屈辱
喬傘的擔心顯然不是多餘的,卓五爺一大早就開始撥打她的電話,但傳來的提示總是關機,他直接打到頂上別墅,一個傭人接了電話,她不是羅姨,不會轉圜,張開嘴就實話實說,“少奶奶從昨天晚上到現在都沒有回來。”
從昨晚到現在?
那昨天通電話的時候,她說已經睡下了,難道不是睡在家裡?
卓曜依然聯繫不上她,心急火燎的匆匆往回趕,車子飈得飛快。
那傭人在接到電話後很長時間,心裡一直有些不安,當時沒有考慮太多,有些話不經大腦就說了出來,此時回想了一下,感覺不太妥實,於是找到羅姨將卓曜打電話回來的事情說了一下。
羅姨當時就痛批了她一頓,“這種事情你怎麼不喊我過來,你知不知道你這樣說會引起多大的誤會?”
這畢竟是豪門,豪門有豪門的規矩,夜不歸宿這種事情還是應該有所避諱的,羅姨昨天還一直擔心來着,以爲喬傘是出了什麼事,不過她也沒有多嘴多舌,只盼着她今天能早點回來,沒想到五少爺直接把電話打到了家裡,這個多嘴的傭人還把這件事情說了出去。
五少爺的性子她很清楚,說他狠戾暴躁不講情面一點也不爲過,別看他平時對喬傘有多寵有多縱,可是真遇上了事兒,就他那脾氣,鐵定把房蓋子都給掀起來。
羅姨拿起電話就打給喬傘,心裡想着先把這件事情告訴她,讓她先做個心理準備,趕緊爲自己找個藉口擋一擋,免得五少爺問起來會有不必要的麻煩。
電話還沒接通,大門忽然就被人從外面推開,高大修長的身軀帶着寒意侵襲進來,往客廳看了一眼,男人冷冽的黑眸裡泛着狂躁不安的黯芒,一邊解着上衣的扣子一邊大步走了過來。
羅姨趕緊放下電話,“五少爺,您回來了。”
“喬傘呢?”他這樣迫切的情緒,像是丟失了最心愛的珍寶,那眼神就像能透視一樣,恨不得一眼之間便將整個別墅翻個遍。
“喬小姐不是應該去上班了嗎?”羅姨露出驚訝的表情,“五少爺沒去公司看看?”
“她不在。”公司他早就問過了,包括鄧初雨和鄭翰那邊,他們通通沒有看見她的人影。
邁開大步上了樓,煩燥的揪了揪襯衫的領子,這種找不到她的感覺讓他整個人幾乎都要瘋魔掉了。
他已經派了很多人在找,那架勢大有把a城從頭翻一遍的瘋狂。
羅姨緊緊跟在後面上了樓,“五少爺,您先別擔心,喬小姐是成年人,她會照顧好自己的,也許是貪玩兒,突然去了某個地方旅遊也說不定。”
“她不會不告訴我的。”昨天晚上,他們還通過電話,她在電話裡不但什麼也沒透露,竟然還騙他說自己在家裡睡覺,他大概猜到她不會有什麼危險,可她這不聲不響的是去了哪裡,電話又關機,這着實讓他火大。
卓曜大力推開臥室的門,牀鋪上的被褥整整齊齊,連一絲褶皺都沒有,一看就知道yi夜沒有人睡過,她平時不太喜歡鋪被子,從被窩裡蓬頭垢面的鑽出來就去洗漱,而他們的房間,因爲某些隱私原因,也沒有讓外人打掃,她偶爾不犯懶的時候會換換牀單。
顯然,她剛剛整理過,然後就沒有睡過。
卓曜拿起電話,剛要給影子打過去,忽然耳朵一堅,敏捷的走到窗前,拉開窗簾,他看到不遠處的盤山公路上,一輛灰色的轎車停在那裡,這是他的私人別墅,平時除了相熟的人,不可能有車開上來。
眉止一凝,他有絲不好的預感。
果然,一分鐘後,車門打開,喬傘拎着包從裡面跳出來,因爲車門正靠近窗戶這邊,他正好能夠看到坐在駕駛位上的人,看不清臉,但絕對是個身高馬大的男人。
喬傘低頭跟他說了什麼,然後想要關上車門,那男人突然伸出一隻手臂拽住了她的手腕,於是,他們又低頭說了幾句話。
卓曜一隻手捏着窗棱,手背上暴出一條條青筋,眉目中的戾氣如同烏雲般瀰漫開來。
喬傘本來不想讓夜楓送她上來,可這男人太過於固執,她根本就說不動他,而且坐着人家的車,她總不能從車上跳下去不是,不過,她還是讓他把車停得遠遠的,以避免不必要的誤會。
喬傘心裡着急,怕卓曜已經回來了,她最知道那個男人心眼兒小醋勁兒大,想借夜楓的電話給他報個平安,不偏不巧,他的手機也沒電了。
那時候,他們已經在回來的路上了。
這一路捱到家不容易,擔心着,慌恐着,同時又病着。
喬傘剛進門,羅姨便看見了,她急忙迎上來,小心的指了指樓上,“喬小姐,你去哪了,五爺發脾氣了,電話怎麼關機了?”
