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3章 牧童遙指大深坑
精緻的菜餚被一一端了上來,紅衣女子拿起筷子,就戳向那塊被凍成方方正正的黑色方塊。
“心裡憋着火,需要吃點清涼的來滅滅火,妹妹,夫君,我就先開動了。”
紅衣女子一筷子落下去,穩穩當當地夾起冰塊塞入嘴中,起初是一陣冰涼,順着喉嚨滑落,正當紅衣美婦眯起眼睛,享受這股涼爽時,隨即而來的是一股臭味,由內而外地散發出來。
yue!
紅衣美婦捂住嘴,直乾嘔!
可即便把黑色的軟軟的東西,吐了出來,那股味道依舊留在口腔內,久經不散。
綠衣美婦望向她的眼神十分複雜:“姐姐,莫非你這是又有了?有了大寶,二寶,這個年紀還能生下三寶,姐姐可真是厲害呀。”
這話說的酸溜溜的,酸得連閒漢都聞到了。
紅衣美婦直指菜品桌上的菜餚,面露驚恐,一個勁兒地往嘴裡灌熱茶。
灌了整整一壺,這纔像劫後餘生一般,對小廝怒斥:“我花了三百兩銀子,你竟然給我上壞了的菜餚,你們就是這把般黑心的?!我要去告你們!”
小廝神情疑惑,從懷裡的小布袋中掏出一雙筷子,恭恭敬敬,不卑不亢道:“客官,得罪了,我先試一下。”
紅衣婦人死死地盯着小廝,只見他吃下那黑色方塊之後,面露陶醉之色。
“客觀,菜品沒有問題,依舊是純正的臭豆腐風味。”
“這怎麼可能?你不要睜着眼睛說瞎話!誰家飯店會推出這樣的菜來!”紅衣女子覺得這店家簡直連臉面都不要了!
兩人爭執之間,綠衣美婦和壯碩漢子,在好奇心的驅使下,也都夾起黑色冰塊。
“yue!”
“美味!”
截然不同的兩種評價,自綠衣美婦和壯碩男子口中而脫口而出。
綠衣美婦和紅衣美婦不敢置信地望向自己的郎君:“夫君,你是味覺出問題了嗎?如此之臭的食物,你竟然說美味。”
壯碩男子不好意思地撓撓頭,趁着她倆不注意,把最後一塊臭豆腐放入口中。
閒漢小聲地對兩名婦人解釋:“”這臭豆腐就是這樣的,咱們點的還是這還是冰凍臭豆腐,味道還能小些。若是那剛出鍋的熱騰騰的臭豆腐,那臭味繞樑三日,猶不能絕。”
紅衣美婦的眼睛嗖地一下紅了起來,小粉拳咚咚砸在壯碩男子的後背上。
“我就說,我就不該跟你一起來京都!你還說京都是這大周朝最繁華之地,要啥有啥!可你瞧瞧,這京都百姓都什麼口味,臭成這樣,都有人追捧!”
閒漢身爲臭豆腐的忠實擁護者,聽到此話,小聲辯駁:“這位夫人,香即是臭,臭即是香。在你心中這是臭,在別人心中這是香。”
閒漢這一番富有哲理的話,直接把美紅衣美婦婦和綠衣美婦給聽愣了。
不想讓自己表現得跟土包子似的,紅衣美婦嚥下喉嚨裡的謾罵,決定嘗試其他的菜餚。
這不嘗不要緊,一嘗要人命。
看上去鮮甜的桂魚,嚐起來酸掉大牙。
看上去是清蒸的排骨,卻辣得叫人直吐舌頭……
每一道菜都跟他的賣相不符。
最後,紅衣美人踩坑踩怕了,哆哆嗦嗦地把筷子伸向那一個個小小的小籠包。
這總不能再出岔子了吧?
然而一口下去,那餡兒竟然是糖漬梅子肉餡兒。
包子可以是鹹的,也可以是甜的。也能是酸的,但是如何能做到甜鹹酸交加的?!
紅衣美婦徹底放下碗筷,只覺得這三百兩怕是要打水漂,這些菜品,如何能打包帶走?
紅衣美婦繃着一張臉,一雙眼睛像死魚眼似地盯着閒漢:“這百味飯店的東家究竟是何方神聖,竟然能想出如此慘絕人寰的菜品?”
閒漢狐疑的上下打量三人,輕聲問:“你們真的是永昌侯府的人?”
壯碩漢子大快朵頤的動作一頓,神情變得不自然。
綠衣美婦挺起胸脯,氣定神閒:“當然!我們當然是侯府的人!”
閒漢留了個心眼子,沒說這這百味飯店的東家就是永昌侯府的小姐,而是說道:“東家是名十來歲的女娘,因而奇思妙想了些。”
壯碩男子一聽,猛地擡起頭,驚詫不已:“竟是一個十來歲的小娘子?京都果然人才輩出!唉,不似我家的那些混賬小子。”
綠衣美婦不樂意,秀眉一擰,雙臂抱於胸前,斜睨壯碩漢子:“你對我們家的如珠如寶有意見?如珠雖然淘氣了些,但對你這個當爹爹的敬愛有加。難道不是好女郎?”
紅衣美婦也不樂意聽自家夫君的話:“我家大寶二寶可是一對雙生子,這麼有福氣的事兒落在你家,那是別人家想要求都求不來的。”
壯碩男子被兩女人一頓懟,不敢吱聲反駁。
這模樣,可這可叫綠衣美婦心中溼吃氣。
她陰陽怪氣道:“姐姐,興許在夫君身心裡邊,我們生的兒女那都是不成氣候的,只有那留在府中的大姐生的孩兒們,纔是他心裡頭的寶。”
“妹妹,你這話可就說笑了。您可忘記府中老婦人的來信?她說啊,那大公子是個榆木腦袋,學業不好,爲人愚鈍,被一個女子耍的團團轉。”
壯碩男子小聲反駁:“倒也沒有如此不堪,小時候他還是聰明可愛,是乖巧的。”
綠衣美婦似笑非笑:“所以大公子是如何長成今日這般模樣?不是老夫人沒教養好,那就是大姐她沒教養好。”
紅衣美婦雙手叉腰,語氣蠻橫:“我可不管,等大寶二寶回府後,他們是要由我親自教導的!瞧瞧那三個兒女,大公子就不說了,二公子從小就體弱。還四處招惹禍事,一張嘴刻薄得比街頭的潑婦還要厲害。”
“還有那小娘子,說是也蠻橫得緊,據說總頂撞老夫人,絲毫沒將長輩放在眼裡。雖然我們只是妾室,算不得正兒八經的長輩,但我們跟隨您那麼多年,沒有功勞也有苦勞,我可受不了那氣!”
綠衣美婦掏出帕子,假模假樣地擦擦眼角並不存在的淚水。
閒漢默默地縮在牆角里,眼睛鋥亮鋥亮,豎着耳朵聽這一出八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