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臉上帶着笑容,恭喜我的話還沒有說,在看到葉雙雙也在時,目光一沉。很快又恢復笑顏,對我說了恭喜的話。
葉雙雙和胡娃娃之間還隔着一個花癡嚴,即使這樣胡巖也不放心。胡巖低頭和花癡嚴說了什麼,花癡嚴立刻讓葉雙雙往那邊挪,這樣給胡巖騰了位置。
別人或許還覺察不出什麼,但是我,還有被胡巖討厭的對象都覺察出來了。
和大家吃了飯,楚芳界就帶着我回去了。臨走時,我多想和他們一起走啊,依依不捨的和他們揮手道別。
路上我問楚芳界,爲什麼胡巖會討厭葉雙雙。
楚芳界這樣告訴我的:“憑藉一個男人的直覺,胡巖覺得葉雙雙危險。”
可我聽不懂,覺得他說了跟沒說一樣。再問他,他就不理我了。過了一會和我討論回去後的計劃,我一聽喜悅之心頓時沒有了,縮着脖子裝死。
不管我同意不同意,第二天五點半就被楚芳界喊醒,六點準時下去練習走路。
我自己看不到我走路的樣子,還覺得自己走的不錯,可楚芳界總是不滿意,說我彆着腳走路。
練習了兩個小時,楚芳界累的坐在小區裡的椅子上,一瞬不瞬的看着我:“樂萱,你的腳已經好了。你現在不好好走路,都是因爲你心理有了陰影了,你總是會覺得腳那裡疼,你知道嗎?”
“你現在還不覺得自己走路是個問題,等以後你就會發現問題所在了。再這樣下去,你就會變成一個坡子。”
楚芳界說完,我看了看自己的左腳,心虛的問道:“你故意嚇我的吧?”
“我嚇你做什麼,這是骨科醫生和我說的。他說你這樣的情況其實早就應該好了,你現在連路都還走不好,一方面是你心理有陰影,一方面是我對你不夠嚴格。從今天起,學習可以先放放,你每天就在這裡走路。什麼時候像個正常人走路了,再提學習的事情。”楚芳界說的嚴肅,我卻苦了臉。
“還有一個月就要期末考了,我這麼久不去學校,考試肯定不及格。到時候拖班級後腿,管理班又要嘲笑我們了。”我抱怨着說道,楚芳界不屑的嗤笑一聲:“成績就那麼重要嗎?身體是革命的本錢聽過沒有,我是老師聽我的。”
就這樣我在楚芳界的霸權下,棄文從武,還別說效果很不錯。一個星期後,我自己都能感覺我走路的姿勢矯正過來了。
還來不及慶幸,楚芳界告訴我一件事情。那事情對我來說,簡直就是晴天霹靂。
校方對連讀班集體缺考的事情出了懲罰了,和管理班來一場辯論賽。辯論賽的主題是如何看待妓女這個職業,我們是反方,而我是二辯手。
“楚老師,我們輸了會怎樣?”讓我們支持妓女這個職業,怎麼可能嘛,首先我就第一個反對這個職業。
“必須贏!”楚芳界眼神堅定,“等會我送你回去,你和同學們討論一下辯論賽發揮的問題。到時候好好表現,我們連讀班的名譽就靠你們幾個了。”
“爲什麼是我當二辯手,我不想去?”都說自己最大的敵人就是自己,那我自己都不贊同妓女這個職業,又怎麼會贏。
“樂萱,只要你將你平時說謊話的本領拿出來,這次一定贏。”楚芳界這是在誇我嗎?
可他之前還說讓我少說點謊話,現在又讓我將說謊話的本領拿出來,真是!
楚芳界被我念叨煩了,最後直接告訴我:“樂萱這次是校方挑選的人,你不去就是認輸。你想連讀班因爲你一個人的棄權,還沒有努力就輸了嗎?”
“那我去了也不一定會贏啊,若是輸了會怎樣?你先告訴我,告訴我,讓我最好有一點心理準備。”我滿臉期待的看着他。
他沒有立刻回答我,而是將我的東西都整理好,在出門前他很認真的和我說:“既然你這麼想知道,那我就告訴你。如果贏了,學校會受理我的辭職書。如果輸了,學校就當作沒有這回事,以後我還是你們的班導。樂萱你自己想想,你是要贏還是要輸!”
楚芳界說完,我整個人都愣住了,這個選擇……
要是之前,我肯定希望連讀班能贏。這樣楚芳界就可以離開連讀班,離開華海了,這樣我就不用再見到他了。可是現在,我卻很希望連讀班能輸,輸了就代表可以留下他,可以繼續默默的喜歡他。
他見我怔住了,也不說話,提着東西站在門口等我反應過來。
回學校的路上,我們一句話都沒有說。車裡放着輕緩的音樂,我的心卻沉重的不得了。
到了學校,楚芳界讓我給葉雙雙打一個電話,我機械的照做了。葉雙雙告訴我,他們正在教室等我。
“去吧,我會將你的書送到娃娃那裡去。”楚芳界見我放下手機,連忙對我說道。
下車時,楚芳界給我加油:“樂萱加油!”
