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奶讓我起來,又讓我出去。
來到外面,楚芳界靠着車抽菸。他看到我出來,把煙扔掉踩滅問我:“你奶奶和你說什麼了嗎?”
我搖搖頭,奶奶她什麼都不願意告訴我。
等了半個多小時,奶奶把她的身份證遞給我,“幫我把護照和簽證辦好,我要去一趟泰國。”
“泰國?我爸他在泰國嗎?”我激動的問道,如果是,我和奶奶一起去。
“不知道,查不到他在哪兒。去趟泰國,我就能查到了。在我去泰國期間,你千萬別回來,就在學校好好的。”奶奶皺着眉,讓我快點去給她辦理。
“奶奶,我和你一起去。你一個人去那麼遠,我擔心。”
“擔心什麼?我在那邊有認識的人,你去了反而不方便。快去把這些東西弄好,我要儘快趕過去。”奶奶眼睛一瞪,我是不敢再說什麼了。
現在是週末,不好辦理這些。還是楚芳界幫我,第二天這些東西就辦理好了。
在機場送奶奶上飛機,臨走前她又叮囑我一遍不要回m市,千萬不要回!
我謹記奶奶的叮囑,打定主意不管發生什麼我都不回m市。
從機場回去,我的心丟了大半。希望奶奶快點給我打電話,告訴我她找到老爸了。
車子剛能看到小區門口,楚芳界指着前面說:“胡巖來了。”
擡頭一看,我一眼就認出了他的車子。我現在是一看到胡巖,一想到他,我就覺得對不起他。
“楚芳界,我還沒有做好心理準備,不敢和他說。如果我說了,他會不會覺得我是戲弄他的感情?”這兩天發生了這麼多事,我覺得好累,好無力。
楚芳界停下車,看着我,一句話都不說。過了好一會兒,他才嘆息:“是我不好,我前天不該說懷疑你的話。胡巖他人不錯,你和他慢慢接觸,你會喜歡上他的。”
“唉……”我長出一口氣,拉開車門,下車後對楚芳界說:“楚芳界你很好,我去和他說了。”
“樂萱。”楚芳界喊我,我跟沒有聽到似的,朝着胡巖的車子走去。
剛走到他車子後面,他從車裡下來,“萱萱,你回來了?”
“胡大哥你來多久了,怎麼不給我打電話?”我急忙走過去,發現他眼裡的紅血絲很多。才兩天不見,他似乎憔悴了不少。
“萱萱!”我剛到他身邊,他一把把我抱住,抱的特別緊,緊的我呼吸都是難的。
“我夢到你要和我分手,我一夜不敢睡,就過來了。在這裡等一天,我想你總會回來的。”
心哽住,分手還沒有說,就被他提前夢到了。這真的是心有靈犀嗎?
“胡大哥你先放開我,別人看到了不好。”我說完,過了一會他才鬆開我,彎腰看着我:“萱萱答應我,不管發生什麼,你都不要和我說分手,好不好?有什麼難關,都有我陪着你,我們一起度過。”
“對不起,我不能答應。戒,戒指還給你。”我不敢去看他,把戒指外套最裡面的口袋拿出來,遞給他。
這戒指是我前天晚上就放好的,本來打算昨天就給他,可昨天有事耽誤了。
“萱萱,不要和我說分手。我們纔剛開始,要分手也9要相處一段時間再說。是不是我做的不好,你才……”
“不是的,是我考慮不周。我到昨天才想清楚,也許我們並不合適。我配不上你,你值得擁有更好的。”我連忙把他的話打斷,將戒指塞給他,他不要,我又把戒指扔到他的車裡。
然後我要走,他拉着我不讓我走。
“胡大哥你放手吧,我現在沒有心情談,一點心情都沒有。”
“萱萱。”胡巖不放手,朝我走來,我不停的後退。
他拉着我的胳膊,不管我後退的多快,他都能追的上我。在下臺階時,我沒有注意到,腳一滑,眼看着就要倒。
胡巖用力一拉,把我拉起來,另一隻手快速抱住我。我被他抱着,尷尬極了,“胡大哥你別這樣,我……對不起。”
“萱萱別再和我說對不起。”胡巖把我放開,拉着我走回車旁,他趴進車裡,找到戒指,又給我戴上。
我不願意再戴,可也拗不過他。最後那個戒指還是回到了我的手上,我真是有苦難言的感覺,做什麼都是蒼白無力。
“萱萱我愛你,未來我會和你一起走。我是把你當做未來的妻子看的,你放開心和我在一起。芳界都和我說了,你別擔心我的家人。我現在已經完全獨立,以後不靠他們,我們也能養活自己,也能過的好。別哭,我不捨得看到你流淚……”
“胡大哥,你爲什麼要對我這麼好?”我太感動了,生命裡能有一個對我這麼好的人,我真是不知道該說什麼。
“傻瓜,你是我女朋友,我不對你好該對誰好呢。別哭了,我帶你去看猴子跳舞,好不好?”胡巖哄着我,我被他的話逗樂了。
“我不去看了,只想睡覺。”這兩天我都沒有休息好,很累。
“那好,我陪你回去。”胡巖爲我開了車門,我往後看,楚芳界什麼時候走的我都沒有注意到。
回去,楚芳界在書房打電話,胡巖陪在我牀前。他一直看着我,我倒是睡不着了。
“胡大哥你能不能別看我啊?”我的臉又燙起來,自從談戀愛,我的臉皮就變薄了一樣,弄不弄就臉紅。
“看不夠,一輩子都看不夠!”胡巖搖頭,認真的樣子,我的臉燙的更厲害,心跳都加快了。
被子下,我的手摸到那個戒指。雖然我又戴上這個戒指,又和胡巖在一起,可我的心並不踏實。總有一種感覺,我和胡巖遲早會分開。
這種直覺讓我心慌,我想大聲的拒絕他。但我又開不了那個口,人生真是處處充滿了無奈。
胡巖在這裡吃了晚飯才走,他一走,我臉上的笑容就沒有了。看着那個戒指發呆,我應該狠下心,狠狠的拒絕他的。
要是以後兩個人不能夠在一起,那我現在又是在幹嘛?
