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煜的車停在法院對面的路上,他坐在車裡,看着那抹黑色的倩影從門口出來,飛奔朝他過來。
“好熱。”任新上了車,放下手中的東西,就不停的扇着風。
齊煜打開車裡的空調,冷風“呼呼”地吹出來。
任新閉着眼睛,吹了會兒風,睜開一隻眼睛,偷偷瞄了他一眼。見他面無表情的坐着,也不敢多說話。
齊煜感覺到她的目光,回看她。她立刻又閉上眼睛。
“去我家吧。”齊煜冷靜地說道,卻不是詢問。
任新睜開眼睛,正大光明地看着他,抿着嘴點了點頭:“好,今天可以點菜嗎?最近沒吃你做的飯,都餓瘦了。”
這話一點都不假,張愛玲說過:通往男人的心通過胃,通過女人的心通過陰/道。
沒跟齊煜冷戰之前,任新幾乎每天都能吃到齊煜做的飯,其實她也不是不會做,只不過,她做得飯只處於能吃的狀態,跟齊煜做的比起來簡直就是豬食。
這幾天任新一直在外面吃,她才意識到,外面的飯比起齊煜做的真的是差太多了。食之無味,這四個字的意思,她是深有體會。
她的心一定也是連着胃的吧。
齊煜皺着眉頭,打量了她一下,確實好像是瘦了不少,就幾天不見都不能好好照顧自己,他要是去出差半個月,回來看到任新,說不定就成人幹了。
“你要多吃點,太瘦了。”
任新有些不滿地捏了捏自己的肚子,問道:“我哪裡瘦了。”
齊煜沒接話,只是騰出一隻手在她胸前比劃了一下,說道:“這裡太瘦了,我一隻手都抓的過來。”
任新看着他的手,突然想起那天他的手觸摸自己身體的酥麻感,她比剛纔還要熱了,就連空調扇裡吹出來的風,似乎都是熱的。
“你自己胸不就挺大的。”任新的腦子突然有點接不上線,嘴裡脫口而出。
齊煜眼鏡下的目光似乎變得有些深邃,嘴角掩飾不住的笑容:“不是說越摸越大的嗎?晚上我幫你。”
任新紅着臉不說話,目光卻掃過透明文件袋裡“李迪若”三個字。她遲疑了一下,把文件袋丟到後車座。
齊煜看着她的動作,沒有多問,兩個都默契的閉口不提任何有關李迪若的事情。
吃過飯,任新幫忙洗碗。
齊煜站在廚房門口看着她,齊煜家的廚房要比任新的大很多。任新卻依然覺得有些不自在。
“你看着我幹嘛?”
齊煜一手端着紅酒,一手撐着下巴目光緊緊跟隨着她的動作,脣邊帶着一絲性感的味道:“你是我的女人,我想怎麼看都可以。”
任新繼續着手上的動作不理他,將最後一個盤子放好,轉身離開廚房。齊煜貼在她身後跟着一起出來。
任新坐到沙上,齊煜便坐到她身邊,伸手攬過她的肩膀。
任新打開電視,正好在報道李迪若的事情,記者鏡頭下的李迪若,柔弱無助,面容憔悴。任新看得有些出神,李迪若的鏡頭很長,殷傑他們卻只是一閃而過。
她輕蹙眉頭,齊煜喝了一口杯中的紅酒,扳過她的臉,手指輕輕在她脣上撫摸了一下,低頭。
她回過神來脣齒輕啓,齊煜順勢餵了她一些紅酒,紅酒入口,帶着一絲微苦。他的舌頭輕輕探進去,卻沒有太大的動作,卻像是品酒一般,微微吮吸。
任新不知道怎麼迴應他,只能僵直着身子,儘量在他懷裡找了個舒服的姿勢,順從着接受他。
過了良久,齊煜放開她,看着她殷紅的雙脣,眼神有些迷離,呼吸在她耳邊。
“怎麼辦?我要是去出差半個月,估計就要被火炸成人幹了。”
他的話赤/裸/裸的卻全部都是他心裡所想,任新抱着他,呼吸還沒有平復,腦袋卻清醒地很說:“你出差的時候,我們可以視頻呀。”她擔心齊煜有進一步的行動,又補充了一句:“現在不行,今天不方便。”
齊煜輕輕地“嗯。”了一句,將頭埋在她頸間,鼻腔裡充斥着她的體香。那種帶着淡淡檸檬的體香,讓他如此貪戀。
“今晚別走了,你睡上次的客房。”
任新擡頭看了看窗外,天色暗下來,她又沒開車,現在回去確實不方便。
任新以爲昨晚齊煜是開玩笑的,沒想到第二天起來,卻只看到桌上留的紙條。
“新新,我去出差了。這是我家的鑰匙,還有我車的鑰匙。自己開車小心點,我下飛機給你電話。有事情,記得立刻告訴我,如果自己不能決定記得打電話給我。”
任新看完了字條,最後落款上洋洋灑灑地寫着“愛你的煜”幾個字。她拿着字條,心裡都樂得開始冒泡了。
倒在沙上,轉念卻又想到齊煜出差這個事實,不免有些失落。
她的手機突然震動起來。“喂,你下飛機了?”
