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楚芳界把握的重點沒有在一個點上,他在說他的賽車史,我在想兩千多萬就弄了這個車,換成錢給我多好啊。
錢啊,我好像看到大把的錢掉下來,在我面前轉了個圈,然後變成了我屁股下面的車。
“很久沒有去賽車了,今天你不問我都差不多忘記這輛車是賽車了。”楚芳界用力拍了一下方向盤,像是要去做某件事而又不能做一樣,很痛苦。
他這一拍,把我想將這車變成鈔票的臆想給拉回現實了。
“那你爲什麼不去賽車了,是沒有時間嗎?”我問,他咧了咧嘴,好像牙疼一樣的和我說:“忘記了。”
忘記了?是忘記要去賽車了,還是忘記了爲什麼不去賽車的理由了。
我又問他,他不肯再說了,神秘的不得了。第一次發現,他身上似乎有很多我不知道的東西,那都是秘密呀。
比如那個純黑色的黑紙本,還有這次賽車……
今天他不想做飯就帶我出去吃,吃飯時他和我說:“樂萱,你要不要學做飯?這樣我不想做飯的時候,可以由你來做,外面的飯沒有自己做的好吃。”
我也是這樣想的,外面的飯沒有他做的好吃,但是卻比我做的好吃。
“不學了,沒有時間。”我一口拒絕,我現在很忙的,每天加班,白天還要去跟向東學習。
“還有幾天放假?”楚芳界問,我也不知道幾天,就記得大年夜那天開始放假。
正好放假這麼晚,我就有真的理由不回去過年了。不回去過年就不會怕面對奶奶,就不用擔心怎麼和她說了。
就在我們吃完去結賬的時候,向婉悅突然從對面跑過來,小鳥依人的衝進楚芳界的懷裡抱住了他。
楚芳界傻了,跟個木樁似的愣了好幾秒。反應過來,楚芳界也沒有把向婉悅往外推,只是一臉平靜的說:“向婉悅,你鬆手。”
“芳界,我好想你。這段時間我冷靜了,想清楚了,我不能沒有你。”向婉悅哭了,哭的梨花帶雨,聲音悲切,我見猶憐啊。
楚芳界沒有動,我更是動不了。好久不見向婉悅,再見她,她就給了我這麼大的衝擊,我心臟受不了。
到頭來,楚芳界還是會和她和好的吧。那我就不能繼續住在這裡了,在新區租個房子挺好的。
“去付錢。”楚芳界把錢包遞給我,打斷了我的沉思。
我僵硬的拿過他的錢包,摸到他的錢包我才發現我的手已經冰冷的失去了溫度,他的錢包好溫暖。
●тт κan ●co 向婉悅哭聲簡短的停了一下,狠狠地盯了我一眼,隨即又接着哭可憐去了。
我艱難的挪着步子走到收銀臺,那個收錢的人問我他們是怎麼了,我說我不知道。那人問:“你和那個帥哥一起吃飯,怎麼會不認識呢?”
我冰冷的看了她一眼,她不再說什麼,恢復一貫的工作狀態給我找錢。
拿了錢,我回頭看,向婉悅依舊抱着楚芳界,楚芳界沒有抱她,卻也沒有把她往外推。這一幕好扎眼,我看不下去。
擡腳朝樓下走去,我的腦子裡想的都是楚芳界和向婉悅和好了,我該怎麼辦?
眼淚不知不覺就出來了,視線模糊下,我一腳踩空,從樓上摔下來了。幸好就只剩下兩個臺階了,我手迅速抓住旁邊的欄杆,只是左腿跪在了地上,摔的不算太難堪。
路過的人看到我這樣都躲的遠遠的,好像是怕我會找他們碰瓷一樣。
“怎麼這麼笨?”楚芳界把我抓起來,低頭看了看我的左腿問:“還能走嗎?”
“能。”我低着頭,怕他看到我哭了。
“楚芳界。”樓上的向婉悅也跑了過來,我往上一看,她正恨恨的看着我。
“手給我。”楚芳界不等我反應,抓着我的手,讓我抱着他的脖子,一彎腰就把我抱起來了。
走到車邊,他一邊開車門一邊和我說:“以後別逞能,別說謊,我帶你去醫院看看。”
“沒有說謊,我真的能走。”就是剛摔下去,腿痠使不上力,過一會就可以走了。
“楚芳界,我真的愛你,求求你別這樣對我。”楚芳界剛把我放在座位上,向婉悅從後面一把抱住他。
楚芳界這次沒有再發愣了,手用力的掰開向婉悅的手,將她往後一推道:“向婉悅你別逼我打女人。你知道,我打女人也不是第一次,所以你別逼我。”
“楚芳界,爲什麼?我離不開你,真的離不開,求求你再給我一次機會,求求你了……”向婉悅哭的厲害,卻不敢上前來,估計是怕楚芳界打她吧。
楚芳界沒有理她,轉身朝着駕駛室這邊走。向婉悅追了兩步,突然扭頭瞪着我,朝我跑了過來,來拉我這邊的車門。
看她這麼仇視我,我當時想的就是不能讓她把車門拉開,否則我就完了。我使勁的抓着車門,她在外面拉不開,出口罵我。
楚芳界坐上車,看到之後,也沒有看他怎麼動的,突然向婉悅啊的大叫起來,隨即一屁股跌坐下去。楚芳界趁此機會,開車走了。
待我回過神來,車子已經走了好遠了,“你剛剛對她做了什麼?”
