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好,我叫吳凡,是一名舊秀才。我想邀請你辦一家報社。’吳凡在京城大學的咖啡廳內約見了劉和珍。
劉和珍淺淺的一笑,‘你想邀請我辦什麼樣的報社。’
吳凡堅定的看着她,‘我們辦一家進步報社,專門發表進步文章。’
劉和珍笑的更厲害了,‘你一箇舊秀才會有這麼進步的觀念?’
劉和珍的懷疑是有道理的,在白色恐怖的氛圍下,很多特工局的特工也會僞裝成進步人士來釣魚執法。
劉和珍作爲一個革命者,她的反偵察能力不弱。
吳凡也笑了,‘譚先生還是官府人士,不是一樣支持進步改革。支持改革的人不能分出身的。人總是會改變的。其實這麼跟你說吧。我以前是吳王的同窗,在他還是小商人時,我和他一同參加過好幾次科舉考試。
只可惜我不懂得變通,他聰明異常,最後他考中,我落榜了。
也可能就是命運如此吧。才讓我走上了進步改革的歷程。
如果當初我中舉了,可能現在也不會有這樣的觀念了。’
‘你不會因爲就是中舉落魄了才支持改革,想從中獲得一份收益吧。’劉和珍質疑道。
顯然劉和珍是那種可以爲改革做出犧牲性命的人。但是她正因爲看透了很多人的卑鄙,所以她非常厭惡一些改革中渾水摸魚的小人。
‘你說的很好。顯然我們的改革隊伍中可能有極少數的敗類。但是這不能否定我們改革是正確的。
我其實是來京城後,懇求吳王降低稿稅起徵點。但是他給答應,反而給了我一個優厚的工作。
然後我就非常的失落。
最後產生了改革的念頭。
我一個人生活好了。不算是好。萬萬人的生活都獲得了改變。這纔是真正的新大宋。’
吳凡堅定的說道。
劉和珍點點頭。‘你說的太好了。我們的百姓中要是多幾個像你這樣的人。我們的國家不愁改革不了。
現在大多數人都是沉默的。他們害怕李一白政府。就算他們受到了壓迫,他們也不敢發出聲音來。
一個個猶如待宰的羔羊。一隻被殺,另一隻在說,反正沒殺我。於我無關。等到有一天殺到它時,它會大喊大叫救命。可是這時,其他的羔羊同樣會說,反正沒殺到我。
我們不應該做這樣的人。
吳先生,你的辦報社的事情。我願意跟你合作。
爲了真正的新大宋,爲了大宋人民的自由。’
‘恩。’吳凡伸出手去。
兩個人的手緊緊的握在了一起。
劉和珍的手蒼白而冰涼,但是吳凡感覺她的手有巨大的力量,這力量可以撼動他的內心。
過了兩天,劉和珍來到吳凡的住處。她留着短髮,幹練而美麗。她的臉色還是帶着溫和的笑容。
‘劉同學請坐。’
吳凡連忙在客廳裡招呼了劉和珍。
‘吳先生不要客氣了。我到底能怎樣幫到你。你請說吧。’劉和珍坐下,看着他問道。
‘現在我是官府的關注人士了。而你還沒暴露,我想利用你的身份入股京南日報。
我觀察了,這家日報也很喜歡刊登進步的文章。
他適合我們做投入。入股了他們報社之後,我們便可以更好的發表更多的進步文章了。
而且在合適的機會。我們發表出一些轟動的文章,必然會啓發民智。影響到百姓一同參與改革的。’
吳凡小聲而急促的說道。
‘合適的機會?’劉和珍疑惑的問道。‘什麼機會是合適的機會?’
