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未經歷過這般場景的夏晚露不由驚呆了,身體像被固定在了後座,茫然地看着面前的男人。
突然,背後的車門被猛然打開,涼涼的夜風捲入車內,夏晚露驚恐地睜大雙眼,還未來得及轉身,一隻強有力的手臂便攬住她的肩,用強勁的力道將她整個身體帶向後飛去。
莫凌天驚覺後,第一反應卻不是舉槍射擊,而是用盡所有的力量去捉那即將遠離自己的纖麗身姿。
他眼中孩童般的惶恐、無助和脆弱在最後一刻深深植入夏晚露內心深處。
當夏晚露烏黑柔順的髮絲在他美麗的指間轉瞬逃脫時,那種涼滑如玉的悲涼感覺似乎透過髮絲傳入了她每一根神經,
下一秒,夏晚露的身體便重重跌入一個健碩寬闊的胸膛,熟悉的溫熱氣息瞬間侵入她的體內驅趕着每一分涼意,她的大腦一片空白,心臟猛烈地撞擊着胸膛。
而幾乎同一時間,一把冰冷的手槍指在了莫凌天的頭上,冰冰豔麗的身姿冷傲地佇立在他的身後。
莫凌天不動聲色地收起眼中的脆弱,恢復了傲慢的冷靜,毫無懼色地注視着車外高大挺拔的男人。
身後的人翻轉過夏晚露的身體,緊接着便再次狠狠地、似乎要將她溶化爲他的一部分般把她擁入懷中,他劇烈而凌亂的心跳,穿過夏晚露的耳膜,重重敲擊着她的心臟。
淚水不由自主地涌出,夏晚露伸出手,環抱住他的身體,心酸而貪婪地汲取着他的溫熱氣息,“肖蒙……”
肖蒙,肖蒙,你竟然真的來了,你竟然真的沒有忘記我。
許久,肖蒙纔不舍地鬆開手臂,仔細審視着懷中失而復得的至愛。
他深似黑潭的雙眸忽然陰暗出最危險的憤怒,修長的指撫上夏晚露紅腫的右臉頰,聲聲陰寒地問道:“這是他打的?”
夏晚露還未張口迴應,衣袖便被他猛然捋起,胳膊上那些未消失的青紫痕跡赫然呈現在他的面前。肖蒙手上的力度不由加重,深重的呼吸昭示着他此刻強大的怒意,他緩緩將視線轉向莫凌天,用暴雨來臨前最寧靜的聲調說:“聽說這山頂是你們莫氏開發的別墅,既然今晚你請了肖昭做客,那何不也請我進去坐坐?”
待真正冷靜下來,夏晚露已經被肖蒙帶進了那間別墅。她猛然想起重要的事,忙問道:“肖蒙!夏天豪他……”
肖蒙緊握着她的手,輕聲說:“放心,半小時前我已經派人把他救了出來。現在他正在來這裡的路上。”
半小時前?夏晚露恍然大悟,原來剛剛莫凌天就是因爲得知這件事才慌忙撤退的。
原來,肖蒙一直在暗中調查。而且他竟然爲她想得那麼周全,如果先救她,夏天豪就會遭遇不測,夏晚露絕不想要這樣的結果。
可如果先救了夏天豪,莫凌天就會提高警惕,說不定還會將夏晚露轉移到別的地方。意識到這一點,夏晚露心中不由涌起絲絲感動。
“夏晚露,”肖蒙低沉的磁性嗓音喚回夏晚露的思緒。她剛擡起頭,便被他旁若無人地堵住了柔潤的櫻脣。
他的吻深入而霸道,帶着濃濃的思念和些許意味不明的怒意,靈巧的舌鑽入夏晚露口中,汲取着她的芳香氣息。
即使他派出了一部分人在外處理爆炸現場的狼藉,可這屋裡剩餘的人數,也有足夠的理由讓夏晚露面紅耳赤地推拒他牢固似枷鎖的擁抱,結果可想而知,除了換回更深入的索取外沒有一點作用。
屋內的人都熟視無睹地目視前方。許久,肖蒙性感的脣才緩緩離開。夏晚露滿臉通紅的窩在他懷中,輕聲喘息着。
“告訴我,”他深重的呼吸似乎是在壓抑着什麼情緒,“他是不是動了你?”
夏晚露的身體明顯僵住,她感覺有什麼東西從心臟中剝離,讓它瞬間停止了跳動,死一般的寂靜。
懷裡人的反應使肖蒙那雙黑眸中的陰暗更加深不可測,他健碩的身軀因努力隱忍憤怒而輕輕顫動。
許久,他把夏晚露按坐在沙發上,半跪在她面前,注視着她的眼睛,聲音沙啞而陰寒:“現在你好好看着,我要把你所受的痛苦一百倍的返還給他!”
從那一刻起,夏晚露的心便好像被握在了他的手心。肖蒙深邃而陰冷的目光讓她害怕,讓她突然沒由來的害怕,接下來將要面對的事情,
夏晚露被動而不安地坐在肖蒙的身側,面前是這別墅只擺放了一張桌子的空曠客廳,對面大大的落地窗外,夜的漆黑顏色讓她心底生寒,身邊的男人正是主宰這夜的至尊王者,他臉上的冷酷和嗜血昭示着地獄的審判纔剛剛拉開帷幕,
莫凌天被帶到了他們面前,他的美麗和優雅一如往常,寶石般的眼眸無畏地傲視着肖蒙。這是兩個男人之間的對峙,寂靜無聲卻有着致命的殺傷力。
突然,站立莫凌天身後的兩個強悍保鏢掄起手中的棍棒,狠狠地揮了下去。莫凌天悶哼一聲,單腿跪在了地上,猩紅的鮮血順着柔順的發滴落。他緊皺着眉,長長的黑睫輕輕顫抖,血色褪下他美麗的臉龐,甚至連那緊咬住的脣也失去了往日的紅潤。
許久,他緩緩擡起頭,沉靜而從容地說:“不愧是鼎鼎大名的肖蒙,查得夠快,忍得夠隱蔽,做得夠完美。”
“你也不愧是莫氏唯一的繼承人,敢從肖家帶走人說明你夠膽量。”徐暗俯視着跪立的莫凌天,不緊不慢地說。
“多謝誇獎。”莫凌天挑釁地看着他,相當輕鬆地笑道:“你們不會只是用了些手段從那管家身上問出的頭緒吧?如果是那樣可真沒意思。”
“那倒不是。”徐暗搖搖頭,笑道:“我們跟莫少爺您學了點別的手段。”
莫凌天一言不發地等待着下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