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叔叔，我們先去吃晚飯，然後再回家。”
“沒事兒，既然到了你的地方，就聽你的安排了。”
開着車，在機場的停車場排了一會兒隊，才緩緩駛離。
這個時間點，正好去吃個飯再回家。
位置，是早就定好的，就在天一廣場那裡的新石浦酒店。
天一附近，上次鄭元碩和李靜姝兩人瞞着顧城兩人過來時，倒是也來這邊逛過，好吃的倒是也不少。
原本想着去吃西北菜，但是沒有包廂可以預約，臨時排隊的話，對於剛下飛機的兩人，未免也太累了點。
簡單做了一個選擇題之後，顧城也就定好了今天的晚餐。
四個人，倒是不用多大的包廂，食材什麼的，自然不用他說，酒店經理自然會準備當天最新鮮的一批過來。
“顧城，你在這個城市生活了幾年？”
“畢業之後，就到這邊來了，有四年了。”
“那也不短了。”
“內。”
路上，兩個男人聊着他們的話題，兩個女人也在聊着她們的話題，主打的就是一個互不干擾。
機場路，不分時節，不分天氣，總是那麼堵。
走走停停，讓鄭元碩覺得這樣的行程再翻一倍，都可以回到首爾了。
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
每年春節，整個華國的人口流動，已經可以說是世界上的一大奇觀了。
從東到西，從南到北，天涯到海角。
就像是一場固定的遷徙活動一般。
“也只有在這樣的大國，纔能有這樣的景象。”
對此，鄭元碩也是認可地點點頭。
可以說，除了華國之外，他從未見過有哪一個國家，有類似的人口流動的規模。
“再有十分鐘就到了。”
下了機場路高架之後，速度反而快了許多。
寬敞道路兩側的行道樹上，白日裡看見裝飾的紅燈籠，這會兒也綻放着它的光芒。
鄭秀晶表示，她白天出來逛街的時候，只以爲是裝飾，沒想到晚上也會亮。
市區裡，過節的時候不能放煙花，多少總得有點儀式感吧！
顧城柔聲解釋了一句。
說起這個，鄭秀晶想到了白天她和顧城共同裝飾的房子，從包裡拿出手機，翻出照片給李靜姝看。
一臉小傲嬌的模樣，似乎就在等着偶媽誇獎兩聲。
李靜姝倒也沒有讓她失望，拍了拍小女兒的面頰，十分認真地誇了兩句。
在新石浦吃過晚餐之後，顧城看鄭元碩兩人精神不錯，便多問了一句，要不要去廣場上散步。
由於春節的緣故，廣場這邊十分熱鬧，還有各式各樣的人造景緻裝扮。
左右就在門口，稍微走幾步，還能消化消化。
鄭元碩和李靜姝也是欣然同意。
於是，一前一後，四人漫步在廣場之上。
絢麗的燈光，幾乎照亮了這片區域的天空，與行走在其中的衆多洋溢着笑容的行人，構成了一副生動的畫面。
“大發.”
“真是熱鬧啊！”
小逛了一會兒，四人也就回去了。
明天上午，還要再去採買一些禮物，之後纔會返回甬城。
雖說因爲旅行的緣故，沒有辦法攜帶太多行李，但是就這樣空手上門做客，那也太失禮了。
原本按照老顧的說法，其實是沒什麼問題的。
但是鄭元碩和李靜姝有這樣的想法，顧城並沒有提出其他反對的意見。
長輩的見面，其中的細節還是由他們掌握比較好。
白雲山莊，顧城的小別野裡。鄭元碩進屋之後，就好奇地參觀着。
簡單得不像是一個設計師的家。
在這件事情上，他發表了和鄭秀晶類似的觀點。
房子是用來住的，住得舒服就行。
對於這個，顧城也有他的想法。
不同於公司、工作室，那是需要給客戶展示的，也是要適當展現一下自己的實力，才能讓客戶安心，不是嗎？
“伱們婚房的設計方案出來了嗎？”
“阿爸.”
鄭元碩攬着顧城的肩膀，‘悄聲’地問了一句。
沒等顧城說什麼，就聽見女兒紅着臉的嬌嗔。
怎麼忽然提到了這個事情上面。
顧城沒有做聲，只是眨了幾下眼睛，表示等有空了再說。
鄭元碩也就沒有繼續追問了。
——
二零一六年，二月六日。
農曆臘月二十八。
衢城。
地處浙省西部，靠近閩省、贛省交接的顧城老家。
大街小巷，已經默契換上了新年的裝扮。
不時響起的鞭炮聲，孩子的歡笑聲，十足的年味讓初次感受華國春節的鄭元碩和李靜姝，新奇不已。
越靠近除夕，這樣的味道也越濃厚。
兩人的華語水平，在這短暫的幾天時間裡，已經有了極大的進步。
從原先的‘謝謝’、‘你好’之類簡單的用詞。
這會兒已經可以說上一兩句意思簡單、連貫的話了。
口音，這個就不用考慮那麼多了。
這也虧了老顧兩口子，不俗的英語水平，支撐起兩家人的交流。
否則，單單是用手勢，還有笑聲來交流，那也太累了。
“老婆，秀妍今天下午的航班嗎？”
“老哥，你記錯了，是中午落地，顧城一會兒就要過去往機場那邊去了。”
聽鄭元碩在和李靜姝確認大女兒的時間，清楚情況的老顧，先說了一句。
“這才七點，距離機場很遠嗎？”
“開過去一個小時差不多，一會兒讓顧城帶你們一起去，可以在城裡逛一逛。”
“那就一起去吧，人多熱鬧一點。”
這時候，剛走到樓梯口的顧城，提了一個建議。
他原本就計劃帶幾位長輩一起去，中午可以感受一下衢城的歷史文化，下午再返回來。
“行，我去喊一下你媽。”
老顧對此也沒什麼意見，陪着未來親家出遊，也是一件趣事兒。
尤其是，鄭元碩來了之後，他總算是有了酒友。
兩人每天的中餐、晚餐，不小酌一杯都不算吃過飯。
不像自家的廢物兒子，連酒都喝不明白。
殊不知，鄭元碩的心情和老顧差不多。
難得在外面喝酒，還不會被老婆管着，這滋味別提多舒坦了。
“阿爸，偶媽！”
中午十一點，在小小的衢城機場裡，龐大的接機隊伍，接到了從港城過來的鄭秀妍。
幾天沒見，感覺氣色倒是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