“小劉,再幫我看看,我這一身打扮,沒問題吧?”
劉立海真是哭笑不得了。外表就真的那麼重要嗎?冷鴻雁的成功,不僅僅靠外表的。唉,劉立海突然覺得馬錦秀比自己還可憐,他有着愛人不能愛,可這個沒愛人的女人,卻拼着命想取悅男人。男人就那麼容易被取悅的嗎?
至少劉立海還是覺得女人必須有女人的味道才行,什麼又是女人的味道呢?這一點,他還真說不好。再說了,女人味道也應該千奇百種纔對,浪蕩的,野性的,純潔的,古典的等等,全可以滿足廣大的男同胞們的奇葩心理吧。
“說話啊。”馬錦秀推了一下劉立海,劉立海這才從自己的想法中醒了過來。他不得不裝着認真在看,而且繞着圈兒,上上下下地打量着馬錦秀,說實在話,如果沒有他的冷姐姐,沒有孫小木,甚至沒有還癡戀着他的林諾,馬錦秀這種女人,也應該算有着其特有味道的女人吧。
身材錯落有致,凹凸得極有曲線美,她這種沒懷過孩子的大齡女官員,有着未婚女孩的青澀,也有着成熟女人的曖昧色調,再加上她進出入於男人們的世界,身上自然有股子張力感,而且今天的馬錦秀,刻意打扮過的,俗話說得好,沒有醜女人,只有懶女人。幾個女人一收拾起來,不增添魅力的呢?
劉立海繞着了個圈兒,繞得馬錦花的臉紅撲撲的,如同少女的臉一張。還好,她是馬錦秀,不是他心儀之中的女人,如果和自己心儀之中的女人如此這般地看着,不出事纔怪呢。何況現在正是他心情極度糟糕的時候,都說酒色一家,那是男人們消愁泄壓的兩大樂子之一,酒和色,可以讓人醉了,累了,啥都不會再想吧。
劉立海紛亂地繞了一圈,其實他什麼也沒看進去,馬錦秀這女人沒有傳遞給他半點可以搞搞曖昧的調兒,他很清楚,這女人如此這般收自己,全是充着大書記而去,她奔權力而去的。
劉立海裝得很像,至少馬錦秀以爲他是認真在幫她作參謀,她和大書記一塊吃飯的機會太難得,有這樣的機會,她不打扮得搶眼一點,她能勝出嗎?再說了,幾個男人不聞腥的呢?以色勾人,通常是女人們最本能,最直接的武器。誰讓世界是男人們的?如果世界是女人們的,她們不一樣寵幸各色美男嗎?
韓劇風摩中國,幾部中沒幾個絕色
的美男子呢?這一點,馬錦秀還是能夠接受和理解冷鴻雁的,可這女人太他媽的幸運了,先有宋立海的一心一意,接着有劉立海的絕色相伴,現在還居然就成了堂堂正正的將軍夫人,全中國排得上號的重量級夫人啊,說馬錦秀沒想法,絕對是假的。所以,孤注一擲是她必須去賭的法碼。哪怕她明明知道大書記帶着夫人和小姨子呂薇在一起,可她還是想以色示人,還是想讓大書記記住她的美貌。
一頓飯的功夫,能讓男人們真正記住的大約只有美色吧。這一點,馬錦秀是清晰的。
這個時候,劉立海倒是認認真真地點着頭,而且認認真真地望着她說:“美,實在是美。而且不穿職業裝的馬縣長,真好看啊。”
“你沒騙人吧?”馬錦秀問了一句。
“當然沒有啊。不信,你再去問問秘書長吧。”劉立海有些想趕馬錦秀走,就把她往姚海東房間推。
“他也說好看。”馬錦秀的臉上紅撲撲的,可說出來的話還是很興奮。靠啊,她竟然早問過姚海東,這女人。
劉立海驚訝極了。這女人要是瘋狂起來,他算是真正見識了。
“秘書長都說了好看的,當然是真的。”劉立海不得不隨口繼續應付着。
“你們這麼說,我就放心了。”馬錦秀一邊笑,一邊往外走。就在這個時候,冷鴻雁的司機給劉立海打電話,說他就在酒店外等他們。