心太矛盾,腦子又混亂,根本無法預料的未來,全部被我悲觀的抹上了黑色。愛情纔剛剛開始,我就想到了它悽慘的結局。
不知道這是不是一種患得患失,總之心情很不好。
楚芳界他一整晚都沒有說話,我還擔心他怎麼了。關心的話剛說出去,他的電話就響了,好像是要出去。
“有人約我喝茶,我走了。”楚芳界高興的和我說,看來我是白擔心了,他好的很呢。
第二天早上要出門時,我纔看到鞋架上楚芳界的拖鞋還在。他要麼是一夜未歸,要麼就是回來又走了。
換好鞋子,我一開門,楚芳界從外面滾進來。喝醉了不說,臉上和手上還有血。
昨天不是去喝茶嗎,怎麼變成這樣了?
我嚇的不得了,抓着他的兩隻胳膊往屋裡拉。把他拉到客廳,靠在沙發上。我喊他,他醒來就睜一下眼睛,隨即又睡了過去。
臉上的傷不重,血已經不流了。手上被什麼東西劃了一道半釐米的口子,血還在往外冒。
我拿來藥箱,爲他簡單的處理傷口。
“楚芳界,楚芳界你別睡了,先醒醒。”我拍着楚芳界的臉,楚芳界慢慢醒過來,眼神迷茫的看着我,“樂萱,怎麼是你?”
這屋裡就我和他,不是我會是誰啊?
“樂萱,你怎麼那麼傻?”我還沒有說話,楚芳界他酒後吐真言了。
聽他說話了,我就更不想說了,想聽聽他說什麼。
“傻,傻,真傻!”楚芳界反反覆覆就是這麼一句,我等不及問他我哪裡傻了。
“你哪裡都傻!”
聽完這句,我知道他是真醉了,說得都是醉話,不是真話。
今天我還要上班,又不能把他一個人丟在這裡。我想到一個辦法,給向婉悅打電話,讓她來照顧他。上次向婉悅還讓我注意楊雪,向她彙報情況呢,她忘記給我號碼了,我也沒有要。
好在楚芳界有,可我翻遍了楚芳界電話薄裡的所有電話號碼,愣是沒有找到向婉悅的手機號,就連個可疑的號碼都沒有。其他的都是有名有姓的,我也不敢亂打。想看他的通話記錄裡有沒有,通話記錄裡竟然是空的。
“楚芳界,你告訴我向婉悅的電話號碼是多少?”我又拍了拍他,他咕嚕咕嚕說了什麼,我一個字都沒有聽清。
唉,沒辦法,我只能給鄭元凱打電話請假。
也不能看着他睡地上,我費了好大的力氣才把他從地上拽起來,弄到沙發上睡好。又跑他屋裡把被子抱過來,還差兩步就到他身邊了,他一個翻身摔下去了。
“啊?”他的頭磕到茶几上,疼醒了。
醒來他就從地上坐起來,迷茫的看着四周,“我什麼時候回來的?”
“一大早我看到你睡在門口,是我把你拖進來的。”我把被子放在沙發上,看着他,“你昨天喝了多少,怎麼會受傷呢?”
“和人打架打的。”楚芳界呵呵笑了一聲,撐着茶几起來,搖搖晃晃的往屋裡走。
我抱着被子跟上去,“楚芳界你……你不是和朋友一起嗎?爲什麼會大家?”
“朋友被人欺負,我當然要爲朋友打抱不平。”楚芳界走路晃來晃去的,我以爲他是回去睡覺,誰知道他是去上廁所的。
聽到衛生間的水流聲,我紅着臉把被子放下趕緊走。
過了不到五分鐘,楚芳界的房間裡發出一聲砰的聲音,接着是楚芳界殺豬般的叫聲。
楚芳界洗澡滑倒了,倒下的時候他把旁邊的架子碰了。架子尖端正好砸在他的大腿上,戳了一個大血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