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宮情的心瞬時跌宕到了谷底,因爲她父母死的時候,他們還是在一起的,而且,兩家的婚事是早就定好的,他們自然會把禮物寄到這裡!
可是爲什麼要在生前把這些都做好?難道那個時候,他們已經預見到自己的不幸了嗎?
南宮情壓抑着自己澎湃的情緒,大大的淚滴勉強噙在眼眶裡。
女孩隱忍着自己情緒的樣子,讓夜莫寒看着心疼難耐,“想哭就哭吧……”
他輕聲說,似乎怕聲音大了,會震落她眸子裡的淚。他願意用自己堅強的臂膀給她靠,卻又怕她會拒絕!
南宮情略揚起頭,眨淨眸子裡的淚,聲音沙啞帶着濃濃的鼻音,“殺他們的兇手還沒有死,我有什麼資格哭?又有什麼資格接受他們的禮物?”
作爲父母,他們做盡了所有,作爲女兒,她到底都做了什麼?
夜莫寒心口窒息,完全說不出一個字來,挺拔的身姿第一次籠罩上頹然的氣息,他沒再說一句話,沒落的退出更衣室,悄然的走開,就如同他來的時候一樣。
南宮情絲毫沒有理會走了的男人,她的眸光凝重的看着那些禮盒,五個禮盒,從她十六歲生日,到她現在二十歲的生日。她的手顫抖地摸着那些禮盒。
“對不起爸媽,你們的仇還沒有報!等我有資格做你們的女兒時,我再拆開看你們的禮物!”
她的聲音哽咽悽然,夾着深深的自責。
她此時不會想到,經年她覺得自己有資格拆開這些禮盒時,卻如同打開了潘多拉的盒子!
夜莫寒回到公司的時候,蕭楓急匆匆的衝進他的辦公室。
“寒哥!那個醫生找到了,給那些人去除紋身的是一傢俬人診所!”
“是什麼樣的紋身?”夜莫寒立刻問道。
“是條盤在匕首上的蛇!我讓那個醫生把紋身的樣子畫了下來!寒哥你看!”蕭楓將紙遞給夜莫寒。
夜莫寒在看到那紋身樣子的一瞬,眸底深深的捲起一陣寒流,大手一緊手裡的紙變了形狀!
蕭楓望着一言不發的男人,完全搞不懂狀況,現在知道紋身的樣子,不就能知道那些是誰的人,不就可以知道幕後的黑手是誰,只要順着這個線索查下去,也許連南宮情父母的死因也都能查出來了!可是總裁現在的臉色爲何如此沉重?
“寒哥,這個是那個幫會的標誌?”難道是這個幫會勢力太大?可是想想,連約克家族,夜莫寒都無懼,那還會有讓夜莫寒頭疼的勢力?
略沉,夜莫寒纔開口,“這個是花旗國一個教會的標誌。”
“是什麼教會,我這就帶入去查!”蕭楓一分鐘都不想等了,只想快點把夜莫寒和南宮情的誤會洗脫乾淨!
“這個教會成立在五十年前,雖然時間不長,但是他的勢力擴展的很快,三十年前,這個教會成了花旗國最大的勢力!教會的創始人神父,收養了三個孤兒,作爲自己的繼
承人培養。那是兩個男孩和一個女孩。一個男孩叫傑克,女孩叫簡。只是狼培養出來的人,又怎麼會是羊!簡爲了爭奪教會的繼承權殺了神父,還把殺人的罪名嫁禍給了傑克!另一個男孩被簡矇蔽,和簡一起追殺傑克!傑克大難不死躲到了大西洋上的一個小島上。後來,另一個男孩發現了神父死因的疑點,只是簡曾經是他的初戀,他放過了簡,因爲覺得愧對神父就退出了教會,從此再也不管教會的事物!傑克休養生息多年,他發展了自己的勢力,十年後他爲了復仇,殺了簡,並且開始報復另一個男孩。那個時候,男孩已經有妻有子,爲了保護自己的妻兒,他最終殺了傑克!”
蕭楓終於聽明白了,“也就是說傑克和簡都死了,那個教會唯一活着的人是那個男人!那個男人是誰?也許就是他殺了老南宮總裁和夫人!”
夜莫寒深眉緊鎖着,“那個男人就是南宮總裁!”
蕭楓驚得長大了嘴巴,半天才找回自己的聲音,“可是,可是南宮總裁和夫人已經出車禍死了!怎麼會……難道那個教會還有別的後人流傳了下來?”
“老南宮總裁在殺了傑克後,就把教會解散了,所以不會再有什麼後人,這個教會的標誌也再沒有人用過!”
“寒哥,這個標誌你確定沒有認錯嗎?也許是那個醫生記錯了,我去再找那個醫生問問!”蕭楓說着就要走,這不是鬧鬼了嗎!教會都沒有人了,這些人是從哪鑽出來的?