“馬縣長,我們該下去了。”劉立海喊住了正要回房間的馬錦秀。
“這麼快?”馬錦秀一邊這麼說,還是一邊開了自己的房間門。
劉立海沒再理他,去敲了敲姚海東的門,又敲了敲朱德江的門,幾個人便一起下了樓,可在樓下,他們等了好一會兒,馬錦秀才下來,顯然是去照鏡子去了。
劉立海看了一眼姚海東,姚海東沒說什麼,他也不再說什麼,一行人上了車,直奔紀老爺子的家。
車子到達紀老爺子的家時,冷鴻雁在門口等着他們,這倒讓姚海東格外地感動,說了一句:“部長你可是對我們盡心啊。”
“你們是孃家人,應該的。”冷鴻雁說着,引領着大家進紀老爺子的家,倒沒注意到馬錦秀的不一樣。
進去後,大家才發現郭寶鑫夫婦和呂薇正在和紀老爺子講什麼笑話,所有人都笑作一團,冷鴻雁是等他們笑過之後才說:“雲鶴哥,他們來了。”
紀老爺子這才站了起來,姚海東走在最前面,趕緊上前一邊緊緊握住紀老爺子的手一邊說:“祝賀老爺子大喜。”
紀老爺子一邊笑一邊說:“孃家人來了,我理應去門口接你們的,只是寶鑫在我這裡,你們就見諒一下。”
姚海東趕緊說:“老爺子也太客氣了,有部長接我們就很感動了。”說着,趁老爺子和其他握手的同時,姚海東說:“大書記好,郭夫人好!”
呂薇一臉笑地看着姚海東說:“姚大秘書長怎麼不問候我啊。”
“呂總好。”姚海東也笑着說。
“我還沒上任呢。”呂薇笑着迴應了一句,這纔拿眼睛去看其他人,這一看就看到了馬錦秀,顯然她這一身的裝扮是刻意爲之,於是故意笑着問冷鴻雁:“冷姐,這位大美人是誰啊?”
呂薇這麼一喊一叫的,冷鴻雁這纔看到馬錦秀的裝扮,有點不認識似的看了看說:“對了,小薇,這位是林縣的馬縣長,比你大一點,你喊馬姐也行。”
馬錦秀不認識呂薇,不過還是笑着點了一下頭,就把目光投向了郭寶鑫書記,這架式,呂薇很清楚她打扮成這樣,就是爲了引她姐夫的注意,可她偏偏不給馬錦秀這個機會,拉着郭寶鑫書記說:“姐夫,你看看姐這一身衣服怎麼樣?”
郭寶鑫被呂薇糾纏着去看夫人的衣服,也就沒顧得上和姚海東們 問好,這讓馬錦秀極度失望了一下,她這麼精心打扮,竟然讓郭寶鑫書記都沒正眼瞧一下。
呂薇偷眼看了看馬錦秀,她一臉的失望正好被她瞧見了,她藉着和冷鴻雁一起招呼客人的機會,偷偷對冷鴻雁說:“這個馬縣長是你什麼人?”
“我以前在京江的閨蜜。怎麼啦?”冷鴻雁奇怪地問了呂薇
一句。
“你看看她打得如一個狐狸精似的,還總是把目光往我姐夫臉上掃,我姐在場呢,我姐要是不在場,她不是要往我姐夫懷裡撲啊。哼,看着那一對假眼,我就煩。”呂薇在廚房小聲音地說着。
“你啊,那你還跟着我幹什麼,趕緊去守着你姐夫啊。”冷鴻雁玩笑了一句,順手推了推呂薇。
“我就是告訴你一聲,要是我晚上損了那個女人,你可不許護着她。”呂薇警告着冷鴻雁說。
“知道子,呂大小姐。”冷鴻雁笑了起來,心裡卻在想,馬錦秀把自己弄成這樣,不被呂薇損纔怪。可她不想去提醒馬錦秀,本來她就沒打算接她來參加婚禮,如果不是姚海東那麼說,她纔不想讓馬錦秀來呢。可她也太急了,想認識郭寶鑫書記,以後還有的是機會,總不能當着人家老婆的面,還這麼張揚吧?看來沒做過高官情人的馬錦秀,就是明白不了當情人其實也是一門學問的。
冷鴻雁的心思不在馬錦秀身上,她也懶得去理會。她還在想,晚上吃飯的時候,如何把劉立海突出出來呢。這個馬錦秀竟然還想搶風頭,有呂薇在,她搶得了風頭嗎?
