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個醫生都圍了上來,給芬妮做着搶救,芬妮已經出現了心臟衰竭的徵兆,他們緊急的用電擊的方式,刺激着芬妮的心臟,給她除顫。
西博的心忘了跳動,這種親眼看着自己的親人死去的經歷,他到底要經歷幾次?
抽痛無以復加,他的腦子一片片的空白着,眼眸裡只有那顯示屏幕上的一條筆直的線。
第三次點擊開始了,這也是最後一次,如果芬妮的心臟再不能恢復跳動,他們就要宣佈芬妮的死亡。
不管是西博,所有的醫生也都緊張到了留汗,這不是一條命啊,也是他們所有人的命。
隨着那電擊下去,儀器的屏幕上吡的跳了一下。
似乎所有人都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直到幾秒鐘後他們確定自己看見了上下起伏的心電圖,纔有了一種活過來的感覺。
“船王,芬妮小姐的命救回來了,可是她不能再受刺激了,她的心臟已經很虛弱了。”馬可說道。
這種玩心跳的遊戲他們真心的玩不起。
“我知道了,你們出去吧。”西博說道,他揮手意識所有的人撤出去。
他坐在芬妮的病牀上,看着臉色慘白如紙的妹妹,心痛每一刻是停歇的,他的手拉住芬妮的手,低聲輕喃着。
“芬妮,爲什麼我們家的人就要受這樣的詛咒,就要註定了沒人愛?我不甘心,你知道嗎?哥哥,一輩子也就算了,可是哥哥希望你能擁有幸福,你是哥哥的小公主,你天生就是要被人愛被人疼的,媽媽死的時候,我發誓過,要讓你幸福的活下去。但是,你卻愛上了夜靈澈,芬妮,那個男人不是東西,他玩弄了你的感情,還把你的命弄沒了,你讓哥哥怎麼咽得下這口氣?哥哥,只想給你討個公道,你懂嗎?”
西博的聲音,透着他的無奈和悲涼,他可以不計較自己是不是幸福,但是他全部的希望都給了芬妮,他只希望她能活的幸福,可是芬妮的情路比他的還要坎坷。
芬妮睜開微弱的眼睛,她的晶瑩的眼淚流出,伴着她的苦澀,她的脣張了張,才發出了聲音,“他沒騙我任何,他從來都坦誠自己愛的人是羽柔,他讓我離開他,在他要死的時候,他讓我離開他,可是我做不到,哥哥,你不懂那種感覺,就算我知道,他愛的女人不是我,而且還是想要他活着,想要他幸福。”
“我見不得他死,更見不得他不幸福,所以我寧願我用的一切去換他的一切,我在極地的極光下許願,只要能治好他的命,我願付出一切代價。這一切中包括我的命。所以,你沒權利怪他什麼,因爲一切都是我自願的。”
她的聲音很輕,細細弱弱的傳如西博的耳朵裡,西博不懂這種感情到底是什麼感情,不忍心見到他死,哪怕明明知道他不愛她,她也不忍心看着他死!
只是他沒想到,他很快就感受到了這種轟轟烈烈用生命去成全的愛。
“好吧,哥哥答應你,哥哥再不做什麼了,不會在給你催
眠什麼,你不想說的,哥哥也不會問,只要你聽話的治病,哥哥就什麼都答應你。好不好?”西博說道。
他會說道做到的,因爲現在就算他什麼都不做,夜門和莫氏就已經陷入了萬劫不復。
並不知道情況的芬妮,終於露出了臉上久違的笑容,“謝謝哥哥,你要你不在找夜靈澈的麻煩,我一定會聽話的配合醫生治病的。”
她孩子般的答應着西博,那笑容,讓西博的心泛着酸澀。
西博點點頭,“好,我們一言爲定。”
他的手指勾在芬妮的手指上,從來沒有哭過的男人,他的藍色的眼眸泛着水澤,像是無邊無際的深海盪漾的波濤。
西博安撫好了妹妹,就讓醫生進來繼續給芬妮治療,他闊步走出了病房。擡手把馬可叫了過來。
“要是那種藥的分量不足,會有什麼後果?比如只喝下去一半。”他壓低聲音問道。
厲卿妍沒喝掉整杯的紅酒,只是喝了一半,連飯都沒有吃全了,所以他有些沒底,本來他是想查看一下女人是不是真的睡着了,可是他的手機一直在震動,他知道是馬可給他打的電話,馬可一般不會給她打電話,一旦馬可來電話,必定是芬妮出了狀況,所以她沒耽誤的折身走出臥室,來這裡看芬妮。
“量不夠的話,是會導致睡眠的時間短,一般的量足夠引起睡眠了。”馬可回答道。
西博點了下頭,要是導致的結果只是睡眠短的話,似乎也沒什麼關係,反正他現在就要回去了。他擡步走向大門,忽然又頓住了腳。
轉頭看向馬可,“這種藥對孕婦和孩子會有影響嗎?如果是剛懷上的話?”