“還沒有,還沒起飛,快進安檢,估計你醒來了就給你打個電話。”齊煜對着新助理揮了揮手,讓他先進去。
任新坐起來,說道:“我剛醒來,你什麼時候回來?”
“怎麼了?現在就開始想我了?”齊煜調侃道。
任新聽到有門鈴聲,便穿着拖鞋,夾着電話走過去:“你家門鈴響了,你說我要不要開。”
“我的就是你的,開吧。今天應該是物業來宣傳防火隱患。”
任新春風滿面的跑過去,一邊開門,一邊對着電話那頭的人說道:“不會是你金屋藏嬌的姑娘找上門了吧。”
“我沒什麼好藏的,你就是最好的嬌,還需要藏嗎?”齊煜笑道。
任新的臉微微泛紅,她打開門。
她和門口的人同時愣了一下,還是對方先開地口:“這裡不是齊律師家嗎?”
任新看着她,又低頭看着自己的打扮,說道:“是的。他出差去了,不在家。”
“奧,我是物業志願小組的,我姓曾,曾月。”曾月先伸手,她仔細地看着任新,覺得她有幾分眼熟,卻有一時間想不起在哪裡見過。
任新握住她的手,聽說她是物業的人,懸着的心也就放下來,看到曾月的時候她確實有些驚訝。
難道真的被她猜中了?
她笑道:“我叫任新。”
“你是齊律師的女朋友?”曾月小心翼翼地問了句。
齊煜在電話那頭聽到這話,說了句:“是,你是我女朋友。”
“是,我是齊律師女朋友。”任新重複他的話。
曾月的表情顯然有些失望,她卻只是臉色暗了一下,轉念又拿出自己的宣傳冊遞給任新:“這是最新的宣傳冊和大樓滅火裝置示意圖,齊律師不在我就交給你好了。”
“好。”任新接過她手裡的東西,翻看起來。
曾月卻依然站在門口,沒有要走的意思。
“齊律師什麼時候回來?”
任新聽着電話那頭的人說了一句:“要起飛了,我掛了,自己小心。”
“嗯。”她放下手中的手機,看着曾月說道:“不好意思,他剛纔在跟我打電話,您剛纔說什麼?”
曾月有些尷尬,她咬着下脣,說道:“沒什麼,你看看有什麼不懂的地方我給你解答。”她的語氣有些衝。
任新沒有在意,反而低着頭看着手裡的冊子。
“任新。”趙嵐的聲音突然出現在她耳邊,那高八度的音量,在加上獨特的嗓音,任新不用看便知道是她。
趙嵐瞪大了眼睛,嘴巴一直沒有合上,從後面走過來,手裡拿着的東西,隨意的塞到曾月手上,說道:“曾月,剩下的幾戶,麻煩你幫我跑一下,再幫我我跟王大嬸請一下假,我現在有事。”
她說完,便拉着任新,連推帶拽的將她帶進房間,關上門。
任新進了屋,微笑着看着她。
“解釋一下吧,任新,任小姐。”趙嵐擺出一副三堂會審的架勢問道。
任新聳了聳肩,說道:“有什麼好解釋的,我在我男朋友家。”
趙嵐看了看她的打扮,捂着心口,一副痛心疾的樣子,說道:“新新,你什麼時候怎麼墮落了。”
任新有些不解,她低頭看了看自己的打扮,齊煜家沒有她的睡衣,她便穿了一件齊煜的舊襯衫,長度正好可以蓋住重點的部分,露出兩條大白腿。
她坐在沙上,披散着頭,剛剛睡醒,還沒來得及洗漱,任誰看了都會亂想。
“沒,不是你想的那樣。”她有種被捉姦在牀的錯覺,迅搖着雙手說道。
趙嵐瞥了她一眼,問道:“不是哪樣?”
“我們沒有那什麼?”那兩個字任新始終說不出口。
趙嵐將信將疑的打量了她一下,厲聲教育道:“齊煜呢?”
“他出差去了。”說道齊煜,任新的臉上止不住的笑容。
“等他回來,我在找他算賬。現在收拾東西,跟我走。”趙嵐對任新的保護欲不是一點點,遇到什麼事情都跟母雞看小雞一樣緊張。
任新也不跟她爭執,乖乖地收拾東西,跟着她。
她關門之前看了眼桌上的那把鑰匙,最後還是裝進了口袋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