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春時節的校園,草木茂盛,綠肥紅瘦,一派“無限殘紅著地飛,溪頭煙樹翠相圍”的迷人景色。
說來也巧,按照評書大師單田芳老先生的話說,就是活該趕上蘇倩倒黴。
範桂纔剛一走進這個生機盎然書聲琅琅的校園,就被一陣女人的嬌笑聲所吸引。
這銀鈴樣脆生生的笑聲對於範桂才而言,是那麼的熟悉,同時又是那麼的陌生。
曾幾何時,記得當年範桂纔跟蘇倩戀愛的時候,生活在幸福的氛圍之中的蘇倩每天都這麼快樂地笑,所以對於範桂才而言,對於蘇倩的笑聲可謂太熟悉了。
可是自從蘇倩跟範桂才結婚以後,範桂纔在家中就再也沒有聽到過蘇倩這種發自內心的笑,這種調和着陽光和雲朵的笑,所以對範桂才而言,蘇倩的笑聲又是那麼的陌生。
範桂才聽到那聲女子清脆的笑聲,他禁不住循聲望去,就見在左面操場的樹蔭下,一個裙裾飛揚的靚麗女子正在跟一個身材瘦高戴眼鏡的男青年打着羽毛球。
因爲急着接對方打過來的那個白色的小球,戴眼鏡的男青年踉蹌幾步差點兒摔了個仰八叉,所以惹得對面的那個白衣靚女禁不住開心地大笑起來……
當範桂纔看清那個大笑的女子果然就是他自己的老婆蘇倩的那一刻,他的心下意識地疼了一下。
不錯的,從內心而言,範桂才的確希望自己的老婆蘇倩生活得開心一些快樂一些,可是當他真的看到蘇倩跟別的男人在一起打球並快樂地大笑的時候,他此時的心裡卻很不是滋味兒,嘴裡彷彿咀嚼了一片消炎用的四環素藥片兒那麼苦澀。
同時他也認出,那個跟蘇倩打球的小白臉教師,名字叫朱德林,未婚,是龍崗中學新分來的一名生物教師。
“罵那隔壁的,回到家裡跟老子在一起的時候,你那副如喪考妣的樣子叫老子揪心,沒想到在外面跟這個小白臉打球你卻這樣開心,行啊,等回家以後看老子如何收拾你。”
範桂才站在操場的邊緣的榆樹下,恨恨地罵了一句,然後便悻悻地出了校門,因爲他不願意長久地觀看這場羽毛球表演,假如在這兒再多呆一會兒的話,他的心會碎的。
說到這,還得套用單田芳老先生的一句口頭禪,叫做怒從心頭起,惡從膽邊生, 走出大門的那一刻,範桂才遂也在心裡生出一條報復懲治蘇倩的罪惡計劃。
傍晚蘇倩回到家裡的時候,範桂才正在院子中央的那棵棗樹下擦拭他的那輛鈴木摩托車。
“哎,我說桂才,你今天怎麼沒有去學校接我啊,害得人家放學後在學校等了半天,最後只好跟值班的同事借了一輛自行車回來。”蘇倩一進門,就用那種責怪的口吻問老公範桂才。
“跟同事借的車子,該不會跟朱德林借的吧?”王磊緩緩地扭轉身,用白眼球翻了一眼旁邊這位漂亮迷人的老婆蘇倩說道。
“你怎麼知道啊桂才,莫非你今天去了學校不成?那你既然去了,卻又爲什麼不接我回家呢?”蘇倩不滿地。
“哼,接你回家,我看你在學校跟那個朱德林玩得那麼開心,我怎麼會好意思打擾你們這對狗男女呢。”範桂才用力地把手裡的抹布摔到旁邊的水盆裡,用他那一對發紅的眼珠惡狠狠地盯着蘇倩說道。
各位親,你們的金牌那裡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