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德話都已經說到了這份上,劉瑾還敢說什麼,只得帶着張彩退了出去,臨走之前,還狠狠的瞪了卓不凡一眼。
劉瑾走了之後,正德就向桌布道:“你也下去吧,趕緊把你說的那玩意給朕做出來!”
卓不凡也正想趁熱打鐵,把南鎮撫司的事情落實一下,所以,使了個禮,就退了下去。
出了太素殿,劉瑾的臉色就陰沉了下去。
張彩忙趕上兩步,解釋道:“內相,此事實在是事發突然。我也是沒有來得及跟您稟報啊。昨日出事的時候,天已經黑了。我想進宮稟報,也做不到啊。”
聞言,劉瑾的臉色,這才緩和了兩分。
張彩接着道:“其實,我此舉也想要試探一下,看看這小子的聖眷倒地到了何種地步……”
劉瑾冷笑道:“那結果呢?你覺得他的聖眷到了何種地步?”
張彩嘆道:“比之公公當年,也是絲毫不差啊。”
劉瑾咬了咬牙,道:“早知如此,當初咱家就是冒着得罪張永的風險,也應該殺了這廝。”
張彩道:“現在也不遲,咱們還是要想辦法儘快解決了這廝。不然的話,要是讓他再發展下去,那可就真的尾大不掉了。”
劉瑾道:“這是自然。”
……
卓不凡辭別了正德之後,就返回了住處。
見湘兒氣色緩和了一些,正在荷香的照顧之下喝粥,卓不凡這才放下心來。
接着,他又去探望了一下那些受傷的唐門子弟,然後就和唐傲等人押着陳虎和他手下那些沒死的武士,徑直往錦衣衛而去,準備將那些人都關進詔獄之中。
半路,卓不凡遇到了趕來的張宣。今日,張宣又帶來了五十名高手。都是他經過張永同意,從御馬監勇士營挑選出來的。
卓不凡越是要用他的人,以後對他的依賴就越重。這一點,張永很清楚。所以,卓不凡要人他自然不會拒絕。退一萬步,即便是以後控制不住卓不凡了,有今日的人情在,也對兩人的關係有很大的幫助。
其實,說到底,還是因爲卓不凡跟張永不會有什麼利益衝突。因爲卓不凡不是閹人,不可能任內廷的職務。
張宣聽卓不凡說起昨日的事情,暗暗懊惱自己昨日沒有留宿在卓不凡府中。
卓不凡昨日算是徹底在錦衣衛打出了威風。所以,今日看到卓不凡帶人前來,詔獄門口的錦衣衛小校,沒有一個人膽敢上前阻攔。
卓不凡帶着人進了詔獄,就聽到裡面傳來一陣陣淒厲的慘叫聲。看樣子,是錦衣衛正在審訊犯人。
卓不凡嘴角勾起一絲笑意,回頭向那被張宣和唐傲控制着的陳虎笑道:“不知,你體會過錦衣衛的酷刑沒有?放心,今日進了詔獄,有的是你體會的機會。”
“呸,狗賊!要是讓老子出去,老子一定殺光你的家人,把你家中的女人全都賣到窯子裡去!”
卓不凡冷笑道:“本官出自安化五虎斷門刀卓家,你要真能逃得出去,就去卓家報復吧!”
張宣見陳虎還敢囂張,提起手中的刀鞘狠狠的搗在了陳虎的腦袋上。一絲血跡,頓時順着陳虎的脖子流了下來。
雖然前世經常在影視劇中看到錦衣衛審訊犯人的情景。可畢竟沒有親眼見過,卓不凡還是有些好奇的。
所以,他徑直帶着唐傲等人向那慘叫聲發出的地方走了過去。
在無數人心目中猶如九幽地獄一般恐怖和神秘的錦衣衛詔獄,此時在卓不凡等人的眼中,形同虛設,倒好似在逛自己的後花園一般。一行人都是好整以暇,東瞅瞅、西看看。讓詔獄中的錦衣衛小小目瞪口呆。
到了用刑的地方。卓不凡就看到身穿飛魚服,臉腫的像是豬頭一樣的北鎮撫司指揮同知牟斌,正坐在那裡,指揮手下小校,對面前的一個人犯用刑。
就像影視劇中那樣,那小校此時手中拿着一根燒的火紅的烙鐵,向那人犯緩緩逼近。
那人犯看到卓不凡,忽然嘶啞着聲音淒厲的大聲喊叫起來:“快救我……卓不凡你快來救我……老夫蘇炳坤啊,你救我……”
卓不凡愕然回頭,因爲詔獄之中光線昏暗,他往近走了幾步,這才發現,那被吊着打的皮開肉綻的人犯,竟然真的是蘇淺雪的父親蘇炳坤。
昨日,牟斌其實並沒有受什麼太重的傷勢,緩了一天,也就緩過來了。
之所以來詔獄,是因爲牟斌聽看守詔獄的王千戶說卓不凡昨日特地來詔獄探望了蘇炳坤,他就過來看看,想要從蘇炳坤的身上,看能不能找到對付卓不凡的把柄。他就來詔獄向蘇炳坤用刑了。
卓不凡臉色一變,沉聲道:“把他放下來!“
張宣馬上上前,“噹噹”兩聲,揮刀劈斷了蘇炳坤手上的鐐銬,把蘇炳坤放了下來。
牟斌怒聲道:“你幹什麼?這是北鎮撫司詔獄,不是你可以放肆的地方……“
說到這裡,看到卓不凡那冰冷的眸子射向他,牟斌心中一驚。後面的話,戛然而止。
隨即,牟斌就有些惱羞成怒了,再想到昨日被卓不凡在衆目睽睽之下打成了豬頭,顏面盡失。心中的憤怒更是遏制不住。怒吼道:“你幹什麼?這裡是北鎮撫司的詔獄,關着的都是重犯,是你能擅闖的地方嗎?”
這時,蘇炳坤也在張宣的攙扶之下站了起來,他也看出來,卓不凡似乎是威風不小,並不懼怕這些錦衣衛,所以,怒聲道:“他一直在逼問老夫跟你是什麼關係,讓老夫招認跟你合謀造反。老夫不同意,他就對老夫用刑。”
卓不凡的眼中閃過一抹寒光,冷然道:“這麼快就想着要報復了?看來昨日還是沒有把你打疼啊……”
聽到卓不凡的話,牟斌下意識的往後退了兩步,道:“你想要敢什麼?”
卓不凡哈哈一笑,道:“不幹什麼,看把你給嚇得。”
聞言,張宣和唐傲等人頓時都放聲大笑起來。
牟斌的一張臉,都漲成了豬肝色。