他的心在說道孩子的是,跳亂了一拍,胃不舒服是妊娠的反應吧?他暗自的揣測的着。
“您要的這種要是對人最安全的,完全是從植物中提取的,所以應該不會對胎兒有什麼影響,但是這些都是理論上的,如果能不用盡量還是不要用了。”馬可說的期期艾艾。
這個誰說得準,理論上絕對沒問題的,但是如果本身胚胎就有問題,吃了這個藥,結果剩下了有問題的孩子,那麼這個誰說得清楚?
所以他只能說得含糊些,不能把責任都攬在自己的身上。
西博的心多少放下來了,好在不會有影響,當然能不用的話,他也不會給厲卿妍用,想來應該也用不了一兩次了,等夜靈澈被抓,夜門大亂的時候,他也就不用這麼偷偷摸摸的看芬妮了。
他已經想好了自己規劃,等夜門的事解決好了,他就帶着厲卿妍和芬妮離開這裡,哪怕隱姓埋名都無所謂,他要給芬妮最好的生活,當然對於厲卿妍,他也會補償她的,怎麼補償?用他的一生照顧她,應該可以彌補了吧?
只是他剛走到樓梯的出口時,就有一個保鏢跑了過來。
“船王,我們這裡可能被發現了,有人潛進我們的院子裡了。”保鏢說道。
西博的眸光一斂,
“有人潛到我們的院子?你確定?”
想來那廢棄的院落應該不會有人來這裡,除非是故意要來這裡查看什麼的。
他牟然想到了今天他的人和他彙報的,有人來電話要看房子,當然他的手下已經按照他的指示回過去了,說房子不買了。
當時他沒覺得什麼,不過現在再聽見有人潛入到他的院子,他把兩件事聯繫到一起,他就覺得有了問題。
怎麼會這麼巧的,有人半天要看房,晚上就要人潛入這院子?
“走,我們去看看去!”
西博帶着自己的人,從另一個出口走出了地下室,這個出口遠遠的在後院最偏僻的一個小房子裡,一般沒人會注意到這個小房子。應該的當初看管後面的保鏢值班呆的小房間。
西博從出口鑽了出來,警惕着看着周圍的動靜,這裡真的很荒涼,荒草都長了一人多高了。依稀的能聽見有人說話的聲音,但是說的很不清楚,好像是夫妻兩個在說話。而且那男人指定喝醉了,說的都醉話。而女人則在埋怨着男人。
“我說這裡不是我們的家,你偏要進來看,你看吧,這裡是我們的家嗎?媽蛋的,我嫁你真的到了八輩子的黴了,每天除了喝酒你還知道什麼?喝醉了你就會耍酒瘋!快點和我回家去!”女人說着去拉滿處亂轉的男人。
“這,這,怎麼不是我們家了?你看着房子。這房子,怎麼這麼破了?”男人的話含含糊糊的說不清楚,只能讓人大概的聽出一個音來。
似乎女人是沒了耐性了,“破還是我們家?你這個腦子,我看你真的是喝廢了,你看着草,我們家的草有這麼多嗎?媽啊!着陰森的,都能演靈異了!你到底走不走?不走你自己睡這裡吧?我害怕我走了!”
女人說着甩着手,向着圍牆的一個豁口走了過去,然後邁腿從豁口爬過了。
而喝醉的男人,晃盪着自己的身子,似乎他已經醉倒,下一秒就要倒下了,“混蛋女人,敢丟下我不管,你不回家你去哪?你敢去會野男人,看我不去打斷你的腿!”
男人說着一步三搖的跟着女人的身影走向那個豁口,不過他的動作,完全沒有女人靈活,那麼大的豁口,都沒能邁過去,還是撞到了牆上,下一瞬又坐到了地上,來來回回的折騰了幾次,才把自己弄得翻出了牆,然後坐着女人開的車離開這裡。
西博從小房子裡走出來,冷哼了一聲,“原來是酒鬼,我還以爲是帝斯夠聰明的找過來了。”
“船王,是我們沒看清楚,看見有人進來,就想您彙報去了。”保鏢的臉一臉的尷尬在,早知道就醉鬼,他們就不去彙報了。
“沒事,你們小心的對,有事就說要立刻和我彙報。好在我們都是在地下室裡,就算有人進來也找不到我們的。你們在這裡繼續值班,我回去了。”西博回到小房子,從地下入口回去了。
而在圍牆上,兩道黑色的身影,也隨着西博的消失,離開了圍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