從羅姨的表情上喬傘就可以看得出來,五爺真是着急了。
“電話沒電了。”她有些心慌的低聲問:“他說什麼了?”
“沒說什麼,但是很着急你,臉色,不太好看,喬小姐,你還是快點找個理由搪塞過去吧。”
“謝謝羅姨。”喬傘深吸了口氣,拽了下肩上的揹包。
看來一場狂風暴雨是躲不掉了,而且,她也沒想躲,有些事情,已經快擺到明面上來了。
上樓的時候,她的腳步有些發虛,早上雖然吃了藥,可是腦袋很痛,身上的骨節依然酸得厲害,頭重腳輕的感覺,很難受。
喬傘站在臥室門口,猶豫了一會兒才推開門,他想必已經知道了她昨天晚上不在家,而理由,她還沒有想好。
要說實話嗎?她承認,她還沒有開口質問他的心理準備。
臥室裡,窗簾重新合上了,喬傘一眼便看到窗前長身而立的男人,他背對着她站着,身影有些模糊,而在他的指節夾着一根燃了一半的香菸。
皺了皺眉頭,喬傘走過去,想要抽出他手中的煙,手腕卻被他猛然拽住,他身上的氣息冰冷的如同撒旦一般,眸底冷寂一片。
她已經很久沒見過他這個樣子了,自從結婚之後,他在她面前多數時候都是嘻皮笑臉,任她揉圓捏扁的好性情,她差點就忘了,陰狠,冷酷,暴戾,這纔是卓五爺的真性情。
喬傘的喉嚨緊了緊,本就有些疼的嗓眼兒更像是堵了棉花。
“去哪了?”冷冷的質問,帶着怒不可遏的火氣。
喬傘凝視了他一會兒,本來就沒有編好理由,現在也不知道該說什麼,“有點事。”
含糊的說了三個字,她便不再擡頭看他。
“有點事?”他重複着她的話,突然笑起來,“跟哪個男人有點事?”
他語氣中的嘲諷讓她感覺到一陣不適,難道他看見夜楓送她回來了?
“剛纔那個只是朋友。”
“和一個男性朋友徹夜未歸嗎?”他的笑容斂了下去,臉上的盛怒快要爆開了,攥着她手腕的手也越發的緊,喬傘吃痛,聲音不悅,“你放開。”
她現在不想跟他吵架,她知道,他可能是擔心她所以纔會這樣心急惱怒,俗話說心急則亂,更何況他還親眼看見她從一個男人的車上走下來,又騙了他說自己昨天晚上還在家裡睡覺,以卓五爺的火爆性格,發一頓脾氣是難免的。
頭有些痛,她試圖拉開他的手,“你先放開。”
“說吧,去哪裡了?”他不但沒有鬆手,反倒更加的用力,彷彿要把她的骨頭捏碎一樣。
“x市。”喬傘迎着他的目光。
卓曜可能真是氣糊塗了,絲毫沒對這個x市產生過多的懷疑,相反,他能想到的只是他的女人跟着另外一個男人去了千里之外的某個城市,然後在那裡共度了yi夜。
男人的醋意是可怕的,特別是像他這樣佔有慾接近bian態又高高在上的男人。
腦中被血氣一衝,他的理智也被衝得七零八落。
喬傘甚至來不及驚呼,人已經被他粗魯的扔到了牀上,本就頭痛欲裂,現在又是一陣天暈地轉,她感覺整個人都要散架了。
還沒等爬起來,他已經野獸般的罩在她的身上,雙臂拄在她的臉旁,修長的雙腿跨跪在她的腰側,彷彿是滅頂般的壓迫感讓喬傘一陣眼花。
接受到他的怒火,喬傘又氣又怕,到了嘴邊的話幾乎就要脫口而出了。
“你怎麼不問我爲什麼會去x市?”
他像是根本沒有聽見,眼神冷冷的注視着她,冷凍駭人。
他已經被衝昏了頭腦,現在只剩下狂野的怒火無法壓抑。
不理會她說了什麼,一隻大手就十分粗暴的去扯她的褲子,喬傘渾身無力,哪抵得過他的蠻橫,很快,下面一涼,已經光光了。
“卓曜,你幹什麼?”她怒極了,瞪視着他。
他也不答,手指往她的下面探去,不顧她疼得抽了一下氣,直接就插了進去。
喬傘又羞又惱,不知道他在做什麼,難道他這是在檢驗?看她那裡有沒有被男人碰過?
咬着牙,喬傘倒吸了一口涼氣,水花在眼裡打轉,幾乎不受控制的就掉了下來。
她憑什麼受到這樣的屈辱,她沒有做過對不起他的事情,相反,那個瞞着她又是兒子又是女人的是他。
忍着眼中的淚水,喬傘第一次感到絕望,就算是他曾經放棄過她的時候,也沒有這樣難受過。
愛得越深,所以纔會傷得越重嗎?
她頭暈,暈得厲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