“等一下!”夜莫寒攔住了蕭楓。
“寒哥,還有什麼吩咐?”
“不用去了,這樣的事醫生怎麼會記錯!那個醫生你們找到的時候,沒有什麼事嗎?”
“沒有啊。”
“蕭楓,你不覺得奇怪嗎,爲什麼這些人找了這個醫生去紋身,卻沒有殺人滅口?”
蕭楓一怔,既然紋身的事不想讓人知道,又爲什麼會留下這麼重要的人!
“寒哥的意思是,有人誠心借醫生的口說出這個標誌?”
“是!這件事只有兩個結果,一個就是有人故意用這個標誌將我們引向一條死路,還有一個……”夜莫寒說着頓住了話。
“還有一個是什麼?”蕭楓急切的問。
“還有一個就是那個人,故意留下這個活口,讓我們知道他的存在!”
這是他最擔心的結果,如果是這樣,那個人就太過囂張、兇殘!
那個人就像是野獸戲耍着手裡的獵物,享受着獵物徒勞的奔波,卻永遠逃不出他的掌心!
這樣的野獸的心態,他在對付敵人的時候有過,所以很容易想到那個人的目的!
蕭楓張着的嘴巴,半天才想起了合上,“寒哥,那我們怎麼辦?”
“增加情兒身邊的保鏢數量,不管是明哨還是暗哨,都要加強。把這個標記給我們的人看,讓我們在國外的人查找身上有這個標記的人!”
“嗯,我這就去安排!”
蕭楓領命退出辦公室。
夜莫寒鎖着的眉頭一直沒有鬆開,那個人會是伯爵嗎?而伯爵又是誰呢?
該死!又忘了拿衣服!南宮情鬱悶的看着浴室裡空空的衣架。她挑了下眉梢,拿起浴巾把自己裹上走出浴室。
因爲準備要睡覺了,房間裡只留了一盞散着黃色柔光的小夜燈。有一半的房間都籠罩在漆黑的夜色中。
南宮情俯身拉開櫃子的抽屜,她以前的睡衣都放在那裡。
擡眸間,牆上巨大的如鬼魅般的人影在向她靠近!
“啊!”南宮情嚇得驚叫出聲。
“別怕是我!”夜莫寒結實的手臂將她抱緊,只想給她最多的安全感。
南宮情轉過身面對着他,雙臂費力的撐開兩人之間的距離。
“表姐夫大晚上的不睡覺跑到小姨子的房間幹什麼?”
夜莫寒的心口被女人的話堵得難受,不過也更漲得難受,暗沉的眼眸浮動着幽光,像是要把女人生吞了一般!
“寶貝,好像我現在的女朋友是你吧?我來我女朋友的房間有什麼不對嗎?而且,你似乎比我還急,只裹了浴巾就出來了!嗯,長大了不少啊?”
最後的話夜莫寒故意說得闇昧,溼熱的氣息打在女人的耳輪上,色色的看着她身上的某處。
南宮情順着他的眸光看向自己的身體,“混蛋!”一記清脆的巴掌扇在夜莫寒的臉上!
夜莫寒怔了一下,又打他?他用了十五年的時間,將她調教得像臥在自己臂彎裡軟若無骨的貓。這才幾年沒見她像變了個人,整個就是一隻刺蝟!
“不許打我!”他有些不悅,早就習慣了她奉他如天的感覺。
“有人教過我,不管是誰欺負我,我都要打回去!”
夜莫寒眉心一緊,教她的人是他,“但是不包括我!你要乖乖聽我的話!你忘了?”
南宮情驀然笑看着眼前的男人,像是聽到了最可笑的笑話,“包括你讓我去死嗎?夜莫寒這個世上還有比你更混蛋的人嗎?剛從自己心愛的人身邊離開,轉眼就抱着另一個女人!我當年真的是年少無知,纔會愛上你這個人渣!”
夜莫寒眉宇間的慍怒滿盈,“混蛋?人渣?我要是混蛋,你十五歲爬上我的身,我就不會讓你完整到現在!”
男人落在她腰上手臂驀然收緊。
南宮情的雙臂撐在男人的胸口上不讓他靠近,可她忘了自己只裹着浴巾,那浴巾不知道什麼時候掉落在地上,她就這樣一覽無餘的呈現在男人的面前!直到看見男人冒着綠光的眸子,她才發現自己的狀態!
她驚叫一聲,慌亂得一把推開男人,彎腰要撿地上的浴巾。男人的大手突然攥住她的雙肩將她抵在冰涼的櫃子上。
“怕什麼?又不是沒看過?你忘了上次你是怎麼鑽進我的被窩的?”夜莫寒的脣輕咬在女人的耳珠上,溼熱的氣息肆無忌憚的打在她的耳後!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