我感覺他這不是在給我加油,是在我的心口上劃刀子。
去了教室,一辯葉雙雙給我介紹三辯陳蓮清,四辯古沁海。我和大家見了面,開始進行討論辯論賽上該如何說,該如何反擊對方的問題。
討論時我心不在焉,總是想着楚芳界離開華海了會怎樣。我會不會想他,會不會想失戀的人一樣整日沒精打采的。
“樂萱你怎麼了?”葉雙雙推了推我,我反應過來看着他:“班長喊我幹什麼?”
“樂萱你的精神狀況不好,這次我們一定要贏。因爲贏了,我們連讀班才能生存下去。如果輸了,學校就會取消連讀班的開設,我們就會恢復到和管理班一樣的班級。”葉雙雙大難臨頭的和我說。
他說的怎麼和楚芳界和我說的不一樣,我愣愣的看着他:“這是學校給出的條件嗎?”
“對。這是學校對我們連讀班的懲罰,所以樂萱我們一定要贏,知道嗎?”葉雙雙很認真的和我說。
我心裡亂的很,卻還是點頭:“我知道。”
一方面是楚芳界的去留,一方面是連讀班的存亡,我該怎麼辦呀?
一直討論到天黑,我們幾個在一起吃了飯,又彼此打氣一番才離開。
第二天就是辯論賽了,我卻一點頭緒都沒有。
回到租的房子,胡娃娃見我沒精打采的,就問道:“萱萱你這是怎麼了?是不是辯論賽有什麼問題?我這裡給你寫了一些話,你看看能不能用的到。”
她拿着四五張紙過來,上面都是她清秀的字,我感動的抱了抱她,異常堅定的和她保證:“這次我們一定要贏!”
“恩,萱萱我相信你們,你們一定會爲我們連讀班爭的榮譽的。”胡娃娃自信的說道。
既然做了決定,那我就要認真對待。不能讓連讀班在我們這一屆消失了。
晚上我們四個又認真討論一番,到了十二點多才各自回房睡覺。
第二天早上才六點半,葉雙雙就給我打電話,說他昨晚又想到一些好主意,讓我一會兒去教室見他們。
我起來之後,看到胡娃娃也已經醒了,正在客廳裡看我們昨天討論的結果。
“萱萱別那麼緊張,準備的東西說不定都用不上,還要靠臨場發揮。其實辯論賽也沒有那麼複雜,葉雙雙就是做開門見山的,古沁海是做最後總結的,你和陳蓮清就是負責和人吵架的。這樣一想是不是輕鬆很多?”胡娃娃雙手做成話花朵樣子,往下巴下一撐,還調皮的對我眨眨眼睛。
我被她逗樂了,心也真的輕鬆很多,“娃娃,我明白的。”
她是怕我壓力太大,所以纔會這麼一早起來開導我。
一上午,我們幾個辯手都在教室裡討論。在十一點時,葉雙雙放我們回去吃飯,準備下午三點的辯論賽。
連讀班的學生才三十個,管理班的學生就有六十個。爲了給連讀班的學生打氣加油,行政班的三十名學生全部到齊。
我也見到了我那個老鄉李君輝,他知道我是辯手之後,立刻給我打氣:“樂萱加油,給我們連讀班的人爭光!”
“恩!”我對他笑笑,他朝我揮揮手,和他的同學走了。
“這就是你那個老鄉,長得很帥哦,還是個管二代呢。”花癡嚴用胳膊碰了碰我,我望着李君輝的背影笑道:“你想什麼呢,他有女朋友,是我高中時的校花。”
“你想什麼呢?你不會以爲我會喜歡他吧?我和你們家差了十萬八千里,你認爲我爹會讓我遠嫁,或者他爹讓他入贅?”花癡嚴白我一眼,一副我是白癡的樣子看着我。
我正要開口反駁,她突然又用胳膊狠狠的撞了撞我,指着前面和我們說道:“那個禿頭是誰啊?真是豔福不淺,身邊兩大美女陪着?”
這時我們才注意到前方有一個禿頭中年男子,身材有那麼點旁。身旁是兩個美女級別的人物陪着,那身材真是好到爆。
“能到這裡來的肯定是領導,你說話注意一點。”上官小聲提醒。
“不是吧,我們的院長也太醜了吧?”此時花癡嚴能想到的領導就是我們的院長了。
“唉,看背影是不行的。胖子看背影還不都是一樣的,要看就要看正面。”我一說完,她們都笑起來。
胡娃娃拍着我道:“萱萱,你的嘴巴真厲害,待會肯定能把正反殺的無力反駁!”
就在胡娃娃剛誇完我,前面的禿頭突然扭頭,習慣性的扶了扶眼鏡,笑着問我:“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