吳凡慢慢的解釋道,‘當李一白政府做出了一些實在人神共憤的事情時,那時就是我們可以公開批判他的時候。到時一定能獲得百姓們的響應。
在百姓的壓力之下,李一白政府會做出改革的讓步。
這就是合適的機會。’
劉和珍眼睛一亮,‘我明白了先生。先生果然才思敏捷,足智多謀。我們做進步改革工作的,都得向先生這麼聰明才行。’
吳凡哈哈一笑,‘別說笑了。我們還有很多事情要做。你先去京南日報找他們的老闆商量入股事宜,然後我們便共同去他們報社工作。記住,不要擔心錢的事情,一定要拿到報社的控制權。’
劉和珍點點頭,‘先生我這就去了。’
‘慢着,我帶你去買幾身衣服。你作爲收購報社的有錢人,你怎麼也得打扮成富家千金。不能是這種文靜學生的樣子。走,我們先去京城百貨大樓吧。’
劉和珍跟着吳凡走出去的時候,說道,‘還是先生想的周到。但是還是別買太多,不要浪費錢。’
兩人坐上了馬車。
‘不用擔心錢的事情。我們做這樣的事情需要周密的包裝。你就當你變成了富家千金,什麼都別想。’
‘嗯。’劉和珍點點頭,熾熱的看着吳凡。
很快,兩人來到了百貨大樓。
劉和珍在衣帽間不停的換着衣服。
每換一件,她臉上都帶着笑容。
她笑起來很美。
吳凡點點頭,幫她選定了幾件最好看的。
買好衣服之後,兩人一同回去了。
劉和珍在馬車上很是興奮,她能找到志同道合的人一同做喜歡的事。
令她滿意目前的狀態。
很快馬車來到吳凡的住處了,‘劉同學,這裡是京南日報的地址,之後的事情就看你的了。我就不送你去了。你自己保重。’
劉和珍點點頭。
之後馬車送她去了京南日報。
五天後,劉和珍成了京南日報最大的股東。第二天,他便將吳凡招聘入報社做了主編。
‘主編好。’報社裡的各個編輯都跟吳凡打招呼。
吳凡一邊走,一邊對衆人喊道,‘走,我們去會議室開會。’
不一會兒,編輯們都來到了會議室。劉和珍也在。
吳凡說道,‘今天大家可以將文章的尺度在擴大。不要擔心和害怕。有什麼事情我們來擔着。’
一個編輯興奮的說道,‘我們早就想這樣了。只是之前的老闆管理太嚴格了。我們怕砸了飯碗。’
吳凡笑道,‘我們做新聞的,就是要講究真實性。不做真實的報道,那還做什麼記者。’
另一個編輯道,‘可是主編,這樣我們的風險太大了。我擔心我們的報社這樣幹下去堅持不了一年。’
這位編輯說的沒錯。
京南日報果然沒有堅持了一年,在年底時,新聞局不給年審通過。指責他們發表進步文章太多,報社的報道太右,有主觀的偏失。
無論劉和珍怎麼跟新聞局的人解釋,他們就是不聽。
‘怎麼樣纔不算是有偏失,難道全部報道官府的好話嗎?難道反應民衆的聲音就是有偏失。那既然只要拍馬屁我們還需要報紙幹嘛。官府的電視臺不是一直在做嗎?
我們報道的那些事情,都是在糾正官府的行爲。這是對官府有好處的。官府那麼強大,幹嘛害怕百姓。
官府不停的改正錯誤,百姓們又怎麼會有不滿,顯然百姓們會因爲看到了希望,而更加支持這個官府。’
新聞局的負責人淡淡的說道,‘劉小姐,這個我們沒辦法,這是上級領導的意見。’
‘哼,既然我們大宋是依法治國,司法獨立,又怎麼會有上面的領導。如果規定了什麼不能報道,什麼能報道,請直接寫明瞭。我們會嚴格去做的。可是你們又不寫,當我們報道了之後,你們又指責我們犯錯。
反正各種理由都在你們手上。你們是收放自如。而我們是裹足難行。’
劉和珍最後依然沒能說服新聞局的人。
回來之後,劉和珍嘆了一口對吳凡說了情況。
吳凡只是淡淡的一笑,‘別擔心。既然這家沒有通過年審。我們再收購一家報社就是了。
反正先前通過年審的報社有很多。我們還可以把這家報社的資源整合到新收購的報社之中。這樣不會浪費了原來的資源。
反正我們要的就是那一張牌照。’
劉和珍笑了,‘先生真是有辦法。’
吳凡苦笑了一下,‘我們不能因爲出現一點挫折變放棄了。我們做的事情不成功便不能放棄,這是一個長期的事情。同時我們也要做好坐牢的準備。李一白不會輕易放過我們的。’
劉和珍點點頭,‘先生放心吧,我不僅做好了坐牢的準備,也做好了赴死的準備。
對了,先生,林女士想出一本書,可是她的書都充滿了敏感進步內容。新聞局同樣不給審覈通過。她想找我們想辦法。’
吳凡沉思了一下道,‘我有一個辦法。那就是利用我們報社的出版雜誌的能力。將他的書一部分一部分放在雜誌上發行。這樣便逃脫了審查。’
‘這是個好辦法。不過以後也可能雜誌會被查封。’劉和珍道。
‘不管了,只能走一步算一步。’
劉和珍點點頭,‘對。我們聲音傳出一部分,這就是爲了社會做出一份貢獻。至於我們能傳出多少,這就聽天由命了。’
兩人看着天空的月夜,劉和珍的手牽住了吳凡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