“你的腿真的沒事?”他沒有回答我的問題。
“沒事了,剛剛就是有點酸。”我動了動腿給他看。
他也沒有看,只是看着前方,有些疲憊的說:“沒事最好,那我就不用帶你去醫院了。回去了,你自己擦點藥水。”
“嗯。”我輕輕嗯了一聲,發生了這事,他肯定心情不好吧。
“以後別哭了,醜死了。”過了一會兒,楚芳界又說。
我摸着臉,燒的厲害,還是被他看到了。
“楚芳界你聽過一句話沒有,看穿不要說穿。我現在確實有點放不下那種感覺,但等我再遇到喜歡的人,也許我就能做到淡定了。”
“嗯,祝你早日再遇到你喜歡的人。”楚芳界一句輕飄飄的話把我壓的喘不過氣來,我把窗戶打開,冷風吹進來,身體和心都是難受的。
我該怎麼辦?神啊,快賜給一個我喜歡的,也喜歡我的人吧。
此後,我們再也沒有說過一句話。平時也有不說話的時候,但氣氛至少還是不錯的,這次直接降到冰點,開空調也解決不了問題。
從衛生間洗澡出來,楚芳界的門關的很死,不知道他在裡面做什麼。
搖搖頭,我關心他幹什麼,關心了他也不需要。
回房間聽到我的手機在響,連忙拿起來一看是我奶奶打來的。
“萱萱是你嗎?”奶奶不確定的問我,我這纔想起來我和她說這個號不用了,現在在用老年機那個號,而老年機我很久不用了,估計都沒電自動關機了吧。
“奶奶是我,我是萱萱。”我連忙說道。
“哎呀,終於找到你了。幸好這個號碼我沒有刪,以前的怎麼打不通了呢?你現在到底用哪個號?”
“用,用這個。”我心虛的結巴,兩個號都用。
“我兩個都存着,這個打不通打那個,那個打不通我再打這個。”奶奶笑呵呵的說道,心情似乎不錯:“你爸給我來電話了,說今年不回家過年了,要帶你媽去什麼什麼地方度假。名字太拗口,我也沒有記住。他問我你怎麼樣,我也半年沒見到你了,就說你學校安排的作業挺多,過年也不回來了。唉,你們不回來過年我沒有意見,在外面把自己照顧的好好的就好。”
奶奶一口氣說了這麼多,我中間幾次想打斷都沒能打斷的了。她說完了,又問我:“萱萱,你想說什麼?”
“奶奶,你說我爸給你打電話了,什麼時候打的,用什麼號碼給你打的?”我就是想問這個啊,我每天都會給我老爸打電話,什麼時候打都是提示關機。
只要不是提示停機,我就心滿意足了。而我老媽的號碼,我一次都沒有打過,就算打通了,接的人是她又如何,她已經不要我們了。
“就是剛纔我給你打電話之前,給我打的,號碼還是以前的號碼啊。你爸他是生意人,這號碼用了幾十年了,都沒有變過。”聽奶奶說話這歡快的口氣,我就知道她什麼都還不知道。
“奶奶,你一個人在家也要注意身體,我過了年回家看你。”和奶奶掛了電話,我又急着給老爸打電話。
毫不意外的,電話裡提示我所撥打的電話已經關機,關機……
即使沒有打通老爸的電話,我卻還是很高興,興奮,身上所有的細胞都活躍起來了。我需要發泄,想和別人分享。
老爸,他還給奶奶打電話了,那就證明他沒事。
“楚芳界……”屋裡只有我和他,除了找他說,我想不到第二個人了。
喊了兩聲,楚芳界沒有理我,我漸漸的冷靜下來了。
這是我自己的事,我找他幹嘛。
我剛轉身離開,身後的門開了,我興奮的扭頭。不等他說話,我就開口道:“楚芳界,我爸給我奶奶打電話了,他還在。”
“什麼時候打的電話?”楚芳界問我,我把事情和他說了,他對我說:“那我讓朋友監視這個號碼,說不定他也會給你打電話,你認真聽手機。”
“嗯!”我好期待老爸會給我打電話,我想知道他現在怎麼樣了,過的好不好。
因爲楚芳界的這個提醒,我失眠了,好擔心會錯過老爸的電話。
第二天楚芳界不送我了,我精神恍惚的去坐公交,坐錯車了。等我反應過來不對頭,我人已經在新區的另一個方向了。倒了三個多小時的車,我纔到公司。
路上我打電話和胡巖說我坐錯車了,胡巖說沒事讓我慢慢來。我以爲這就算請假了,到了辦公室季雲批評了我,說我沒有給她打電話請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