冷鴻雁讓廚房把菜準備好,馬上準備上菜了。等她從廚房裡出來時,呂薇卻反客爲主一般,在招呼大家坐,而且聽從她安排,紀老爺子當然安排和郭寶鑫書記一起坐在主要位置上,儘管這是家宴,可呂薇堅持要這麼安排着,還讓郭夫人緊貼着郭寶鑫坐着,而她則坐在紀老爺子身邊,一邊坐一邊說:“紀大哥,這位置就讓我坐一回哈,讓我沾點軍人的風彩,這樣我去了林縣,也能陽剛一點。”
“小薇。”郭夫人叫了一句,示意呂薇不要亂坐,可紀老爺子卻一臉笑說:“就讓小薇坐身邊吧,其他的人,都隨意坐吧。”這麼一來,馬錦秀不得不距離郭寶鑫書記有點距離的地方坐下,而且從她進門到現在,無論是紀老爺子還是郭寶鑫都是大家化地一起招呼着,都沒有贊她一聲,這讓她的自信心受到了莫大的打擊,遠遠地坐着,沒敢再說話。
冷鴻雁招呼上菜來的時候,呂薇說:“冷姐,姐夫借我用一下,你就挨着你孃家人坐坐吧。”
呂薇的話就是多,馬錦秀說不出是什麼滋味,不過她顯然已經看明白了呂薇應該是一個比較重要的客人,要不她哪裡這麼大的膽量,這個喊姐夫,哪個也喊姐夫呢。
“怎麼都是你姐夫呢?”紀老爺子笑着問了一句。
“難道不是我姐夫嗎?”呂薇也笑着反問了一句。
“就你多話。”郭夫人笑着責怪了呂薇一句。
姚海東趕緊說:“要沒有小薇在一起,還不熱鬧呢。”
姚海東的話一落,冷鴻雁說:“海東,你就好好敬敬小薇,她喝多的時候,更熱鬧。”
“還是年輕人熱鬧啊。”紀老爺子突然感嘆了一句,郭寶鑫趕緊接過說:“首長正當年啊。”
“就是的,你看起來比我姐大一點,就這麼一點點。”呂薇一邊笑,一邊比示着,完完全全搶了整個飯局的風頭,容不得馬錦秀出頭。
劉立海便偷着去看馬錦秀,她就傻坐着,不知道說什麼,也不知道做什麼。
酒上上來了,冷鴻雁起身給在座的人倒酒,呂薇便喊:“小劉,你最小,你來爲大家服務。冷姐今天可是新娘子,新娘子要享受被服務的滋味。”
劉立海沒想到他在這樣的場合被呂薇點名了,這可是最佳表現自己的機會啊,馬錦秀反覆打扮着自己,不就是爲了有個大書記面前表現的機會嗎?可是呂薇偏偏就是要打壓着她。
當然了,劉立海清楚,可能的結果就是這樣的。這樣的場合,有呂薇在場,怎麼可能讓馬錦秀擡頭呢?不過,他倒是沒想到,呂薇這麼幫自己,很有些感激去地看呂薇,呂薇便笑了起來,大大咧咧地說:“帥哥,倒酒啊。”
“好的。”劉立海應着,很快站了起來。
紀老爺子想阻止,畢竟這是家宴,冷鴻雁卻搶先說:“雲鶴哥,讓小劉來吧,反正都不是外人,他年齡小,這些場合,他也該鍛鍊一下的。”
機會就是這樣被女人們創下着。劉立海在內心嘆息了一句。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